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凛硬起心肠扳着脸教训道:「你这小妖精以为掩饰得很好是不是?其实我早就怀疑你是不是我那只小狐狸了。说你是
傻瓜你还不认帐是吧,正常人哪个天天都穿白衣,睡模糊了还伸舌头舔别人手指的,不要以为变成人便没了你那狐狸尾
巴。」说着不解气,另一只手拽了拽萧棠的尾巴,痛得萧棠吱吱叫了两声。
司凛接着继续教训:「天底下也就你这傻瓜不肯信我。你说,我这么聪明睿智,温柔体贴,有钱又有权,哪里不值得你
信任?不信也就罢了,关键时刻还给我呕气,你要气死我吗,嗯?」
萧棠内疚地低下头,小爪子讨好似的摸摸司凛的手指。
司凛滔滔不绝地教训了许久,口水都干了,看这小东西也愧疚得不行了,便道:「知道错了吧?」
小狐狸沮丧地点点头。
司凛又问:「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他心里肯定这小东西必定像往时那样讨好地舔舔自己的手心以示道歉,小
狐狸服软内疚的样子挺能满足司大庄主膨胀的大男人心。
小狐狸又点点头。
司凛满怀期待地看着它,耐心地等着小狐狸讨好的动作。
只见手里的小东西,如他所愿的舔了舔自己的手心,温热柔软的舌头弄得他痒痒的。
可紧接着,那小东西伸出自己的爪子,拍拍他的手心,然后又拍拍自己挺起的小肚子,再指指桌子上香气四溢的热粥,
欢快地低声吱吱叫了两下,闪亮着滴溜溜的眼珠子满怀期待地瞪着自己。
司凛几乎气晕。
这、这、这混帐的小东西分明在说肚子饿了催促他快让自己吃饭嘛!
自己堂堂天下第一庄庄主的担心与爱情居然还敌不过一碗热腾腾香喷啧的粥!?天理何在!
萧棠吃过热粥,因大病未愈,很快又沉沉睡去。
司凛轻轻将熟睡的小狐狸放在锦被里,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
刚关上房门,就听到讨厌的声音了。
「哈哈,『慢点吃,小心烫了舌头』……司凛啊司凛,你也会软语哄人啊。你不怕说得肉麻,我都听得起了浑身鸡皮疙
瘩了!」季方靠在走廊那头,忍笑忍得脸上扭曲成一团。看司凛平日商场上雷厉风行冷峻严肃的样子,谁想得到人后能
温柔似水地对一只小妖精又哄又劝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司凛皱眉嫌弃地瞪着季方,将他拖到庭院里,免得这大嗓门吵醒才睡着的小狐狸。
季方风凉地叹了口气:「对小妖精就那么温柔,对我就冷若冰霜,唉,不知是谁前天气急败坏地把我捉来替人看病的,
现在居然问我来干什么……可怜我一个享誉天下的道士法师,居然要救一只小妖精……」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季方不提你是道士法师也就罢了,一提司凛便气上心头,「你还有脸说这事。当初谁说棠棠没
有道行灵力的?那他现在幻化成人了你又作何解释。我看你该滚回山里重头修练过才是真。」
季方这无良道士的误诊,让他一气之下冷落了棠棠那么久,还说了要宰了棠棠剥他皮做衣服领子这样的话,棠棠脾气再
好,若知道自己当初这一段,自己也肯定要吃不完兜着走的。
更重要的是,差一点,他和棠棠就要擦身而过失之交臂,错失一段缘分了。
「我正是要跟你说说这事的。」季方道。
「嗯?」
「小狐狸的确没有一点道行法力,却幻化成人了。这是不合天理命数的事,我也觉得奇怪,昨天救他时便施了点法术,
看看他的记忆。原来他的父母一个是人,一个是狐妖,所以他生来便拥有内丹和幻化成人的能力。」
「有内丹,那便算有道行。那为何当日你的窥魂光却探不出一丝端倪?」司凛疑惑道。
「因为他已没有内丹了。」季方神色凝重地说。
司凛心里咯登一声,没有内丹对一只妖精来说,便是不能再修行,被打回原形再没有人的意识,甚至就此死去者也有之
