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反抗的举动。
他的犬牙穿透了对方的白皙的脖颈,伴随着对方的鲜血大量涌进他身体中,刚才的恐惧感终于消失无踪。
没过多久,对方抽搐了两下,终于死了。
他松开咬在对方脖颈上的犬牙,吸食死人的血是血族的禁忌。
Kamijo一向不喜欢把尸体随便丢的到处都是,所以,他习惯性的把对方夹在腋下,箭一样窜出了玫瑰花丛。
在人类看来他也只是个一闪而过的黑影,而且,从花园到古堡他的房间里,并不需要花费太长时间。
迅速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后,他把对方的尸体扔到地上,接着,他找到壁炉旁的密道,将尸体随意塞进了密道里。
※ ※ ※ ※ ※
他是一个职业的盗贼,即使是在全世界范围内,他也是这一行中的佼佼者,如今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但是他的身
手依然矫健。
他会来这座山鲁左德古堡里,顺便参加纳兰狂妄的宴会,完全是为了藏在山鲁左德古堡密道中的宝藏。
他早就知道那些传说中的宝藏真的存在。
因为他也是费尽了心血,才弄到了山鲁左德古堡每个时期的改造图纸。
弄到那些改造图纸之后,他又不辞辛劳地跑到这幢古堡里来当园丁,为的就是更清楚的知道古堡密道的内部结构。
在当园丁那段时期,他几乎每个晚上都要进古堡里的密道勘察,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才结合以前得到的图纸,自己
画出了一张古堡内部密道的图纸,对找到宝藏已经胸有成竹。
偏偏纳兰狂妄那小子总是破坏他的计划,纳兰狂妄这三年内在古堡内部进行了大规模改造,把古堡布局改的面目全非
,还填死了一些密道,这使他绘图的进展变的很慢。
最气人的是,纳兰狂妄还在今天的宴会上公开了宝藏的事,这使得他的计划全部被打乱了,非但要顾及到一些什么也
不懂的普通人,连行动也因此变的很不方便。
〈幸好其他的宾客都还在宴会里纵情声色。〉
〈只要快点行动,在今天晚上找到宝藏,就不用和一群普通人混在一起了。〉
他叹了口气,边看着手中的图纸,边按下了升降机的按扭。
升降机的门骤地打开,他走进去,门'哗'的一下合并起来,使升降机内部变成了一个密封的空间。
他一向不喜欢现代化的建筑,在他看来,住在高层大厦里还不如住在老宅里。
他喜欢瑞士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瑞士的某些市镇,住宅区和公寓楼的高度规定最高也不会超过二十层。
待在这样的密封空间中,所有的出路都被堵死,这就是他讨厌现代化建筑的原因,非但破坏环境,还使人的自由受到
了极大的限制。
〈二楼的第三个房间,有通向中央地下室的密道。〉
在他印象中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升降机的门才终于打开,他立刻从里面走了出去。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在一楼参加盛大的宴会,古堡二楼奢靡的通道里一个人也没有,刚好方便了他的行动。
他经过一各个的门,花了几分钟时间,就已经找到了他要找的房间。
〈小到一根铁丝,大到世界上最先进的开锁装置,自己使用起来全部易如反掌,所以这扇紧闭的房门对自己来讲,根
本连个小障碍都算不上。〉
他从衣袋里拿出一根铁丝,轻轻的插进面前房门的门洞里,只转了一下,门立刻'咯嚓'一声被他打开了。
虽然觉得这没什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感到自豪。
毕竟,一般的普通人,也绝对不会拥有一双像他这样灵活的手和娴熟的手法。
推开房门后,一个洛可可式风格,有近百平方米的华丽寝室呈现在他面前,现在是黑夜,寝室里却并不黑,因为里面
的烛台全部都已经被点亮了。
他并没有在欣赏奢靡寝室上花费太长时间,毕竟他来这里,是为了要找到这个房间中的密道。
他穿过第一间寝室,再经过一个椭圆形沙龙后,才绕进第二个寝室当中去。
他在寝室里面巡视,只见在寝室的转角处,都有绘制着精美图案的突起圆柱,在寝室右面的圆柱旁边,挂着几幅洛可
可风格的油画,在摇曳的烛火下看起来,那些油画画风华丽,画中几个在河边沐浴的女性体态丰美,全部的画都非常
的精美。
〈密道应该还在其中一幅画的后面。〉
他心下一松,放轻脚步走到了油画的前面,虽然他明知道这个房间里没有人在,却还是保持着一直以来小心谨慎,仿
佛猫一样的走路方式。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油画的上面,敲了敲画附近的墙壁,这时候,他已经完全可以肯定,这房间内的密道还没
被纳兰狂妄堵死,他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陡然间,自椭圆形沙龙里传出人轻微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简直像是凭空出现的,而且离他这边已经十分接近了。
〈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所有的人不都去参加宴会了吗?〉
他顿时觉得又急又气,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几乎把家乡的土语脏话全骂了个遍,一急之下,差点没钻到床底下去。
〈不行,藏在床下面太危险了,藏到那地方,随便哪个人都会立刻想到。〉
他焦急的扫视着这个寝室,偏偏现在又不能开密道,因为开密道时会传出响声。
最让他感到心急的是,那脚步声已经离里面的寝室越来越近了,他却没看到一个适合藏人的地方。
这时,他匆忙在寝室里扫视了一遍,突然瞥见在大床后的位置,各摆放着一个一人多高,高举的斧头和长剑的青铜铠
甲。
他几步奔过去,取下右面的铠甲,在慌忙之中套到自己的身上,因为他的身材瘦小,铠甲能轻易的套在他身上,所以
