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我主王朝-男妃前传 卷二)——清尘若昔

作者:清尘若昔  录入:07-02

寺庙何陵也去过,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从来到叔叔家他便一心都埋头于读书上面,唯一的心愿便是考取功名衣锦还乡,小和尚的邀请他本不用在意,但是想想科考在即如果去问问也未尝不是好事。

跟随慧嗔来到拈花寺外,何陵看着周围的环境,果然这里并不是什么香火很旺的地方,四周杂草丛生,寺庙的殿宇也有些破败,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想来这寺中的和尚也不会很多,但是他并没有料到跟随慧嗔进到寺中竟只看到他一个人。

看出何陵心中的疑惑,慧嗔便想他作了解释,何陵也才知道原来这寺中还有一个老住持,有什么事情便问他好了。

何歆爬在桌子上睡得正熟,忽然间觉得耳朵有些痒,他动了动脑袋又用手呼噜了几下,但是完全没有起作用,不知道是什么搅了他的美梦,终于最后她忍不住抬起身来大喊:“是谁不让我睡觉!”

第一百四十四章:爬树

可是当他环顾四周看了一圈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是在这里温习的,肯定不会有人来打扰,就算是娘亲也不会再找个时候进来,难道是自己做梦做得太厉害了以为是真的?烦死了,还是继续睡。

他的头才又碰到桌面那种感觉便又回来了,他又起来查找还是一无所获,最后折腾了好几次何歆睡不下去了,一脚就要踢眼前的那张桌子,可是脚似乎被人抓住了,正要大叫,可话到嘴边便收住了嘴,问道:“方方,你怎么在这里,刚才是不是一直都是你不让我睡觉?”

何方从桌子下面笑嘻嘻地出来,然后坐在了桌子上,一身湖绿色的衣衫衬得小娃娃水水嫩嫩,看到哥哥快抓狂的样子他心里很得意,便说:“哥哥,我难得回来不找点乐子怎么行,反正你也没有在做正经事,趴在这里睡大觉我要告诉爹。”

“嘘,”何歆做了个嘘声的动作,“你这个小鬼头,现在就知道告状了,我只是累了嘛,反正爹又没看见,这么热的天我根本就看不下去东西嘛。”

何方看到桌子上有本打开着的小册子,原来是《绿轩杂谈》,这个是天朝前代皇帝在位时期的一个诗人所作,里面主要写一些作者在遍游天下的过程中的一些人生感悟,内容倒不深,只是东西比较杂,里面涉及到很多知识,看起来比较繁琐,他拿着那书道:“哥哥,这个东西我都可以念下来了,你今年还要怎么考啊?”

何歆一直都知道这个弟弟自从会说话走路时起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看来将来时一个既能文又能武的人,这以后再家里还怎么得了,想起来整个何歆就觉得头大。

这个时候门外又探出一个脑袋来,何歆和何方都听到有一个声音说:“我早就知道哥哥你不会用功读书的,没想到被弟弟发现了,你真没羞。”

“何玫,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说话不要太刻薄,以后小心没有人要你啊。”何歆被两个人看到自己偷懒已经很点背了,自然要还嘴回去,果然又听到那个一直和他从小争吵不休的妹妹又找些说词来说他。

何玫今年已经十二岁了,按道理女孩子长这么大什么事情都晓得了,也算是个大人了,但是从小养成的脾气还真的是很难改。何方就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吵,尽管他还年纪小,但是好像已经适应了哥哥和姐姐经常吵来吵去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看得差不多了,他便小跑溜了出去,今天的功课还没有练完呢,何方看着手中的那只弓,小脸却皱了起来,师父现在让他练拉弓,可是这个好重啊。

还是爬树更好一些吧,何方抬眼看向院中的那棵大树,这么热的天气上面一定很凉快,在家里没有多少时间了,明天师父又要较量功夫,何方咬了咬唇,小手已经伸向了最低的那根枝子,看得出来他还要有很长的时间要练。

