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一下沙发套子就行。」沉彬很不耐烦的回答。
「……昨天你故意虐待我!」他都哭成那样也不手下留情,太狠心了!
沉彬有苦说不出,他看片子里也一样啊,为什么别人很爽的样子,白岩却哭得要死要活?
拍拍纤细的背脊,他蹲下身吻了吻张腿坐在地上的男人,生怕惊吓到他而仅仅是额头。然后相当诚恳的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错了,不怕哦。」
白岩鼓起脸颊扑到他怀里用力捶打:「没有下次了!你再敢做,我就带着宝宝走!」若以男女比较,昨晚的感觉
如同被女人侵犯一样。可怕的程度他自认受不了,要是沉彬坚持要持续他怀疑自己还有没有命度过下回。
太夸张了吧?自己也有痛啊,而且肯定比他厉害!而且他还流血了呢。沉彬嘀咕着又安慰着承诺不会有下次之后
,白岩才算安静下来。
两个伤兵相互扶持着进了浴室,沉彬淋浴,白岩则把自己泡在大浴缸的热水里解除痛苦。
两边都没快感的情事鬼才喜欢,沉彬一边洗一边奇怪韩绎纬为何对此津津乐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居然是
个自虐狂吗?卓悠然陪着他玩也够苦的,怪不得要逃。
「白岩?」彻底冲干净,沉彬不怕死的钻到浴缸里揽住他的身子,细数下自己的杰作,一道道的还真不少。
「干嘛?」他后怕的抖了下,身体僵硬起来。
欣赏被热水蒸热的粉嫩肌肤,沉彬撩起湿发吻他的耳垂:「现在都是我的了。」
白岩慢慢的磨牙,扭过脸去。
搂着不甘愿的男人沈入浴缸,沉彬道:「这样我就要对你负责了,别强迫自己,我知道你还不习惯。」咬着耳朵
讲完,他舒服的不再言语。有些话明说白岩必定不会理会,还不如用行动来剥掉他的伪装算了。
第八章
一如他所预料,表面上白岩没什么改变,骨子里又回到别扭的个性,粘宝宝的时间渐渐超过粘他的。但是沈彬却
满足于他矜持的轻吻,必竟现在自在多了,爱理不理的个性才像白岩嘛。
日子一天天在过,白岩的工作进展顺利、宝宝的哮喘也随着营养充足,器官发育良好而减轻了症状,连酒吧的装
修工程也完工,避过清明节,趁着四月中旬重新开张了。
对着镜子打着领带,因为要参加开张仪式,沉彬难得认真打扮起来。
「点鞭炮的时候远一点,不要让火星点着衣服。」白岩也赶着出庭,竖起衣领系完自己的,才发觉他还在和领带
奋斗。
伸手过去揪住他的领带两端,然后利落的打好,手一拉就固定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沉彬笑笑:「还是你行。」
「你也可以学会。」白岩扭过头去,照了照镜子,下巴上还有一点未刮干净的胡渣。
「我来。」用刮胡刀沾了点清水,抬起他的下巴,对准地方利落的下手。然后把刮胡刀扔在一边,在刮过的地方
亲了一下。
在演变成热吻前,白岩红着脸推开他。
「如果生意好,我就到你们事务所楼下开分店。」
「好大的野心,商务楼的租金可不便宜。」
「保本就好嘛,要是开了分店就可以就近喂你了。」
行了,他可不能再胖下去了。对自己的体重产生危机感的白岩慌不择路的逃了出去。结束了上午的甜蜜时间。
◎◎◎◎◎
把店里的小音箱接到店外,沉彬兴冲冲的招呼左邻右舍的店家来做客,幷且打出了「本日消费一律半价,每人奉
送曲奇一打」的广告,热闹的连路过的出租车都停下几辆来看。
装修一新,简洁明快的调子配上淡淡的曲奇香味,以前的常客都特意赶来庆祝重新开业。花篮摆了一溜,放在最
前面、最大也最漂亮的一只上挂着宽宽的红绸,未端公正的写着白岩两个楷书。沉彬折下一枝玫瑰花苞,笑眯眯
的插在西装上。然后拿起大剪刀为重新开业剪彩。
