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第一卷 东宫+番外——Erus

作者:Erus  录入:05-23

宋剀虽然有欲火上身的趋势,但还有理智,为难道:“这九公子……”

玄沃不在意道:“没关系,说。”

九雏伏在玄沃怀里娇声道:“殿下,九雏可不要听,无聊死了。九雏给王爷去拿郁娘新酿的雪花酒来,王爷可是第一个

品尝的人噢!”

玄沃在九雏的翘臀上捏了一把,拍拍他说:“那你快去快回,别让本王等急了!”

待九雏出去合了门,宋剀才今日之事说了出来,又忧虑地说:“连尚书令大人都替太子说话了,不好办!”

“哼,有什么不好办!”玄沃愤愤道,“父皇、傅将军、郑将军,还有那班老家伙,一个个都喜欢太子喜欢到骨子里了

!多一个尚书令也不多。什么谦和大度,呸!他真以为他那点手段别人看不透?小小年纪心思毒辣的很!”

宋剀第一次听玄沃说出这种话,不由得眯了眼,道:“王爷此话怎讲?”

玄沃看他一眼,道:“告诉你也没什么,都是陈年旧事了。”只听玄沃说:“母后逝世之后,父皇宠幸的娈童虽然更换

频繁,但一直就只有德、锦、元三位贵妃。后来锦妃生太子的事后因为难产死了,就只剩下两位贵妃。”

宋剀听得郁闷,心道这宫廷琐事说了做什么,又想了想没想出个源头来。

玄沃突然问:“知道严锦飞么?”

宋剀道:“隐公子手下那个?听闻他和太子闹得很不愉快。难道这里有什么矛盾?”

“哼,矛盾大着呢!”玄沃道,“当年太子带那个人回去后大约半年,严锦飞就和元妃发生了矛盾。元妃说严锦飞因为

一点小过错击杀了她的太监。这种恃宠而骄的事让太子很生气,就将严锦飞狠狠责罚一通后赶出了宫。于是严锦飞就怨

恨上了太子。”

宋剀听罢便道:“严锦飞似乎太不知好歹了。”

玄沃说:“你是不知道,当时严锦飞以掌力击杀了太监,太子怕他出去之后仗着武艺胡作非为,便在赶出宫之前被破了

他的气海。严锦飞一身武艺毁于一旦,以后也再不能练武!你说他能不怨恨吗?”

“这……倒也难怪了。”宋剀顿了顿,又问,“可这……”和太子心狠手辣有什么关系?

“严锦飞出宫约半年……”

玄沃正要说,门却被敲响,进来的是九雏。他手上抱着一小个酒坛,看到房中两人都沉默地看着他,九雏放下酒坛轻笑

道:“唉,瞧我,都忘了吩咐石榴给王爷做几个下酒小菜了。”说着他又要出去,却被玄沃一把拉入怀里。玄沃在他身

上又捏又揉,说:“别出去了,你也没什么不能听的!”

九雏为难地看一眼宋剀,宋剀不出声,算是默认了九雏的存在。九雏只得在一边坐下奉酒。

玄沃逗弄两下九雏,继续说:“严锦飞出宫大约半年后,元妃就病死了,她宫里的太监宫女全部殉葬。”

“啊?!”宋剀咋一听到出人意料的结尾,惊讶得嘴都忘记合拢。

玄沃看他样子可笑,大笑道:“那元妃死之前病了一个多月,每夜惊叫不绝,据说最后的时候她瘦得只剩一层皮包在骨

头上,整个人蜷成一团,头发脱落,皮肤烂成一片,浑身恶臭,那些服侍元妃的一些宫女太监也有了类似的症状。太医

说这病会传染,云霞宫既不让人进去也不让里面的人出来,而元妃死后更是整个云霞宫陪葬,那云霞宫到现在都还是禁

地!”

不顾宋剀的错愕,玄沃抿上一口酒,继续说:“开始本王也没想太多,但下葬那日,本王偶然听到一个大太监对下人再

三强调,一定要把玉席给烧掉。那怪病会传染,烧掉云霞宫里的东西也不稀奇,只是这大太监强调得太过频繁了,倒让

本王起了疑心。就让人偷偷拆了玉席子的一角拿了回来。”

“可是这病……”

“哼,什么传染病,那元妃根本是中毒而死!”玄沃语出惊人,“开始本王还真有点怕。后来把玉块拿给太医检查,才

知道根本不是传染病,而是玉席在砒霜中浸泡过,元妃日日睡在上面自然要死!”

宋剀大惊:“什么?!”他立刻将目光投向九雏,凶恶地简直要杀了他!

九雏却不惧怕,只是往玄沃怀里缩了缩,嗔道:“王爷,您再说下去宋大人就要将九儿看杀了!”

