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之舞——水飒飒

么嘛……好凶！混蛋学长一点也不可爱……太不温柔了……”
“是啊是啊，一点也不可爱，真是委屈你了~”我眯起眼睛盯着他，恶毒的念头丛生，“虽然说是不用负责，可是你也

别忘了被当成替身到最后又被可怜地上了的人是我！对于你这种醉鬼强 奸魔根本不需要用温柔那种东西！”
“哇啊啊啊啊--不要在人家放松戒备以后又说出来！我好像听见了很可怕的东西！”一面捂着耳朵，一面就这样大叫着

冲进了卫生间。我站在原地得意地干笑了两声，将落在沙发上的遥控器放回茶几上后，拐进了厨房。
 
从卫生间出来后，两人也只是简单地交谈了几句，吃过昨晚剩下的菜做的早饭，狗熊学弟便回家去了。
不屑一顾地等着他走出了大门，然后将门在他身后关上。关好以后呆站了很久，回过头时才慢慢想到--他应该不会再来

了吧。
这样一想就忍不住笑起来--虽然看起来是个笨蛋，可事实上，还是比别人聪明--狼狈的逃跑或无聊的自我厌恶远不如装

傻来得有用，更何况被上的人还是个混蛋……
不过，另一个角度说来，跟喜欢的人的哥哥做出这种事，以后再要面对小文就更难了吧。因为原本所谓忠贞的感情，在

发生这种状况之后便都不是筹码了呢。而且后遗症一定不止这一点呢，总之就是会变成很麻烦的样子……
--所以最惨的一个还是他。
“是不是该同情他？”我侧倚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脑中则这样想着，身下的伤口还在火辣辣的痛着，虽然可以忍受，却

不能坐正。“算了，若是同情他的话，我就太可怜了~”我抚着屁股叹出口气--
“看来今天只好呆在家里了~”
 
 
 
14
然而，事实证明，笨蛋的言行果然是不能用常理来推断的。
四天以后，本以为从此就这样销声匿迹的家伙却突然出现在家门前，虽然背着书包的样子说明是直接从学校过来的，可

脸上和手上却平白多了好些伤口。
“呐~新盖的高二教学楼质量有这么差吗？还是你这家伙走路的时候根本没看楼梯？”不等狗熊学弟开口，我走过去，

边掏钥匙边揶揄他。
“开什么玩笑！这种伤口怎么可能是跌伤！”他愤愤地将一只手挤入我的视野，“看清楚啦！这可是被人用木棍砸的！

”
“知道了！笨蛋，挡住门了！”看到在眼前被放大的紫青色淤痕，我不动声色地皱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

过能让狗熊学弟伤到这种地步的，对方也算是很厉害的家伙了吧。“呐，你这家伙，惹到街上的那帮家伙了？”
这样一问，狗熊学弟便用一种“你怎么知道”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撇过头去装做不在意地说：“只是看不顺眼而已

……谁叫那些人总欺负女生……”
“欺负女生啊……”我将开了锁的门推开，回身瞪他，“虽然是个笨蛋想替人强出头，不过若是为了女孩子倒也可以理

解了……不过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找被你救下的公主们去呢？这样鼻青脸肿地蹲在学长家门口，太失礼了吧。如果让邻

居看到了怎么办？”
“没、没有人看到啦！”因为我突然严肃的斥责而微微有些心虚的家伙讪讪地低下了头，样子看起来颇有些可怜，“可

是没办法啦……变成这样也不能回家，初三的时候跟妈妈保证过再也不打架的……其他人那里也不能去，只有学长家里

没有其他人……所以……”
“所以要我收留你是吗？”我接口，懒懒地看着他。
“恩……”犹豫了片刻，他点了点头。
“知道了~”我叹出一口气，走进门去脱掉鞋子，“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站在门口干什么？已经是这种时候了，你也

一定打过电话跟令堂讲好了吧。想住就住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这样一说，那家伙才放心了似的慢慢挪进门来，不过却是一脸委屈--想想也是，明明是做了好事，反而得不到表扬，还

因为受伤的关系，最后只能住到最不想见的学长家。
虽然有一点同情，可是总不能让我摸着他的头说“好可怜好可怜”之类的吧，而且又发生了前几天那样的事情，现在来

见我已经是迫不得已了，所以若要让他安心的话，还是装做和以前一样打打闹闹更好吧。
--可是这样的话，我也太好心了点！
 
吃过泡面当晚饭，两个人便气氛诡异地坐在客厅看电视。因为许久都没开口说话，我装作倒水的样子偷偷看了他一眼--

虽然电视里放的是新闻联播，可这家伙却一脸专注的样子--若说真的是在看电视的话，我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

