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一些人切切私语,让他心里不爽,他最讨厌有人在他背後乱说话。「在人背後吱吱歪歪算什麽君子,有本事在本大爷面前讲。」
「杂毛小子,好狂妄的口气,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没人教你这句话吗?」
七、八个长的蟑头鼠目的标准地痞出现在孙轻面前,为首的人长的高壮,一脸落腮胡,浓眉,小眼睛和一口不知道多久没刷的黄板牙。
「真抱歉,没人教过我……我只知道饭尽量多吃,才有力气摆平一切。」
何三使个眼神,其它人纷纷包围孙轻,而怕事的人跟看热闹的人全围在外围,没一个敢上去帮忙,何三一夥人可是这城里的恶霸,常常打人、抢钱又好吃懒做,进出地牢不晓得几次,因为没犯上穷凶恶极之错,关一阵子又出来,这对他们不痛不痒。
「有趣,咱们可不是个正人君子,如果你愿意给爷儿下跪并付一些银两,爷儿心情好,就不会拿你的脸练练拳头。」
「你怎麽把我要讲的话给讲去,有人讨皮痛,我求之不得。」坳著手指咯咯作响,调好手上铁腕的力道,他可不想把这些人渣送上月球吓的嫦娥花容失色。
「咱们可不会看你年纪小就手下留情,到时可别哭爹喊娘,大夥,上。」何三比个手势。
闹事的地方有座酒楼,少年手持书卷,品著上等茶,听见外头有燥动声,朝著栏杆看下去。「怎麽那麽吵?」
在他身边的随从道,「何三他们又再闹事了。」
少年面如温玉,姿容俊美,放下手上的书,倚著栏杆,白衣随风震震,黑发飘扬,好比天上仙人,不沾任何尘事俗气。
看那与何三对持的少年岁数跟他相彷,完全感受不到少年身上的畏惧之气,而是如猛虎出匣的刚强之气,他是何人?
「主子,要下去打发何三他们吗?」
「等等,先看情况再说。」那位少年未必会输。
轻而易举的把最後一个人丢到身後他堆起来的『人山』,孙轻拍著手,一屁股的坐在何三的肚皮上「看不出来你们身手还不错,怎麽当起地痞流氓起来。」
「用不著你这杂毛小子多事……唉哟!……」
孙轻猛捶何三的胸口一下,「妈的,你是吃屎了嘛!嘴巴给我放乾净一点。」
何三心里埋怨,这小子的嘴比他还臭,还敢叫他说话文雅些。
「这位少侠真是身手不凡。」
孙轻回头一看,哇塞!天仙下凡,没想到这里也有如此好看之人,第一次他对别人动了恋爱的念头,一向是行动派的他,马上握住那人的手,唔…虽然不像一般女孩柔软,但很细致,「这位小姐叫什麽名字?」
「小姐?你是指在下吗?」
「当然,你可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人,我这人对感情从一而终,跟我在一起,绝对绝对绝对的对你死心塌地,不会娶什麽小妾之类的人。」用力的抱著她,瞧!多麽契合,他不会介意她胸部小,反正她看起来跟他相当,还有好几年的发育空间。
高兴到发抖耶!
少年伸出右手,抖著音,「拿剑来。」
剑一到手,立刻向前划去,还好孙轻反应灵敏,衣服开了个口,没伤到身体。
「等等…小姐,如果我有不对的地方,说一声便是,不必动刀动枪……」身一闪,勉强躲过一剑那人是玩真的,他不会坐以待毙,当然,他不是揍她,要想个办法把剑拿走。
顺手拿起旁边的木棍,迎面挡下直砍的长剑,木棍被砍的一分为二,孙轻立即用木棍夹住剑身,手一转,长剑脱出那人手中直抛上空,双脚一蹬,接住。
「小姐,何故生气呢?如果我在冒犯之处,说一声嘛!」
「住口,主子仍堂堂男儿,你可知道他是何人,他可是舒城里周家的当家。」随从大声喧喊,如此冒犯主子,真想拧死这他。
「男的?」扔掉长剑,孙轻跑到他面前,左瞧西看,直接撕开那人上衣,刷一声,入目皆是与他一样平坦的胸膛,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晚熟,还没发育完全。
双手不死心的向下,少年还未反应过来,自己的命根被人握住。
看著双手,孙轻真想一头撞死,马上初恋马上失恋,这打击太大了,呜呜呜……他好想哭喔!
