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
“四叔,这麽晚了您还要回王爷府?”皇长孙听到四爷的开门声赶忙从暗处迎了上来。
“不,我想出去走走罢了。”四爷拍拍皇长孙的肩笑道,“你怎麽还没睡啊?”
“听宫女们说您喝醉了,所以带了醒酒汤来跟您解酒,免得明天上朝时头痛。”
“还是你孝顺,天晚了放下就去歇息吧,你也累一天了。”四爷显然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望一眼外面,好象急著出去的样子。
“那怎麽可以,好歹也得看著您喝光才好,不然侄儿心里惦记。再说今天一整天四叔都忙著应酬还没正眼看侄儿一眼呢,达从杭州回来四叔一直对侄儿不理不睬的,是不是紫烟的事惹您生气了?我就知道您还是舍不得紫烟。”
“你啊还是小孩习性,四叔怎麽可能因为一个丫头生你的气呢,实在是最近几天太忙了顾不过来,先是刺客的事後又准备你皇爷爷的寿辰,真的忙不过来。”
“四叔真的没生气?”
“当然没有,对了,你的醒酒汤呢,四叔还等著喝呢。”
“好。”皇长孙亲自端过汤碗交到四爷手里,你们都下去吧,“四叔,这次的刺客有眉目了吗?”
“嗯。目前看来确实是明教余党,他们最近的活动确实猖獗,如果不能严加防范後患无穷啊。”
“我听说丐帮早先也与明教有瓜葛,那个李帮主不会借著继任大典闹事吧。”皇长孙看似无心地问,“侄儿总觉得其中有什麽阴谋,丐帮的老巢不是在燕京吗,怎麽突然又转到京城来了?前天回来时路上有好些各门各派的高手,看起来都有备而来的样子。”
“允炆怎麽突然对江湖上的事这麽热心起来啦?”四爷悠闲的品著茶,微笑著瞥了一眼坐在近旁的皇长孙,“我记得你以前最头疼的就是这些琐事哦。”
“哎呀,侄儿还不是想能为四叔分忧解难嘛。皇爷爷天天教导侄儿多跟四叔学习学习,我总不好天天无所事事吧。”
“呵呵,你有这个心思就是大进步了。”四爷把碗放在桌子上,抬手抚摸著皇长孙的头发,满眼的腻宠。
“四叔,你说那个宋齐云会不会真当上篱姑姑的驸马啊?我看篱姑姑对他很有好感呢。”
“哼。”一说到著,四爷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吓得皇长孙赶忙从他的腿上抬起头来,迷惑(其实是痛苦的吧)得看著自己一向沈稳的四叔,“他得意不了两天啦。”
“怎麽了?瞧您这麽激动。”桌子上的碗都要打翻了。
“他以为利用二王爷做掩护我就饶了他,做梦!东厂已经全全出动保卫了整个丐帮分舵,後天就连他和丐帮那群叫花子一锅端,看他们还开什麽继任大典。”
“啊。原来四叔早已安排好了一切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原先还害怕您不知道吃亏呢。”说完不著痕迹地朝门外扫了一眼。
啊!四爷他要对付更叔和齐云哥,怎麽办?怎麽办??凡响愣愣地站在门口全身冰凉。难道他真的只是在利用自己拖住更叔他们,──如果更叔和齐云哥知道自己在宫里一定会有所忌惮吧。这样的话今天下午也是他的一个小把戏了,还说什麽晚上会来见我,原来也只是为了稳住我不让我起疑啊。
朱棣啊朱棣,你骗得我好苦!
