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关——牧秦

作者:牧秦  录入:05-30

中的胡萝卜,人儿开心地笑弯了眼,几乎每一匹马都要上前摸摸,喂食一番,玩得不亦乐乎,完全将齐律冷落一旁。
齐律也不以为意,只凝视著那雀跃的身影,不知怎地,心底便感到无比的平静与满足。
「这里最好的马是哪一匹?」齐律开口问刘福,用意非常清楚。
「这」刘福想了下,方回答道:「是有匹与众不同的宝马,通人性,虽已驯化,可性子冷僻孤傲,不轻易让人骑乘,而

且,是白色的」
白马在大齐被视为凶马,是非常不吉利的,无人敢接近,但在其他国家可是高洁神圣的象徵,因此这匹白马已被他国商

人相中,近日内便会履行交易送走。
「除此之外,就是一匹枣红色的北方马,结实健壮,冷静沈稳,奔跑速度快且颇有灵性,假以时日与主人产生默契,便

可心意相通,忠心不二。」
「那匹马在哪儿?带我去看看。」齐律回头欲唤月瑾一块儿去挑马,谁知才一会儿功夫,马厩内已不见小东西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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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毛皮真细致,又柔又滑,眼睛也好美啊。」
原来月瑾发现马厩深处另有隔间,一匹马被特制的铁栅栏关住,如同牢房里关著犯人,当月瑾靠近时,窝在角落的马儿

竟也甩著一头美丽的鬃毛,立起修长结实的身躯,缓缓朝他走来。
月瑾望著它,马儿湛蓝如宝石的双眼也凝视著月瑾。
小手慢慢地伸过栏杆缝隙,轻轻抚摸著马身,那皮毛是奶黄色般的美丽,鬃毛是略深的金黄色,高大昂扬如阳光的化身

,更如披上黄金战甲的威武战马,英姿勃发,傲然不群。
「好奇怪,我怎麽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马儿垂下头来,主动将脸往月瑾的掌心里磨蹭,乖巧温驯,逗得人儿开心不已,笑容无比灿烂。「你喜欢我?我也很喜

欢你哦。」
「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寻至内间的刘福大为惊奇,对身旁的齐律解释道:「那匹马非常强悍,从不让人接近,

摔伤过无数骑师,就是喂食也难免要挨上一蹄子,至今仍是野性难驯,王爷对此也非常头痛,偏这马稀罕珍贵,前所未

见,舍之可惜,才关在这儿,平时咱们别说骑它,光靠得近些都要惹它不高兴呢。」
「这麽野?」齐律抱持怀疑的态度,这匹马此刻是那麽温驯无害,与其他马儿并无不同。
「皇上带来的这位公子,是目前为止唯一能毫发无伤靠近这匹马的人哪。」
听来很玄,齐律半信半疑,因见月瑾十分喜爱这匹马,也不管它野不野,当下决定:「把它牵出来,我就要这匹。」
「啊?这、这不妥啊皇上」刘福简直吓出一身冷汗,别说齐律身份尊贵,半点伤不得,就是他带来的人也不能有任何差

错,最重要的是,根本就没人敢把马放出来啊。
「我说行就行,快点!」齐律沈著脸一声厉喝,差点把刘福吓软了腿,战战竞竞说了声「是」便硬著头皮来铁栅前,自

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挑了其中一把,抖著手将钥匙插进锁孔,转动。
喀一声轻响,栅栏开了,最兴奋的莫过於月瑾,约莫开了一条缝儿便迫不及待钻进去,这会儿只把刘福吓得心跳停止,

万一这匹马的温驯是假象,突然凶性大发可怎麽办?这小公子瘦瘦弱弱的,哪禁得起铁蹄蹂躝?脑海中瞬间闪过的血腥

画面教刘福顿生一股勇气,用力推开栅栏,拚了命的奔进去,打算就是这条命没了,也要誓死保护公子安然无事。
「呵呵呵我叫你日风好不好?」
凶悍的野马此刻像足了摇尾的家犬,任月瑾东摸西摸,不但没有凶性大发的迹象,还亲腻地偎过去,像极撒娇。
刘福当场石化在那里。就连齐律踱步进来,抚了两下金黄亮丽的鬃毛,马儿除了悠哉悠哉晃著尾巴赶苍蝇外仍然没其他

