资源,没有设计上的创意跟突破,实在是太浪费了。南语羲想要整个安园的主建筑群,构成一个大大的,“安”
字。
南语羲和李墨留都没有想到,当时的那个简单的想法,多少年之后,会变成建筑业的标本级别的神话,会成为L市
最有特色和最值得一提的东西。社会调查时,对于大多数身居安园的人来说,“安园”两个字给他们的第一感觉
就是:家;对于L市的其他居民来说,“安园”则意味着:有钱,安全,羡慕,或者运气好。甚至参观L市的一个
特色项目和重头戏,就是乘坐直升飞机,在夜空中俯视横跨L市东北角的那个灯火辉煌,晶莹剔透的大大的“安”
字。
这些都是后话了。就在此刻,楼群的布局、采光和地下管道铺设,都让南语羲伤透了脑筋。仅仅“安”字上面那
一点,就是由纵向两排,二十栋大楼组成的。怎样才能又好又便捷?怎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利用自然资源又不破坏
环境?真烦,烦死了。
燕来看看南语羲,皱了眉头。哪有这样子吸烟和喝咖啡的。不要命了?
燕来轻轻敲了敲门,南语羲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作声。
燕来走到桌边,问:“怎么吸了这么多烟?”
南语羲左手摘下眼镜,掐了掐鼻梁说:“我在工作。”说着重新戴上眼镜,顺手又拿过了咖啡杯。
燕来一把抢过杯子,“很晚了,别喝了。”
南语羲不耐烦,没好气地说:“我在工作。你先去你书房玩。”
燕来尝了一口咖啡,浓浓纯纯的,苦极了,皱了皱眉头说:“你知道巴尔扎克是怎么死的?”
南语羲心烦气躁,没有接话。死孩子,咒我死是吧。
燕来瞧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了。”
南语羲揉着酸痛的肩膀,“今天就住这吧。实在要回去的话,我也不送你了,自己打车吧。”
燕来走到南语羲身后,双手放在他肩上,说:“我给你捏捏吧。”
南语羲略微挣扎了下,说:“不用了,我在工作。”
“你在工作。”燕来也不生气,兀自捏了起来。南语羲开始还老大不情愿似的,捏着捏着就享受得哼哼起来,还
指点着:“嗯,再用点力,下面,往左,对对,就那,哎呦,哎呦,轻点。”
燕来边给他按摩边说:“工作工作,会休息的人才会工作。我看了你半个小时了,你一笔也没画。”
“……”
“舒服吗?”
“嗯。”
“今天就到这吧?”
“嗯。”
“要不你到床上趴着,我好好给你捏捏?”
“嗯。”
燕来就停了下来,抓着南语羲的手把他扯到卧室。“趴下。”
南语羲趴在床上,“这样?”
燕来在南语羲胸下塞了个靠枕,说:“你放松些。”然后一屁 股骑在南语羲的腰上,帮他捏起来。燕来的手法很
好,先用抓揉帮南语羲放松背部紧张僵硬的肌肉,然后双手并拢轻轻敲打,不断发出指节相撞的清脆的噼啪声。
把南语羲舒服得欲仙欲死。
觉得可以了,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燕来才停了下来,问:“怎么样?”
南语羲趴着不动,“捏完了吗?唉……”
燕来笑笑,拍拍南语羲,自己躺在南语羲的背上,嗯,很好,很平,像张舒适的大床。
南语羲就静静地趴着,燕来就在他背上静静地躺着。许久,南语羲才说:“你按摩技术很不错嘛。”
“那当然,我是专业的”,燕来得意,“以前经常给我外公捏。”
南语羲屈过胳膊,摸摸身上的燕来,“补习班已经给你联系好了,开学了你就去上课吧。”
明显地,身上的人肌肉一僵。
“你怕了?”
“切”,燕来不齿,“爷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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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梓然和连国明一边嘴里嚼着东西一边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
燕青神清气爽,笑眯眯地叫:“然子哥,连哥。”
连国明把东西咽了下去,空出嘴巴问:“干什么去了?”
李墨留脸红了红,神情闪烁,“没干什么。”
孙梓然说:“左等右等你们不来,我俩就先吃了,别介意啊。”
燕青帮李墨留拉开椅子,看他坐下后才在一旁坐了,笑道:“没关系。来晚了是我们的不对。”
李墨留落座时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逃过孙梓然的眼睛。孙梓然笑笑,也就没再问。
连国明却是一定要刨根问底的,“没干什么是干什么去了?”
李墨留脸更红了:“关你什么事?”
“哎?李墨留”,连国明趴过去仔细瞅他,“你嗓子怎么哑了?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李墨留又羞又怒:“爱干什么干什么!管得着吗你?!”