。
「他好像在森林里受过其它妖精的猎杀,因此被吃掉了内丹。」
「那为何他还能化为人形?」
「我道行不够探不出。」季方这次倒是非常爽快地承认了。
「可是我能肯定的是,他失去内丹后却得了什么别的东西,否则不可能活下来。你说他不能一整天都维持人形,我猜测
是小狐狸他为了与你相见,勉强将维持生命的那点力量转化为变成人形的力量。他的那点力量维持性命是刚刚好,再用
来幻化成人却是大伤元气,所以才没办法保持人形一整天。若我没猜错,小狐狸变成人后一定很容易疲倦吧。」
司凛袖子中的手已紧紧握成了拳头。他断想不到萧棠为了与他相见相爱,连命也不顾地勉强自己,还日日的担惊受怕,
而自己却一点都不知道他所有的痛苦。
他很傻,却傻得很可爱;他很笨,却笨得很纯真;对爱情勇往直前,就算知道前面有挫折或尽头都不曾停下过。
自己得了他的爱情,是几生修来的福气啊。
「季方,」司凛稍稍思考,便下了决心道:「你封了他的力量罢。不能让他再变成人了,我不想他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
。」
季方邪肆地笑起来:「司凛,你这点可得谢谢我。有朋友如我是你三生有幸。我将那老头传给我的师门至宝炼成了内丹
喂给你的小狐狸吃了,等过得几日内丹与他融合起来,别说幻化成人,整日维持人形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记得偶尔修
炼一下别荒废了。」
司凛心内狂跳,喜悦如洪水溃堤般涌过来。他稍稍压下兴奋得颤抖的身体,猛地站起来,对季方行了个大礼,认真地道
:「谢谢你了,若你往后有何要求,我司凛与柳天庄能做到的定当全力为之!」
季方拍拍他的肩膀,苦恼道:「那真是麻烦了,我要找多大的麻烦才不至于浪费了你这个承诺啊?」
说罢,两人对视片刻,都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
在司凛细致入微的照顾和季方的法术调整下,萧棠的伤以-种惊人的速度好了起来。
到了第五天,蓝衣从司凛书房出来时,正碰上在门口像陀螺一样转着犹豫要不要进门的萧棠。
她惊喜地道:「呀!萧公子,你来了!多日不见,自上次你被劫走后,听庄主说你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
萧棠嘴角抽搐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澄清蓝衣「多日不见」这个美丽的误会。
「嗯……已没什么大碍了,谢谢。」
「庄主正与季公子聊天,萧公子不进去吗?」
萧棠脸上红了红,低下头。
自从被司凛撞破真身后,一直是小狐狸的形态待在司凛身边。今天身体已好了许多,便赶紧变回人要来见司凛一诉衷情
。
他兴冲冲地来到门口却忽然剎住,产生一种近乡情怯的犹豫。
「我……」听说季方也在,萧棠立刻打消了进去的念头。只是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从门口处伸出一双铁臂,紧
紧缠住萧棠的胸膛。
萧棠「啊」了一声便被掳入房里,随着震天响的关门声,传来天下第一庄──柳天庄庄主那假正经地吩咐:「蓝衣妳退
下,我与萧公子有正事要谈。」
蓝衣掩嘴一笑,多日不见想来庄主也是想念得紧,话说得冠冕堂皇语气正经八百,动作却是十足的急色登徒子浪荡儿。
「怎么来了也不进来。不敢吗,嗯?」
司凛耳力过人,早在萧棠走来时已知道了。想起少年修长柔韧的身躯与纯稚明媚的笑容,司凛便心潮涌动。
怎么知道那小东西在门口转来转去,就是不进来,司凛听着他在门口的轻微叹息与细碎的脚步声,心里像有蚂蚁爬来爬
