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辩驳,“南贵妃乃一介女流,儿臣如何能向他习武?”
无恙一脸奸笑:“那也行,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练飞刀!”
娃娃顿时塌下了脸:“父皇,此举万万不可啊,儿臣练武不精,臂力不足,万一飞刀乱射,岂不要伤了无辜之人!”
“那就拿大锤!”
“儿臣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拿不动啊!”
“学弓箭?”
“那个效果说不定会和飞刀异曲同工啊!”
“所以,你——小——子(磨牙),为了不辱没你父王母后为你付出的辛劳,为了你要成为百姓黎民的帝王之路,也为
了你将来还要抵御外侵,带兵打仗的不时之需,一定要好好的和南贵妃学!!!” 无恙这只河东狮发作,“身为太子
,应该不畏艰苦,不半途而废,你一开始学武那个毅力到哪里去了?!!!”
(在昏倒了N次后……)
去,没看见我们家无恙在训儿子吗?
(应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没长耳朵吗?!!
“母后……父王……孩儿愿背一百遍《大学》来抵之前之过……”娃娃欲哭无泪的看着他的父王和母后。
不过,他的父王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地要将他的大皇子由只读圣贤书的文弱书生成功转型成为必要时能够行走江湖的麻
辣书生,而他的母后也抱着天下父母皆情有可原的望子成龙的爱子之心,所以我和无恙对娃娃的幽怨一齐转身,视而不
见。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哇”的宝宝的声音。
“娃娃,你怎么能自己不高兴,就欺负自己的亲弟弟呢!”我立刻厉眼飞过去。
娃娃委屈的看着我,我看见了他湿漉漉的被尿湿的袍子。
这时,舒舒服服躺在他哥哥臂弯里的肇事者宝宝却咧开小嘴,露出天使般的笑颜来……
自从添了二皇子宝宝,生活变得如同唱戏一般热闹。虽然宝宝现在能够波澜不惊的直面南贵妃;虽然宝宝一任他的父王
常常宠溺的把他代替皇冠顶在头上;虽然宝宝对我把他过继到皇后殿抚养也拍着小手赞成,但是……
“啊!”一声痛叫。
我双手叉腰,不耐烦的嚷道:“武刚,你又被弟弟欺负啦!”
“呵呵呵……” 我家宝宝坐在摇篮里心情很好的笑着。
娃娃无言的瞅着我,在他的身后,我看见宝宝的小手上有几根头发。
“宝宝,母后在考你皇兄的功课,要乖乖的,不要打扰你的皇兄哦!”虽然知道也许是对牛弹琴,但通常是说过后才想
起。
也不知为何,不管娃娃怎么讨好宝宝,宝宝就是不肯对他露出笑脸,好像笑脸对我才用对了地方。看见他人见人爱的五
官精致雪白的小脸,忽闪着的大眼睛,红红的小嘴,娃娃难得的空闲时光总是忍不住靠近宝宝,而宝宝总是不忘记揪他
哥哥的头发、衣服,有时还咬他,把口水弄在哥哥身上,……唉,难不成这兄弟俩八字不合?正出神的想着,果然,宝
宝又抓着娃娃衣角不放了,娃娃无奈的露出兄长的微笑,摸了摸弟弟的头,拿起桌上果盘里的一根香蕉安抚他。我正要
出声提醒吃了无数亏还没长一智的娃娃,却只见宝宝张开嘴,直接跳过香蕉,咬上了娃娃的手……
“啊!”心慈的娃娃只叫了一声,转身对我说道:“没事,母后,宝宝还在长牙,所以喜欢咬我。”
这个小捣蛋干吗总欺负他的兄长?
长了十二颗牙的宝宝过周岁了。所以,今儿一大早我就给他洗了一个香喷喷的玫瑰花浴,穿上我自己亲手缝制的新衣。
(是吗,真的吗……)
你难道不知道我连做衣服的原材料(布)都会织吗?
(还织坏了不少……)
你皮痒吗?!!!!!
宝宝坐在我的膝上,娃娃乖乖地站在我身边,任宝宝把他当成玩具,东拉西扯,无恙端来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是玉器、
珠宝、象牙、胭脂、木头剑、书本等物,然后开始做幼儿命运占卜——抓周。
宝宝小手一抓,就是块最沉重的方形玉器,我和无恙大惊:娃娃当初也是只抓——玉玺!难道将来会有王位之争,血洗
宫廷了吗?我看了看娃娃,娃娃却只是一脸温柔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就在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时候,谁知,宝
宝的小嘴边流着口水,边用他的小小门牙大啃了一口玉玺,然后就丢开了,莫非他以为这是一块方糕?
这时,宝宝又拿起了一本《论语》,我和无恙不禁大喜,人如其名,宝宝那天使般的面孔配上书香简直是天作之合——
然后宝宝的另一只手又拿起了胭脂盒……宝宝将来还好女色?娃娃的脸色突然变得比我和无恙还要难看——宝宝看了看
四周凝重的目光,突然一乐,把胭脂盒丢在了地上,当然还有《论语》!