“哦……”,连国明拖着长音儿,“爱干什么干什么呀……”又用眼睛瞄两人,语气暧昧,“我还真的很好奇你
们最后到底是怎么分工的呢。”
燕青厚道地笑:“就按他的意思来的。”
连国明惊讶地看着李墨留,“真有你的啊!”李墨留如鲠在喉。
连国明随手扔给李墨留两个盒子,“没什么好东西,你收着吧。”
李墨留打开盒子,燕青伸着脖子看了看,一个是钻石璀璨的腕表,另一个是车钥匙。唉,看来他的李墨留,真的
什么都不缺。
孙梓然叫了新菜,才问燕青:“留留过生日,你有没有送什么礼物?”
燕青羞涩地答:“我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他了。他已经笑纳了。”
连国明更是震惊,瞬间对李墨留佩服得五体投地,“没看出来啊!”李墨留有苦难言。好吧,既然燕青给面子,
自己也就别澄清了。
连国明咂嘴感叹,很看不上李墨留的样子:“你也太渣了。不就过个生日吗,收了人家当礼物就【哗】到这时候
才过来?”
燕青体贴地赶紧为李墨留解释,小鸟依人状,“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墨留一阵眩晕。
连国明还欲再问,孙梓然笑着急忙拦住他,“吃菜吃菜。”
燕青偏头看着委委屈屈的李墨留,嘴角慢慢勾起弧度,眼睛里面都是温情,半晌才说:“留啊,说起礼物,嗯,
前些日子丹丹过生日,听说大牛送了她一枚戒指。”
李墨留纳闷地看着燕青,为什么犹犹豫豫的,眼神还来回漂移,哦,是了,一定是因为他没有送自己贵重的礼物
而自责了。李墨留微微笑笑,心想,其实你不必的,我怎么会怪你呢,能和你在一起,胜过任何礼物了。你才真
正是上天赏赐给我的礼物啊。
于是李墨留温柔地说,“生日礼物这种东西,可有可无的。我根本不在意的。”
燕青正在左胸内侧的衣服口袋里摸索的手停顿了一下……可有可无……他说他不在意……怎么办……
李墨留更加不解了。燕青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这样愁眉不展,还用手捂着左胸口,莫非是心脏被刺激得已经受
不了了吗?
于是连忙补充说:“我一向不喜欢那些饰品类的东西的。比起那些,我更喜欢你送我的礼物。像戒指,就一个金
属环而已,钻戒也只是一块石头,冷冰冰的,我就不是很喜欢。”
金属环……石头……冷冰冰的……燕青颤抖了一下,讪讪地笑笑,缓缓收回了胸袋里的右手。
45.我想送你戒指
燕青正拿了厚厚的一封信仔细读着,就听见李墨留进门的声音,连忙塞进书包里。
李墨留倚在门口似笑非笑,“藏什么呢?”
燕青站起身,走到李墨留面前,环住心爱的人,吻了又吻。对于燕青在外人面前人模人样,人五人六,唯独对他
鼻涕虫一样的人格分裂方式,李墨留早已经习惯了,他甚至一度以为,这才是燕青的真本色,真性情,黏黏糊糊
的,挺好。
燕青抱着李墨留不松手,贪婪者嗅着李墨留脖颈间的气息。那是李墨留的味道。李墨留被弄得很痒痒,笑了,心
想,既然不是忠犬,就请不要表现得像犬科动物一样行吗……
拉开些距离,李墨留问燕青:“今晚要出去吃?”
燕青点头,“订了位子。”
“你上个月工资不是被我吃了吗?哪来的钱?”
“……”
坐在西餐厅里,浅淡的灯光在李墨留的脸上投射下柔和的阴影。李墨留左右环视一下,环境很好,安静的氛围,
舒缓的音乐,新鲜的玫瑰,还有桌对面看着他微微笑的人。这一顿饭,不会很便宜吧。
李墨留有些自责,尽管很注意,还是给对方太大压力了么?
燕青抬眼望着李墨留,目光炯炯有神,很明亮,问:“怎么了?”
李墨留迟疑:“为什么突然要出来吃?”