新雇的数名服务生在矮桌间来往穿梭不停。吧台里从欧洲度假回来的韩绎纬调了几杯酒后就把任务交给了新来的
酒保去帮沉彬取新开业第一炉的曲奇,沉彬已经升他为领班了。虽然仍挂着兼职的名头,他却有了公然跷班去偷
吃的权力。
厨房里沉彬在一群老友的注视下取出第一炉曲奇,才装盘就被抢走了一半,结果是一群人挤到外面店堂要冰水慰
藉烫痛的舌头。
「老板,恭喜发财啊!祝你事业兴旺,财源广进!」夹了块凉透的曲奇吃,韩绎纬满足的闭上眼睛:「奶油、葡
萄干、巧克力;还是家乡的味道好。」
把下面的事交给新雇的点心师,沉彬拍掉伸出来的贼手:「都给你加工资了,还问我要红包?」
「不一样嘛。」又偷了一块,韩绎纬咀嚼了几下,凑到他耳边:「你电话里不是说有求于我吗?」
「……」沉彬脱下袖套,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上去,使了个眼色:「走后门。」
「前面不管不要紧吗?」
「全是来吃喝拿要的,打包点曲奇就解决了。」
重新开张第一天,老板便拐了领班一起从后门溜走了。等忙碌的员工们缓过神才发现店里已进入无政府状态。
◎◎◎◎◎
「什么?你动了我的收藏?」韩绎纬暴跳如雷。指着心虚的沉彬控诉:「枉我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偷我的东西?
」
「事出有因嘛。」
「什么事出有因?」韩小霸王跳了起来,「说!你今天不给我说出个理由来!我立刻去报案!就是白岩给你当律
师你也别想出来了!」居然敢动他的宝贝收藏?不想活了!
真怀疑他报失物品上要怎么写才好……
「事情是这样的。」沉彬委屈极了,其实他也没捞到什么好果子吃啊。
虽然卓悠然的洋房里就他们两个,他还是凑在韩绎纬耳边解释起来了。
叽叽咕咕,咕咕叽叽,韩绎纬脸色变青。
叽咕叽咕,咕叽咕叽,韩绎纬脸色变黑。
叽叽叽叽,咕咕咕咕,韩绎纬脸色变白……
忍住抓狂的冲动,他问:「你看了我那一张?……不,你从头看到底了吗?」
老实的把翻过的那几张拿给韩绎纬看,沉彬凑上去,虚心求教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韩绎纬张口欲言,又觉得以沈彬的幼儿脑袋恐怕不会明白自己的意思,想找张正常一点的教学篇给他指导,又想
起自己的爱好特殊了点,比较正常的已经全不在了,一时为难起来。
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用说的吧。
看着沉彬傻乎乎的大个子一个,硬逼着娇娇弱弱的白岩把自己吃了,他也是可以理解白岩那样的人都被吓得躲到
桌子下面的心情。作为朋友,误以为笨老板近墨者黑就会无师自通而没有事先培训当然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喽
,希望尽早补救白岩还能享受到。
「以前……看A片不?」韩绎纬摆出街头小混混的嘴脸。
「看,当然看,以前录像厅的晚场我一次也没误过。」沉彬一脸色相的回答。
「其实,聪明人看过都会举一反三,男女其实没什么两样……你第一次就做的不错嘛,我还以为白岩早被吃过了
呢。」
沉彬老实的摇了摇头:「上面我知道,下面我不会啊。」所以只有一半,后面也没学过。
「……其实你上次的反过来就对了。」
「……反过来?」沉彬眼里写满了问号,活像渴望学习的穷困地区儿童。
韩绎纬发觉不直言相告他是不会理解,便凑在他耳边叽咕起来。
两分钟以后,他挥汗如雨道:「就是这样、那样再那样就行了。」累啊,还是悠然好,天资聪明,一教就会,当
然也是他教的好。
「不是我绑的不结实的缘故?我怕白岩受伤,没有拿你的道具用。」难道不能偷懒吗?