冷静下来,动作反而能出奇地果断从容,轻巧地退回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赵捷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来走去,“哎呀我的小祖宗,您到是跑到哪里去了,一转眼就不见了,可吓死我了,怎麽脸色这麽白,是不是碰到什麽事了,您可说话呀,不要吓唬老奴啊。”
“我没事,赵捷。今天晚上无论如何我得出宫,就是陪上命呢你也得帮我。”
“哎,老奴一定把少主子弄出宫去。”
“更叔,快,快点转移,继任大典不要开了。四爷已经派兵保卫了分舵,後天就抓人啦。”一见到更叔,凡响利马催促,搞得所有的人都惊愕不已。
“啊……呀,噗……”一声惨叫划破长空,随後一大口血直接喷在了墙上,凡响直挺挺地坐了下去,双眼瞬间失去了全部光泽──背叛,背叛啊!(上当了!!) 〖自〗
55
继任大典
宋齐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示意其他人先下去,然後轻声走到站在窗户口的人对面,“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病还没好就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齐云哥。”凡响无神地抬起眼勉强笑笑,“我没病,你别瞎听大夫的。”
没病。十五岁的年纪就磕血也叫没病?气血攻心,劳累过度──短短的八个字却把所有的人镇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个天真烂漫,调皮玩劣的小响吗?为什麽那双澄清的眼睛此时满布著成人的忧伤?是为了谁,为了谁?为了那个四爷吗?看你从皇宫急匆匆跑出来,一定与那个人脱不了关系对不对?为什麽他就可以让你露出这种表情,为什麽那个混蛋夺去了属於我的小响?为什麽?
朱棣,我不会饶过你的!
“好,我不听大夫的。可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齐云哥可是会心疼的。”
“谁让你和更叔和起夥来骗我。”凡响近乎指责地对上宋齐云,“更叔根本没受伤。”
“我们也是希望你听到这个消息能想法赶回来,要知道没有你的消息更叔都快急死了,甚至快把我打趴下。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以为你被绑架了,如果是仇家此时也一定会来趁火打劫,所以才放出丰盛去。谁知道你是一个人跑到皇宫里消闲了,这还不打紧,重要的是明天的继任大典可是全武林的大事,无论如何出不得岔子的。”
“齐云哥,我,我想回皇宫。”
“你说什麽?你还要回去,你还怕他利用你的太少吗还要回去受他摆布。”宋齐云狂摇著凡响的双肩,就好象这样就能让受鼓惑的人清醒似的。
“我……呃,齐云哥,你做什麽,哦,不要。”
宋齐云根本听不见凡响的声音了,所有暴戾的因子都在凡响要回到那个人身边时钻了出来,一把按住虚弱的挣扎,粗野的吻著凡响的脸,从额头到鼻子,眼睛,最後再到嘴唇,纠缠的舌因为对方的躲避更加粗鲁,津液顺著相贴的嘴角流下来,蒙住了宋齐云最後一丝理智。
“哧啦“一声,凡响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开来,到这时莫名的恐惧才真真切切地袭了上来,“齐云哥,你疯了,不要!”
“我是疯了,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精心呵护十五年的宝贝被别人抢走了我能不疯吗?”一手扶上胸前的蓓蕾,饥渴贪婪地揉捏著,最後干脆用嘴唇去膜拜,“为什麽你就是看不到我对你的真心,为什麽,为什麽?”
“呃?”现在可不是迷惑的时候,“不要,啊……噗……”
鲜血喷在宋齐云的脸上,彻底浇醒了失智的人。
顾不得擦拭脸上的灼热,双手慌张著抱起近乎昏死的凡响,“响儿,醒醒,快醒醒。”
“齐云哥。”凡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哇……得一声就哭了。──这是怎麽回事,这哪里出错了呀?
等怀里的人哭到没声了,宋齐云才轻轻地放下去,为他盖好被子,却在临走前狠心说到,“你哪也不能去,因为明天的继任大典你就是下一任的丐帮帮主。”
什麽?我,继任帮主,这是哪门子的玩笑。
“丐帮继任大典现在开始!”
李更从中间的座位上站起来,对著堂下的各分各舵首领点一下头,然後用内力传声,让自己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回荡,“我,李更,丐帮三十八代帮主现在宣布,即日起由我的养子凡响继任帮主,成为丐帮第三十九代帮主。”
凡响被簇拥著蹬上中央的平台,茫然不知所措,直到更叔走到自己面前才抬起头来,“凡响,从小你就要这根打狗棒,现在更叔把它给你,从今天起就由你来领导丐帮十几万弟子了。”
“啊,更叔。”凡响手忙脚乱地接过碧幽的打狗棒,虽然小时侯我是很喜欢,你也不能因了一句玩笑话就给我啊。
一个丐帮弟子急匆匆地跑来,“禀帮主,外面东厂的人把咱们的分舵保卫起来了。”
“啊!”所有的人,包括前来祝贺的各门各派的人也都惊讶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是怎麽回事,怎麽牵扯到朝廷了?”──而且是那位四王爷!