接着珠宝、象牙之类器物被他悉数席卷都扔在了地上,胖呼呼的手中只剩下一把木头剑,他挥舞着一把木头剑,小屁股
坐在床上,口中还得意的喊着自己的名字:“宝宝!宝宝!”
那把木剑直到他皇兄假装不理他,才被扔在一边,因为宝宝的双手都用的去拽他的皇兄的衣服了。抓周的结果让我和无
恙突发奇想:我们是否把娃娃和宝宝的名字起反了,因而武刚不能武,文远不爱文。
而我也得出了另一个结论:看来这兄弟俩又应了那句古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16
宝宝今年四岁了,他平日大部分时候都可爱的像个天使,除了在书房的时候。
“宝宝,乖,这个字怎么读啊?”我一边指着“玉不琢”的“琢”字,一边摇晃着一块桂花糕。各位,宝宝不是在读《
三字经》,因为他就连《三字经》上的好些字都没认得周全。
“皇兄,你看,我抓到了什么?”我的话音刚落,一声奶声奶气的童音传入耳内,抬头一看,气得头顶冒烟,宝宝早已
不在凳子上,又一溜烟跑到了娃娃温习课业的书桌旁。而且,他手里还抓了一个手舞足蹈,触须抖动的——蟋蟀(他是
怎么在大白天找到这种生物的?)!娃娃奋力不抬起头,因为我事先警告过他,如果不这样做,我就要南贵妃将时间延
长,习武的内容增加……
“宝宝,过来,乖!”我决定先礼后兵,“不要打扰你皇兄,否则他以后都不要和你一起温书了!”
“才不会!!”
(果然对牛弹琴……)
“宝宝,母后要生气了!”
“皇兄!”宝宝还是把那吓得四足乱动的黑虫凑在娃娃眼里。
(果然听若未闻……)
娃娃依然眼观书,坐如松。
突然,宝宝提起了那只大蟋蟀,张开了血红小口,还发出一声“啊——”
“宝宝!”我和娃娃异口同声扑了过来。
“呵呵呵哈哈哈……” 蟋蟀早就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转眼就在地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宝宝白桃似的小脸因为得意的
微笑染上了浅浅的玫瑰色。这个天使的嘴里只有他的手指,但他忘了那手指刚刚抓了蟋蟀。
“小蝶,快拿皂荚和水盆来!”我媲美当街泼妇似的扯开嗓门大喊着侍女。
“母后,蟋蟀不脏的!”宝宝冲我做了大鬼脸。
我扯开嘴冷笑了一下,爆发了:“是你太脏了!!”
“皇兄,母后说话不算话,”宝宝一下子躲在了娃娃身后,“母后要父皇不要像狮子一样叫,自己却跟父皇学!”
我忍不住“噗哧”一笑,板着的脸一旦松动,想立刻重新板起脸来还真难啊!
半个时辰之后,才用清水和浴巾把宝宝像小狗一样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命令他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小凳子上,谁知一转身
,他便躲在了娃娃身后,几次喊他,他把自己缩成一团一声不吭。这个掩耳盗铃的小笨蛋,他看不见我,以为我就找不
到他,不过,在书房里耗了快一上午了,该念的书还是没念。
我微笑地看着那堵“娃娃墙”,磨牙道:“武刚,你下午想学双截棍吗?”
“娃娃墙”吓得一哆嗦,我一下子就从“墙”那边抓到了我家那个像天使一样的小恶魔。
“文远,这个字是什么字啊?我又指上了那个“琢”字。
我欣喜的看着宝宝张开嘴,然后看见他掉过头面向他皇兄:
“皇兄,这个字怎么读啊?”
我向娃娃发出不要轻举妄言的眼波,娃娃心领神会,就继续做埋头苦读状。
宝宝见娃娃不回答,眼珠滴溜溜地转向我:
“皇兄都不认识,孩儿怎么会知道呢?”
(沉默、死寂,天上有一只乌鸦飞过……)
“母后,我突然觉得好饿啊!”宝宝没有看见我发青的脸,一边大声说着,肚子还配合得发出“咕噜”一声响。还在我
的眼皮底下,拿一块酥糖送进自己的嘴里,并调头转向已经大感情况不妙的娃娃:
“皇兄,我们去用午膳吧!”