失魂落魄的转身,刚才的猛虎之勇变的如病猫一样。
少年呆在原地,眼一翻,晕了过去。
「主子、主子…你醒醒啊!」
戏周郎(3)
像极一缕幽魂的回到孙家大宅,孙总管一见到立刻凑上来,「少侠大人,你终於回来啦!老爷正大厅等你呢……少侠大人发生什麽事情,衣服被划这麽大一口子。」
「刚去除暴良……我没事,有事的是他们,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件普通的衣服。」他的制服可以称为後现代风格的代表作罗!若在地上打个滚,再拿个破碗,他可以去城门口乞讨为生。
还好孙总管送来的衣服不会繁覆,先穿上里衣,接著外衣,系上腰带……呃!这腰带要怎麽绑啊!算了,随便打个结就好,利落的打上活结,反正不要坦胸露背就好。
粗鲁的推开大门,「嗨!刚有人说大叔找我,有什麽事吗?」
孙坚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对於他的举止没有半丝不悦,「少侠请坐,孙某有事想跟少侠讲。」
「什麽事?」该不会要赶他走吧!
「孙某想问,少侠家住那里?家有那些亲人?」
孙轻偏头想,在这个时代他没有家,而亲人远在一千多年後的时代,「我没有家,四处游盪,父母亲很早就去见如来佛祖,只剩姐姐跟姐夫,不过他们不在这,简单来说就只有我一个人。」他问这做啥?身家调查还是户口盘查。
「真抱歉,孙某不是故意勾起少侠的痛处。」年纪轻轻就家破人亡,孤身一人,唉~~~
痛处?不会啊!从小到大他都过的很快乐,虽然爸妈不在,但姊姊对他很好。
「实不相瞒,孙某在十几年前曾有个儿子,可惜病故早夭,今日孙某看见你时就有股异常的亲切感,而你跟孙某已故的长子名字相符,名为孙策……」
“咚”孙轻结结实实从椅子上摔下来,「孙策!!!!」他什麽时候改名他都不知道。
孙坚将他扶起,「少侠何故如此激动。」
孙策这名字他很熟,就是三国里吴国皇帝孙权的大哥,那眼前的人不就是…人称江东之虎的孙坚,他救了不得了的人物耶!
「孙某口拙,不太会讲,其实孙某想收你为义子,看得出来少侠将来成就非凡,孙某想好好裁培你,孙某必待你如亲生儿子,不偏坦。」
「少侠你就答应夫君的要求,不只夫君,连妾身也对少侠有说不出来的熟悉……如何策儿还在,岁数也差不多跟你同年吧!」
等等…他凭什麽认为他的名字叫孙策,开始动起脑子,是那个地方出了差错,让他们认为自己是三国有名的孙策,就在大叔问他名字时,肚子一疼,只说了个姓,接著跑去找厕所……不会吧!他口中的策该不会是他一时急的脱口出来的厕,此『厕』非彼『策』。
正想开口解开彼此的误会,他又想起孙坚说的话,他的长子已故,不对啊!孙策在历史上虽然英年早逝,但在这时候应该还没死才对,那这段期间到底是谁奠定吴国的根基,应该不可能是他吧!他只不过是平凡不能在平凡的国中生,别开他玩笑了。
「我想问清楚,你们…的长子真的……」看到孙坚凝重的表情及吴秀儿掩面哭泣,孙轻想,他们的话是真的,没有父母会拿亲生孩子的死来开玩笑。
「等等……关於这件事让我好好想一想,认义父义母仍大事,不可草率而行。」
「少侠说的是,相识不过一天孙某突然要少侠收做义子,不过孙某是真心的,希望少侠能考虑。」话说完,孙坚偕著妻子离开大厅。
当晚,孙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觉,以前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天黑了不久,大部份的人早已歇息,他都离开那麽久了,姊姊怎麽还不赶快把他带回去,他有预感,再拖下去,他一定会被卷入这时代的洪流。
该怎麽办,又翻个身,盯著放在桌上的油灯,跟现代都市不同,没有先进的仪器跟设备,连最基本的电灯也没有,只要灯一息,伸手不见五指,就像现在……
