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我爱他么?只要占有我,便可让我爱上他啊!
白家的人,只会爱上第一个占有身体的人!
一夜缠绵,我耗尽体力,昏昏沉沉地睡去,全身是帝王的印记。但——身边的人,却似起身,离开了龙床。
我翻个身,埋进被窝里。
欲求不满的皇帝,该是去了哪个妃子那吧!
眼泪,渗进丝被里,渐渐消逝。
***** **** ****
次日,我起身,床上跪了两名少年,粉妆玉琢般,看着喜爱万分。
“奴才湛蓝(湛青)侍候太子更衣……”
我赤裸裸地坐于床上,懒洋洋地伸腿,要他们更近一些。两人疑惑地跪着上前。
“脱了上衣。”我命令。
两人惊骇,面面相觑,不敢动。
“脱——”我不耐烦。
湛蓝较识相,颤颤抖抖地将上衣脱掉,湛青见了,只有跟着脱。
眼前是两具少年的裸身,我露出邪魅的笑。那完美无瑕的裸身上,布满了红印,毫无温柔可言,青青红红,还有血印。
我嗤鼻。皇兄竟如此粗鲁!?怕是昨天两名少年侍候得很辛苦,却还得早起,来侍候我更衣。
看看桌上的沙漏,已是午时了,皇兄早早起身上朝了,而我赖床到午时,唉,可怜这两名少年,跪了一早上。
“下去。”我道。
“太子殿下?!”两名少年一头雾水,趴伏于地上,不解。
我伸腿,脚丫子贴上湛蓝的身上,以脚趾夹住他胸前的红果子,立刻引得他呻吟。“这样的身子,还能侍候人?回房休息去。”
湛蓝面红而赤,不敢动弹,湛青更是瑟瑟缩缩。
放开湛蓝,我轻轻一踢。“不要再质疑本宫的话!”
“……诺……诺……”两名少年穿回衣服,战战兢兢地起身退出。
望着他们踉跄的背影,我叹口气。
皇兄真是爱吃醋,我昨晚不过是要了这两名少年的身侍候,他便早早地将人给“吃”掉了!
昨天夜将我折腾得死去活来,后半夜竟还有精神去为害他人?
我咕哝一声。
唤来一个小太监,要他侍候我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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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圣帝八年,北方外族来袭,帝封威武将军为护国大将,帅百万雄师,逐外族异邦。
此战,一打,历时三载之久!
第五章
轻风抚过,撩起额前的缕缕发丝,窗外,花开正浓,黄鹂相依。
我端坐案前,奋笔疾书,狂草一气喝成,毕,甚是满意地点点头,将纸拿起来吹了吹,递给我的太傅。
“太傅请看,本宫这写得如何?”我略是沾沾自喜。跟着二哥学君王之道也有好几载了,不敢说学富五车,但胸有点墨还是有的。
二哥拿过来,浏览一番,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少有成就。”清雅的脸上泛出一抹淡淡的笑,如幽兰之雅。“纸上谈兵的功夫又上一层。”
当下,我气馁了。二哥真是不给面子啊!授我兵法谋略,两军相对,出谋划策,我一一道出自己的谋策,偏二哥总说纸上谈兵。
“未上战场,自然无法真正实行啊!”我撇撇嘴。“纸上谈兵便纸上谈兵,或许,有朝一日,这纸上谈兵还有用武之地哩,哈哈。”
二哥不言只笑,点点头。
我托着下巴,专注地凝视二哥。
又过一年,我已十五岁了,身体又抽长了几许,但二哥似乎毫无变化。淡雅清幽,风过无痕,曾经缭绕的忧伤之气隐含而去,那一夜,浴池中的纠缠,如一场梦,风一吹,便散了,淡了。
“殿下为何如此看微臣?”疏远的言语,不真实的清笑。
“太傅可懂医药?”我问。
“略知一二。”他回。
“是吗?”我轻语。“本宫有个师父,住于深宫,他,精通医毒,可称天下第一。”
他依然淡淡地望着我。
“我是他第二个徒弟。”我感叹地道,“师父真是懒到家了,毫无为师的自觉,从来只提点我,其它皆要我自己摸索。两三年下来,竟也学到他四层功夫。”
“那是殿下聪明才智。”
我哼哼几声,道:“若我不是天生聪明,怕早就被那混蛋师父给毒死了!”就算把我的身体当药人,但乱用药,实在危险,好几次,差点毙命,幸亏我厉害,及时调出解药,自救于危机之中。庆幸皇兄从不问我这些,万一被他知道了,师父定会被五马分尸!