“哈哈,好热闹啊,丐帮继任大典这麽轰动的事怎麽都不通知本王一声啊?”
56
新主上任
“四王爷大忙人一个,江湖上的琐事又怎麽敢劳您大驾呢?”李更不卑不亢地看著为首的四爷,说起来这种架势很久都没有了呢。
“呵呵,李帮主,哦,不,应该是李老帮主说笑了。谁不知道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想当年当今圣上也蒙您丐帮栽培不是。如果这继任大典本王都不参加,实在愧对圣上的孜孜教导啊。”
“对了,怎麽把这事给忘了。”但见四爷从手下手里接过一份礼品来,“小小贺礼不成敬意,恭喜凡公子继任丐帮帮主,哈哈。”
“不敢,不敢。”我还真怕你给的是炸弹,一碰就粉身碎骨的那种。
凡响死盯著四爷张狂的笑脸,真想把那所谓的贺礼砸在他头上,让这死猪脑袋清醒清醒,──我是被冤枉的呀,刚被人设个饵诱上断头台,你就跟著来砍脑袋了,还真准时啊。笨蛋加傻瓜蛋臭鸡蛋,被人耍地团团转都不知道,还在这得意洋洋,臭美个屁!(响爷,你越来越没口德了,汗……)
说起来自己不是更笨吗?不仅遭人暗算,还吞口苍蝇当虾仁,喝杯泔水成佳酿,连个争辩的机会都没有了。他不会相信自己,也不会相信最大的魔头就是他那个宝贝侄子,──在自己不小心泄露了他的机密之後。
话又说回来就算自己想到是被暗算的,难道就眼睁睁地看著更叔和齐云哥被抓吗?不可能的,别说更叔是自己唯一的亲人,齐云哥是自己从小崇拜的偶像,就是丐帮其他的人呢,自己也不会让他们白白送死,朱允恐怕早就看穿了这一点吧。
真叫一个绝啊!阴沟里翻船,响爷我认了。有什麽大不了,不就一个死吗?十八年後……唉,怎麽越想越窝囊啊。
一名锦衣卫跑上来,趴在四爷耳边低语了好一阵,所有的人都紧张地盯著四爷的脸,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见四爷的嘴角越来越翘,最後干脆挥挥手让那个人下去,嘴角的笑容平息了其他人的心,却把凡响推下了地狱。──该死的,一定出了大篓子,不然他眼里不可能有这麽多的暴戾。
“行啊凡帮主,一上台就给我东厂一个下马威,佩服佩服。”四爷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凡响,随意的姿态却满含著尖锐的力量,看得凡响心惊胆战,真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冲过来卡住自己的脖子送自己上路了。
“四王爷严重了,凡响何德何能敢与京城的铁骑军抗衡,再说丐帮一群叫花子,大家凑在一块要饭的时候有个伴罢了,可都是合法守纪的良民。”凡响一口气说完,生怕中途被打断了接不下去。
“凡帮主恐怕不知道,本王昨天得到确切消息说是四品带刀侍卫潘明,就被囚禁在你这丐帮分舵,谁知今儿个一早他就不见了,凭空消失了,而且是在我锦衣卫的眼皮子底下,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四爷凑近凡响的耳朵,像在说悄悄话,雄厚的底气却又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能听到。
宛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重量级石子,探究的议论的争执的嘈杂四面八方荡开去。──囚禁朝廷命官这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啊。
“安静,大家安静。”豁出去了,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让更叔和齐云哥出头。(他们已经站起来了)既然自己成了帮主,(好有责任感哦响爷***)就过把瘾吧,咦,我都这麽大声了还听不见呀,失败。好,用这个──啪!看你们还不住口,最恶的狼狗都怕的不怕你们不怕。“四爷说潘侍卫被囚禁在我们丐帮,这消息未免太轰动,凡响我一时还接受不了呢。丐帮从不与朝廷关联,这是几百年的规矩,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今天就凭您一句话丐帮几百年创下的信誉可就没了,如果您今天说我们勾结奸人,反叛朝廷,我们是不是就得洗干净了脖子等著您的刀呢?”