去那样痒起一把火。偏偏那个不识时务(或者是故意?)的季方还在滔滔不绝地与自己天南地北地扯,司凛终于按捺不住
,便让蓝衣出去,顺便将小狐狸捉进来一解自己相思之苦。
司凛在萧棠耳边半是挑逗的话,让萧棠的脸立刻染上暖和的潮红。
「谁不敢!刚想敲门……」萧棠扯着谎。
「哦?我怎么听到有人在外面像个陀螺似的转了两炷香之久?」司凛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话。怀里的人立刻剧烈地挣扎
起来,奈何被人无赖地困得死死的,只好沮丧地低着头委屈地不出声抗议。
司凛心里大乐,这小家伙稍稍一逗就七情上脸,可爱得不得了,害自己每次见他都忍不住欺负逗弄,都快成习惯了。
季方第一次见到小狐狸的人形,倍觉有趣,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萧棠。
他以为狐狸精都是美人,原来不是啊。小狐狸变成人就是一个清秀可爱的少年,虽然温润却沾不了倾国倾城的边。不过
那生机勃勃的样子,稍加逗弄便脸红耳赤,纯稚中透出几分属于妖精的柔媚,竟别有一股诱人的风情。
「啧啧,怪不得俗话说风流与下流不过毫厘之差。平日风流的司大庄主,碰上了小狐狸都要变得下流起来了,这副样子
让京城里的女子看见不知多少人要哭她们的幻想破灭。」季方靠坐着,翘起二郎腿,邪肆地微笑着打趣那两个。
「季、季、季大哥……」萧棠猛然惊醒还有个季方在,自己和司凛耍的那些花枪都给人全部看了去,他恨不得挖个地洞
钻进去不要再见人了。
司凛看小狐狸紧捉着自己袖子的手垂了下去,怒火开始上扬。棠棠是他的,他喜欢怎么欺负棠棠是他俩关起门后的私事
,别人谁敢欺负棠棠,司凛是绝不轻饶。
「哼,让那些女人哭死好了,干我什么事。」司凛火热厚实的大手将萧棠的手包得严严实实,语气却是冷冰冰硬梆梆。
他瞪着季方:「话说回来,你怎么还在这里?」
言下之意是没事便快滚,别碍眼。
季方耸耸肩,他大方地站起来往门外走,走过萧棠与司凛的身边,忽然迅速的摸了一把萧棠的脸,大大吃了一口嫩豆腐
,暧昧地道:「小狐狸,你的身体上若有任何问题,我都欢迎你来问我。」
萧棠第一次被司凛以外的人吃豆腐,整个都傻了,听他说了句什么,便呆滞地点点头道:「喔……」
司凛没来得及打掉季方吃豆腐的禄山之爪,又听他说这么句暧昧的话,脸色瞬间铁青,索性左手一翻,一股掌风送出直
打门边,冲开了关着的门,抬起修长的腿,将季方给大力踹了出去。
季方揉揉被人踹痛的屁股,刚站起来,门已经砰地关得死死的了,门那头传来司凛咬牙切齿的声音:「慢走不送!」
季方一走,司凛彻底露出色狼本性,他拎起萧棠扔到书桌后的椅子里,自己双手撑在椅子左右两边的扶手上,高大的身
躯困住了萧棠。
「以后别叫那混蛋什么大哥。」司凛非常不爽。
司凛完全罩住了自己,萧棠心脏不知为何剧烈跳动起来,他微弱的抗议道:「不叫大哥叫什么?」
「随便!」司凛愤恨道,「你叫我也就直呼名字,凭什么叫他就是大哥?」
萧棠愣了片刻,小声道:「难道……你在吃醋?」
司凛闻言狞笑起来,低头在他耳边吐气:「是又怎样?话说回来,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刚才不立刻进来?如果我不亲
自捉人,你不会就这样溜了吧?」
萧棠低头沉默着。
「难不成,你还是担心我会对你的身份抱着顾忌?」
「可是……毕竟我不是人……」萧棠难过地说。
「我却是觉得,小狐狸时的你也很可爱……」司凛柔声安慰,手上却悄无声息地去解萧棠的衣带。
「唉,你是小狐狸总时时跟我撒娇,任我抱任我摸,怎么变成人了都不撒娇了,想抱一下都推三阻四的,真是失望啊…
…」
说话的当儿手也没有慢下来,司凛已解了一半萧棠的衣带,一双手探进去眷恋地抚摸着他瘦削结实的腰。