「……」幸好没用,否则人命也闹得出来。韩绎纬在心里嘀咕:这个笨蛋,明明高难度的动作都歪打正着的顺利
完成了,初级的却学不会?……看来还要继续努力。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韩绎纬已经喝干二瓶白开水,沉彬的眉毛还是打着无数个结,误解越来越深。
「你小学老师居然没掐死你就毕业了吗?教过你的人一定见你就想服毒。」
「去你的,他只有吞点润喉片。」沉彬坚决不承认是自己笨。
「……」沉彬能毕业真不容易——老师们真不容易。
觉悟老板不是学习的料,韩绎纬终于死心,决定用杀手锏。理论源于实践,实打实的他总会了吧?
脱下黑马夹一甩,他指着自己的卧室道:「沉彬,你立刻给我进去!」
◎◎◎◎◎
「好闷……」
「你想不想学啊?」
「可是我气闷……」
「什么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让我喘口气好不好?」
「等正式开始你有气再说。」
「……我是你老板哎!」
「这种事没有老板下属的!」
「拜托,没有其它办法了?换一下吧。」
「没有!」韩绎纬坚决的摇头杜绝了他的幻想。
被塞到卧室靠着床的衣橱里,沉彬高大的身材挤在一堆衣服里,手里还被硬塞了一个小巧的摄像机。
「一会儿发生什么你记得都拍下来,而且要拍好一点。」一手堵住沉彬反驳的声音,韩绎纬拿着手机按下卓悠然
的电话。
「喂?悠然吗?我是绎纬,现在突然很想做,你来不来?」
三十秒后,他放下手机,对着沉彬露齿一笑:「全靠老板你了,八十岁以后我就指望看这个过日子了。」
「……」衣橱门合上,他只能举起摄像机对着衣橱间的隔栏间试镜头。
韩绎纬点了根烟,对着衣橱道:「老板,我尽量把我会的都做出来,一招一式都要看清楚哦,这可是我韩氏独门
秘诀哦。」
我还独门武功呢。沉彬半靠在衣橱的矮架子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不一会儿,门动了一下,打开,果然是卓悠然走了近来。
晃了下手机,卓悠然靠在门边:「我正在排练……」
「结束了对吧?」韩绎纬不以为意,慢慢靠上去。抬起卓悠然的下巴亲了上去。
门板不停响动,韩绎纬把卓悠然压在门上热吻,轻微的响动让沉彬好奇的张大眼睛。小韩还真是主动啊。
卓悠然有些脚软,慌忙推开他:「行了行了,要做快做。」说着,一步一拐的走到床边坐下,脚跛的情形比平时
更严重一些。干脆的脱去外套,卓悠然又解开衬衫。
韩绎纬抱胸站在床前:「干嘛脱这么快啊?」
「谁叫你每次都弄坏我的衣服?」卓悠然依旧努力解着衬衫。
「那样有情趣嘛。」韩绎纬翻翻白眼,突然出手,把卓悠然压倒在床上。
按着卓悠然的双手,他把手探入他的衬衫下抚摸,引来阵阵呻吟。
「好甜哦,吃了你我都不想吃曲奇了。」韩绎纬埋首在他胸前一点点的亲吻。卓悠然晃着脑袋,轻声喘息,幷且
抱住了他的头。
扯掉了上衣,韩绎纬又轻轻的脱掉下身的衣物,抓住了他的脚踝,沿着小腿细密的亲吻上去。
「你干什么啊?」卓悠然推拒着,弯起脚,脸色飞红,与平时天塌不惊的态度判若两人。
「好可怜啊,摔下来的时候痛不痛?」摸着他腿上一道长长的蜈蚣状伤痕。
卓悠然脸色突变,气得推开他。韩绎纬却趁机从后面把他扑倒,趁恋人挣扎间脱去了自己的衣物,附上身去。
「乖,我来了。」压在悠然身上,托起腰从后面分开了他的双腿,一举攻入。
卓悠然呜咽了一会儿,渐渐习惯了粗暴,缓慢的迎合着韩绎纬的动作扭动腰肢。曾经习过舞蹈的身体优美的扭动
,柔软的肢体妩媚之极。
扭着卓悠然的下巴激烈热吻,一手探到他前方爱抚。他尽量做全,省得沉彬说没看清楚气死人。
结束了第一轮,卓悠然早已昏昏然,搭在他身上贪图快感的扭动个不停。韩绎纬便把他放在床上,分开双腿,用
比较常用的姿势进入。
