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双大眼已经含满眼泪,脸颊也红红肿肿像个包子似的,玄墨终於满意地收回了手。
“这才乖嘛,我现在就带你去吃奶啊~”
……………
整个儿就一虐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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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祸斗再一次见到宝宝时好象对上次的事件还心有余悸,它乖乖地爬在地上不敢动弹,身边的小兽也站起来让出自己的位子,似乎明白他们要干什麽一样。
玄墨看著这种现象十分满意,只要妖兽对宝宝充满畏惧就不会轻易伤害他,这让他省了很多心。
将宝宝抱到祸斗的身下,宝宝一摸到它的皮毛马上就兴奋地寻找那可以让他喝到甘甜乳汁的地方。
玄墨在一边看的纳闷,是所有的小孩子都这样还是他比较特别?为什麽每次他喝奶的时候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死死地抱住不放,用像要将肚子涨破一样的势头吮吸著乳汁。即使是祸斗这样强悍的妖兽也受不了他这样恐怖的食欲,跟一旁的幼兽相比他吃的量明显要比它多得多。
比妖兽还要能吃的人类?
不知为何玄墨忽然有笑的冲动,这对他来说是极为少见的。
而玄墨笑的出,一旁的妖兽可就笑不出了。在宝宝毫无止境的食量面前,连它一向丰厚的乳汁似乎也有干涸的趋势,鼓胀的乳房已经挤不出乳汁来了,可宝宝还是不放弃,在发现怎麽吮吸也没有他最喜欢的东西後索性用那还没完全长好的乳牙啃咬乳头,妖兽痛苦地叫了一声。
玄墨也发现了不对劲,仔细看宝宝口中含著的物体已经渗血,而宝宝现在喝著的就是妖兽豔红的血……
祸斗巨大的脸上也可清楚地看见痛苦的神色。
“够了!”
玄墨强行把宝宝抱走,一下从温暖的物体上抽离,宝宝红了眼眶,埋怨地看著这个罪魁祸首,被血浸红了的小嘴一张一合,还在留恋刚才的味道。
其实玄墨抱走宝宝并不是在同情妖兽,只是妖兽的血天生就含有灵力,他不确定这会不会对宝宝造成什麽不好的影响。
可这傻宝宝只知道喜欢的东西被强行拿走,扁扁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突然口中被塞了个什麽东西,那东西中间有个洞,慢慢地从里面流出来什麽东西,小心尝了一口──
甜甜的──
宝宝立刻笑的一脸灿烂,乖乖不动享用这难得的美味来。
玄墨苦笑地看著他两三口就把天山玉露喝的精干,拿走已经空了的瓶子,拍拍他滚圆的小肚子。
“小东西,这下你满足了吧?”
宝宝回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口中叫著旁人根本不明白的单音节的词。
“昂──呜啊──”
这意思……应该是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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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几天的‘暴饮暴食’,宝宝终於又恢复到以往‘正常’的食量。
玄墨知道这是身体消耗了大量能量後极力补充回来所表现出的正常现象。只是可怜那只祸斗的幼兽,在玄墨认为它的存在会抢夺宝宝的食物後被禁止接近母兽,玄墨在祸斗的身上布下了禁制,除了宝宝以外的生物在碰到祸斗身体时都会被反弹出去。
母子能够相见却不能碰触的事实让祸斗异常愤怒却也无可奈何,眼看小兽想靠近母亲进食却被一次又一次地弹到地上,红色蓬松的毛也变的暗淡无光,夜晚也只能蜷缩在墙角忍受寒冷和饥饿,还好妖兽是一种生命力异常顽强的生物,就是这样它还是活了下来,终於等到玄墨解禁了。
第四章
在它发现碰到母兽居然不会被弹出去後,高兴得立刻就嗷出来,但被玄墨冷冷的一个眼神就又给逼了回去,乖顺地看著宝宝喝得心满意足後再挪动小爪子爬到祸斗身边蹭著温暖的毛皮找奶喝。
母兽温柔地舔著它的毛,移了移身体好让它更容易地吃到奶,神情是在宝宝前从未有过的温柔慈爱。
宝宝坐在地上好奇地看著,在看见祸斗对小兽如此温柔的动作後也忍不住爬到了祸斗身边,讨好地用身体蹭著它,但祸斗显然并不领情,大头转过来看了他一眼,好象在考虑是咬他一口还是干脆把他踢出去,最终似乎想起以往惨痛的经历还是又将头转过去当作没看到。
宝宝的讨好行动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看到眼前自己无法融入的“天伦之乐”,开始还笑著的小脸慢慢就垮了下来。看著在祸斗身下撒娇的家夥,宝宝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小兽在祸斗身下喝的正高兴,没想到天降横祸屁股上忽然一痛,被踢爬在了地上。小兽委屈地转过来,看见踢自己的凶手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那个黑衣的男人,漂亮的脸上满是无辜和委屈,看他那小可怜样儿,玄墨一把将他抱起来,心疼地哄著。
……内在十足是个小恶魔!
