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臣(穿越)第一卷 潜龙在渊——Erus

作者:Erus  录入:05-20

最终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对她微微点了头,感谢她的善意。

巧红没有再说什么,但忧虑显而易见。

让一个“陌生人”如此担心我我实在过意不去,正琢磨着是否要安抚一下她的情绪,突然脑后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一

黑,身子不稳差点就要从床上摔下去,还好床框挡住了我,我一脑袋磕在硬木制成的床框上,估计是很清脆的一声,因

为我看巧红的脸色都变了,但现在我听不到──因为耳鸣。

巧红错愕之下反应极为迅速,上前抱住我焦急地问:“公子,您怎么了?!”

头痛眼花只是一瞬间,很快我就缓过来了,对巧红摆摆手,说了声没事,转念一想又补充说:“可能是大病初愈,而且

最近……”我摸摸肚子,为自己的辘辘饥肠哀悼。

巧红只是一愣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咬着唇迟疑了很久,才用力点下头,仿佛作出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决定,哑声道:

“那公子午饭时就再多喝一碗粥吧!”

我晕,一碗粥顶个屁用!

没跟巧红计较,估计又是宫里的规矩,为了交欢时的洁净卫生,我必须吃流食勤沐浴。

以前我那心理咨询师告诉我,人生苦短,所以才要随心所欲,及时行乐。我宁愿现在吃饱喝足,两个月后去做肥料,也

不要饿上两个月后再饿上一年,然后……嗯,还是可能去做肥料。

看我不说话了,巧红也不说了,她替我掐了掐被子,嘴里叨了一句:“公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04 比高我就拽么

一听巧红这么说,我就来劲了,面上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问:“怎么不一样了?”

巧红手上整理着东西,自顾自地说:“公子以前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却也不像现在这样成天坐床上,以前公子爱到庭

院里晒晒太阳吹吹笛子……”

我听着她说前半部分的时候还想,果然有执着的人都有一定的自闭倾向,看那曼臣满心满脑都是离秦,估计就有一定程

度的偏执,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只是巧红说到后半部分时,我心想糟糕,曼臣会吹笛子我可不会,当初做杀手的时候也

有学乐器,但我学的是号称“万琴之王”、全球最普遍乐器之一──钢琴,还学了小提琴和吉他,只因为这两个乐器的

琴箱能很好地容纳一套狙击装备!

不过我估计这我这一世的寿命就剩下两个月了,应该不用担心会有献丑的一天。

巧红走了之后我开始整理刚才突然冒出的记忆。

就在我想要安抚巧红的时候,我的脑海出现了一个身着藏蓝锦衣的青年,他出现的时候是背对着我,双臂自然垂在身侧

,左手持剑,右手握着一个什么东西。而他身前躺着一个人,那人身下一片血泊,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已经死了

然后青年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头疼过去,眼前黑花散尽,我看到了一脸惊慌的巧红。

我有些疑惑,如果过去的记忆可以条件反射性地蹦出来的话,显然这个记忆对曼臣是极为深刻而强烈的,但是这个青年

和巧红又有什么关系?刚才那种情况下我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记忆?

难道巧红是那个青年假扮……呃,这个猜测太荒谬了。或者青年杀死的那个人是巧红?那现在这个是什么?总不会是那

个青年杀了曼臣吧,也不对,我醒来的时候身上没有外伤,而那大夫说的也是什么寒气入侵之类的屁话,要么是这个身

子骨太弱,重感冒之下挂了,要么就是被人下毒,反正奇奇怪怪的草药我也没少听过,而且那个大夫说出病因时也有些

闪烁,其中肯定有什么内情。

太复杂了……

我没有纠着这个问题细想下去,线索太少,毫无头绪可言,想太多没有意义。

如果我和青年有什么,对方听说我“复活”了,自然会来找我。

我只需要以逸待劳。

我更担心的是秦离对我的态度。

但接下去几天秦离都没有来,估计是严打期间他也把皮绷紧了。

开始我还惦记着,但我渐渐忘记了这件事,而且一个好消息冲淡了我的忧虑:我终于可以自如地控制身体了。

某天醒来突然就发现自己能蹦能跳了。我有些感慨:世事果然强求不来。

我趁着没人在院子里尝试了一遍前世杀手的训练动作,应该说精神和肉体融合得还是很好的,不过动作很生涩,毕竟不

是那个经过多年训练的身体,对于那个身体而言,很多动作已经是肌肉的动态记忆,而不是我的精神在控制了。

各种拳术打了一遍,我发现这个身体的柔韧性非常好,力量略有不足,最关键的是体力不行。

关于体力我很无奈,吃流质食物的人是不可能拥有太多体力的。

其实我觉得男宠应该拥有更多的体力,不然做到一半男宠晕了不是很无趣?如果是怕脏的话还不如灌肠……

当我在胡思乱想这些的时候秦离又出现了。

秦离的出现很突然。

当时我正坐在院子里草坪上,准备来一个坐位体前屈,压压韧带,身子都弯到一半了,突然光线一暗,我疑惑地抬头看

去,秦离鬼魅般从天上飘下,在我我身前十步开外的地方站定。

我就这么弯着腰扬着下巴目瞪口呆地看着秦离出现在视线之内,他依然是一身滚着金边的大袖阔摆黑衣,落下时翩翩而

起,不似凡人。

秦离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看到我这虾米状的诡异姿势居然连停顿也没有,就那么款款地走到了我的面前。

