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不幸————古寇

反正现在也不是追究我平时的人缘的时候，现在的首要问题是睡觉问题。宿舍住不了，干脆就出去租房子吧。看来我注定又要损失一笔钱了。
呜呜呜……我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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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么一间地下室竟要800/月。
代理商狠狠的白了我一眼。其意为在北京市内800元你还想租什么房子？
“这已经很便宜了。先生你可以考虑看，不过要快，因为还有好几个要来这里看房子的。”
好，算你狠。看准了我今天找不到房子又要露宿街头。当我的万能无敌凶光眼失效后。我只能从我的手里数出八张百元大钞一张张摁到他的手里，真想揍这张见钱眼开的嘴脸。
“居住愉快，感谢惠顾。”
我环视我刚刚租到的这间5坪的地下室，唯有的家具就是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卫生间还是一个整个地下室所有住户共有的，而且肮脏不堪。
不管怎么说，好歹是个窝，先住着再说吧。
算准了小城会去上课的一个上午，我回宿舍整理了几件衣服和被褥。
我把大部分的东西都留在了宿舍里，因为这房子根本没地方放。不过我还从抽屉里翻了张画出来。是我画的，画的是小城，当然和他本人一点都不一样，当然不是我天才的绘画技巧不好，我原来给我女朋友画过一张画，画的可像了。不过画小城的这幅是抽象作品，一个抽象了的人在大地之上仰望太阳。从某个角度讲，小城像我的太阳吧，给我温暖，又总有那么一段距离让我不可能完全接近。这幅画小城当然有见过，不过我可没胆告诉他画的是他，我知道小城不喜欢别人画他，因为他有个美术系的朋友曾多次提出过这个要求，都被他不硬不软的拒绝了。我很聪明吧，画了他，他又不知道我画的是他，真是一举数得。现在这幅画又有了新的作用，陪我度过没有小城的每一天。
我和小城以后不会再有交集了吧。原来我们唯一的联系是宿舍。我和他又不是一个系，B艺术学院虽然不大，但也不小，不同系的人除非特别去找，要不是不太容易见面的。我甚至不用刻意回避他，我就不会再见到他了。想到过去我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我心中竟涌上一阵酸楚。我可能要哭吧，可是我竟然怎么都哭不出来了，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一滴，心中的酸楚到是无限的扩散，扩散到我的四肢百骸里。我趴在床上，任它最终淹没我的意识，把我送到梦境的世界里。在那里会有小城的身影吗？
我这次离开小城，生活到是比上次顺利了许多。可能是上次多少磨练出一些经验。忘记吃饭的次数少了，东西也没怎么丢，本来就没剩什么可丢的了，衣服也自己洗了，再也负不出洗衣店的钱了，试了几次，开始不太顺利，后来竟也洗的满干净了。早上迟到的记录为零。地下室特别寒冷，我把能盖的都盖身上了还是很冷，晚上冷的睡不着，早上则是冻醒的。冻的我身上所有关节都疼，尤其是膝盖，撕裂搬的疼痛，下雨的天气尤为明显，我只能用手拼命敲击它以缓解疼痛。其实除了这件事，一切都还好。
我还是经常想到小城，在冷的睡不着的夜里，眼前经常出现他的脸，微笑的，生气的，还有红脸时的样子。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即使小城不帮我打饭，不帮我找东西，不帮我做这做那的，他在我心里还是一样的重要存在。是一种怎样的重要存在我也不清楚，就是非常非常的重要，重要到我愿意用任何的东西去换。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小城呢？超越了友谊的那种，可以称的上爱的那种？也许……
什么呀？！男人怎么可能爱上男人？你的身体现在很变态，难道脑袋也跟着变态了。这只是孤独一人在寒冷夜里睡不着时的无端的臆想吧。睡觉，睡觉！
天才的不幸-11
我还是见到了小城，不是由于什么神秘莫测的偶然现象，是我实在熬不住了，偷偷去看的他。为了让我顺利看到他，他又不会认出我，我适当作了一下改装，虽然我不是学化装的，但这对我这个天才来说还是小菜一碟。一件黑大衣，一定鸭舌冒，大黑蛤蟆镜，配上假胡子（这是从道具室压榨来的），等我穿好后一照镜子，活脱脱一个从黑帮电影中走出来的……大哥？？？打手甲！！