孰可忍,孰不可忍,娃娃仿佛听见了我的磨牙声,越发专注于自己的书本。
就在这一触即发之际,无恙却冒了出来,大吼一声:“今儿听那老尚书如江海一样绵绵不断要告老还乡的唠叨,听得肚
子都饿得叫了好几回,雪,娃娃,宝宝赶快去用午膳!”此言一出,两娃娃热烈响应,一上午的课就在这对物质食物的
无比渴望中黯然结束。
到了下午,对娃娃而言,情势更是严峻。
习武的地方是一片沙地。竹林已是武林禁地,因为只要一眨眼的工夫,宝宝就会脱离我们的视线,消失在“林深不知处
”。
“母后,儿臣似乎身体不适……”娃娃看了看南贵妃手中的飞刀。
“传太医!”无恙命令。
“不用、不用了,儿臣已无甚大碍!” 娃娃连忙摆手。
“父王,儿臣实在无练武天赋,实在……”
“所以要更加勤练!”我用书生的雄辩一口堵住了娃娃。
“能否有什么便捷之道……”
“启禀太子,习武虽也要有一点天分,却并无捷径,惟有勤才能有所得。”老实寡言的南贵妃一摸上了刀枪棍棒,就俨
然成了一个口若悬河的书生。
此时,武场上,宝宝却被“冷落”一旁。因为他丝毫不用他人督促,已经射出去五个飞镖,三个中了红心。所以我和无
恙和南贵妃专门形成一堵三人墙,监督娃娃。
不过,不一会儿,宝宝就钻进我们的墙里来凑热闹了。你最好不要问他习武的任务是否完成,他绝对会很臭屁的向你再
展示一遍他刚才的全部动作,然后要你向他报告他中了多少红心。
如果你敢有一点不服气,他决定要跟你血拼到你第十次认输,这种情况我试过一次,如果你不断赞赏他,他就会要你欣
赏他的武艺,直到夕阳西下,乌鸦都回了家,这种情况娃娃也试过一次。
所以,我们不约而同、有志一同地谁也没敢搭理他……
第三部
17
云雀快乐的高歌,挥舞着翅膀掠过天空,地上的我独坐在凤栖阁的梳妆台前,幽怨的凝视菱花镜中的自己。
“雪,怎么啦?小嘴都快撅成樱桃啦!”耳听得身后一阵衣服索悉声,一股安心到令人心生惬意的气息慢慢向我包围过
来,一张大脸一下子占据了梳妆镜的半壁江山。
我一言不发,摊开手掌,让那些教我不开心的罪魁祸首现形在他面前。
无恙一看,立刻怒火中烧,忿忿嚷道:“可恶!这新罗国居然敢糊弄我!!说什么用百年象牙精雕细刻成的手柄,千年
不朽的冰蚕丝做成的尘拂,结果不到三天,就掉毛了?!”
我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说:“这—是—我—的—头—发!!!”
无恙愣了一下,练就一张甜嘴,越发会随机应变的他赶忙用胳膊紧紧搂住我,嘴里说道:“唉,这有啥?我觉得你的头
发看起来还是跟乌缎子似的,这些毫不起眼的小白毛,就当作黑芝麻地里一不小心长出几棵白芝麻就是了。再说,你的
亲亲丈夫,别说是这几根白发,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哪怕你身后长出白毛长尾来,对你的心永不会变!”
一边说着,他那双略带粗糙的大手一边摸上我的头发,一边如同公孙小白一般用鼻子闻闻我的脸和脖子,低声说道:“
所谓天地有四季,在天地间生长的人,当然不能逃脱这个规律啦!所以,就算如今生命之秋已近,你也根本不用担心,
有你就有我在,人生四季,我都会陪着你走过。”
温暖的双手,甜腻腻的话语犹如暖冬的阳光一般扫去了我心里的阴霾,尽管光阴不复回还,无法力挽狂澜,不过能和无
恙白首到老不也正是心中夙愿!嘴上却不肯认输道:“哼!大言不惭!我要是长出白猫尾,只怕你早就变成北极熊了!
”
无恙大笑起来,搂住我的脖子,咬着我的耳朵说道:“雪,我们亲热的时候,我可是如猛虎下山哟,你有觉得我老了吗
?更何况你比我后生,我觉得你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对我而言,仍是那可心的人啊!”
切!这个不正经的家伙,一天到晚乱想些什么!我揉了揉两颊不由自主生出的红霞,急忙推开身边那人:“无恙,你不
是没老吗,说话倒比八十老翁还要罗嗦了,快点啦!武刚早朝去了!”
“那为夫我就垂帘听政去啦!”无恙笑道。听他那悠闲的口气,看他那那大摇大摆的步子,哪里像是去垂帘听政,倒像
去洗温泉浴一般。
而且,我发现了重中之重——他竟然连睡衣也没换,就要走出凤栖阁!
我连忙说道:“我说——你不会又打算把龙椅当龙床,在上面龙眠一番吧!我听说,上回早朝刚一会儿,整个大殿就回
荡着你这个太上皇如雷贯耳的呼噜声,让当今圣上和文武百官就算想听而未闻,也不得不听了全过程!且不说圣上龙颜
尽失,你不尽忠职守还妨碍别人!”
“哈哈,还不是因为陈爱卿老生常谈地絮叨了半天,都没有进入主题,才害我犯困!”当今太上皇露出雄辩的微笑,“
垂帘听政不用干政,这呼噜不正有声的表明了十四岁就坐上皇位的武刚为政英明决断,成为一代千古流芳的圣君指日可
待,根本无须朕再操心了吗?”
“是吗?”我笑道,“那今日,臣妾就与太上皇一道垂帘听政,洗耳恭听一番能让太上皇安心到呼呼大睡的天子朝训。
”
“而且——如果,太上皇再为天子治国之道折服到昏昏欲睡的时候,臣妾就会——”我一手揪住了无恙的牛耳,“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