“药毒无情,殿下请小心为上。”淡薄的眼里,透出一抹关怀。
关怀如暖意,流进我心里,我雀跃了几分。“太傅的医术又是学自于谁?”
随意地抽出一本书,翻阅。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过了好一会儿,方道,“称不上医术,微臣略懂皮毛罢了。很小的时候,有个人教我一些,没几年,那人走了,我便没再学下去了。甚是可惜。”
的确可惜。但……能学到神医的皮毛,够成气候了!
或许,两年前的我,理不清那些曲折的阴谋,尔今的我,渐渐能理出头绪。毕竟所有成长啊!
我自嘲地笑。
二哥,我看似云淡风清的二哥呀!
你——何其狠心!
牺牲了璃姐姐!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你将毒下在璃姐姐的身体里,毒害皇兄,是何意?既然要害皇兄,又为何引我去见师父,拿了解药?皇兄他什么都明白么?难道只为了巩固皇权,便残忍地牺牲一些人?原来,龙椅之下,流淌着殷红的血!
或许是我不知不觉中流露出哀伤质问的眼神,二哥伸出了手,覆于我的眼睛上,立即,我眼前一片黑暗。
“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耳边,是他轻柔如风的声音。
“是吗?那,你告诉我,何为假象,何为真相?”
“真相,隐藏在假象中,假象,无处不在。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真相,故,假象可以使一部人幸福。”
“你是说,真相——是残酷的?”
“是或不是,个人意志所定。”
“只有懦夫才会害怕真相!”我坚定地道。
覆于眼上的手放开了,我眼前突然一片光亮,眼睛,几乎睁不开,但我努力地睁大眼,在一片空白中寻找模糊的轮廓,渐渐地,当眼睛适应光亮后,我看清了太傅精致美丽的五官。
一抹淡然的笑挂在他的脸上,一贯的从容不迫。
“即使会伤害到,也坚定不移吗?”他问。
我慎重地点点头。
他站起身,行礼。“今天完课吧,微臣告退。”
我失神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那么,请殿下一直坚持下去吧……”跨出门口时,他顿了顿,最后挺着背,消失在我眼前了。
我支着头,细细地琢磨。
真相,到底是如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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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课后,前后无事,我便跑去冷宫,晃晃。
揭开轻纱帷幄,绕过屏风,我一呆。
半人高的木桶内,一裸身美人无限风情地坐于水中,泼水戏水。
打湿了如丝绸柔滑的青丝粘于洁白如玉的背后,白瓷般的裸体身段,淌着无数水珠,雾气蔼蔼,缭绕周身,圣洁而又妩媚,胜水中青莲,过幽谷淡菊。全无平日的阴鸷,唯有绝世风华。
我呆呆地立于屏风处,任轻纱在我脸上抚过。
“小猫儿,你愣着干什么?过来帮为师的擦擦背。”早已知道是我闯进他房间了吧?那美人抬了抬如羽扇般的眼睫,流转一道诱惑之流光。
“师父……你贵庚啊?”一直觉得奇怪,这人儿,如初见般年轻美丽,毫不见老去呢。第一次见到他的裸体,着实让我吃惊。他的皮肤,不知是否因保养得好,竟然相较于我毫不逊色。
“怎么,突然问为师我的年纪?”他闲闲地靠在木桶边缘,眼里闪着戏谑。
我蹲在木桶旁,手探进水里,拨了拨。“从第一次见到你至如今,有七八年了,你好像都没有任何变化。”我凑近,毫不避讳地用手指在他胸膛上摸索。“你应该好老了吧?至少,只比白丞相小上几岁,唔,过不惑之年了?”
那人一把握住我放肆的手,执到唇边,张嘴,轻咬我的指尖,酥麻的感觉自指尖传递而来。“你想知道我的真实年龄?”