美人啊美人,连走路都这么美。我一边感叹,一边尴尬地直起身子,心里还想着怎么装傻充愣,就听到巧红的声音在背

后响起:“参见宫主。”我回头,不知什么时候巧红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边对着秦离行礼。牛啊,这巧红,换衣速度连

专业模特都要自叹不如。

秦离微微抬眼,估计也没用正眼,不知道巧红从中收到了什么信息,又说:“宫主请慢用,奴婢告退了。”

说完巧红就消失在了门后……

我抽搐。

慢用?敢情我就和食物一个等级……

我在转头之间调整好了心情,用无辜而不过分的眼神仰头看向了秦离,配合我现在的姿势,我想我看有点像弱智──当

然是皮囊很好的可爱型弱智。

秦离嘴角勾了勾,发出两声低笑,笑得我全身汗毛都耸起来了。

这是危险的征兆!

当我苦苦维持白痴笑容的时候,秦离开口了:“还要装吗?”

经过万分之一秒的思想搏斗,我放弃了我的伪装。

这个男人骗不得。

我收起了白痴笑容,一边揉着笑僵得脸部肌肉,大大方方地从地上站起来,又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整了整衣服、头发,

这才悠悠然对着秦离行礼:“宫主有礼了。”

俯身的时候我感到了背上针扎的疼痛。

这个男人,气势很强。

当我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眸。即使我饮血多年,还是被双眼睛给震慑住了。我想,如果可以,我绝对不要

和这个男人为敌,这可能是一件比死亡还要可怕的事。

但这时候我不能示弱,形势不允许,脾气也不允许。

我坦然与之对视,自问就算曼臣想对你做什么,我对你可是绝无“二心”的。

我想我赌对了。

片刻后,秦离收回了他可怕的气势,而我的内衣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秦离从我身边走过,我闻到了独特的木质香气,有点像DA VIDOFF的SILVER SHADOW,混合了柏叶、龙涎香、广藿香和其

它一点点带甜的味道。

我在想,这或许会是一个闷骚的男人。

其次我又想,这里的调香技术很高明嘛。

再次我觉得我很无聊……

秦离走入房中,两袖一拂翩然端坐于凳子上,目光半敛,神色冷淡。

暗房陋凳丝毫掩不住他帝王般的气势。

我有些错愕,大人物见过不少,但真正能不为外物影响,仅靠自身言行举止行出一派王者风度的并不多见,如果不是现

代人太过肤浅,就是这个男人太过高深。

“怎么,有胆子骗我没胆子过来吗?”

秦离冷冷地开口,他的声音像一把剑捅入我的心房,竟让我的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害怕地狂跳!

杨奈,给我冷静点!你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女性,怎么能被一句话就给唬住了?

我强自控制住自己有些发颤的手脚,慢慢踱到秦离面前,希望能用这短暂的时间平复恐惧,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强

迫自己扣住对方的视线,用已经平稳下来的声音答道:“我可没有骗你。”

“没有?”秦离冷笑一声,“那你倒说说你是什么人?”

他看穿了?!

秦离没等我编出完美的谎言已经再次开口:“不要告诉我你是曼臣!”

“……”

我迟迟没有开口,因为我不确定我说我是穿越一族的时候他会不会把我拖出去烧死。拜托,我宁愿被一刀宰了再去做肥

料,也不要被文火烤得油光发亮,鲜美可口。

当我迟疑的时候,秦离拎起了桌上的茶壶,姿态优雅地为自己到了一杯茶水,然而当他端起茶杯放到面前看了一眼之后

,却放下了杯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想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厌恶和不屑。

真是挑剔的男人,“我”可是不得宠的男宠,房间里能有多好的茶水,没给你喝冷开水就不错了。

我在这边三心二意,那边秦离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带着些许嘲讽地说:“不说吗?还是对自己的易容术十分自信?”

易容术?

我一愣,秦离已经站起来,他竟足足比我高出了一个头,这个身高让他给我的压迫再次放大,我不想仰头看他,但他却

伸手扣住我的下巴强迫我将脸抬起来,他审视着我的脸,忽而勾起一抹冷笑,道:“很完美的易容术,竟然能让我看不

出端倪。”

……

同志们,知道谈判的时候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底牌暴露!