我躲在音乐系门前的柱子后面，这是小城上下课的必经之路。一批又一批的人出来了，还是不见小城的影子。
等了半天，小城终于出来了。淡蓝的牛仔裤，白色的体恤，黑边细框的眼睛还没来的及摘下，秋风吹乱他柔顺的黑发。在人群中出色，但不扎眼。他和他旁边的人说话，不知说到什么高兴处，就开心的笑了起来。我被他的笑容吸引，不自觉的从柱子后面迈出了一步。
喂！你们怎么都不看前面的路，往我这边看干什么？我有什么奇怪的，让你们这么看？一会儿小城注意到怎么办？
旁边的人戳了戳小城，小城转过头向我这边看来。小城看到我也认不出来吧。可是我的脚已经先于我的理智行动了。它拔起来就跑，以我不知道的迅捷速度。两边的树木，建筑在我眼前飞速略过。
“龙腾你这个大白痴，还不快停下来！”背后传来了小城的喊声。他是怎么认出我的，我已经没时间思考了，只是拼命的跑着。
“奥嗤！”我脚下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182的大块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我的膝盖碰到了石头上，好痛。不过眼看小城就要追上来了，我已经没时间顾虑它疼不疼了。连忙爬起来，继续往前跑着。一直跑出了学校后门，然后一转弯，躲进了附近一所居民楼的楼道里。
“龙腾，你这个大白痴，你躲到哪里去了！赶快给我出来！”
“你出不出来？你不出来，就永远都不要出来了！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
小城不要再见到我了吗？这句话刺的我心里好痛。我的脚向前移动了半步，我好想见……可是小城，原谅我，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的脚最终缩了回去。
“龙腾……大白痴……”
最后小城的喊声越来越小了，终于消失了。我从楼道里走出来，往了一下他刚才所在的地方，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庆幸我膝盖现在很痛，痛的足以让我忽视掉我的心痛。我拖着流血的腿，孤独的走回了我临时的居所，回去就又是一个人了吧。要是我走出去会有什么不一样吗？我无从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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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系学生会里的文娱委员找上了我。
“那个龙腾。元旦各系汇演要开始了。你也知道，咱们不是艺术类的系，节目虽然也有很多，但能和他们艺术类的系抗衡的太少，你的舞蹈今年一定还要上哦。”
现在想起我这个天才来了，不是把我无家可归你们谁也不收留我的时候了。这帮小人！！
“我怕我在舞台上发疯，丢了咱们系的脸不说，怕伤害了无辜观众不太好吧。”
“哈……”他尴尬的笑了两声。
“怎么会丢脸，你的节目可是咱们系的招牌节目，咱们商科出了你这样的艺术人才光荣还来不及呢。只有你这样的天才才压的住场子吧，我们都靠你了。”
几句献媚的话说的我心里美滋滋的。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吃软不吃硬，最禁不起捧，一捧就动心了。何况每年一次的舞蹈表演，也是我期待的事情。
稍微推脱了一下，我就答应了下来。
10米宽的舞台，包含着多少梦想。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站在上面是三岁的时候参加幼儿园里的表演，从那时起，我就爱上了站在上面的感觉。好似整个世界都在我脚下，都为我所折服，在虚幻与现实之间，我表演，我徜徉，我只为自己。我是将军，我是国王，我也是平民，我也是奴隶，我是这个世界里的一切。
一个旋身，我高高越起。
我在飞，伸出手，张开双臂，我要拥抱太阳。太阳是如此神圣岂容你这样的人类冒犯，神怒吼，要把我打入地狱，我不逃，我要用我的肉体承受，像一块大石，我直直坠下……