我点点头。好奇啊,当然想知道了。师父的外表怎么看都只觉他才二十出头。真是个妖精!
他眯眯眼,像只狡猾的狐狸,舌尖舔着我的手指,妖绕之气扑面而来,引得我呼吸一窒,他却张狂地一笑,气死人不偿命地咧嘴。“——扁不告诉你!”
当下,我气竭,却无可奈何。
这个师父,真的有本事将人给活活气死!想来,我以后的性情,皆是学自他的。他,对我的影响实在很大。
最终,师父的年龄,是个迷!
我鼓鼓腮,忽尔顽皮地眨眨眼,在师父的注视下,灵活的手指肆无忌惮地在他光滑的胸膛上开始游走。他竟不阻止,一脸慵懒地闲适。既然他不阻止我,我便不客气了。往日常被他戏弄,今日换我戏弄他。
完美无瑕的胸膛,真的非常诱人。他是个天生尤物,莫怪……先皇对他痴迷如狂。
不知不觉中,我沉溺于游戏中,手指轻捏他胸前的朱红,从皇兄那学来的技巧,如实地施用于他身上。
最初,他眼里是享受和玩笑,渐渐地,随着我大胆地触摸与爱抚,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他没有推开我!
或许,这么些年,这个男人一直压抑着情欲,在此时有所爆发!
“唔——”他呻吟了一声。微眯的眼,流转着一道光彩,引人犯罪。
我口干舌燥。
虽然是我在挑逗他,但我却受到他蛊惑。知道何为情欲的我,有些贪婪地凑上去,以唇吻他的胸膛。
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对的!
我正在侵犯一名男子,而这名男子名义上是我的师父,实质上,他还是我的叔父,我与他有血缘关系!
然而,欲望无法控制!
和皇兄在龙床上翻云覆雨,也没有此时般令我渴望!?
我——着魔了?!
我明明对他没有爱意,却像贪婪的猎人,扑捉这美丽的猎物!?
当我的舌尖来到他左胸时,他轻哼了几声,湿湿的手抚的发丝,无比享受。
我却渐渐清醒,双眼瞪直地望他的胸口。
那——是什么?!
皙白的皮肤下,渐渐浮现的图腾是什么?
我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
随着体温的升高,泛红的肌肤下,慢慢地浮现出一条腾云驾雾的——金龙!?
“啊?”
我失措地离开他的胸口,直直地瞪着那条金龙由模糊到清晰……
盘旋着他左胸口的金龙仿佛有生命般,前爪拽着一轮金日,龙目精锐,张牙舞爪地蜿蜒在心脏处,尾部伸延至肩,最后隐没于背后……
“是……是什么……”我一屁股坐于地上,惊诧地指着他的胸口。
他,邪邪一笑,腾地自水里站起,水花四溅,点点洒在我的脸上。
如邪神般,那拥有完美曲线的胴体,毫无遮掩地暴露于我的眼前,湿漉漉的黑发粘垂于肩上,胸前,那浮现的金龙如活物般,盘踞于他的左胸膛。
微瞌的眼,透出一道寒光,他冷嘲。“被吓到了?”
我不知如何反应。从来……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事!
人的胸口,怎么会无端浮现一条龙?
“呵呵呵……”阴冷的笑声,令我毛骨悚然。他跨出木桶,带着水珠,脚一踏于大理石地上,便湿了一方天地。
“想知道?”他赤裸裸地蹲于我面前,手指伸过来,撩起我一缕青丝,放在唇边吻着。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我强压下心中的惊惧,慢慢地恢复冷静。这个男人,总是如此特别,总是很轻易勾起我的恐惧!虽然没有像第一次般害怕他了,可,无形中,还是被他的阴冷所骇到!
“这个啊……是咒!”他收回手,抚摸胸口的金龙,许是出了热水,他的体温下降,那金龙开始模糊了。
我大皱眉头。要消失了?
“是什么咒?!”
“呵呵,我以为……你该问的是——我的腿——”他笑眯眯地说。
我这才猛地惊醒!
他的腿?!
他不是残足的吗?竟然——竟然好了?!
怎么可能?一个被挖了膝盖骨的人,竟然能直立?
“啊?”今天,我吃了不少的惊吓。“你——你骗我?根本没有废了腿?”