谢谢兄弟姐妹们为我担心了,不过上帝佛祖保佑,我想我可以搞定这个男人。

我拍开他的手,真讨厌,我的下巴大概已经红了。

我往旁边走了一步绕过秦离,走到桌子前拿过他刚才倒了却没喝的茶,轻抿了一口,果然看到他微微皱了眉头。

有洁癖的男人。

我用侧脸面对它,斜睨了他一眼,半垂了眼帘,淡淡道:“难道你以为易容只有人皮面具一种方法吗?”

阿弥陀佛,关于易容术我只知道这么一种,希望能撞大运。

看来我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人品大爆发,秦离微微挑了眉,问:“不然呢?”

我的手指顺着自己的脸颊慢慢勾勒我的轮廓,感觉到他的视线随着我的动作落在了我的嘴唇上,我勾起嘴角阴冷地低笑

:“将骨头完全打碎再重新捏造,这不是更好的易容法吗?”嗯,现代的整容磨骨,说起来真有变魔术一般的效果。不

过连瞳色、声音和身形都完全一模一样……唉,希望他不要问,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知道是我的笑容太阴沈了,还是我说的方法太离奇了,高深莫测的秦离竟然也愣了一下,但随即他便略带疑惑地说:

“你的骨头并没有伤痕。”

不是吧,刚才那样捏我一下就什么都看出来?太牛了吧,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奇妙内功?

不过这时候我可不能退缩,要是突然反口肯定会死得很惨。我对他露出一个看起来应该会是高深莫测的微笑:“如果这

么轻易就能让你看出骨伤,怎么算得上最完美的易容术呢?”

想来是一夜之间性格大变着实让人找不到比易容替身更好的借口了,秦离似是信了,轻轻地冷哼一声,又在凳子上坐下

,眼角的余光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道:“意欲何为?”

终于切入正题了!

我压制住心中的狂喜,面色淡然地在他桌子的另一边坐下,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地啜上一口,缓缓道:“

不为何。整骨之痛非常人能受,你不喜,我也不愿。”

“哦?”秦离的嘴角再次带上了嘲讽的笑容,“我看你倒是很愿意。”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晚的事,无辜道:“你要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时候有个人要上你,你除了配合他让自己少受点伤还

能做什么?”

“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你不是看到我那拙劣的走路姿势了么?”我努力装可怜装无辜,这个身体一无是处,唯有这张脸看起来楚楚可怜,扬

长避短才是聪明人的所为。

秦离睨我一眼,冷笑道:“你现在走得倒是流畅。”

我得意地笑:“这是我孜孜努力的结果。”

“哼。”秦离话锋又转,“还真是识时务。”

我笑得很纯洁:“死鸭子才嘴硬。”

秦离不再说话,估计会能他这么嬉皮笑脸的人不多,还是一个来历不明不知敌我的可疑家伙。他不开口那我开口,我笑

咪咪──虽然这张脸笑起来缺乏那么一点动人的魅力──地说:“秦宫主,不如我们作一场交易吧。”

秦离没有动作,没有表情,没有表态,简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没有反驳?很好。我接着说:“你留我在宫中衣食无忧,我嘛,乖乖听你的话。”

秦离冷笑:“我为什么要留你?你听话对我有有什么好处?你──”秦离上下打量我一番,“手无缚鸡之力,又非绝色

,你对我有什么用?”

真是的,我也不想变成现在这样啊。

我不满地撇撇嘴:“留我下来你当然有好处。想我来历不明,背后的势力又有如此高明的易容术,你若是杀了我,还会

有第二个第三个易了容的奸细,这次让你发现我不过是我脑子磕坏了露了破绽,下次来个脑子正常的你还有这么好的运

气吗?倒不如留我下来放在眼皮底下监视着,更简单不是?至于我有什么用──”我的眼珠子转了转,“你以后就知道

了。说起来──”

我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我的下巴,轻点红唇,眼波荡情,柔声道:

“我真的引不起你半点‘性’趣吗?”

05 请给我马桶呕吐

我坐在树枝上荡着脚,优哉游哉地啃苹果。

是的,我成功地说服了秦离,让他将我留了下来。

其实说服他很容易,因为在他坐下来听我说废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挑起了他的兴趣。现代心理学告诉我们,对于秦

离这种唯吾独尊又无比自信的男人,兴趣远比风险对决定具有更大影响力。更何况我连“脑子磕坏”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他要再拒绝我就太没天理了。

我在秦离眼中就是一只关在圆笼子里的老鼠,或者是佛祖掌心里的孙悟空,不论怎样都只能踩着笼子原地奔跑,逃不出

他的五指山。

不过我不介意,在一般情况下,活下去才是人生第一要务。

“九公子。”

巧红的声音在树下响起,她仰起脸看我,眼睛微微眯起,出现短暂的茫然,我知道她被我身后的阳光刺伤了眼。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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