灯息了??实在不习惯全黑的房间,孙轻下床脚不晓得被什麽东西拌到,「疼……」目不能视,所有感观变的灵敏起来,这时耳边传来低低啜泣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忽远忽近、如凄如诉、凄凄惨惨,听了让人毛骨悚然,虽然他天不怕地不怕,但头一次遇到这种灵异事件也不禁冷汗直流,勉强的爬回床上用被盖头意图盖住那令人冒汗的哭泣声。
原本飘渺的啜泣现在就好像在耳边环绕,孙轻秉住气息,大气不敢喘一口。
呜呜呜呜呜……哈啾……嘶嘶……小弟,姊姊对不起你……呜呜呜呜……竟然把你送到这来……呜呜呜……接下来又是一阵卫生纸蹭鼻涕的声音。
这是孙晴的声音!他看到手腕上的机器,有个按键闪著黄光按下去,「姊,你在那?是不是也来到这时代?」
「呜呜呜…小弟!!你还没死啊!早讲呗!吓死我了,刚刚才查了一下资料,没想到把你送到这麽兵荒马乱的时期。」她的一颗心七上八下,他可是孙家唯一的男性,万一他发生什麽事,孙家可要绝後了。
「姊,你现在可不可以把我送回去。」
「瞧你急的,发生什麽事情?」孙晴立刻往不好的方面想,他刚不会关在某作大牢里遭到酷刑,火烙、鞭打、夹指……种种恐怖的影像浮现在脑海。
「姊,停止你脑中的十大酷刑好吗?事情是这样子……」孙轻简短的跟孙晴讲,他是如何救到孙坚,而孙坚误以为他叫孙策并想收他为义子的事。
「你等等,我查一下资料…孙坚、孙策…小弟,你运气真不错,他们可是那时期的名将,可惜他们活不长。」唉!一个三十多岁就死,另一个二十六岁死。
「问题不再,帮我推算,这时候孙策的年纪是多少。」
「唔,我算算……十四岁左右,跟你差不多。」孙轻问这做什麽,又跟他无关。
「姊,我跟你说……孙坚他的长子早就病故而亡。」
一片极静,久到孙轻以为断了通讯。
「姊,在吗?」
「小弟,你还是待在那吧!成为孙坚的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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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说的这麽顺口,这里是乱世不是太平盛世,孙晴智商高达200的人怎麽一下子变呆了。
「你还不懂吗?相信你也不笨,真正的孙策已故,历史上记载他在西元200年身亡,你正位於189年,这段其间的孙策就竟是谁?在这时候这麽恰巧孙坚收你做义子,不就摆明要你填上这断空白的历史。」孙轻可能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让他回来,三国的历史全都要改写,说不定会影响後来的历史发展。
「总之,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必要时姊姊会帮助你的,就这样,掰。」
「喂喂喂……」唤了几声无人回应,自己惹的祸自己解决,讲的还真顺口,把他丢过来的罪魁首已经故意把讯息切掉了,依照姊的个性,她是不会把自己送回现代,如果他不当孙坚的义子,在这人生地不熟又没任何依靠,成为孙策也没什麽不好,他可是有名的将才。
他开始期待这里的生活了。
舒 周府
睁开眼,入眼是熟悉的雕花顶上,少年支起身子,视线朝外,原来月以初上,贴身随从周弗正忧心重重看著他。「主子,你总於醒来,突然在大街上昏倒,可吓坏周弗,大夫说你受到刺激晕过去…都怪那个蛮小子。」
一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向来好脾气,胸襟开阔的他不禁动怒起来。
从曾祖父开始为是朝庭的太尉,父亲也曾任洛阳令,在这里也称为一方望族,娘亲的期望下,他饱读诗书、通音乐,而他对自己对也远大的抱负,激励自己,好学有德。
