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揪着我的耳朵我把我往床前一按:“趴好。”
呜……不是吧……
啊呀呀……
裤子被一把扯了下去,屁股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冷得我打个哆嗦。
“老婆……不要吧……”呜,我欲哭无泪……
眼角的余光瞄到老婆从枕头下抽出又长又宽的戒尺板子……
啊啊,救命啊……
老天无眼啊!
我明明离开书院N年了,居然还要被竹板打!
就是想当年,也没哪个夫子敢拿竹板打我啊!
手怯生生向后捂……被一把拉开!
竹板在空中划了个圈,挟着呼呼风声,“啪”一下抽在屁股上。
“啊!”我疼得差点跳起来,结果腰被老婆按住了挣不开。
“叫你给我耍滑头!叫你给我色眯眯!叫你娶了一个又一个!”他越打越狠,一面打一面发狠:“我把你打得下不了床,看你还给我出去花!”
“呜哇哇……老婆我不敢了啦,呜呜,痛啊,痛死啦,救命啊,老婆饶命啊……痛死啦,我再也不敢啦,呜呜,痛死啦痛死啦,老婆老婆我不敢啦,呜呜,别打了,疼死了……我知道错了……呜呜……”
劈啪的竹板炒臀尖儿,一直打到我哭得气噎倒喉时才停。
老婆把竹板收起来,把我抱到腿上,很粗鲁的给我擦眼泪:“疼吗?”
“呜……疼……”我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屁股上象火灼似的辣辣的痛。
“痛就给我老实点。”他抱着我放到床上:“老实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回你家去。”
我睁着朦胧的泪眼看他:“老婆,我不是有意不想说,可是,我离家之前做了一件让家里人追杀我的事情,实在是不敢提起,也不敢回去。我老爹根本不记得他自己是哪天生的,作寿什么的都是白扯,只是想骗我回去,不知道是想煮了我还是炖我的,老婆,这是鸿门宴,千万去不得。”
他冷冷一笑:“有什么可怕?就是龙潭虎穴帝都深宫我都去得,你家里有什么了不得?”
我捧着头呻吟了一声:“老婆……啊,啊啊,你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不说啥了……不过,有话我要说在前头啊……”我抽抽鼻子,捂着屁股:“如果去这一趟,我可能就得和你们分开了,你也不怕么?”
涤尘侧过脸来,面无表情的样子象足了一个人:“如果你心中有我,又怎么会和我分开?如果你心中无我,那么分开又有什么要紧?”
我呆呆地看着他,神思恍惚,说不出话来。
5
说来真叫丢脸,第二天上车的时候,我根本站不起来,还是大老婆把我抱上了车。
我睁着眼睛不知道看天看地不是该看人,干脆两眼一闭装死得了。
反正脸都丢光了也不差这一点点。
车子上铺陈整齐精美,要不是尘尘就当大老婆了么,就是有气派。稳稳一坐,把我放在腿上,根本对这车里富丽堂
皇一眼也不扫。
余下的老婆们上了后面的车。前面赶车的人一挥鞭子,马车泼喇喇向前驶。
走了没多远,秋水不知道的和小风风一起摸上我们这辆车来,秋水一看我趴在那里有气无力就忍不住笑:“相公昨
天夜里又辛苦了。”
我有气无力的唉了一声,根本懒得再遮掩。
转过头装睡。
小风风就不够上路了,在后面扯我头发:“喂,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声音细得象蚊子哼哼:“回我家。”
他不满的继续扯:“你家在哪里啊?居然有这么多的下人车夫,你都没看到我那辆车子里,居然在车壁上嵌明珠。
我说你,你家这么有钱有势,你干嘛窝在这么个穷山僻壤里吃糠咽菜?”
我懒懒的答:“我喜欢啊,不行吗?”
他哼了一声,看在我这里问不出什么来,松开了手。
秋水靠近了问:“疼不疼?给你找点药涂涂?”
我大叫一声:“千万别!就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过只是没有里子。要让别人知道,我面子里子一起没有!太丢人了
!”
秋水笑一声:“好吧…… 不过也没有谁不知道了呀。今天早上谁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我哀叫一声,拉过尘尘的衣摆盖住头学鸵鸟。
尘尘冷淡的声音说:“你们没事回自己车上去,别吵着他休息。”
秋水一点儿不怵他:“涤尘哥,你办事大家是放心。不过这次不一样啊,这一路去真的不怕么?”
涤尘顿了一顿,声音平平的没一点儿情绪起伏:“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们手里也有这么一块肉
票左右是不还他们,有什么好怕。”
秋水由衷地赞道:“涤尘哥说的有理。”
我叫得更响了,头深深埋里枕头里。
不用问,那个大肉票,指的就是我。
这叫什么事儿啊。
怎么我老婆们象一窝土匪似的。
我这夫纲……严重萎缩中。
不过,家里等着我的,也不是好果子吧……
呜呜,人家能不能变成一只小虫钻土里不要爬出来呢。
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涤尘敲敲我的后脑勺:“起来吃饭。”
我哦了一声。
端上来的饭菜盛在紫金托盘里,细薄的白玉碗碟,银箸金芽。涤尘拿起碗筷来看我一眼:“难道还要我喂你?”