反应,当下教他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这就算要转性也太快了吧。
「刘福,给马安上马具,牵到外头去,我要试马。」
「呃,是」刘福领命,悻悻然转身离开,去准备马具。
这下子倒变成自己大惊小怪了
齐律与月瑾一同骑上日风,由齐律亲自教他如何控制马匹速度、行走方向以及骑马的正确姿势,日风相当配合,完全不

像是未经驯化的野马。
在马场里溜了一圈後,齐律笑问怀中人:「想不想试试看它能跑多快?」
月瑾睁著双晶莹大眼回头,满脸期待。「想啊想啊。」
齐律拉著他的手放在马鞍上,呼出的热息吹在他耳边。「抓紧了。」月瑾耳根发烫,心悸的同时马儿嘶鸣一声,如箭矢

般撒蹄冲出马场,月瑾低呼,双手本能抓得死紧,感觉齐律伏低的胸膛贴住自己後背,感觉耳边狂风呼啸,感觉日风的

速度愈来愈快,彷佛只要自己一松手,就会从马背上摔下来。
坐在疾驰中的马儿背上居然这麽恐怖,他根本不敢张开眼睛。
「你连胆子都这麽小啊」齐律不带恶意的嘲弄在耳边响起,即使风大依然听得一清二楚,「小东西,你怎麽能这麽可爱


月瑾还来不及脸红,突然感觉耳朵一阵湿意,竟是被舔了,他敏感地打从内心深处颤抖起来。月瑾紧闭双眼,低头避著

强风,勉强吐出几个字:「别、别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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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律收起玩心没再闹他,专心控制马匹,马儿疾驰过广阔无垠的草原,迎面而来的风吹乱乌丝,带起无限快意,齐律不

断加快马匹速度,若是一般的马儿,早已达到极限,可日风却彷佛没有底限似的,齐律希望它多快,它就能多快。
果然是一匹世间罕见的宝马,齐律暗暗思忖著得拿什麽宝物来换才能让齐锋割爱?那小子的占有欲可强著呢,尤其是上

了心的东西。
眼见前方出现树林,齐律逐渐放慢速度,驱策马儿进入林荫小径,这时月瑾才悄悄张开双眼,暗暗呼了口气。
一手捂著胸口,剧烈心跳尚未恢复平稳,手心都出了汗,纵马驰骋不但刺激而且非常过瘾,他不怕,只是还不能适应。
抬眸望向四周,林木葱郁,花草生长茂盛,蝶儿飞舞,远方时而传出一两声鸟啼,细碎的阳光自枝叶间洒落下来,整座

林子显得生机蓬勃,充满朝气。
循著水声驾马来到溪边,「歇会儿吧,瞧你出了一身汗。」齐律说。
当两人下了马,日风很有个性地一甩头,迳自踱步到水浅处喝水去了,在阳光下,它那飘逸的鬃发特别亮丽,垂下脖颈

喝水的姿态是那麽优雅,饮毕,四蹄踏著碎步至树下乘凉,顺便咬食树丛间生长的浆果,自在悠閒,根本不需要多事的

人类费心照料。
「真是匹怪马。」齐律下了结论。
「日风很特别,不是怪。」月瑾蹲下来,捧起清凉的溪水洗脸。
齐律也跟著在他身旁蹲下,却是什麽也不做只盯著他看,看得月瑾不好意思。
「怎、怎麽啦?」
上回齐律目不转睛看著他是因为他觉得他的笑容很美,可是现在他没有笑啊。
「现在的你才是真正的你吧。」齐律没头没脑地说了这麽一句。
「啊?」月瑾眨眨眼睛,一脸莫名其妙。
齐律调开视线,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接著说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穿著白衣,在一列长长的队伍里份外引

人注目,我居高临下看著你低头下跪,除了瘦了点以外与其他人并无不同,当晚月圆之夜,绿湖小亭中再次见到你,依

旧是一身不染俗世尘埃的白,纯净无瑕,清灵飘逸,彷佛踏著月光下凡而来的仙人,或许从那时起,我就喜欢你了。」
月瑾静静听著,红晕悄悄染上双颊。
「虽然你我几乎算是同床共枕了一个月,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认识你。」一只手伸出,轻轻扳过月瑾的脸儿,「瞧,