燕青给李墨留倒了一点酒,说:“你生日的时候,没有单独庆祝,这次补偿给你。”
正好白衬衫黑领结的侍应走生过来,在李墨留面前放了一块蛋糕,说:“先生,生日快乐。”乳白色的奶油蛋糕
巴洛克般华丽而精致,散发着幽幽的香草味道。
周围没有太多的人,李墨留轻轻抓着燕青的手说:“燕青,谢谢你。”
燕青的手微微用力,回抓住李墨留的手,深深地看着他,款款说了句:“留啊,我很爱你。”
李墨留愣了愣,翘起嘴角笑了,说:“我也很爱你。”
说什么爱要怎么说出口,真正爱对方的话,真正没有给自己留余地的话,爱,又怎么会说不出口。李墨留想了想
,还是决定解释一下。他生日那天之后,被孙梓然和连国明骂得狗血淋头,尤其是连国明,说他是猪头,还什么
戒指是冰冷的石头,说他比石头还石头,还说,看燕青那意思,明显就是要送他戒指,结果被他傻了吧唧的两句
话给吓跑了。
有没有戒指无所谓,不过燕青要送他戒指,李墨留当然是高兴的了。戒指,不光是一种束缚,也是一种承诺。
李墨留轻轻捏着燕青的手,组织着语言说:“那天,那天可能有些误会。嗯,我只想让你知道,如果你送我戒指
,我是一定会接受的。”
燕青眉峰动了动,“真的?”
李墨留点头,“只要你是送的,我就一定会接受,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比如”,李墨留垂下眼帘,看看面前的蛋
糕,“你即使把戒指放在蛋糕里,送给我,我也不会拒绝的。”
燕青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李墨留急忙解释:“我就是打个比方。你看,好多人把戒指放在蛋糕里,结果对方不小心就吞食了下去,最后还
要去医院洗胃。我的意思就是说,即便你选择用这种恶俗之极的土得掉渣的无比狗血的方式,我都是会接受的。
”
燕青的面目明显扭曲了,僵硬地笑笑,缓缓收回紧握的手,慢慢儿慢慢儿地把那块蛋糕挪到了自己面前。
“……”
“……”
“……”
“……”
“你真的放在里面了?”
燕青沉痛地点头。
“……”
“……”
“要不然你就送给我吧。”
“不用”,燕青坚强地摇头,眼里都是泪花,扯过面前的蛋糕把手伸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拿出一个小东西,再放
回口袋里,又把满是奶油的手在提花餐巾上随便擦了擦,向前拉了把椅子,狠狠抽了一下鼻子,笑笑说:“没事
儿,我们继续。”
“……”
“留啊,那这蛋糕你还吃不吃了?”
“……”
……
晚上在床上,李墨留在下面,被伺弄得很舒服,燕青现在在这事儿上是越来越擅长了,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快感
。双腿夹着燕青,李墨留扶着燕青的肩膀,一声接着一声地喘息,呻吟。
燕青弓着腰,深深浅浅地进出,每一次都在李墨留的那一处擦过,折腾了半天,李墨留终于射了。燕青伏在上空
停了一会儿,才伸手把李墨留捞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又上下动作起来。
李墨留双手抱着燕青,细细的汗水沿着鬓角留下来,满脸红晕,笑着说:“你知道,嗯,传说中最销魂、最屡试
不爽的送戒指方式,啊,是什么吗?”
燕青停了一下,警惕地说:“不知道。”
李墨留笑:“就是现在啊!”
燕青突然直挺挺地仰面向后倒去,带着李墨留直接躺在了床上,李墨留被吓了一跳,赶紧抱紧燕青的脖子,然后
被燕青喷射在体内的热浪弄得半天缓不过神来,怎么回事……
燕青茫然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呆滞中。
李墨留有点软,趴在燕青的身上,双手撑着燕青的胸膛,试探着问:“你不是准备……”
燕青欲哭无泪。
“那你送给我啊。”
燕青认命地摇摇头,连带着李墨留蹭到床沿儿,伸手到床底下摸出戒指,又塞进了地上自己的裤袋里。
李墨留把头埋在燕青肩窝里,紧紧把着不松手。燕青叹气,“留啊,我出来了。”
李墨留闭着眼睛摇头。
燕青握着李墨留的肩膀,把他提起来,放回一旁的床上。检查了一下,没有受伤,只是稍稍有点红。自己也坐在
床边摘下套子说:“去洗澡吧。”
李墨留抬起身,说:“再来一次吧。”
燕青摇头,虚弱地说:“我不行了。”
“你再来一次吧。”
“难得你主动要求,可是,我实在是不行了。”
李墨留伸手抓过燕青的东西,捋动起来,“对不起,真的很抱歉。”燕青很快就被挑起了兴致。李墨留看燕青硬
了,就作势坐上去。
“等一下,等一下”,燕青急忙阻止,“等我戴套套。”
“就这样进来吧。”
“不行,会射到里面的。”
“就射在里面吧。”
“不行,唔,怕你受伤……”
李墨留已经动作起来,“不会的,你看,嗯,挺,挺好的。”
……
五月末,燕青在屿墨漫长的实习彻底终结了,接下来,在学校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忙,毕业,答辩,工作交接,和
各种名头的聚餐、散伙饭。有几次回家很晚,还酒壮怂人胆地耍流氓,气得李墨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