脑中出现金发少年的嘴脸,周瑜捏紧锦被,眉头深锁,年纪尚轻的他能当上周家的当家,面对各分家亲戚有时刻薄的话,对於自身的品德修养他总能谈笑自若,巧妙反击,如今……轻易瓦解在一个人身上。
想他的举动……脸一红,没见过如此无赖之人,没有人如此的碰他。
住在城里多年,那人应该不是本城的人,不过那一头突兀的金发,很好辨认,查起来不难。「周弗,帮我查那人的来历,还有落脚处。」
庭院里落叶飞纷,弹腿跃起如羚羊,弓身如虎,手持长棍快速盘旋打转,刚中带柔,力道拿捏恰当地上的叶飞起,不沾其身,练完一节,收手。
「爹、娘,我练的好不好。」孙策跑到孙坚夫妇面前,孙策即为孙轻,前几天孙轻决定,在这个时代他要放弃他在孙轻的身份,真真实实的做为孙策,当孙坚要收他做义子时,他反对,因为他这样就要称他们义父、义母……有些隔亥,便要认他们做父母,而孙坚夫妇欣然同意,没几天,马上融入他们的生活,真的就像是一家人。
「真不错,没几天棍法就耍的不错,不块是我孙坚的儿子。」
「这没什麽,改天父亲可不可以教我剑法。」来这里他学到了不少拳脚功夫,对他这种血气方刚的年纪来讲,习武是他最大的乐趣。
此时的孙策有个小小的烦脑,他好想那位美少年喔!只要有空他都会上街溜达,期待能在遇见他,想起当时那位少年必定恨他入骨,当街撕他衣服又摸下体……唉!他的手没事这麽贱做啥?想见他又不敢见他。
「爹,你知不知道周家。」
「当然知道,他们从曾祖父辈就在朝庭为官,而现在做主的人叫周瑜,岁数跟你一样,虽然不成见过他,但传闻他才智双全是个将才。」
原来他叫周瑜,印像中孙策跟周瑜是至交好友,从这一点看来……嘿嘿嘿……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找他,「爹,孩儿有事外出。」边讲边往门外跑去,一下会就消失在门口。
「哈哈……真是性情的孩子。」
这就是周瑜住的地方啊!真不块是地方望族,连府邸也比他家大个几倍,从旁边看,这里到围墙的尽头至少二百尺之远,门前有二位持棍家丁,为了不让周瑜令他再度反感,孙策有礼的向前问,「请问可否见你们家主子一面。」
二人互看一眼,「敢问阁下是…」记得主子的朋友中没有人有著其异的发色……想起前阵子听到主子被人当街扯衣之事,那人发色为金,不就是眼前这人?!
「咱们周家还没找你报仇,你就自动送上门来……今日我要替主子报仇打你一顿。」
闪躲他们的攻击,孙策连忙说,「我是找他赔罪。」
「滚。」
孙策看二人摆明不让他进去,摸摸鼻子掉头走,他不会轻易放弃,沿著围墙走,高约五尺,要徒手攀爬相当困难,粉红的花瓣飘落在眼前,抬头一望,风姿正盛的杏花树,枝干延伸到围墙另一头,有了,爬墙不成就爬树,至少树攀起来比较流利。
戏周郎(4)
小桥流水,石山造景,周瑜坐在凉亭内,指按著琴弦,圆滑的琴音滑出,挪大的後院阶听得到清丽优美的声音。
弹琴,既是他的娱乐同时也在修心,闭著眼,完全沈浸冥想的情绪里,一曲方休,放大的脸孔出现在自己眼前。「你……从那冒出来?」是自己太大意了吗?这麽大一个人坐在面前自己竟然不知。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孙策笑著指著红杏树枝,不过此棵红杏并非出墙而是入墙。
有了前车之鉴,周瑜对他保持一定距离,警戒看著他,「你来这做什麽?」
「找你赔个不是,当日我太鲁莽了……你弹的曲子真好听,叫什麽?」看他揪著衣襟,还怕自己再撕一次衣服不成,他又不是变态。
「凤求凰。」
「呵,知道我要来,特地弹给我听的吗?你的情意…我收到了,再弹一次给我听好吗?」看他脸乎青乎红真好玩。
「你做梦。」要弹也要弹给自己心仪的女子听,怎麽可能弹给同样性别的男子听,他又没有龙阳之好。
「要在梦里才会弹给我听啊!还真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