我打个哆嗦,急忙爬起来:“不必不必。”
碗里盛着碧绿清香的米饭,四道菜,一个凉拌笋丝,一个菊花爆兔,一个兰花汤饼,一小碟子蜜栈。
涤尘吃得很少,我反而吃得很多。
虽然心里象压着石头,可是,这两个菜是我在家里最常吃的东西。
就这么看,待遇是真不错。
不过再一想。杀猪之前总是要好好的养肥,于是心情又一落到底。
早晚一刀是跑不了。
吃完饭我继续趴着。
涤尘问我:“我给你涂点药?”
我想了想,说:“好,你看看左边第二格抽屉里,应该有药。”
涤尘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打开瓶塞,清淡的香气逸满小小的车里的空间。
“这是……”
“碧晶膏……”我有气无力:“拿来擦屁股真是明珠暗投大材小用,不过擦了能舒服不少。”
涤尘褪下的我的裤子替我擦药:“你怎么知道那里有药?”
“我家的车子都是一个格局,左右就是四个抽屉,装什么东西是固定不变的。”药膏抹上来,那痛顿时消了下去:
“尘尘,你好狠的手。”
他冷笑一声:“静公子,你好狠的心。”
我一下子扭过头来,吓一大跳:“你?你怎么知道?”
尘尘冷冷的看着我:“这些排场,这些从人,用度吃食,我再看不出来?你骗得我好!什么穷苦困顿身世飘零?”
我结结巴巴拉他的袖子:“不是的,真的不是的,尘尘,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一挥手甩开我,逼近脸前问:“那就从你做什么改名换姓离乡背井说起吧。”
我……
呜……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苦着脸看他:“尘尘,你别逼我……我真的,真的,说不出口啊……”
他眨眨眼睛:“不要紧,慢慢想,慢慢说,我等着。”
他冷眼的样子我特别受不了。
所有的大小老婆里,最最让我无力的就是尘尘。
他长相风范说话行事,无一处不让我心悸。
我声音小得象蚊鸣:“我……”
他凑近了些:“大声说。”
我声音提高了些:“我……哥哥……”
他不耐烦了,眉头一皱:“你耍我么?”
我心一横眼一闭:“我侵犯了自己的哥哥。”
6
闷闷的说完这句话。如我所料,尘尘安静下来了。
这个答案真的很打击人。
不过打击了尘尘,连我自己也被狠狠打击了。
虽然屁股已经不痛了,还是趴在软锦堆中装孬。
真是,干嘛一定要问。
打破砂锅之后,有什么结果?
还不是汤汤水水破灶烂泥灰?
有什么好看?
过了半天,他在我那个挨过打又擦过药的部位拍一记:“别再捂了,小心憋死。起来喝口水。”
我耷拉着脑袋,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又递给他。
他接过杯子,用力在我脑门上磕了一下:“行了行了,别跟死了半拉一样。当我刚才什么也没问过了。还疼不疼?”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里,有点受宠若惊,一手伸后面摸摸屁股,陪着笑说:“不疼了。”
他把我拉了让我趴在腿上,解开裤子看看:“还有点红,再涂点药?”
我一边提裤子一边说:“不用。这个药满金贵的,还是省着点用。”
他冷冷一笑:“药金贵也没有三公子的玉体娇臀金贵。这么随便就放在车里任你取用的药,你还怕用光了让人心疼不成?”一边把我刚提起一点儿的裤子又扯下来:“给我趴好!”
“哦。”我迫于大老婆的淫威,乖乖趴在他腿上。
沾了碧晶膏的手指在皮肤上游移,清凉淡香。
这样温柔的午后,久违的药香。
突然让我想起很久之前的事情。
也有人,如此温柔的给我涂过药。
一切,犹如梦中。
“好了。”
真的,每天每天都自己骗着自己,过去并没有远离。
“喂!”大老婆手起掌落重重打我屁股一记:“涂好了还不起来。”
我啊一声,赶紧着提裤子挪开身。
呼——打得真结实。
一边涂药一边打人……不知道这药涂得还有效没有效。
大老婆真是强悍啊。
“既然说都说开了,那好好详细说说,你家里的事情。”大老婆袖子一拢,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式。
我咽咽口水:“哦,其实没什么好说。这个,大家不是都知道么?
老婆大人眉头一皱:“谁知道?那种大人物的事情我们怎么会知道,快点一五一十的给我说清楚。”
我低头,揉揉鼻子。
“我有四个父亲,其中一个是生我的人。家里的龙头老大是辉月爹爹,也就是现任天帝。二把手是给我另一半生命的亲生爹爹,他叫平舟,曾经是三殿之一的无忧剑,现在是五宫之首。还有一位爹爹是现在三殿的第一人,名叫行云,年轻时有绰号叫孔雀公子……我还有两个哥哥,一个绰号叫火云,真名叫杨丹,现在是三殿之一。另一个……有绰号叫一江秋水,真名……叫水笙,也是三殿之一。那个,直系亲属,就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