这麽容易害羞,真是个单纯又可爱的小东西啊,你可知道每次你红了脸,我都很想立刻把你吃掉吗?」
「啊,别再说了。」人儿将脸埋在膝盖间,羞窘不已。
二十岁已届弱冠之年,不算小了,但因为月瑾深居宫中八年,在兰萧的阴影下过活,养成他逆来顺受的个性,那份最原

始的天真纯良便被深深埋藏。其实他一点也不勇敢,不成熟,不若外表看来那麽无畏,他胆小,涉世未深,老是齐律几

句话就逗得他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我喜欢现在的你,一言一行一颦一笑皆毫无保留,真诚无伪。」
这是肺腑之言,齐律从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人像喜欢月瑾,跟他在一起很轻松,不必怀疑那笑容背後是不是别有用心。

他的妃子们个个柔顺贤淑、善解人意,对他百般讨好只因为他是皇帝,但月瑾不同,如果他对一个人好,那绝对是出於

真心。
这已经不是为了取得他的信赖而作戏,若是可以,齐律希望他能留在自己身边朝夕相伴,他渴望拥有一份真心,而月瑾

能给他,只要月瑾爱上他,他就是月瑾眼里心里的唯一,能得到他全心全意的爱。
即使自己并不爱他。
「你喜欢我吗?小东西」
「呃这个我我」
月瑾结结巴巴,「喜欢」两个字怎麽也说不出口,他面皮薄,那些情啊爱的哪里好意思挂在嘴上说,以他的个性,若真

爱一个人,会用行动来表达,为对方无怨无悔付出,且不求回报。
小东西的心思明显写在脸上,齐律勾唇一笑,这两天的努力总算有点成果,相信再不用多久,他就会死心塌地爱上自己


齐律率先站起来。「天色不早,咱们该回去了。」
「哦」月瑾跟著起身,不料晕眩袭来,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似乎就要倒下,一只手臂伸过来,支撑住他。
「你身子不适?」齐律蹙眉问道。
晕眩很快过去,月瑾站稳脚步,白著脸。「没事,蹲久了脚麻,一会儿就好。」
齐律深深看他一眼,没再多问,牵起他的手。「走吧。」
他几乎可以肯定,月瑾有事相瞒,至於什麽事他并不想过问,反正总有一天他会主动告诉他──当他完全信任他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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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骑著日风,慢慢閒晃著回到马场时,天色已逐渐转暗。
厨子早已使出浑身解数弄出一桌好菜,最好的房间也打扫完毕,刘福还找了两个手脚伶俐的丫头来服侍,但被齐律推掉

了。
他若是要享受,待在皇宫里岂不有更多下人供他差遣,有更多美女左拥右抱,山珍海味享用不尽,何苦来这自找罪受?
齐律虽贵为九五之尊,但可不同於那些养尊处优的官家子弟,吃腻了多油重味的鱼肉,粗茶淡饭反而来得更香,若肯用

心去体会,平民生活自有它的纯朴趣味。
再说,有了一个可人儿陪伴,何必要其他人来搅和。
月瑾手足无措看著冒出蒸气的大浴桶被抬了进来,偷眼瞄向齐律,「呃,陛下要沐浴那、那我出去,回避一下」
他前脚才踏出去就被齐律拉了回来,顺手关门上栓,此时此刻,房里只有他们两人,谁都不能来打扰。
「小东西,」齐律带著笑意的声音说:「一起洗吧。」
轰!脸颊立刻不受控制著火,月瑾慌慌张张摇头又摇手。「我我我我我等等会儿再洗」一边结巴一边往後退,眼角不时

瞥向唯一的逃生之路。
「唉唉唉,你这样子会让我以为自己是个准备吃掉小羊的可恶大野狼。」
本来就是。月瑾心里犯嘀咕,他早就怀疑齐律命人准备一间而不是两间房别有目的,果然!打从上回在绿云宫附近的林

子里狂烈云雨後,齐律就没再碰过他,算算日子,他们也不过四、五天没做而已,有必要非得挑在这时候吗?
「你再不过来,就换我过去了。」坏心眼地笑著,齐律缓步逼近他,像野兽将猎物逼到死角,「该看不该看的都看过了

,你还扭怩什麽?洗鸳鸯浴无非是为增进情趣,还是你比较喜欢直接上床,我可以配合你」
齐律眼中的可人儿睁著一双惊慌的大眼睛,无措地像只无路可逃的小兔子,呼救也不是,拒绝也不妥,逃走更不可能,

