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担忧,柳秦云揭帘进到里屋,轻声唤道:“阿静?”
苏静住的这间屋子是专门为他修整的,依南方人的习惯,不仅分隔了里外屋,里屋在隔帘后还竖着红木雕花大屏风,
而特地从南方购来的宁式大床被放置在最里靠墙处,除了床外的隔帘,在屏风后又垂了一层纱帘,在南方,这也是为
着防止蚊虫搅扰睡眠,但在北方却少有如此繁杂设置。所以就连不止一次进出这间屋子的柳秦云乍一抬头,也有着恍
若闯入神仙宫殿的感觉。
当然,整个房间的修整全由大哥负责,所有选材都是最高级的上等质地,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疼爱这个表弟呢。
就连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也不曾享受过他如此用心的对待。
笑着自己私心里的小小嫉妒,柳秦云正要转过那大屏风,却在这时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响。
接着,竟然是大哥低沉的声音。
“很舒服吗?看,小乖的这里都这么湿了,是不是很想要我了?”
“啊……那里……”
呻吟的,那声音几乎分辨不出是谁。
“要我摸这里吗?乖,告诉哥你想要什么,哥都给你……”
“我要……你的……进来……”
“要我的……什么?”
“那个……啊……”
“那个……是什么?”
“就是……那个啊……”
“是这个吗……”
“恩……进来……快……啊啊……”
“哦……小乖,你的里面又湿又热,紧紧的夹着我……”
“恩啊……再进去一些……”
“小乖,你现在的样子很淫荡哦。”
“不要看那里啊……柳秦风你够了没有!快点动啊呀啊啊……”
若不是连名字都清晰地叫了出来,柳秦云打死也不相信,那个平时连笑容都很难看见的大哥竟然会说出如此淫秽不勘
的话来!
当然,柳秦云更无法想象,与自己最亲最近的那个苏静表哥,呻吟的声音竟然会这么……
本来是该立马逃走的,毕竟偷听人家房事是下流不齿的行经,但是,想要抽身的人,却发现两腿软如稀泥,连站都站
不起来了。跌坐在地上,瑟缩着几乎抱不住自己的胳膊,耳边的淫浪之声,似乎是自己所发,在床上辗转翻腾的,似
乎是自己的身体。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个身体,没有一处不烙印着那个人的热度,甚至从灵魂深处,细微到每一
根汗毛,都在叫嚣着渴望着那个人的抚摸。
欢爱着的人,听不到除了情人的喘息之外的任何声音。
明知道这样简直丑陋之极,但柳秦云还是忍不住将手探进了自己的衣内,想象着,这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那只不知
道在自己身上肆虐过多少次的手掌,虽然没有本尊的宽厚温暖,但也暂时可以慰籍饥渴难耐的身体。
里面,素以结实稳当著称的宁式大床被摇晃着发出咯吱的声响,配合着人体交合部位的拍击声,男人粗重的呼吸俞加
急促,呻吟已经为喘息所代替,柳秦云非常清楚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景,手下更是用力搓揉,而那个人的名字,也由默
想念出了声音,“西门……西门……”
“啊……我不行了……”
“再忍一下,小乖,我们……一起……”
“恩……快……再用力……啊啊……”
“舒服吗?小乖,告诉我你喜欢哥吗?”
“喜欢,我最喜欢哥了……恩啊……哥我好舒服……啊……”
“我爱你,小乖,我爱你,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哥,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啊……哥你插得好深,我……我要被你插死了……啊啊……”
“小乖,哥也要死在你身上了……哦哦……要来了……”
“哥!风哥……我也要去了……啊啊……哥啊……”
“我爱你,小乖,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跟哥一起……”
“恩啊……哥,射到我里面,我要哥的全部……”
“好,全给你,全都给你……哦恩……”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苏静崩溃一般的嘶叫声中,柳秦云也释放在了自己的手中。
“西门……”
为什么,你从来就不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你爱我……如果你真的爱我的话,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爱我吗?
