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得以恢复。谁料人还来不及开口说话,便口吐鲜血虚弱倒下。
“咳咳。”
卫卿尘飞奔过来,把嘉木抱在怀里。右手急切地摸到他的脉门,左手则按在嘉木的后背上朝他体内传输真气护住心脉。
那厢玉叶则掰开嘉木的嘴巴,放入早已准备好的老参片。边哭边说:
“公子,你莫要吓我。你快些睁开眼睛看看玉叶。”
她哭声凄凉,泪珠尤如滚珠般顺颊落下。两手不住地摇晃嘉木的肩膀。卿尘定下心神仔细诊了脉象,发觉脉搏虽弱但却
非凶相。又见嘉木的呼吸恢复平稳,不禁信心大增。连忙一叠声地制止玉叶动作,要她去端热水过来。自己则抱人回床
,展开被子牢牢裹紧。再催动内息运走周天,尽量提高自身身体的温度。借以温暖嘉木冰冷的躯体。
“呜。”
失去意识的嘉木正冷得打颤。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暖意,立即像个小孩子般滚过去埋首搂住。紧紧地贴在卫卿尘身上挂
了。喃喃抱怨。
“冷……”
“汤婆子来了。”
玉叶先拧来几条用热水泡过的帕子给嘉木敷额。见效果不佳,又转身把冬天用的汤婆子找了出来。灌满热水,包上厚布
。递到嘉木手里让他抱住。两人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让嘉木的体温稍微恢复。也不再喊冷。蜷着身体沉沉入睡。
卫卿尘不敢大意。略微调整了姿势,好让怀中的嘉木能睡得更舒服些。
有心爱的人在旁陪侍嘘寒问暖。又知道他心中紧张自己,甚至难过得落下男儿泪。嘉木的心情自然大好,病体也因此好
了七分。等翌日李太医过府问诊,发觉嘉木的脉象较平日略虚。立刻紧张地问长问短往方子内添了几味大补的药材。吩
咐玉叶要好生照顾,不能由他性子折腾。玉叶听完太医的诊断,连忙合掌念了句佛暗地里酬谢上苍。悄悄转出房门去给
嘉木煎药。迎面看见向卫氏夫妇请安归来的卫卿尘,急忙把他拉到旁边,问:
“公子一颗心全给了你,世子爷倒是拿什么还给他?”
卫卿尘微微低头,沉吟片刻:
“无论如何,我终不会负他。”
昨夜化身为猫的嘉木头也不回飞快跃上屋梁狂奔,分明是想避而不见。若不是他及时跟上,半路截停。真不知他这一走
以后还会不会回来。而且嘉木自从小猫变为人形以后从来不曾为生计发愁,根本没有谋生的技能。一旦离开卫府,要怎
样讨生活?难道要他似那些流浪猫一般在城内角落偷偷捡吃别人丢弃的饭菜?被人拿着棒子殴打驱赶?
回想起初次相遇时在泥水中挣扎瑟瑟发抖的小小猫咪,卿尘就忍不住心痛。也促使他下定决心,一心一意守候嘉木。
“世子爷的婚约要怎么办?”
玉叶先是高兴,继而忧愁。黄佩兰屡屡前来示威,内里必有缘故。卿尘表情略僵,说:
“佩兰不是不识大体的女子。况且她尚年幼,再等一等也是好的。横竖……是我亏欠她……”
他满怀内疚,只想赎罪。如若黄佩兰怪罪下来,自当解除婚约任她再觅合适夫婿。
“世子爷,你喜不喜欢公子?”
玉叶觉得不妥,迟疑地问。须知嘉木要的并不是补偿,而是两情相悦的长久。卿尘为难地想了想,露出一抹苦涩。反问
。
“我不骗他,难道任由他憔悴而死?!”