穿铠甲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就在来人走进内寝室,千钧一发的期间,他高举起铠甲手中的斧头,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铠甲。
因为个子矮小,他的头部只到铠甲的眼睛上方,所以只能透过一条狭窄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况。
但这还不是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最令他难受的是铠甲手中的斧头,这斧头十分沉重,几乎快要把他压垮了。
做为一个一流的盗贼,他有强韧的毅力,持久的忍耐力和小心谨慎的思绪,但他最缺的就是体力,那柄斧头对他来说
就像是块沉重的巨石,刚举了不到十几秒,他的手臂和肩膀就已经开始发酸。
〈莫非是因为年纪大了?进来的人究竟是谁,求你赶快再出去吧。〉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进眼睛里,使眼睛酸痛。
毕竟盗贼不同于小偷,社会地位完全不同,所以他绝对不能被人发现,即使是硬撑也一定要撑下去。
为了分散精神,他透过铠甲顶端的那一条狭窄的小缝,观察着寝室里的情况。
才往寝室中看了一眼,他立刻神色一变,被吓了一大跳,因为过度吃惊,他差点把高举在手中的斧头也摔了出去。
走进寝室里来的,是一个美少年,拥有精致的面孔,那是一种魔性的美丽,仿佛是刚从黑暗中走出来的邪恶天使,记
得在等待直升机的滑雪场小木屋中,他曾经见过这个少年。
能透过表面看到事物的本质,是做为一个一流盗贼最基础的要求,这点不但可以用在鉴赏珠宝上,也同样能用在人身
上。
在那时候,小木屋中的所有人他全部都能看透,包括猜出他们的身份等等。
只有这个少年他猜不透,甚至还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
当时,在上直升机之前这个少年所做的举动,还有眼神,都让他感觉到,这个少年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那种危险的
眼神,他以前也只在犯罪者身上见过。
那时侯,这个少年用枪顶在纳兰狂妄的管家老巴头上,让他有种错觉,少年可以毫不在乎的开枪,说要杀光在场的所
有人,也肯定能做的出来。
虽然后来这个少年说他只是在玩笑,枪也是把假枪,但他能一眼分辨出真枪和假枪的区别,也能分辨出那是否只是在
开玩笑,那柄银色的手枪绝对是柄真枪,对方也不仅仅是开玩笑而已。
最让他在意的事是,一个仅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为何会给人那样危险的感觉?
〈真糟,没想到是他住在这间客房里……〉
他额头上不停的往出冒汗,却没办法伸手去抹掉。
由于过度紧张,他全身都几乎被汗水渗透了,湿黏黏的使他很难受,再加上手中高举着的沉重斧头,一切都令他极不
舒适。
"喂,夜羽,帮你带了几棵果子回来,还不出来。"
少年从上衣袋中拿出几颗果子,提在半空中晃荡,不知再叫谁的名字。
接着,少年居然掀开了行李箱,往里面窥探,像是在找着什么东西。
〈夜羽是什么,是在找什么吗?〉
他愣了愣,奇怪这个少年究竟在干什么。
但下一秒钟,他几乎被眼前所见的事吓呆,认为自己遇到了一生中所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见从华丽大床的顶蓬上,飞下来一只全身羽毛闪光的夜莺,这只夜莺身形纤巧,看上去美丽,不知为何,虽然它只
是一只鸟,却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让他恐惧无比的并不是这只夜莺的外形,而是它竟然开口说起话来,自正腔圆,
是最标准的牛津英语。
在一瞬间,他全身都开始打哆嗦,双腿也开始发软,整个人几乎没软倒在地上,罩在身上的盔甲,因为他的身子抖个
不停,发出了轻微又很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一只鸟,拥有鸟的外型,竟然会突然开口讲人类语言,而且完全像是人说出来的一样,这怎么能不让他感到惊诧和恐
惧。
要知道,这种事情他以前也只在人虚构的天方夜谭中才看到过。
那只夜莺飞落到少年的肩头,撇着头,不屑地道:"我没说过我爱吃果子。"
少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道:"随便你。"
接着,少年开始沿着寝室最前面的位置,用食指的指骨敲击着墙壁,并且把耳朵凑到墙壁上,似乎在倾听着敲击墙壁
所发出的声音。
〈糟了,难道他也是在找密道,假如被他捷足先登,自己再进去就会受到妨碍。〉
他从刚才的惊惧中回过神来,勉强自己不要把鸟会说话的事放在心上,假想那只是自己的幻觉,首先考虑到了最严重
的问题。
下一刻,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因为这时候从椭圆形沙龙中陆续走进几个仆人来。
那些仆人总共有四个,每一个人手中都抱着极粗的木板。
管家老巴跟在他们身后,手中拿着一盒钉子和锤子,一脸极其为难的表情,踌躇不定的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他心中隐隐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预知到马上就要发生坏事情。
那个少年道:"好了,放下东西,你们现在都可以出去了。"
管家本来想说话,但是不知为何,他始终都没有开口,虽然脸色十分为难,却仍然带着那四个仆人走了出去。
在他们都走出去之后,那个少年仍然一路敲着墙壁,过了十几分钟,在他终于敲到寝室右面的圆柱旁边,那几幅洛克
克风格油画周围的时候,突然把耳朵凑的离墙壁很近,道:"应该就是这儿。"
夜莺始终停在他的肩头,这时,突然用不屑地语气道:"你在干什么?"