“傻宝宝,你不会是把它当你娘亲看了吧?居然还嫉妒地把人家踢出去,也是因为祸斗的幼年体特别的脆弱才让你现在随意欺负,看他长大了该怎样报复回来!”
宝宝嘟著小嘴,轻蔑地看了畏缩地爬在一旁的小兽,样子逗人发笑。
“小东西,现在就这麽会欺负人,长大了还不知道怎麽得了啊。”
宝宝只是睁著大大的眼睛,也不知道听懂了没,看著眼前人魅色的眸子,觉得那颜色黑的好好看,好漂亮……
也许所谓的命运……在人们都还没注意的时候便已经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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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梭,当落夕山的长春树挂了满树的豔红时,也就意味著夏日的来临。
而宝宝由之前的用四肢到处爬来爬去已经变成了可以用两只短胖的腿牢牢地站在地上,只会咿呀乱叫的小嘴也能说出几个简单的词了,但到处惹祸的习性还是没有变,常惹得玄墨苦笑不得。
一天玄墨兴致一起,抱著宝宝出去赏花,要知道这花儿可不是凡间所能够见到的东西。
这树长的叶如莲花,身似桂树,花随四时之色,春生碧花,春尽则落;夏生红花,夏末则凋;秋生白花,秋残则萎;冬生紫花,遇雪则谢。故号长春树。
如今到了夏季,瓣瓣都如同被血染红一般,娇豔欲滴,坐在树下香气熏人欲醉。
宝宝和小祸斗不懂得赏花,倒是对地上那柔软如丝的纤草和树上不断飘落的红色花瓣非常感兴趣。一人一兽就在树下跑跑跳跳,追逐著空中旋转落下的豔红的花瓣,反正摔在地上也不会觉得有多疼,玩得就更是欢畅。
玄墨在旁边看著,最近小祸斗很是喜欢跟宝宝缠在一起,完全忘了宝宝以前恶霸般的行为,宝宝也算是有了个玩伴,对它喜欢的不得了,连睡觉都要抱著它。
妖兽其实是种很聪明的动物,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生物的时候,会本能地离得远远的,当实在是避不了的时候就会归属他,献上自己的忠诚。当然,要是後面它的实力超过了它的主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在面前撕裂。这不能指责妖兽奸诈残忍,玄墨认为这是毫无疑问正确的做法,物竞天则,这是自然的法则。
宝宝玩了半天累了,跌跌撞撞地跑到他身边,口齿不清地叫著他。
“师……师傅。”
宝宝奶声奶气地叫著他,小小的身体直接就冲到他怀里,扬起甜甜的笑撒娇地看著他。
玄墨掐掐他红红的脸颊,看宝宝疼的呲牙咧齿,眼圈红了一转就觉得心情莫名的好。
这时小祸斗也蹭到玄墨脚下,睁著红色的大眼“忠诚”地看著看著宝宝,那乖顺的样子和像小狗一样的外型无疑已经被宝宝当作宠物一样的对待了。
玄墨拍拍小祸斗的头,看著空中飘落的花瓣心中有点烦闷,自从宝宝会说话後他就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宝宝的名字。
这对妖魔来说不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大多数妖魔都没有名字,通常原身是什麽别的妖魔也就这样称呼自己,比如一条青色的小蛇,别人就叫他青蛇,原身是只蝴蝶,就叫自己蝶妖,在修成了人身後到了凡人居住的地方为了行走方便,也会给自己取个名字。
妖魔是很实际的生物,不愿花费这麽多精力去想一个名字。
而玄墨不知道自己的原身是什麽,也不愿像其他妖魔一样随便取一个粗鄙的名字。他喜爱黑色,身上通常也只穿黑色的衣服,索性就取名为玄墨了,而“玄”这个字本就是黑色的意思。
当宝宝会说话後他就在想替他取个什麽名字比较好,这样一连想了好几天,硬是想不出来。
他摸摸宝宝的头,“小东西,想要个什麽名字啊?”