西门……
瘫软着,刚发泄过的身体越家空虚。泪水冰凉地滑过面颊,其实,原来根本没有办法忘记那张脸,不仅仅是身体的,
而是整颗心,在不知什么时候,沦陷了。
“这样大白天的,会不会被人听到?”静默许久,大抵已从失神中缓了过来,苏静有些不安地问。
“不会的,这里很安静。再说,就算被听到也没有关系。”男人特有的低沉的声音和平素一样冰冷没有温度,但,却
有着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被人发现也没有关系吗?我们的这种关系——会影响大将军你的前途吧?”苏静似乎已经从刚才的癫狂中完全清醒
,语气恢复了调笑与嘲讽。
“小乖……你不用担心,我说过,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那并不是舒服了才会说的话。”
“啐……”
“你不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十年前你就在打我的主意了不是么。”
“连这你也知道,那小乖呢?小乖的心里,有没有我?”
“你是十年预谋,我也是十年期待,你说我心里还会有谁?”
“我一直以为你只喜欢云弟……”
“你是白痴啊,小云就跟我的亲弟弟一样,我们是吃一个娘的奶长大的哎!我喜欢他,和喜欢你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这不明摆着的吗?我和小云,不会做这种事吧。”
“当然不能!就算是我的亲弟弟,敢碰你的话,我也会杀了他。”
“你敢!我和小云就算同床共枕搂一起抱一起也不会有任何不良行为,虽然我们常胡闹,那也都是玩儿的。”
“那是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我们不仅都是男人,还是亲亲的兄弟啊。”
“那……我们不是么?”
“我们……在我心里,你还是我最尊敬的大哥。”
“小乖,你说跟我老实话,你真的……愿意吗?”
“都做了多少次了,你还问这样的话,你别忘了,最先引诱你的人是我。”
“好象……是这样,你把我多年的忍功全废了。小乖,你很不乖哦,什么时候知道引诱男人了?”
“什么时候?”顿了一下,苏静的声音低了下去,“当我第一次知道人事的时候,就这么想了。不,应该是从十年前
那个晚上,你对我说了那个字后,我就已经这么想了。我照护小云,其实是有私心的,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大哥,
只属于我一个人,小云的大哥,就由我来当。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对小云很愧疚,因为我把他的大哥抢走了……”
“一般来说,为了独占,做弟弟的会引诱哥哥吗?”
“当然不会。我说了,我只要你属于我一个人,除了你的兄弟,所有人,也包括女人,我都不要把你让给别人。所以
,当听说你要成为某某郡主的成龙快婿时,我就慌了,连忙跑去引诱你,让你和我生米做成熟饭,再也赖不掉——因
为我知道,你是个认真得可怕的男人,绝对会对我负责的。”
原来如此。
柳秦云不禁想笑,却再次发现,自己连笑都很困难,止不住的,是无休的泪,和焦躁的心。
“我绝对会对你负责的,尤其是这里——”
“喂喂……你还来……”
“难道小乖不想吗?一次就够了?”
“……当然不够……”
“那你就再来引诱我吧。”
“……都已经插在里面了,还说什么引诱啊!”
“小乖你错了,是先前就没有取出来。”
“是我的错?”
“是啊,因为你一直紧紧的咬着我,不让我出来……”
“大色鬼……”
“面对我的小乖,我就是色中饿鬼……”
“信不信,铁棒磨成针哦。”
“你是怀疑我的东西吗?”
“嘻嘻……”
“好,我就做到你服了为止……”
“啊……你轻点啊……”
“痛了吗?”
“不是……我想这次……做久一点……”
“原来是小乖不行了……”
“谁说我不行了!”
“不是要死了么……”
“……死也要拉你一起死。”
“好啊……”
“真想,就这样做到死……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烦了……”
“我会让你如愿的。”
“做到死?”