"密道就在这里。"
少年没有回话,而是用双手在墙壁上摸索,从第一幅油画检查到最后一幅,最后终于停在最中央的那一幅油画前面。
"你看着,我给你变一个魔术。"
少年边说话,边一把推到中间那幅油画上面,刹那间,整个人都自寝室里消失不见。
〈为什么被他先进去了,这可糟了。〉
他并不感到惊异,只是觉得心急。
在以前,他曾经进去绘制过这条密道,所以知道这条密道的开法。
中间那幅画的中心位置有一个圆型的轴承,只要用力按在中间那幅画的一边,轴承转动就能启动密道的机关,密道的
入口是一道能旋转的石壁,正面和反面都绘制着相同的图案,挂着一模一样的壁画,在密道启动的瞬间,如果全身的
力气都靠在石壁上,整个人就会跌进密道里面去。
〈那个少年恐怕只是跌进了密道里面去。〉
他刚想到这里,密道入口立刻又发生了变化。
石壁被人推开,少年从密道中走回了房间里,他刚从里面走回房间中,就立刻把密道的入口恢复了原状。
"好了,就是这里,开始动手吧,说不定这房间中还有其他的密道。"
接下来,他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只见那个少年手里拿着锤头和钉子,从寝室的地面上拾起一块结实的粗木板,把那块木板按在密道的入口上,压上钉
子,用力地拿锤头钉了起来。
少年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花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至少在密道的入口处钉了十几根手臂粗的木板,将密道口封的死死的
,才终于满意了。
在这一个多小时当中,他不仅仅是手臂发麻到失去了知觉,全身被汗水渗的湿透,甚至连心都凉了。
每看到少年在密道口钉上一道木板,他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对方把密道口用木板封的死死的,他却只能在旁边看着干着急,这使他几乎没气晕过去。
〈为什么要这样做,干什么非封死密道口不可,这样的话,自己还要费大力气,才能再拆了那些碍眼的丑陋木板。〉
身上铠甲的重量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被压扁了,再加上他一直在不停的流汗,手臂上传出的麻痹感,这些都使他昏昏
沉沉的,随时都有可能晕过去。
"喂,你又想干什么。"
蓦地,他听见那只夜莺高傲的说了一句话,他勉强睁开疲惫肿胀的双眼,透过缝隙朝寝室里望去。
一看之下,他几乎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只见那个少年正径直朝他这边走过来,不,是朝这具拿着斧头的青铜铠甲的走过来。
少年几步走到青铜铠甲前面,整个人就停在他的眼前,距离他不过几厘米,突然还用手指在他套在外面的头部的盔甲
上轻轻弹了几下,这让他感觉自己已经快疯了,但他仍是摒住呼吸,心惊胆战地闭上眼睛,不知为何连看都不想再看
。
"这个拿着斧头太重,恐怕搬起来也很重。"
听到声音离远了,他才敢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却见少年已经从他身旁走了过去,停到另一具铠甲面前。
〈天,这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猜测着。
这时,那个少年已经把铠甲的头部拆了下来搬到了床上,接着,他又把剩下的部分也拆开,全搬到床上后,又组装起
来,非但把那个铠甲平整的摆在床上,还把它摆成睡觉的样子,给铠甲枕上枕头,盖上了单子,在只点着烛台的房间
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睡在那里。
〈难不成,这美少年其实是个疯子,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么多怪异的举动,还有那只鸟,为什么会说人话,难道是这个
世界已经颠倒了?还是他一直在做梦,现在是在梦中……〉
他看的目瞪口呆,恍恍惚惚间,似乎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冒冷气的声音。
接下来,这个少年又把多余的一个枕头、一条薄单子扔到床底下去,又从打开的行李箱中拿出一柄重型军用手枪,少
年抱着那柄大口径的枪,连人带枪一起钻到了床下面去。
他不禁全身发抖,心中没来由的发寒,不由地希望这只是在梦中而已。
但他却偏偏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知道那种枪的型号和威力,如果对方察觉到铠甲中藏着人,他不用想也知道,那个
少年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子弹会把他打成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