玄沃笑道:“宋大人无需如此紧张,九儿是我放在这儿的钉子,借着小倌的身份收集情报的。”

宋剀一怔,收回了目光,又问:“那玉席难道是……”

玄沃不答,只说:“我也这么怀疑,就顺着查下去。但却发现那席子是父皇给元妃的一批赏赐中的一件,所以元妃才特

意铺在每日必睡的床塌上。”

“那陛下……”

“那时父皇已经将近十年没有临幸过元妃了,赏赐玉席是因为那年秋日赏花时,元妃养的一盆花让太子殿下夸赞了一句

,父皇一高兴就封了赏赐,但之后也没有去过云霞宫。”

“什么?”宋剀更加震惊,“仅仅因为太子的一句夸赞?!”

玄沃斜睨一眼他,似笑非笑道:“才知道呢!?父皇对太子……哼!本王倒要看看这两个人最后要怎么收场!太子绝非

池中之物,父皇又正值壮年,真要等父皇百年之后,太子恐怕都子孙满堂了,本王也想知道太子是不是真像他表现出的

那么淡泊,能忍到那个时候!如果忍不住……呵,不知到时父皇会有什么样的心情呢!”

宋剀回味了一番,又回到那个主题上:“那玉席……”

“席子本身和太子没关系,玉席本来就在大内库藏之中,会赏赐元妃这件宝贝也只是刚好而已。”玄沃道,“单从这点

上看,太子确实是半点嫌疑也没有,加上严锦飞那件事根本就是严锦飞自己惹出来的,以太子一贯的表现来看倒不会因

为一个不听话的手下而对元妃下杀手。不过……

“本王当时一心想借此事致太子于死地,所以不肯放弃,又往下查。” 玄沃眸光一转,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他本也是

俊美之相,如此看来邪气非常,令宋剀打了个突。

“本来一直没什么头绪,后来偶然听说当年元妃和锦妃不和。印象中锦贵妃的性子柔顺恭谦,在父皇宠幸的那段时间里

也是个极淡雅的女人。但不知为何元妃就是爱挑衅锦妃。

“锦妃快临盆之际从台阶上摔下,差点胎死腹中,宫中都传闻是元妃做的,不过没有证据,最后不了了之。

“当时本王有点红了眼,听到这个消息就叫人去查。果然查出了一点苗头。”

宋剀听到这里精神一振。玄沃看他万分期待的样子,嗤笑道:“还记不记得太子五岁那年夜遇刺客一事?”

“怎么会不记得?太子的英名就是从那夜开始流传的。”宋剀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玄沃冷笑几声,说:“那刺客当时说,因为锦妃杀了他妹妹,所以才来报仇。被捕之后就疯了,就知道‘妹妹’‘妹妹

’地哼叽。”

宋剀忍不住问:“这和太子什么关系?难道那刺客……”

“不是。”玄沃断然道,也不解释,“我让人去调查元妃,就查到元妃进宫之前就住在云峰山附近,那云峰山上有一寺

一庵,其中悠云庵就是锦妃当年学佛之地。锦妃有一个师妹,叫竹怜,是庵主捡回的孤儿。调查到这里,我就想起了刺

客那件事。”

宋剀发出一声惊疑:“咦?”

玄沃道:“元妃待嫁闺中之时名声并不太好,都传她与山上罗觉寺和尚私通,不过元妃的家族在当地是大家族,所以这

些传闻都给瞒下了,入宫正身的时候似乎也没出什么问题。但竹怜刚好就死在元妃进宫之前,不免让人心生怀疑。调查

的时候也发现,在离家的前一天元妃有上山一趟,极可能是去她的姘头私会……”

宋剀听到这里顿时有所了悟,道:“难道是元妃与姘头私会被竹怜看到,所以他们……”宋剀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又说,“而锦妃刚好是竹怜的师姐,所以元妃担心事情败露,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试图除掉这个隐患?”

“可能吧。”玄沃淡淡道,“那刺客确实是竹怜的哥哥,当年他们走散了,后来哥哥打听到妹妹的消息,却发现妹妹死

了,大概是听说最后陪在竹怜身边的就是她师姐林锦云,那哥哥就一路追杀到了皇宫。至于后面就是你所知道的故事了

。不过这些都是猜测,当本王想再往下调查时,所有的线索和痕迹都没了,连那悠云庵里对当年之事略知一二的人都在

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这、这实在是……”宋剀惊愕莫名,“元妃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才……”

“大概吧。那人当年不过六岁,就有这样的手段,实在令人佩服!”玄沃冷笑两声,狠狠灌下一口酒。

宋剀将整件事仔细回想了一番,不禁打了个寒颤,猛然又想起今日御书房内太子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眼神,顿觉透体冰寒

,冷汗淋漓,才知大祸临头仍不自知的乃是自己,而非他人!

玄沃看宋剀这样子,又是冷笑,道:“宋大人,你也无需如此惊慌。太子虽说动起来手来冷酷无情,但却不是轻易动手

的人,就你这点小小把戏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今日之事,本王看他是早有准备,根本有恃无恐,否则他那样一个滴水

不漏的人还会留你到今天?宋大人起码暂时是性命无忧,不过宋大人若是实在怕的话,就此离去,本王也不会说什么。

宋剀忙道:“王爷言重了!下官虽心有戚戚,但自从跟随王爷以来就没有想过要退却,只是此刻不得不重新审视太子的

实力而已。”

玄沃竟然说:“不审视也罢。本王安心做个闲散王爷也无不可,反正以太子的性子,就算心有不甘也会好好养着本王。

宋剀急道:“此事万万不可啊,王爷!您想想上次苏行之的事——”他偷偷看一眼玄沃的神色,果然后者面色渐渐黑沉

,宋剀趁热道,“您想想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若登基怎么可能放过王爷呢?!”