第一百四十五章:解卦

寻铄身边没有带任何人来到宫外并不是第一次,但也是屈指可数,他是收到一些消息才出来的,不然他这个天朝皇帝也不可能在这样的时候来到皇宫之外,看着前面的那栋楼看了良久,他一直坐在这楼的对面的一个卖面的小桌前,看着那楼门口的动静。

从来都有什么事情都会和李瑾说的习惯,而这次寻铄却没有说,他怕那个人担心,也怕李瑾不小心露了什么神情出来给人察觉,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那楼里终于走出来了一个人。

尽管已经过了三年,模样发生了些变化,那身量也高了,但是寻铄依旧认得那出来的人,他凝视着那人目光不愿意离开,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已经抖了。

“潆儿。”一声轻唤,寻铄已经太久没有喊出这个名字了,自从寻潆的寝宫成为禁地,他都唯恐哪一天这个孩子的影子都会变得模糊。

寻潆的耳中一震,什么人可以叫他潆儿,他不敢回头,那个皇四子在皇宫里一直病重不醒,而他什么人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可是身后的那一声轻唤却越来越近,直到那名字已经响在耳边,他不由得不回头。

他不是没有接近过皇宫,可是他却已经三年都没有看到父亲,已经到了嘴边的“父皇”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是看着寻铄什么都说不出来。

看到父亲就会想到皇宫里的事情,想到皇宫就会想到小蹊,不是不想念,只是他不愿意这样来回忆小蹊,回忆和小蹊在一起的日子,只因在皇宫,小蹊就要死,到底是什么样的道理。

可是不是他不说话便即算了,寻铄拉过他的手对他说:“跟父亲来,把一切都告诉我。”说不清楚是怎么跟着走的,寻潆只知道自己就这么被父亲拉着来到一个驿站借了两匹马,然后骑马一同到了城郊。

“不知道施主为什么不信?”老住持给何陵算完了卦签,如同意料中的一样何陵并不认同这样的结果,只说这是迷信之言姑且听听,但是他还是问了,一旁的慧嗔安静地站在他身后。

“我只知道人之命在人不在天,如果命数、上天可以决定一切,那么世界上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如同我一路考上来时一样的,只要我有能力,我就会一直登高不落。”何陵对老住持的话有些不屑,其实他过来不过是随便听听,让他信这些东西恐怕是很难。

“阿弥陀佛,佛家箴言施主怎可以说是怪诞之言,不过施主如若不信也便罢了,很多事情确实是难以测算,不过老衲在这里预祝施主更将登高了。”老住持给何陵算出的卦签并非上卦,虽道其仕途风顺,然却道路多舛,而平安之卦却无所可料。

何陵见老住持也这么说也便不多言了,便又和老和尚与慧嗔说了些别的也便走了。

待到何陵走后,慧嗔便过来问住持:“师父,为何没有解完全卦?”

第一百四十六章:客气

老和尚道:“他本是不信此种事情之人,多说无益,更何况后面的卦象诡异之极,我也说不好,只是隐约间有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时间没有头绪,这种命数之论,也要看后面的发展了,慧嗔,万事都有定理,强求不得的。”

师父还是没有说清楚,慧嗔知道师父要么是真的解不透,要么就是不方便再说了,他望向何陵离开的方向,说不清楚为什么师父对这个人也有无法解全卦的时候,在他的印象中师父无法想透的人和事便是那前段时间来此的何素一家,这个施主也姓何,莫非他也与那何家有关系?而那又为什么他们一家都是这样说不明白的事情呢?

无暇再去想这些东西,慧嗔觉得想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累,便和师傅行了个礼自行回厢房了。

何素站到若雨茶楼柜台前的时候正是这一天的正午,外面艳阳高照,茶楼里人很多,满茶楼间都是嘈杂的人声,也许是天气热人也说话声音大些,他来这里并没有来喝茶,一边的小儿手里拿着抹布看不懂来这里不喝茶是来干什么。

只是听何素说是来找老板,于是便出现了这一幕。

常舒听小二说有人来找他,心中有些疑惑,能有什么人来找自己,掀开门帘来到柜台前却看到一个男子已经等在那里了,看上去还是一个很俊美的男人,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而是这个男人的身份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不是御史何素吗?