宝宝也不懂他在说什麽,歪著头看著他,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害的玄墨费了好半天劲才忍下掐上他细嫩脸蛋的冲动。
漆黑的夜不知何时已经来临,在不知不觉中宝宝偎在玄墨怀里睡著了.
在黑夜中飘落的片片残红妖异地鼓惑著人心,那麽凄美的红色和幽深的黑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即便是玄墨也不禁看的沈醉。
“好漂亮的红色……小东西,我叫你绯夜好不好呢?”
怀中的宝宝动了动更钻向他怀里,娇憨的样子引来他的一阵轻笑。
绯夜……绯夜……
你要永远是绯夜就好了……
第五章
正是日落西山的时分,一家露天的小小茶摊正准备收摊了,卖茶的老汉看看不早的天色,想也不会再有人来了,正要收拾收拾回家,却在这时来了一个小娃儿,也没看清这娃儿是从哪里过来的,只看这小孩大约四五岁的年纪,身穿一身红衣,眼睛大大圆圆的,小脸白嫩嫩的像掐得出水来,还未过肩的青丝用丝带扎成一束,在脑後荡来荡去。
老汉看那小娃娃相貌不俗,身上穿的衣服也一看就知是好料子,不知是哪家的少爷这麽晚了还跑出来玩。那娃儿看见了老汉,蹬蹬蹬地就跑过来讨茶喝。
老汉看他可爱,也不忙著收摊回家了,热了一壶茶端给了那小孩,看那小孩身边没个大人,不知是否迷了路,担心之下问道:
“小娃儿怎麽这麽晚了不回家啊?是迷了路吗?要知道这前面就是桐山,入夜了之後有很多野兽出没的,小孩子待在这里很不安全,你家大人知道你在这里吗?”
那小孩捧著杯子喝茶,想了一下奶声奶气地回答:“师傅叫我在这里乖乖等他,一会儿再来接我。”
这麽晚了有谁放心这麽小的孩子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
但显然老汉没有想到这一点,好心地想干脆陪这孩子等他师傅来接他好了,看给他的一壶茶已经见底,忙又上了一壶,没想到这娃儿年纪小小还挺能喝的。
那小娃儿将水倒满了杯,却没有将水送到嘴边,胸前有什麽东西动了动,一会儿从衣襟里钻出了一个毛茸茸的头,火红火红的毛,直把老汉吓了一跳。
那个东西看来好象是只小狗,精神确是不大好,奄奄地耷拉著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舔著那娃儿递到它嘴边的茶水。
老汉觉得希奇,“这小狗是病了吗?”
小娃娃撅起了小嘴,“是啊,害的夜儿几天都没睡好,还不得不跑到这里来,都是为了它──”
说著还在狗狗的头上拍了一下,可怜的狗狗呜咽地叫了一声,但又没胆反抗,只能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小主人。
老汉这下才注意到那只小狗的眼睛竟是深深的红色……
“夜儿,走了。”
就在老汉失神於小狗那罕见的眸色时,却听到一个男人低低柔柔的声音。
突然出现的男子一身黑衣,外层的薄纱在晚风中飘扬,玉般的脸孔上魅惑的眸子微扬,明明就是冰冷疏离的表情硬是带出了几分鼓惑人心的媚态。
不象是人……
也不象是仙……
这人就像祖辈们口中相传的妖的化身一样,那般勾人魂魄,却又在看见时无法遏止心底升上的恐惧……那是缘自於本能的恐惧。
那邪魅的男子像没看到老汉一样,宠溺地抱起一看到他就往他怀里冲的娃娃。
“夜儿有没有乖啊?”
男子捏捏他嫩咚咚,肥嘟赌的小脸,看见那豆腐似的脸上显出了红红的五指印,男子笑弯了唇。
“夜儿有乖乖的哦,都在陪老伯喝茶,哪里都没去。”
显然男子没有好好斟酌一下这个“陪”字,瞄了一眼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的老人家,从怀中掏出了一片金叶子扔给了他。
老汉直觉的接下,待看清了手上的东西後惊讶地说:“这太贵重了,小老儿的茶值不了这麽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