“世子爷这话不对!你不喜欢公子,就莫要骗他。与其你骗了他让他空欢喜,还不如让公子早早打消念头来得实际!否
则日后实情被人揭发,公子他一万个受不住。”
“我心意已定,玉叶你不要再说。我自当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玉叶无奈,只好放手让卫卿尘往房间去。正巧李太医诊视完毕,便抽身奉送客人。她一路胡扯,假装不经意地问起郁闷
吐血的事情。说是自家亲戚,被相思所困。李太医皱眉,捋了胡子答:
“情深不寿,怕是命不长久。”
这句断语可谓是凶险到了极点。玉叶掩住怦怦乱跳的心窝,挤出些笑容:
“可是他眼下好端端的,也不见有什么不妥。”
“少年吐血,又怎么会妥当?怕就怕是回光返照。到时便是神仙也难救。”
第28章(全)
玉叶听完,不敢再问。只默默祈求卫卿尘所言非虚,不会辜负嘉木的一片痴心。哪怕是骗他哄他开心,也总是好的。
她想着想着,实在难过得厉害。又无人可述。急忙跑到无人处偷偷哭了一回。直把两只眼睛哭得肿起来方才作罢。而李
太医那番不吉利的说话则被她藏在心中,当作不曾听过。
卿尘既然打定主意,对待嘉木便是加倍的温柔体贴。不但把被铺全部移到嘉木房内每夜同寝共眠,更把日常的空闲时间
全用在了陪伴嘉木之上。每日除开回军营报到率军操练以外,几乎是寸步不离卫府。一直等嘉木痊愈能自己下地行走,
才应下容珧的酒约,过府相聚。
他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向已搬出皇宫独立称王的徐释仁报信。说卫卿尘已去城西佛寺夜赏睡莲。徐释仁急急扔下饭碗
风风火火地赶到卫府,也不许下人通报卫侯爷。独自一人往嘉木房间走去。
“殿下?”
嘉木正在灯下看书。听见声响,才发现是徐释仁来访。连忙整理仪容下地请安。徐释仁一把把他捞起来,皱眉说:
“怎么几天不见,倒学起生疏来了。”
“殿下久久不来探望我这个病人,今日难得大驾光临,反倒数落起我来。倒不知算不算生疏?”
嘉木笑盈盈地答。圆眸微弯,娇俏可爱。看得徐释仁面红心跳。他讨厌卫卿尘,更讨厌看见嘉木与他黏在一起。只得刺
眼得很。所以前些日子硬是没有跨进卫府半步,只叫潜伏在卫府的亲信按时传来情报。知道他日渐好转,便想着寻个卫
卿尘不在的时间上门说话。今日好不容易等到时机,自然风一般地扑了过来。
“殿下,你瘦了。”
嘉木仔细看了阵,说。徐释仁面色一沉,答:
“近来宫内连连出事。先是夜宴之上卫卿尘被人在酒中下药,接着是宸贵妃的祖坟遭暴民破坏,言妃的御赐饰物被盗。
而后是我殿内一宫女无端暴毙……总之没有一日安生。”
“暴毙?太医可曾验尸?”
“验了,说是中暑。还没等我回宫就把人烧了。”
徐释仁见惯了阴谋,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只是这一系列的事情绞在一起,叫人暂时理不出头绪。更无法迅速找出幕后
黑手。
“陛下的龙体如何?”