“对,做到老死……”
“啊啊……都跟你说了不要那么猛啊……”
“不猛点你怎么会死……”
“啊……真的会给你做死……啊呀……”
柳秦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个房间逃出来的。他只知道,再呆下去,恐怕耳朵都会烂掉。
原来,男人与男人之间也可以说爱的……
终于明白过来了,却又发现,明白得太迟了。
喜欢他,思慕他,不怨他,不恨他,时时的想念,夜夜的梦魇,原来啊,都缘于那一个字,爱。
只因,爱上了,才这般纠缠不清,才这般痛断肝肠,才这般无怨无悔。
爱,从何时开始?已经无法追思了,唯一知道的,就是,这爱,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结束了。
然而,与他之间,却已经结束了。
从此后,叫人怎么处置这份情,这颗心?
无知无觉,等看见那人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去那个方向的路上。
触目惊心,这一生也有如此害怕的时刻。就算曾经有过那样不堪的经历,看见那个迫害过自己的人,也只是厌恶与憎
恨而已。为什么对这个人,却只有害怕与心惊?
害怕,让心跳得根本无法抑制。无措间竟然想要逃跑。
“秦云……”
只是一声呼唤,就觉得幸福得要掉泪,原来,爱,让人竟然可以变得这般脆弱,这般容易满足。
“秦云……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想看你一眼,没想到,在这里真的碰到你了……”
男人喃喃自语着,形容看上去十分憔悴,眼神里满是无尽的哀伤与绝望。那个英姿勃发神采飞扬的西门老大到哪里去
了?这还是那个堪称男人典范被天下女子追崇的西门伯寒吗?
“你是怎么搞的啊!被退婚了就这么难过吗?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你还是男人吗?不过是被女人甩了而已,有点骨
气好不好,不要让我看到你这个样子,你这样会让我……让我……很难受。”
男人沉默着,只是死死地盯着柳秦云。
“你看着我干什么,那是什么眼神啊!你这个……无良的男人,难道没有了女人,你就要找上男人吗?”只是看着,
身体里就有了反应,躁热,不安,从下腹处飞快蹿起的酥麻,让柳秦云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秦云……”西门伯寒摇摇头,笑了,“你很有精神呢,我就放心了。”
“我有没有精神……关你什么事!”
“的确……我没有资格……”男人颓败地苦笑着,“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得快乐,幸福……”
“快乐?幸福?你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我怎么还能……”不对,其实,叫自己不快乐,不幸福的原因只是发现你不在
身边,你不属于我了……
“对不起……”
“你竟然还对我不闻不问?!难道我真的只是你一时兴起拿来玩耍的脔童吗?”恼火地看着西门伯寒一副负罪的沮丧
样子,柳秦云气极反笑,“就算是玩一玩的对象,也会在过后给他个交代或补偿吧,我柳秦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要
你当垃圾粪土一样,玩完就丢,连回头看一眼都不齿吗?”
“秦云!我知道你怨恨我,我对你所做的事的确很过分,但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玩耍的脔童,我西门伯寒的确禽兽不
如,但我绝没有玩弄你的念头,我那样做,是因为想把你留在身边……”
“所以就用链子把我锁起来?”
“对此,我也不想为自己辩白,只能说,我真的是疯了……”
“你疯了吗?那你现在清醒喽?”
西门伯寒又沉默了,用着幽深的眸子看着柳秦云,那般似要噬人的眼神让柳秦云忍不住全身颤栗起来,太过熟悉了,
这样的被压抑过后的疯狂,虽然只是跳跃的火苗一样在黝黑的眸子里闪过,却有着地狱业火般,烧尽灵魂万劫不复的
危险。
“秦云,你瘦了。”
也只是那一瞬间的遗漏,西门伯寒又恢复了平素的沉静,用他那一贯的春阳般的温和微笑着,说。
“听你二哥说,你的身体不太好,是不是那时的伤留下了什么后患,我已经叫小夏去请小楼的师父,听说他是圣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