起时政来了。
“喂。”我轻轻拍了拍了他的肩膀，“没有作业吗？”
“啊？什么？”因为我的突然触碰而从胡思乱想中醒过的家伙只是茫然地看着我。
“我说--”我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今天你们老师没布置什么作业吗？竟然这么悠闲自在地在看电视~”
“有、有布置。”因为听清了问题而松了一口气，不过看起来似乎也有些失望，“在学校已经做好了。因为就要期中考

试，所以这几天都在复习啦。”
“哦~”我点点头，将身体懒懒地靠回沙发扶手上，“要期中了……好像再过一个半月也要高考了呢~”
听见我的自言自语，狗熊学弟转过头来反问我，“那么学长呢？”
“什么？”
“作业啊。学长不是也在悠闲的看着电视吗？难道学长没有作业吗？”
“有啊。”我干脆的回答他，“不过都是些大同小异的练习卷而已，就算是老师发的，可发了以后也会因为数量太多而

忘记，而且正确答案什么的，就算做了也别指望拿到，因此做不做也没什么区别啦~”
“可就算大同小异的话，也还是有区别的吧。而且这张卷子上的题目会做了，也不代表另一张上面同类的题目也会做吧

……”没想到这家伙却突然认真地与我讨论起来，“所以做的话，终归还是比不做好。”他下结论。
“呐！”因为他的语气而不满，我从沙发上凑过去用手拧住他的脸，“还只是高二、没有体会过高三地狱生活的家伙没

资格指责我！还是--”我坏心眼一笑，“你只是想告诉我--‘做总比不做好’？”
因为说得太直白，就算是神经大条的家伙也瞬间脸红起来，将我的手从脸上掰下来后，恶声恶气地对我吼起来，“才、

才不是！混蛋学长的想法太不干净了！！”
--真可爱。
我一笑，将手放在他的裤腰上来回摩挲着，慢慢探入衣服中，身体整个倾上前去，嘴也附到耳边邪恶地吹起热气，“嗳

~竟然说干净什么的--现在害羞也来不及了吧……”沿着耳垂的轮廓往脸上的伤口一直亲下去的话，狗熊学弟便停止了

貌似挣扎的动作。已经触到小腹的手指尖，传来他身体细微的颤动。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希望这样做了吧？打架什么的都不是理由，只是想来见我吧。”舌尖轻点着他的唇，空出的手从领

口往里伸进去，用劲地擦过背部，“为什么？原本应该很害怕吧！应该再也不想看到我……可为什么还是来了？恩？”

我将已完全说不出话的狗熊学弟压倒在沙发上，坐起身解开上衣看着他，看着他笨拙的表情，然后指着自己的脸，微笑

--
“都是因为--这张脸吗？”
短暂的宁静。狗熊学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认真地看着我。
“笨蛋。”因为得到了默认的且是理所当然的答案，我忍不住笑出声，“呐~呐~别一脸世界末日的样子~反正这种事情

几乎是肯定的嘛~我也不是怪你，太严肃的气氛，总会让人想恶搞的啦。”这样解释着，便从狗熊身上翻了下来，打着

哈哈正要回卧房去，却被一双手从身后牢牢固定住了。
“真的没关系吗？就算被当替身什么的也没关系吗？”他环着我的肩，用狗熊的蛮力固执地抱着我，“如果真的没关系

的话，为什么刚才却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呢？”
现在才想哭吧，竟然被明明是笨蛋的家伙这样说。
“呐~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当替身什么的，只要自己高兴也没什么损失吧~你看走眼了啦~”我拍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慰，

“放手，我要走了。”
熊爪却变本加厉地勒紧了--
“可恶，若是真的没关系的话，我怎么办！”身后人的脸，随着热息埋了下来，“混蛋学长太狡猾了。明明是你先勾引

我的……”
“喂，讲话要拿出证据来哦，否则的话，我会告你诽谤~”嘴上这样说着，可是心里却因为笨蛋的话开始动摇了。
“不是吗！？一开始说要陪我的是你，缠着我到处逛的是你，带我回来灌醉我又亲了我的也是你……现在却说一点也不

在意，学长实在太可恶了！”
“……”思考着狗熊学弟话里的含义，我稍稍沉默了片刻，然后平缓了语气开口，“要说可恶的话，也不应该是我吧！

最开始因为这张脸而默许了我的存在的就是你自己。要说亲吻什么的话，也是你这家伙先做的--在录象厅的时候你以为

我真的睡着了吗？把别人的嘴都亲肿了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也只有你这种笨蛋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已经被你当作小