意外地盯著大义凛然的凡大帮主好一会,瞥一眼台下骚动的人群,──虽然大部分都持观望态度,不过还有有相当一部分人认同这个小夥子的话了。
四爷左边的眉毛挑起来,(不妙,这混蛋又要玩新花样了)“凡帮主说的有理,只是事关重大本王不得不小心从事。凡帮主可愿随本王回东厂与我的线人对质?”
“不行!”“好!”
宋齐云激动地冲了上来,“响儿,你不可以去。”
“齐云哥你放心,我只不过是去说清楚还我们丐帮一个公道罢了,我是丐帮新帮主,维护丐帮的声誉义不容辞。”
“那我跟你一块去,相信四王爷不会介意才是。”宋齐云转头看向一旁的四爷,在注意到四爷的视线时更加嚣张地抓紧了凡响的手。
“宋堡主错了,本王介意,而且是非常介意。”在凡响终於不著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之後,四爷才笑著对他侧一下身,“凡帮主,请!”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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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怀送抱
“王爷有令,没有他的命令凡帮主不得踏出房门半步。”侍卫恭敬却也是执著地第N次阻止了凡响的脚步。
“罗嗦。你们没权把我监禁起来,私设监狱可是犯法的。”凡响恼恨地盯著外面的大木桩,搞不懂四爷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从昨天上午把自己带回来就没影了,难道所谓的对质也只是个借口?自己怎麽一点长进也没有呢,明明知道他要欺骗自己,却还是抱著那十二万分之一的可能去相信他会给自己满意的答案。唉,人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自己则是见了棺材也没泪,蠢蛋一个。
“爷,天顺已经按您的吩咐通知丐帮了,不交出潘就甭指望放凡公子,也不可能让东厂撤军。”杭天顺恭敬地行礼然後在四爷的示意下坐到了旁边回话。
“三宝怕宋齐云会狗急跳墙,而且潘还在他手上……”旁边的三宝等了半天不见四爷反应,只得好心“提醒”一下。──潘明可是爷身边三人中最得力的,少了他自己和天顺肯定会吃力不少。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爷就等著他狗急跳墙呢。如果他不跳,那批军饷怎麽暴露,潘明怎麽显形,爷又拿什麽理由对付塞外那群蛮子。”崇拜地看一眼端著茶碗的四爷,杭天顺继续说道,“若没有确切的证据打死我也不相信宋齐云会和蛮子勾结,好歹他可是汉人,竟然连蛮子也……”──怎麽说都是武林盟主,这点气节都没有的话不是让全江湖的人耻笑吗?
“你怎麽就知道他是汉人呢?”三宝无心地反问到是惊醒了杭天顺也让四爷的手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天顺,你利马回燕京打探消息,如果可能的话齐云堡、你的老巢杭州也不要疏忽了,尤其是那个龙门客栈,我要尽快知道这个宋齐云的真实身份。”
“是,天顺这就去办。”
“三宝,刚才你给我的消息可确实?”四爷盯著天顺的身影彻底消失了,才幽幽开口,说不清楚里面含著感慨还是失落。
三宝扑通一声跪下,小心翼翼却又坚决无比地回道,“千真万确,昨天晚上林御医与王御医确的诊。”
“是吗?只有三个月了吗,父王身体一向很好,如今……”
“还望四爷不要过於悲伤,皇上毕竟已是七十高龄,再加上早年车马劳顿打江山,如今又为国操劳实在……爷应该想著为皇上分忧解难才是,现在的形式内忧外患,表面上各王爷和和睦睦,实际每个藩王可都虎视眈眈著那,别的不说单一个二王爷,您就得留神。更何况如今又杀出个身份不明的宋齐云来,一切可都马虎大意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