他摇摇头,站起,行走之间,还是有些困难,将放于一旁的衣物披在身上,裹住那美丽无瑕的身体。
“这腿啊,废了十几年,我在床上躺了十几年,如今,只好了一半。”他漫不经心地说。
“如何好的?”我不解。
他向我招招手。我从地上起来,过去扶他躺于软榻上。他懒散地搔搔湿发,向后一靠,便倒在软枕上,发上的水湿了一大片枕巾。
“我是神医,怎么可能委屈自己永远残废?花了些时间,终于将这该死的膝盖骨补回来了。”
“补?”难道是挖了别人的骨头,填回自己的腿上?
他眼里射出精光。“不错,是用别人的。但不是任何人的骨头都适用。”
“你……用的是何人的骨头?”我的声音里有些颤抖。我,还没有到惨绝人寰的时候!我还没有杀过人,没看过血从人体内流出,所以,我会害怕,心惊,不忍!
但他不同!
眼前这个男人是残酷的!他……弄死一个人,像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忽然,我想起来了!
前段时间,为了试验一些毒药,师父要我弄几个死囚犯给他。原本毒药皆是师兄试吃的,但这次师父竟然没有用师兄的身体,而是……叫我另找人?
我太子的身份是很好用的!
他是师父,我虽疑惑,仍是找了不少死囚给他。算下来,至少有十几人!而这十几人,进了冷宫,便出不来了?我本来从不过问的,也无心过问,可今日,看到能直立而起的师父,我心中一骇。
“你……你是从那些死囚中选出来的?”我乍舌。
他眨眨眼,是默认了?!
我脸色一白。
他……他怎能如此残忍?
“你觉得我心狠心辣吗?”他掀起眼皮,绽放出冷光。“反正,没有我,他们也是死,不如,死得有些价值。以前,我被关在冷宫,哪里也去不了,也无人助我寻些外人进来,收了你这个徒弟,算是有点用处,呵呵,至少,拥有太子头衔的你,做起事情来,方便得多啊!”
所以,他利用了我?
我的脸色一定铁青。
“那么,那些犯人呢?”
他伸出纤指,指指窗外开得艳丽的花丛。
“当……当花肥了?!”我睁大眼,口里苦涩。
“不必如此惊讶吧?”他道,“你无法适应,总有一天得适应。人,要心狠手辣,方能活得下去,否则,只会被他人所杀!”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吗?
我笑。
唯有他,我的师父,这外表相貌美如纯莲,心如蛇蝎的男人做得出来!
他医好了自己的一双腿,是否,要挣脱这皇宫深院的束缚了!?
心中,不满。
我,似乎不想他太快离开我呢。
摸摸他的胸口,我问。“这个呢?胸口的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抓住我的手,引导着我,探出他胸襟内,抚摸上他的冰雪肌肤。“你知道我是白家人。辈份上,我是你的叔父,祖谱上,我却是你的姑姑。”
我点点头。
从他口中得知,先皇因看中他,千方百计的将他弄进宫,然后封妃,百般宠爱,至死,都不忍他逝去,将他关进冷宫,切磋青春。
“白家人啊,很早的时候,便受过帝王家的咒!”他垂下眼,仿佛回忆起什么,脸上有些伤感。“白家人,会爱上第一个占有身体的人!这……是咒啊!”
我一震。
咒?什么样的咒?我以为,那不过是为了拥有身体的一种理由!二哥曾经贴在我耳边,暧昧地说过,师父也曾差点占有我,说过此话!
“这咒,延续了多少代?为了不使白家人叛变,皇家用两名祭师的鲜血,浓缩成一道咒,永久的束缚住了白家子孙!”
“那么……你身上的龙……是因为先皇?”我疑惑地问。
“不,是你父亲,白青极的!”
“什么?”我震惊。后退一步,收了手。
他……他与我父亲,是亲兄弟啊,如果这金龙是因为结合而产生,那他与父亲之间……
“这有何惊讶的?”他凉凉地道,当我大惊小怪。“当初啊,白青极为了引我入宫,利用我爱他之心,将我诱进他的怀抱,从而占有了我,以我处子之血,在我胸口下了一道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