文的替身了，你让我还有什么话好说？”
因为被戳中了要害，狗熊学弟的手松了松，我趁着他分神的时机往下一蹲摆脱禁锢，却因此被顺势压到了地上。
“喂！你这家伙！得寸进尺吗？放开……”因为担心再说下去，只会让自己难堪，所以只能挣扎着推着横在自己身上的

狗熊。
那家伙却索性什么也不管的埋下头撒起娇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恩？”因为听出话里无措的语气，到最后还是只能认命地叹了一句，“笨蛋！你究竟想说什么？”
“画。”
等了很久，却等到这么个字，我想了想，拍拍他的头，“好啦，我知道你现在内心矛盾啊痛苦啊什么的。勾引你算我的

不是，我不会跟小文说，所以之前的事情就都忘掉吧。喜欢谁就继续去喜欢，讨厌的也不用迟疑地去讨厌。那幅画……

我会还你的……”啊啊，简直要为自己的善良感动得哭出来了，“反正只是一场梦，醒来不就好了……”
“不是因为这个！”大狗熊却又突然暴躁起来，抬起身恶狠狠地看我，“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本来就打定主意只要不再

跟混蛋学长碰面就好了，回去以后也决定忘掉了，所以根本没什么好烦恼的。”
啊呐呐，这家伙果然是这样想的。
“但是画……”他的眼神突然带了一抹哀伤，“因为决定不和混蛋学长见面了，所以原本那幅画也不准备要了。申屠学

长虽然已经没有再见他的立场，可是还是想最后送他些什么，所以那天回去以后，就开始画画，想再画一幅……”
因为被太认真的表情伤到了，胸口好痛。
我撇过头去移开目光，“很好的主意啊~需要照片作参照什么的，尽管说吧。”
“啊，如果是照片的话，我有。上次偷拿的。”
“喂……”严肃的气氛一下被冲淡不少，“喂，你这家伙……”
“可是问题不在这里……混蛋！”他用手捂着额头，喃喃起来，“为什么呢？明明是照着申屠学长的样子画的……可无

论改过多少遍，画好以后，表里却都是混蛋家伙的影子。神态也好，笑的方式也好，就算是看着人的感觉，也是一脸恶

毒的样子……”
--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
对于内容太过震惊，脑子里便空白了两三秒，等回过神时，嘴已经被人熟练地纠缠住。原本躺在地板上而冰凉凉的身体

，现在正因为狗熊笨拙的上下其手而渐渐热起来……
“喂，不会又要在地板上吧……”虽然深感头疼，可是听到那样可爱的一番话后，也已经无法拒绝了--
感冒也好，后悔也好，现在都远没有回吻那个笨蛋要来得重要呢……
 
尾声
十一点多时，狗熊学弟已经安稳地睡着了。我蹑手蹑脚地起身，到厨房用热水冲了一杯牛奶。
肚子虽然饿得难受，可一想到那幅被称作“无论怎么看都是个混蛋”的画，还是不由自主地笑了--
会画成混蛋其实也不奇怪啦，谁叫他要照着那本相册里的照片画呢！
虽然从小到大都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可若只是照相的话，我可是和小文一样文静乖巧呢。会把自己的相册放在小文的房

间也只是个意外而已，看到某个笨蛋那么开心地叫着“好可爱”之类的话，“好心”的我自然也不会马上揭穿啦~
喝完牛奶回到客厅时，那家伙正因为夜间的低温而无意识地将自己紧紧蜷成一团，我上楼拿了一床被子替他盖上，然后

重新钻回了他的怀中。
好暖。一直觉得又笨又重的大狗熊是最暖的，毛绒绒的皮和厚实的脂肪，因此无论怎样也一定是冻不死的吧。而身边这

家伙，虽然没有什么皮啊毛啊的，可抱着他的时候，还是连心也一起暖起来呢。
--所以很早以前，就向往着这一天。
其实最早一见钟情的，应该是我吧。高二那年看着这家伙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从厕所出来时的样子就已经喜欢上了。原本

并不抱有什么希望，因此从那时起就一直默默看着他--
所以才会知道这个笨蛋喜欢小文，所以才会知道他为什么进了美术社，所以才猜出他会在那一天对小文告白……
自告奋勇地要去帮小文整理画具只是第一步，之后会怎样其实连自己也没有信心，不过后来喝酒聊天的时候，却因为听

那家伙说什么学长很威风时而在心里暗笑不已，因为那个英雄救美的家伙明明就是我嘛……
亲了亲睡着的家伙的下巴，我将被子又拉了拉，结果不老实的家伙因为怕冷而将腿挪了过来，直接架到我的腿上。忍不

住一笑，搂着他的腰将胸口贴了上去。好暖。
--谎话什么的虽然总有一天会揭穿，不过就以这个笨蛋目前的智商而言，那也应该是好几万年以后的事情了吧，所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