不知怎麽办才好?
蓦地,月瑾瞠大双眸,瞪著齐律在自己面前宽衣解带,自在从容且无一丝羞赧地脱去衣裳,矫健结实的裸体完全呈现,

他惊呆,下一秒回神,迅速捂脸转身。
老天爷啊,他瞧见什麽了?呜呜呜,这下一定会作恶梦,长针眼啦。
心头小鹿乱撞,即使只看了一眼,但那肌肉健美的男子裸身已深深印入脑海,先前欢爱的时候皆由齐律主导,因为羞涩

,所以他总是不敢多看,自己全身上下被齐律看光摸遍,而齐律的裸身他却从未仔细瞧过。
真是教人脸红心跳啊。
有力的胳臂自身後将月瑾抱住,男人的气息是明显动情的暧昧,拉下他捂脸的双手,舌头挑逗地舔舐耳廓,手指摸到腰

间的系带,解开它。
月瑾在极度窘迫之下始终逃避般地紧闭双眼,却没有阻止齐律褪下他的衣裳,他的心里其实有些期待接下来将要发生的

事,并且因为自己产生这样的念头而感到十分羞惭。
身子被轻盈地抱起来,放入浴桶里,热水淹过了他的胸,这才张开眼睛,透过弥漫烟雾视线朦胧地看著与他一同坐在大

浴桶里的男人。
月瑾手脚不知该怎麽摆放,尴尬地抱住自己,齐律则自然地背过身去,喑哑性感如魔魅的嗓音说道:「帮我洗背。」
默默伸手拿来一旁准备好的布巾,月瑾羞怯而迟疑地,慢慢为齐律擦著背。
麦色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光泽,宽阔长背肌肉硬实,线条阳刚有力,月瑾看得入迷,从来不晓得一个男人的背也可以这麽

性感好看,情不自禁指尖轻触,肌肤竟高温烫人,徐缓往下摸,抚过每一寸肌理,边想像著齐律挥洒汗水在阳光下锻练

武功的景象,小手边往水里探去。
「咳。」水下探索的手倏地被握住,齐律清咳一声,背对著他调侃:「原来你比我还猴急,摸後面不过瘾的话,我不介

意前面也让你摸个够。」
小手急抽了回去,人儿涨红脸,结结巴巴:「我不是不是想」
「不是想怎样?」齐律转了回来,神情暧昧,面对面让月瑾大为窘迫,简直想把自己淹死在浴桶里。
本来打算慢慢来的。齐律勾唇,扬起使坏的邪恶笑容,说出的话教月瑾差点没晕过去。
「小东西,我等不及了,就在这做吧。」
「不要这样水、水跑进去了啊、啊」
月瑾哪里是齐律的对手,在技巧高明的爱抚下很快便弃械投降,软软的攀著男人的肩膀,跨坐在男人腿上承受著一下又

一下的撞击,水波激盪,水面下一只手扶著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在滑腻的裸身上四处游移抚弄。
齐律喜欢这副身子,总带给自己莫大的快感,抱起来轻盈娇软,摸起来滑嫩细腻,嚐起来香甜可口,尤其结合时,被持

续收缩的紧窒包覆住,简直令人疯狂。
「小东西我的瑾儿」
他的美丽,他的纯真,他的羞怯和妩媚,全都是他一个人的。
当性事地点从浴桶移到床上,当齐律不断的索求无法餍足,当月瑾香汗淋漓疲累的躺在他身边,彼此相依偎时,男人拿

出一块玉,对他说:「这盘龙玉与开国玉玺乃是一对,由同一块原石雕刻而成,自大齐开国以来代代相传,是皇帝的身

分象徵,送给你,就当是定情之物。」说完将盘龙玉塞进月瑾手里。
「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拿。」
月瑾拒绝接受,要还给齐律,齐律却说什麽都不肯再拿回来。
「盘龙玉代表我对你的心意,不接受就是讨厌我了。」
「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月瑾犹豫不决,最後还是在齐律深情款款的眼神中软化,接受了。「可是我没什麽能给

你」
拥著他的手臂收紧,「傻瓜,我有你就够了。」
温柔怜爱的吻落下来,揭起另一场云雨的序幕。
20

沈浸在柔情蜜意里的月瑾很幸福,即使日後回想起来,也还是会觉得,这段日子是他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光。

推书 20234-05-31 :迷雾斜阳 中——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