玄沃脸色阴沉,闷声灌酒,连手上不自觉地用尽都没察觉,捏得九雏暗暗生疼。

玄沃开府以来向来逍遥快活,本是有心推出这场皇位的争斗,却不想忘记了苏行之那件事,现在被宋剀提起来才觉得自

己现在是不争则死,顿时心情烦闷,连喝花酒的兴致都没有了。赶跑了宋剀,和九雏云雨一场便觉得无趣,当下悻悻而

走。

宋剀和玄沃相继离开之后,在人面前莺莺燕燕的九雏却一改娇态,神色渐冷,关窗关门,提笔写了一卷小纸,伸手在床

腿上抹了一下,床腿上竟露出一个小孔,刚好将纸卷扔进去。九雏做完这一切又恢复了媚态,打开房门,盈盈走了出去

“宝妈,备水沐浴!”

28、雷雨

清瑜宫——

玄澈捻起一枚白子,望着黑白交错的棋盘,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那里……

玄沐羽从御座上下来,他的每一步都能生出一朵莲花。

玄沐羽的眼睛很美,当世间万物的幻影折射在这双眼睛中时,它可以魅惑任何一个人。

玄沐羽在面前不足一臂的距离站定,沉默半晌,才说了一句:“回宫吧。”

他在犹豫什么?他在焦虑什么?难道因为曾经怀疑过自己而焦虑不安?

不可能的,他是皇帝啊……

“太子殿下?”

柔柔的嗓音响起,唤回了玄澈的思绪。

玄澈脱口问了一句:“怎么?”

雅君道:“太子的大龙已死。”

玄澈低头一看,果然一片黑白交错中,自己的白子残缺破碎,早已失了势。玄澈微微一笑,干脆放下指尖的棋子,道:

“这局我认输。”

雅君一边收子一边淡淡道:“今天太子殿下心思不在这棋上,自然赢不了。”

“对不起。”玄澈对自己亵渎了棋道表示歉意,但思绪却依然涣散。

收了棋,雅君起身将棋盒放入书架,顿了顿,又坐回太子对面,道:“太子殿下究竟在烦恼什么?这可不像您。”

“我?”玄澈自嘲地勾勾嘴角,“那怎样才像我呢?”

“太子殿下应该是洞若观火、冷静超脱的。”雅君说,“太子曾说,真正的王者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

而目不瞬’。在桐心中,太子就是这样的人。”

玄澈看他一眼,道:“呵,桐高估在下了。若真有泰山崩塌而我面色不改,那绝对是被吓傻了。”

雅君淡淡一笑,奉上一杯清茶,说:“那不知今日太子殿下为何色变而目侧?”

玄澈接过茶杯,沉默良久,方道:“桐相信世界上有什么感情可以颠覆一切吗?”

雅君心脏一滞,随即若无其事问道:“殿下所指的‘一切’又是什么呢?”

玄澈不答,只瞬也不瞬地看着对方。

雅君垂目看那茶水之中光影晃动,片刻之后抬眼道:“桐以为,殿下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睛?”玄澈哂笑道,“若是眼睛能相信,世间又哪里来那么多误会?”

“那便相信自己的感觉吧。”雅君回之以温柔的微笑。

玄澈似乎是思索了片刻,忽而道:“在下今日多有打扰了,改日再与桐切磋棋艺吧。”

对于玄澈的突然告辞雅君有些疑惑,但还是说:“桐的清瑜宫随时欢迎太子殿下。”

“在下先告辞了。”

玄澈起身离去,走到门口之时却突然停下脚步,回眸,道:“其实,桐的心已经乱了。”

雅君一愣,再回神时玄澈已然消失在门外。

书架后走出一人。看到这人,雅君上前行礼:“见过陛下。还恕张桐刚才失礼。”

玄沐羽一言不发挽起他的手舔弄着,似乎在品尝茶水的清香,直到葱白的指尖被吮成了淡红色才慢慢松开。玄沐羽一把

揽过雅君,低头在粉色的唇瓣上烙下情欲的吻。

玄澈并不知道自己身后正在上演一场云雨,林默言在他耳边低声说:“雏菊来的消息,说二皇子知道了当年元妃那件事

。”

“元妃?”玄澈的神色在一瞬间闪过茫然,随即恢复清醒,“不是都处理干净了吗?”

林默言道:“似乎是最后了断的时候让二皇子跟上了线索,不过他并没有查到确实的证据,只是猜测。”

“那锦飞的事他知不知道?”

“只知道锦飞恃宠而骄,被殿下废了武功。”

推书 20234-05-23 :千秋一梦 第五、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