痛！！好痛！！这就是天神的惩罚吗？我一时分不清我是在我编造的故事里，还是在现实中的舞台上，我的膝盖在我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击碎般的疼痛。
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要跳跃，我要舞蹈，在刺眼的光芒中我看见了一双眼睛。长长的睫毛，深褐瞳人，其中只有我的身影。我把动作变为曲身跪下，这样更疼，但这样就掩饰了惩罚的痕迹。我继续在我的世界里，我继续在我的舞蹈里。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我呼出最后的气息，我的生命结束了，在那一瞬我看见的不是太阳，只是一双悲伤的流泪的眼睛。
雷鸣般的掌声，我的身体自动对台下鞠躬，而我的眼中却只看到一双眼睛，小城坐在台下第五排的位置，正在看着我。好像，和我在舞蹈中看到的那双眼睛好像。我举步离开舞台。
好痛！原来这不是我的故事里我被惩罚的疼痛，而是我受了伤。每走一步都是刺骨的痛，但是我还是昂首离开了舞台，不论发生什么都绝不能把它留在舞台上，这是我的信念。
后台各种祝贺的笑脸在我的眼里已经模糊了。最后在无人的旧道具室角落里，我才放任自己倒下，放任疼痛在身上曼延。
“吱呀……”道具室的门开了，一束微光透了进来。一道人影逐渐拉长，他在向我接近。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熟悉的气息。是小城吗？在表演后的一段时间内，我总是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我也不敢确定眼前的人是否真的存在。
我已经顾不上是真实还是虚幻了，在他走到我跟前的刹那，倾身抱住了他。
“小城……”我好想你。
一只手轻轻拂上我的膝盖。
“很疼是吗？”小城的声音，但却是我从来没听到过的温柔语气。
“恩……不！”不疼一点都不疼，有你在就不会疼了。我把脸埋在他的肩上，努力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我好想念这个怀抱。
“是上次我追你跌倒受的伤吧。”
“不……”
“不用回答，我知道是，但我也不会后悔去追你的。”
“来，把大衣穿上，现在已经是冬天了，不要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要是可以走了，就回去吧。”
我睁大我的眼睛看着小城。他不会就这样又要离开我了吧。小城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
“别担心，我不离开，我不是跟你说过，除非你离开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你的吗？”
“小城……我……”
“别说什么了。靠在我肩上，我扶你回去。”
换了别的人我天才高傲的自尊是绝不会让别人扶回去的吧，但小城是不同的，我完全信赖着他。
我把我的重量的大部分移到了小城的肩上，小城的手拦住我的腰，我和他默契的一起用力，我站了起来。在小城的搀扶下向门口走去。
门缝透出的微光映射出我俩想相依的影子，逐渐变短，在我们走出门的时候完全消失了。
天才的不幸-12
礼堂里的喧闹，逐渐在我的耳中飘远。又开始下雪，我记得大一那年冬天下第一场雪时小城惊喜的眼神。他说那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下雪，他原来只在电视里看过北方美丽的雪景，他们南方是从来不下雪的。他只穿一件单薄的衣服就在雪地里奔跑，冻的混身发红还不肯进屋，他说只有让雪落在他身上的每一处，他才确实体会了下雪。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城如此的放开自己，任自己的感情流露。许久前的往事呀，就这么一下子涌了出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开始变的喜欢追忆和感伤了，这不是老人才有的情形么？
雪花在路灯的微光下跳跃飞舞，清晰的可以看到它的每个棱角。它们也钻进了我的鼻子、耳朵、袖口和脖子里，凉凉的。我不自觉的又向身边的人靠了靠。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我和小城就这样走着，谁也没开口。四周只剩我们呼呼的喘气声。对于他就在我的身边，我还有很多的不真实感。
