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臣(穿越)第二卷 或跃在源——Erus

作者:Erus  录入:05-20

受刑者颈後未被剃除的寒毛全竖起来了。

我说:“要早点决定才行呢,不然等会儿这片皮割下来,形状就不好看了。”

话音落下,我在受刑者的眼中看到了惊恐,也感觉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割一朵花下来。

刀锋慢慢切割著,受刑者痛得冷汗直冒,嘴唇发白,但仅仅是痛失不足以让他这样心志还算坚定的人昏死的。然而当我

将那有著五片花瓣的头皮仍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终於忍耐不住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知道是痛晕还是吓晕的?

呵呵。

“喂,还没完呢。”我拍拍他的脸,不满地说,“醒醒呀。”

示意闵翌将他点醒,看他醒了,我再问:“准备招了没有?”

那人倒也倔强,这样了还是不屈服。我再看另外一个俘虏,那人也摇头。

也好,一遂了我许久没有杀人而嗜血的心情。

“闵翌,拿根火棍过来,要有火的。”我朝不远处还在燃烧的火堆努努嘴。

闵翌疑惑地看我一眼,依言去拿了一根一端烧得很旺的木棍。

我持著木棍让受刑者好好看著木棍上的火焰,隔著火焰我好似朋友一般对他展开微笑,与其轻快地说:“你可知道有一

道才叫油浇猴脑?吃法很奇特哦。要先准备一张桌子,在桌子中间挖个洞。这洞嘛,大小要正好容一只猴子把头伸出。

然後呢,我们就拉一只猴儿出来,让猴儿的头顶从小洞中露出,用金属紧紧箍住,再用用小锤子──”我晃晃手中木棍

,仿佛那就是一个小锤子一般,“轻轻一敲,哢哒一声,猴儿头盖骨就应声而落。如此一来,红白相间的猴脑就完全裸

露在食客们的面前了。这时呢,有较馋一些的人已经伸出勺子去挖了。不过嘛,我个人觉得,这样生吃会有点腥,所以

我比较喜欢拿滚油往後脑上浇上一浇,呲地一下,猴脑就会变得又香又嫩呢!”

我说著,笑得愈发灿烂,不忘将那燃著火焰的木棍缓缓向那人裸露的头顶伸去,嘴上还好似自言自语地说著:“这会儿

没有猴脑,不过听说人脑也很好吃,不如来生烤,你说呢?”

我冲他笑笑,果然看到他本来就痛得惨白的脸像是蒙了一层霜一般,那瞳孔随著火焰的靠近而放大,当火焰离他的头顶

不到一个拳头距离时,想来他也感觉到了那灼人的温度,他终於抬动了他的脚,惊恐地呜呜叫著,向我表达了他的屈服

“呵呵,比我想得快一点。”我笑,转而问另外一个人,“你呢?”

作为即将受刑的旁观者,第二人的恐惧感或许更加强烈,他已经尿裤子了,自然不会再抵抗。

将火棍扔回火堆,我拍拍手,享受著凌一凌二等人崇拜的目光。

我潇洒地打出一个响指,抬抬下巴,道:“搞定,接下去的你们来问。回头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是!”凌一和凌二应得很大声,恶狠狠地将连个人拖出去。

凌一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头儿,回头我要重修刑讯课。”

切,我的手段你学一辈子都学不完。我撇撇嘴,又想到如果战後能向八王爷讨一批俘虏回来练手的话倒也不错。

不过……

山洞里沈默著,周围的人似乎连呼吸都放轻了。我想我吓到他们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看云若,就见他脸色发白,我看过去,他的眼神有些闪烁,但──没有避开。

半晌,云若起身,在众人的注视中慢慢走过来,他虽然不敢与我对视,却递上水囊,哑著声音轻声问:“喝点水吗?”

我看看他,又看看那水囊,忍不住笑起来。

云若,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约摸二十分锺後,凌一和凌二审讯完毕回来禀报。

“敌人还剩下一百三十五个,其中超过一半身上都带有或轻或重的伤。”凌一说,“敌兵的武器配置和彦希说的差不多

。”

凌二接上话:“这一百三十五个人分为五路在山林四处搜寻,但主要是在山洞的西北方向上。如果我们从原路返回,基

本可以避开他们。”

“他们没有要求增援?”我奇怪地问。

凌一道:“有,但是因为事发突然,这里离鞨国大营较远,所以援军大概明天才会到达。”

“明天,那还好。”我觉得时间还挺充裕的。

凌一突然兴奋地凑上来问:“那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练练手?”

“咳咳咳!”我一口气岔开,压不住地剧烈咳嗽。

注意场合!注意场合啊!

我真想抬手给他一个爆栗,云若还在旁边呢,别让他以为我专门训练了一群杀人魔出来啊!

凌一居然无辜地说:“头儿,你不说要我们增强实践吗?”