但是他还是作出一副恍然不知的样子,问道:“我是这里的老板,姓常,不知道这位客人找在下有什么事情吗?”说话间甚是客气。

何素看着这个只有十八岁的老板,比何陵不过大两岁而已,但是看起来却似乎老练许多,怎么能让人去相信他只是一个茶楼老板?更何况即便是做老板,这么小的年纪也不寻常吧,看来他的出身很不寻常。

“我看这茶楼生意很好,便来看看,看来这里的茶果真不错,没想到老板如此年轻便能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真的是叫人佩服,在下很想交个朋友。”何素拱了拱手,他比常舒要大很多,这也让他有些无奈。

常舒温和笑道:“公子客气了,这哪里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家父在的时候一直和这茶楼先前的老板有过约定,需要接手这个生意,本来我想那是很久后的事情,毕竟年纪太轻怕有所承受不得,谁料想张老板生逢横祸实在是可惜得很,在这般情形下我不得不匆忙接手这里,要说生意做得好,还多亏了城中的老少多多包涵,多多捧场,哪里是在下有什么了得本事。”

说话尽是客气之辞,不将人推远,却也不把人拉近,这个少年和人说话很有技巧,那做朋友的事情可一个字都没有回答,何素见是如此,便也不能再把那话题多提,只对那常舒说:“老板才是客气,如果现在闲的话可否一起喝茶?”

第一百四十七章:茶叶

身为茶楼老板,自是不能驳回客人的这种要求,常舒笑道:“哪里,客人请坐,小二,上雨前龙井。”

见到何素常舒就知道他是为了何事而来,看来三年过去张茂才的那件案子依然还是会让这个茶楼清净不下来,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他招呼何素喝茶,何素便和他聊了起来。在与常舒的聊天中何素发现这个少年不但作人精明,更是诸多技艺颇有见地,便问:“常老板如果去做官可能比这茶楼更有前途。”

何素说的不是假话,但见常舒道:“做官是人们眼中的正途,所谓士农工商,商者地位最为下,但是我倒觉得这样很好,做官见的人都是虚情假意,而做商人,虽然都知道对方有心机,但毕竟还是看得清楚,先父交代此事也必是有他的道理,我又何苦改道易张呢。”

“常老板家与那原来的张老板一定是交情深厚吧,张老板走后这茶楼也没怎么动荡嘛。”何素还是想把话题绕在那张茂才身上。

“不过是以前一起做过生意,那时候我年纪还小,父辈们的朋友交情我也不太认得,想来张老板是一个守信之人,公子可熟识张老板?”常舒和何素说了半天话也没有去问他姓甚名谁,一个茶楼老板不会去过问客人的姓名,他倒想问问何素这个。

“不过是以前常来这里,以为新老老板都是熟识的便觉得不奇怪了,只可惜那张茂才一家才在这里开茶楼没有几年便去了,常老板接下茶楼风险实属不小。”

何素看着杯中飘散的茶叶,淡淡清香嗅入鼻中,只听那常舒道:“世间很多事便是如此,总有不顺心之时,初时觉得可惜,世间久了便也没有感觉了。”

何方终于爬上了树,这一爬不要紧,身上的衣衫竟也被蹭破了口子,好几处都沾上了泥土,看着新的湖绿色的衫子脏成这个样子何方心里也好心疼,他可是很喜欢这件衣服的,都怪师父,也不教教怎么补沾衣服爬树的方法,这下都没有办法穿了,坐在树杈上何方掏出衣袖中一直放着的丝帕先把小手擦了个干净,不过还是很不满意,看来还是去洗个澡好了。