“小城，我带着腿伤还上台跳舞你不怪我么？”莫名的我开口就是这么一句。问了我又后悔了。小城会怎么回答？对于我这个背叛了他的人，他会说的只能是那是我的腿，我用来干什么关他什么事吧。
“不会。”我的心凉了一下，等着他下面的话把我的心打入地狱。
“因为你本就是属于那里的，所以你的痛你的血都应该留在那里。”
小城竟然这么说，我好感动。
“而且最起码你跳舞的时候还显的没那么‘白痴’”揶揄的口气，说完他就笑了起来，还用空着的那只手在我的胸口敲了一下。
我配合的发出被他打痛的嚎叫。当然实际上是一点都不痛的。我接着就笑了起来。
这才是我们平时在一起的样子。刚才太过安静了，害我都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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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时钟指着八点半，我竟然迟到了，我有多久没有睡过头了，因为今天的早上特别暖吧，暖的我都不想动了。算了，就当我腿受伤病假好了。我追寻让我觉得温暖的原因，略微低下头，入眼的是一张还在熟睡的脸。长长的睫毛平服的贴在眼睑上，鼻子中微微呼出平稳的气息。
小城真的在我身边，那看来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
小城找到了腿受伤的我，把我扶回了我租的房子。天一直在下雪，很冷很冷。我拉住小城的手，让他留下来陪我，然后他就留下来了。我们睡在一起，小床铺很难挤下两个大男生，所以我们紧紧贴在一起，身上一点缝隙也没有。而现在小城还在我的怀抱里。虽然我们都有穿内衣，但我清晰的感到他的体温和心跳。
小城……我在心中再一次呼唤他的名字。
看着他熟睡的脸，我又一次迷失了自己，附下身，目标是他半闭的红唇。慢慢的轻轻的，只一下就好，我好想再尝一次和它纠缠在一起的感觉。
就在我迷茫的贴上它的刹那，小城的眼睛睁开了，他深黑的瞳人里映出我不知所措的表情。我天才的脑细胞们都哪去了，怎么做出如此愚蠢的事，小城刚刚回到我的身边，我就对他不轨，他不再理我了怎么办。我赶紧起身，和小城拉开距离，希望他能看在我立刻改过的举动上原谅我，虽然我自认可以博得原谅之处太少。
小城的表现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不但没生气，反而笑了，笑的有点邪气。不知何时，他的两臂已经拢上了我的肩头，把已经起身的我又拉了回去。
“想亲，你就亲吧。”小城清晨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很温柔好听。
注视着那一张一合的红唇，我把我的理智踢到北极，顺从了心中的渴望，再一次贴上还有着我的温度的红唇。
开始还是轻轻慢慢的接吻，可后来小城抬起头来回吻我，这让我的理智从北极飞出了地球，我用力的吻他，他也用力的回吻我，我们激烈的拥吻着，分泌过多的唾液没有足够的空间，从我们嘴角相接的地方找到出口，形成细线流淌着。
后来，吻变成了咬。小城的喉头，锁骨都被我咬出了红痕，而我的肩膀肯定也留下了他的齿印。再后来，我的手似乎不满足这样，掀起他饱暖内衣的衣摆，持续在他身上肆虐，他身上的红痕越来越多。我埋首在我梦中肖想了很久的那小小的突起上轻轻的啃它。
“恩……啊……”小城叫了出来。
我抬头看他的脸，异样的魅红染满他的双夹，脖子，锁骨……唇红红肿肿的喘着气。我不假思索的再一次吻上了它。这次我们显然都投入了更多激情，这个吻一直持续到我们再不呼吸就会因接吻而憋死为止。
我趴在小城身上拼命的喘气，尽力平复绝对超过两百的心跳。而此间小城应该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他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吹到了我的耳朵上，让它都快烧起来了。
我稍微平复了一下后就立刻发现了一件让我立刻想变成老鼠钻到地洞里的嗅事。我感到了我那里的灼热和涨大，虽然裤子很宽松，但它都有把它戳破之势。我赶紧起身，以免让小城发现到。可还没抬起三厘米，就又被小城压了回去。
“别动，你一动我也很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