嘉木沉吟片刻,再问。闹事者连连动作,其中必有原因。十有八九是为立储之事而纠结。徐释仁见他担忧,心中郁闷稍
消。笑道:
“我有能人相助,你不要挂心。况且最近父皇精神好得很,难得的爽朗。断不会有人挑在这个时候闹事。”
“小心点总是好的。”
历朝各代的帝王,有哪个不是经历过重重阴谋踩着鲜血和尸体才登上权力的巅峰?纵使是得到先帝首肯的王储,也不乏
被后来者推翻的例子。而失败者不是被终身囚禁就是找了个借口暗中毒杀,成为新帝脚下的一块血淋淋的铺地砖。
嘉木虽不是徐释仁的幕僚。但是他身为徐释仁的伴读,卫卿尘又与言妃幼妹有婚约,所以外界早已把本为中立的卫家视
作是大皇子党。而徐释仁的成败,自然也影响了卫家日后的存亡。
“眼下的情况十分微妙,殿下千万要事事小心。”
他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徐释仁却笑嘻嘻地抱起蹭他裤腿的白雪,说起西域商人新近进贡的几只乳猫儿来。原来他们
带着怀孕的母猫一起上路,半途生下小猫。等到了京城,那些猫儿还没断奶。个个都似团小毛绒,分外惹人欢喜。
“其中有一只特别的像白雪。我向人要了来,还没取名字。等它再长一些,就把它弄过来给你。”
徐释仁用手指轻轻挠着白雪的下巴,说。正在享受抚弄的白雪喵地叫了一声,来回地翻身滚动。嘉木愣了愣,笑:
“我有白雪就够了。太多了,反而照顾不过来。”
他不敢说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害怕猫儿以后会缺少照料。只推说精力不够。徐释仁点了点头,又挑了些有趣轻松的笑
话讲给嘉木听。两人说说笑笑,直到天色渐暗徐释仁才起身告辞。嘉木不顾反对,亲自送他到偏门外。徐释仁眼见他瘦
得只剩一把骨头,忍不住凑上去搂着比划了一番。哀叹自己的腰围是嘉木的两倍粗,嚷着要玉叶好好地把他喂肥。
“看,瘦得咯手。他以前可是圆滚滚的,像小猪一样。”
他双手掐在嘉木的细腰上,用惋惜的口气说。玉叶笑着福了一福,算是把差事应下来。嘉木也笑,反手拥住徐释仁的腰
身,上下摸了摸:
“殿下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好了好了,我该回去了。你快回房休息吧。”
徐释仁感觉到嘉木的气息喷在自己颈间,温温的,闹得他心里直痒痒。急忙咳嗽一声把嘉木抱开。转身坐回轿内。嘉木
跟上去,替他掀开帘子。忽然远远听见一把声音,喊:
“嘉木,你怎么出来了?”
徐释仁和卫嘉木齐齐望去,却看见从街口策马奔来的卫卿尘一个鹞子翻身利落下马。亮出手绝佳的轻功。大皇子对此不
悦地皱皱眉,暗暗地骂了句臭屁。心内决定下回过来也要骑马耍帅。
“哥哥,我是送大殿下回府。”
嘉木急忙解释,却不知方才他和徐释仁搂作一对的景象全被卫卿尘看在眼里。亲昵的姿态让卫卿尘心中燃起了把无名火
。正巧徐释仁也看他不惯,不愿再留。四个轿夫抬起轿子,急急往王府走去。
“怎么不多加件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卿尘等轿子走远了,才伸手握住嘉木冰冷的手掌。低声质问。嘉木闻见他身上并不算重的酒气,笑说:
“我还想着哥哥你明天才会回来呢,没想到反被逮住了不是。”
“我放心不下你。”
卿尘低头,贴住嘉木的耳朵边轻声说话。
第29章(全)
这世上从来都是一物降一物。卫卿尘的关心落在嘉木耳里,立刻让他不由自主地面红心跳。也不敢抬头,只轻轻地挣脱
开来。转身吩咐仆人牵好卫卿尘的坐骑。犹在微笑的卿尘却握住他的手掌不放,说:
“这等小事,他们自然会弄得服服帖帖。倒是你要快些把身体养好了,我好陪你到西山跑马。”
“嗯。”
嘉木低垂着脑袋,细细地答了一声。俏丽的容貌引得邻近侍候着的外院丫鬟看得目不转睛。玉叶不爽,拿出大丫鬟的气
势把小蹄子们哄地赶开去忙活。扬眉叉腰的凶恶模样让卿尘和嘉木齐齐笑出声来。
三人一前一后地回到院中,玉叶才开声抱怨:
“世子爷,你没看见那几个丫头的眼神吗?一个个像是恨不得把公子的衣服用眼睛扒下来一样!不教训教训,成什么体
统!”