这小何方是何家小少爷,从小上有父母兄姐,下有一个府的随从杂役,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也是娇宠到了一定程度,虽然并不是那种撒泼使蛮的娇少爷,但也是一个自恃身份的贵公子,别看他年纪小,但家里遇上这样的哥哥姐姐,自是也教得少不了。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身上这些狼狈不堪的泥点子上,也没有去留意自己已经开始往下滑,屁股都快悬空了。

说来也巧,就在这个时候何陵正好从外面逛了一圈回来,看到树上有一团绿色正自诧异,仔细一看却是小堂弟何方,就快走到近前便见何方身下“嚓”地一声然后人就从树上掉了下来,他忙上前到何方身下伸出双手把何方接在了怀里,四岁的孩子还不太重,何陵倒也觉得没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凉意

何方从树上掉下来是完全没有想到的,感觉自己在往下落他大叫起来,以为这次不但衣服要弄脏了连自己都要摔在地上一定很疼,但是却没有想到会被人接住,看向来人,见是何陵便说:“堂哥,吓死我了。”说着就哭了出来。

听到哭声那屋子中还在争闹不休的两个人也跑了出来,问明了情况把小何方数落了一通,最后还是何玫想到这是弟弟,便说:“下次不要爬那么高了,这次是有堂哥,万一下次下面没有人怎么办?”

何方点了点头慢慢地不哭了,何陵把他放了下来也说:“待到你功夫学好了再上去吧,让婶婶知道又要心疼了,快去把衣服换了吧。”然后他拍了拍小何方的头便决定回房去了。

“堂哥今天怎么了?”何玫歪着头问何歆,可是何歆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这时候的小何方早就已经跑回房间让丫鬟备好了水洗澡去了。

寻铄回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当宫门守卫看到是皇上回宫时都大吃一惊,他们谁也没有看到皇上出宫,但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害怕和吃惊了,因为寻铄压根也没有理他们,只是谁也没有惊动回了寝宫。

寻潆没有跟他一起回来,寻铄很想把这个孩子带回来,尽管他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现在不知道杀了多少个人,甚至当他听到林颐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却也很平静,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提及了,如同他的妃号一样,如雪,到了这样的季节便化了吧,只是让寻铄最感到震惊的是寻潆对寻蹊的感情。

曾经寻蹊刚出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四子寻潆的不正常,但是他当时还理解为他们兄弟二人感情深厚而寻潆又是第一个发现寻蹊尸体的人,受到惊吓在所难免,所以在寻潆封闭在宫中不再出来自此也少言寡语他也总是想也许过段时间就好了,因为寻潆是那么一个乐观的孩子,再到后来他知道太子寻贺经常和寻潆走动,心想或许他已经慢慢好起来了,可最后还是发现这个孩子不见了。

直到今天看到寻潆,寻铄才发现这个孩子不单单是失踪了三年这么简单,曾经一个多么爱说爱笑的孩子,在皇宫中的时候还经常和自己耍滑头,现在却变成了什么样子,他还只有不到二十岁,可是寻铄却清楚地看到寻潆头发中乍眼的几根白发,从头到脚寻潆似乎都没有注意过自己是个什么样子,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流浪汉,即便和自己在说话,但是一不留神眼神又变得那么空洞。

“为什么要走?”寻铄仍然记得自己当时问寻潆的话,他走在皇宫中的青石板上,脚底尽是丝丝凉意。

“只有给小蹊报仇,我才能活着。”只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间,寻潆的眼角却滑下了泪水,那种眼神让寻铄穷尽一生都忘不掉,那是一种绝望,让一个曾经那样快乐的人都会这样绝望,这个孩子是不是已经到了世界的尽头。

第一百四十九章:怀疑

“传令下去,秘密查探战西,看看有没有大皇子的消息。”寻铄的手下也有暗影亲随,这是为他独立办事的一支队伍,听到皇上的命令他们从来不问什么为什么,也不会去为换上建议什么,听到去查探大皇子的消息他们也听命立刻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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