未经人事的萧棠哪里禁得住司凛撩拨,三两下已瘫软了,眼神迷茫朦胧,紊乱的气息夹杂着几声抑制不住溢出口的低微
呻吟,身体本能想逃离司凛厚实火热的手掌,却无奈地被困在方寸之地,只得徒劳地扭动着。
青涩的反应与带着浓重鼻音如撒娇般的呻吟,差点便让司凛把持不住想就这样压住萧棠开始大战。
萧棠还得让已成了一团糨糊的脑子里分出一点来抗议:「我、我……我是人,又不是你的宠物……」
「宠物?」司凛没听懂这词,不过也能大致猜出意思来。他的手缓慢地下滑,轻轻握住萧棠已渐渐抬头的分身。
「明明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狐狸……」司凛的声音也因显而易见的欲望而沙哑低沉起来。他轻柔地搓弄着萧棠的分身,技
巧极佳,一股强烈的酥麻从欲望的中心由脊背直窜上脑子。
萧棠觉得那股强烈的酥麻一直在自己的身体里胡乱蛮横地四处冲撞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差点被逼得哭出来。
「不要……住手……啊……」
「不要住手是吧……呵呵,好色的小狐狸。」司凛故意曲解着萧棠的话,低头舔去萧棠眼角的泪水。
终于,片刻后,萧棠哭叫了一声,身体猛地弹跳起来,在司凛的手中释放了欲望。释放完欲望的萧棠蜷在宽大的椅子里
,白色的衣衫半开,凌乱的衣衫披在他的身体上,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他双颊全是暧昧的绯红渗薄汗,双眼紧闭,对
于自己在别人手中释放出欲望的事感到羞耻。
他的头发被汗沾湿了有几丝贴在额旁,微微地喘息着,还无法从余韵中恢复过来。
这样的萧棠有一种仿佛请君品尝般的致命妩媚,看得司凛脑中绷紧的细丝剎那断了,刻意压制住的欲望瞬间爆发。他低
喘一声,转身将书桌上的杂物全数扫落在地,弯腰把萧棠抱了上去,摊开他蜷起的身子,精壮的身体压了上去与他紧密
相贴,沾了点白液便压住汹涌的欲望要打开萧棠的身体。
萧棠呆愣着由着司凛摆弄自己,在他的手指伸入一个不可想象的地方时才终于清醒了些,吓得脸苍白起来,惨叫一声:
「不、不要!」
司凛咬着他的耳朵哄骗着:「放心,相信我……将你交给我就好。」
司凛的声音低沉醇厚,在如此蛊惑人心的声音哄诱下,萧棠失了心神迷醉起来,正要弃械投降的时候,门外居然传来了
某混蛋煞风景的声音。
「喂,司凛,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中午要请我喝陈年竹叶青,还不快拿来!?别想抵赖哦,我就站在这里等你!」
第八章
不知是不是司凛的错觉,总觉得季方将「站在这里」四字咬得特别地重。
萧棠一听季方的声音,顿时清醒了许多,立刻脸红耳赤地挣扎起来,「季、季大哥在外面!不要!不要了!」
季方那大嗓门的叫喊,像一盆冷水似的,将满屋子的桃色暧昧全都浇了个烟消云散。眼见身下本来已成一汪春水的萧棠
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司凛怎么还做得下去?
暗自咬牙好不容易棠棠被哄得乖乖地瘫在了自己身下,就快得偿所愿,到嘴的佳肴却被一句话毁了!
他唯有强压住自己丝毫没有得到舒缓的欲望,扶起萧棠帮他整理,低声磨牙:「季方,还想要陈年竹叶青?本庄主不给
你坛鹤顶红你便要偷笑了!娘的,今天绝对将那混蛋扫出我柳天庄的大门!」
整理好了后,司凛压住萧棠,在他耳边暧昧地道:「棠棠,今天晚上能留下来了吧?」
萧棠回神后,司凛已和季方在门外的庭院里斗出一片剑花刀彰。他看着司凛矫健灵活的身影,心口漾满了温热,身体也
渐渐起了变化,竟不由自主地想碰触那个人,想缠住他,想和他接吻,然后……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