“……”

白了凌一一眼,我来到八王爷和云若面前,给他们摊开了我的地图,指著地图上的一个小点说:“这是我们现在所处的

地方……”我突然懊恼地拍拍脑门,因为我想起了眼前的人肯定看不懂这份地图,便指著那些大大小小的圈圈给他们简

单解释了一下:“这叫等高线,由地面上高度相等的各点连成,这两条相邻等高线之间的高差称为等高距,等高线越密

,这个地方的地势就越陡峭,反之则越平缓。比如这两个地方──”我随便指了两处,一处宽疏得只有两条线,另一处

却是好几条线重叠在了一起,“前者是平原,後者就是悬崖。”

八王爷和云若认真看了看,都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於是我继续说:“这里是我们大致所在的地方。我们从东南而来,敌

人分布在西北。若从我们的来路返回,那麽地势较为陡峭,恐怕攀爬不易……”

“那你们是如何上来的?”八王爷突然问。

“我们有专门的工具,而且我们接受过专门训练。”我简单回答了,听八王爷哦了一声,便继续说,“如果从西北走,

那麽路好走,但是敌人多,而且从西北下山之後我们要绕过吴云山回到岐国大营──也就是你们来的那条路。要走这条

路的话我们就必须在今夜之前下山,连夜赶路,否则明天鞨国大军一到我们就没活路了。”

八王爷点点头,和云若交换了一个眼神,问我:“你觉得要怎麽走?”

我看看云若,道:“我都可以。走东南的路子,好处是基本不用担心追兵,坏处是翻山越岭很辛苦,虽然我们有专门的

工具,但是自己爬和带人爬是两个概念。走西北的路子,虽然较为平坦,但是敌人多,而且接下去的星夜兼程很累,我

心疼云若。”

我直言不讳,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我关心云若。

云若面色稍红,喃喃道:“我……没什麽关系……”

害羞的云若真是可爱得让人胃口大开,我嘿嘿笑了两声,又问八王爷:“八王爷意下如何?”

八王爷将目光从云若身上收回,道:“本王以为走东南比较好。”

“成。”我爽快地答应了,一边合上地图,一边说,“王爷你和那几个将士没有经过专门的攀爬训练,回去的路上有一

个绝壁,攀爬起来恐怕有困难,等会儿我会让凌一凌二他们各自带上一个人往上爬,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还请王爷恕罪

。”

我这人也奇怪,这时候倒记起这些乱七八糟的礼仪了,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管你是国家元首还是世界巨富,二话不说往

肩上一扛撒丫子就跑开了,哪有什麽冒犯不冒犯,命最重要了。

八王爷嘴角扯了扯,我不知道他是真心想笑还是被我弄得抽搐了,他最後只摆摆手说:“无妨。”

我嘻嘻笑了,凑到云若耳边,有点坏心眼地呵著气说:“云若,等会儿我带你~”

果然看到云若耳朵红了,嘿嘿,看来我被司祺带坏了。

给我可爱的杀手们交待了一下有关事宜,就整装出发了。

山势虽然不平坦,但其实还可以走的,在普通的路上,这些人都是身负内功,走起来虽然累一点但也没什麽问题,至於

云若,我和闵翌一人拉一把也都能带上。但云若他们之所以先前没能从东南面突围,就是因为东南面的路上有一处绝壁

,绕无可绕,爬无可爬。

当然,“无可爬”只是对於他们而言,对於我们这种经过专业攀岩训练的人来说,这个一百来米的绝壁不算很高难度的

东西。

攀岩在军方一直都是特种兵的必修项目,而且是自由攀登中的On

Sight,也就是不借助任何器材只靠自身力量攀爬,面对新的绝壁在没有尝试没有演练,甚至连细看都不曾的情况下要求

一次性登顶,中间不可摔落。毕竟在实战中你不可能保证自己能随身携带必要的攀爬工具,而一旦摔落则必然死亡。

因为出发前已经从地图上得知山中有绝壁,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携带了相当几条粗壮结实的麻绳。

攀岩所需器材对於质量的要求是很高的,不过在这个时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

让几个人先上到绝壁之上,将几根麻绳绑定後放下来,麻绳不够长,要用到麻绳还需要往上爬十几米才能碰到。几个攀

爬术极为厉害的人一人绑著一个就向上爬去了,等到了一定高度就可以借助麻绳的力量支撑身体。好在他们所携带的人

也是身怀武艺的,有时候还可以给他们拉一下麻绳减轻负担。

等他们都上去了,便只剩下我和云若还在崖底。

我将云若牢牢绑在我身上,让他趴我的背上,抱紧我的脖子──没有专业的捆绑工具我不太放心。云若的头靠在我的肩

膀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耳朵有多烫,而紧贴的胸膛也让我知道他有点紧张。

我拍拍云若的手背,压低嗓子让我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更加浑厚可靠:“云若,这回轮到你相信我了。”

云若没有回答我,当我的手触上岩石时,他对我说:“我一直……很相信你,奈奈。”

“……”

唉……云若,为了你这句话,就算是爬马里亚纳海沟,我也要爬上来啊!