激烈的动作看得沉彬脸红心跳,尤其从镜头上看格外的让人流鼻血,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做过差不多的事。介于看
与不看之间的复杂心情,他体味着卓悠然迥然不同的媚态,白岩也曾有同样迷人的眼神看过他。在床上会显露出
如此的娇媚简直和妖怪会存在一样不可思议,被贯穿身体的卓悠然张开嘴迎合上恋人,露出满足又充满爱意的神
态。沈彬突然好想白岩,要是他也如此诱惑般伸手搂住自己索吻多好?不知道白岩会不会从他身上得到和卓悠然
同样的满足。
「要喂饱你还真不容易。」无奈的舔舔红润的嘴唇,卓悠然优雅的伸展肢体,站在床上,叉着腰踢踢恋人,再一
步跨过精疲力竭的韩绎纬;有如走台的模特似的有形,轻盈的落地动作像只天鹅。
谁喂不饱啊?韩绎纬再次认可自己研究不良道具的必要性,目送着扭动腰胯,兴致一来模仿起土耳其舞女的悠然
舞进浴室。
下次再来个舞蹈专辑,如果可以哄他在自己肚皮上跳点什么……
镜头里的韩绎纬笑得好可怕啊,沉彬寒毛直竖。
韩绎纬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冲到衣橱前,二话不说打开门从沉彬手里夺走了摄影机藏起来。如果人被发现还好说
,偷拍被抓到就死定了。
至此,沉彬的床上课程应该学的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正在拆开自己桌上一堆信函的白岩意外被暗藏在信封里的大头针扎伤了手。
一张画着奇怪图案的纸落到他膝上。
把手指含入口中止血,白岩拿起纸,睁大眼睛辩认上面画了什么?
「白岩,有客户要见你。」罗寒走了进来,见他认真的看着什么就凑了上来。
「你看得出画着什么?」
「一个大圆圈,中间两个小的,下面一个大叉……不会是骷髅吧?」罗寒笑了:「是宝宝画的吧?」
「他才一岁多。」把信扔进废纸篓,大头针别在桌上,白岩笑道:「要画也不会画那样差。」
惊蛰一声,百虫出洞,连妖魔鬼怪都不甘寂寞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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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才接近六月,天就热了起来,茂盛的草丛里虫声鸣叫起来。来随便酒吧消暑、吃曲奇冰淇淋的人越来越
多。
该学的从来没学好过,偏偏对食物很有一套的沉彬用老家旧时酿米酒的配方做出一道非常应时的酒味冰品。
用来装冰品的镀银杯中,透亮的淡蓝色酒液上浮着一座小小的冰山,仿佛微缩的迷你冰海景象。喝起来却是带玉
米甜味的果酒味道,冰镇过的甜酒口味很是受欢迎。
「怎么做的?」嘴馋的韩绎纬打了个酒嗝,钻在厨房里套秘方好回去做给卓悠然来现。
「白岩叫我不要告诉别人,说这是专利。」沉彬认真的调着酒。
「他当律师的职业病嘛,我们是什么关系?好兄弟啊!你快说吧!」
「其实就和酒酿的做法差不多……」仔细的给韩绎纬讲解,中途手机铃响,他便跑到一边去接电话,韩绎纬趁机
喝掉试制品。
接完手机回来,沉彬乐呵呵道:「他租好车子了,周末我们就去李清坟上拜奠。」
「他开车吗?长途很累人的。」 a$G-E!O
「不,是我开。」
韩绎纬看他的眼神像看怪物似的:「你会开车?」不敢相信。
「会啊,以前认识一个专门窃车的朋友,他被抓进去前打算拉我入伙,搞来辆林治教会我的。白岩听说我会,就
让我去考了驾照。」
每每出人意料的危险分子,韩绎纬感叹:「要是你学别的也一样快就好了,白岩是不是还没上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