卫卿尘本想笑说容府的丫鬟怎么也知道体统这个词,抬眼却瞟见嘉木含羞侧面。就连那小巧圆润的耳垂都透了层粉红,
分外可爱。一时竟看呆了过去。
“哥哥跑了一天,满身的汗。”
等他回过神来,那边嘉木正在和玉叶说话。要把已经准备好的热水先让给卿尘。他急忙摆手推辞,说自己方才喝了酒。
眼下酒劲未过,想休息一阵。
嘉木倔不过他,便依从玉叶提议自己先洗。而他常用的澡盘则早已有粗使下人抬到隔壁厢房放好。再由小丫鬟们注满热
水,撒好香料,备好拭擦身体的帕子。等一切准备妥当后,玉叶方陪着他进房内去。跪在地上为他宽衣解带,再立在屏
风外面等候嘉木差遣。
两个厢房之间只隔了副薄墙,院中又无杂人喧闹,更不要说卿尘功力深厚。耳力较常人灵敏百倍。竟把隔壁不时响起的
衣衫絮絮之声一一听在耳里。知道嘉木正在宽衣。接着又听见玉叶压低嗓子询问水温是否合适,嘉木轻声答这水正好。
主仆对话完毕后,便是那惹人遐想的哗哗水声。
卫卿尘擦了把额上流下的汗水,凝聚神志。努力抵抗着心内涌起的绮念——他还记得那具清晰在月光映照下的白皙身体
。修长纤细的手臂无力地垂在旁边,随着他每一次的撞击来回摆动。当时嘉木痛得浑身颤抖,小声抽泣着哀求他停下来
。但是已经失去控制力的他反倒加了三分气力抽插。感觉到自己那深埋在嘉木体内的男性器官被紧窒的小穴含住,有说
不出的舒畅。直等欲念通通发泄完了,才骤然醒觉已闯下大祸。
他不是圣人,更非完者。心内的孽愿已经埋下,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所以自从那一刻开始,卫卿尘
便时刻警告自己。不要离嘉木太近,更不要对他作出亲昵举动。可是这份体贴逼得嘉木不顾一切地向他吐露心意。也逼
得他落魄地逃开,不敢面对。
卿尘好不容易熬到隔壁再无动静,这才长舒口气放宽死死绷紧的心思。往桌上托盘内取了瓷杯,倒了清茶细饮。只觉涌
上来的酒气一点一点地慢慢消退。神志也渐清明,脑内的种种绮念亦随之减弱。容珧今夜用西域的上好葡萄酒招呼他们
,由京中数一数二的绝色歌姬劝饮。卿尘久居边关,知道此酒后劲厉害。所以不敢贪杯,只客套地应了主人家的敬酒。
之后任美人如何劝说,都不肯再举杯沾酒。谁知便是那小小的三杯,竟能让他失控至此?!
他苦笑着,又倒了杯茶解酒。却见嘉木披散着长黑发,笑意盈盈地走回厢房。玉叶捧着条长帕子一路追在后面,皱眉:
“公子,你发端还未拭擦呢!”
“没事,等下就干透了。”
嘉木的头发浓密,洗浴时水汽凝在发间打湿发端。所以总要另外拭擦。卿尘笑了,接过帕子:
“让我来擦,他必定乖乖听话。”
玉叶抿嘴一笑,点了点头。嘉木泄气,自觉地坐在油灯之下。边用手掌搓揉头发边说:
“哥哥,你看我这头发干得很呢。不必麻烦了。”
卫卿尘也不答话,挨着他坐下。双手握住帕子两端轻柔地包住嘉木的长发,轻轻地来回拭擦。嘉木无奈,只好顺从。引
得玉叶哈哈大笑,满意地出了房间为他张罗晚上用的药茶。
嘉木根据李太医的方子,用可以旺血的草药熬水泡澡。此时浑身上下都弥漫着那草药独有的香气。较往日的薰香,别有
一番风情。只可怜了为他拭发的卫卿尘,唯有强自忍耐。不被那抹清香借了酒势冲昏头脑。
“哥哥……”
又隔了一阵,嘉木忽然低声说话。卿尘立刻应了,略微靠近:
“嗯?”
“你……顶着我了……”
嘉木两颊浮起层红晕。声音更低,几乎听不见。卿尘大窘,尴尬得不知如何应答。那边悄悄伸手整理衣袍下摆,试着遮
掩起了反应的某处。但效果却不尽人意。
“哥……要我帮忙吗……”
嘉木自然知道这种欲望勃发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于是不顾羞涩,问。正在努力掩饰的卫卿尘一愣,面上刷地红了。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