24 趁机吃豆腐的我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爬一个一百米的绝壁那是小意思,但带著一个人爬就不一样了。开头的十几米我爬得颇为辛苦,不

过好在我是最後一个,当我把绳子绑到自己身上之後,上面的人因为无须顾忌岩石对麻绳的磨损,而开始用力拉我,这

让我在接下去的路程里显得很轻松。

虽然我也很想显示一下我超绝的壁虎功,不过身上还有一个云若呢,我可不能拿云若的小命开玩笑。

攀上绝壁,我们就可以休憩一下了,这个绝壁对於八王爷来说是一个困难,对於鞨国的士兵也是一个困难。

休息时,一名将士上前来问:“请问这位公子,刚才在下看你们的人在攀爬绝壁时,似乎并非倚仗内力轻功,可是有什

麽诀窍?”

“嗯,主要还是靠技巧。”我低著头状似漫不经心的回答他,余光已经偷偷在八王爷身上转了一圈,对方正在休息,似

乎对这边的事毫无知觉。我抬头对那“勤学好问”的将士笑道:“攀爬的时候注意保持整个身体的平衡和稳定,还有上

下肢力量的均衡,在攀爬时往往能够需要靠手部力量向上牵引,所以上肢力量尤为关键。”

将士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问:“可是需要什麽特殊训练?”

我点头:“这个自然。在攀爬时除了基本的力量需要具有,还需要一些细节上的小技巧,比如手指的抓、张、抠、扒、

捏,手臂的推,脚尖的挂、压、蹬、踏,腿部的跨,如此种种,一些奥妙训练之後才能真正地被身体记住。”

“被身体记住?”将士回味片刻,突然抚掌道,“这句话说得好!被身体记住!”

当然好。我暗暗撇嘴,这可是用血换来的教训,保命的技巧不记到骨髓里如何能应用起来。

稍作休整之後,我们继续上路,现在大概是下午四点多,还有一个多小时天黑,天黑了我们就不能行路──太危险,也

没必要。所以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个休憩点。

来的路上我们每隔一段路程留下了一个标记点,就是留作从东南方向走时的休憩点使用。

不过显然我们来的路上将他们行进的速度高估了一点,作为所有人中体力最差的云若,就算他咬牙坚持著,但他潮红的

面色和急促的喘息很明白地告诉了我们他难以跟上这样的速度,我们不得不时不时停下来休息。我本来想背著他走,云

若为了不拖累我们肯定会同意,只是他心里恐怕是十分难受的。於是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天黑後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才来到预定的休憩点,这是几块大石头形成的小凹穴,挡风挡雨,颇为不错。

杀手们各司其职,守备的守备,准备柴火的准备柴火。因为并不怎麽担心烟火会暴露我们的位置──准确地说是不担心

暴露之後会如何,反正那帮被我带出来的小子们肯定是很热衷於实战的──所以我们放心大胆地升起了篝火。

架上帽子当锅,先熬上一锅热可可水让他们补充一下能量,再将肉干撕成条煮成了肉汤。当然,你不能指望这种肉汤有

多好喝。当初喝惯了还不觉得什麽,现在多年不喝了,就觉得味道怪怪的。

给我的杀手们安排了值夜任务,我对八王爷等人说:“明天天一亮我们就要出发,然後要一整天地赶路,到时候会很辛

苦,所以大家早点休息吧。”

众人应了,便各自找了地方去休息。那五个军士不太讲究的,就随便找了一棵树靠著,将靠著石头的好位置留给了八王

爷和云若。八王爷和云若各靠著一块大石头,我挨著云若坐下,捏捏他的手,笑问道:“云若,冷不冷?”

云若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凉的,所以你很难从他的手心温度上分辨他是否冷了。

云若摇头,大概是怕吵了别人,轻声道:“没事。”他拉拉身上的披风,“已经够了。”

我笑笑,趁热打铁又问:“云若,靠著我睡吧?”

云若果然脸红了,连连摇头“奈奈……”他轻唤了一声,却又顿住。半晌,云若垂了眉目,抿抿唇,低声道:“对不起

,给你带了很多麻烦……”

我抓抓头皮,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才好,我最不擅长安慰人了,偶尔说一些感性的话自己都觉得肉麻。

“呃,那个,其实也没什麽。”我勉强组织出语言,“其实那帮小子倒很希望碰上几个敌人,好让他们练练手,之前他

们一直叫嚷著要往西北走呢。”

云若不说话,也没有看我,让我无从猜测他的情绪如何。

我想了想,又说:“云若,你知道吗,你在我心里就像是一个理想,嗯,就像一个‘完美’……呃,或者说,我觉得你

就是我永远不可能做到的那个我,拥有我永远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比如从骨子里透出的优雅,比如清高,呃,这好像不

是褒义词……唉,反正就是很多啦……”

“奈奈,”云若突然打断了我,“我不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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