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杜绝 下+番外——泠墨然

作者:泠墨然  录入:05-10

恶心同性恋的孙子,你赶紧给我滚回来云云。

对自己的爷爷,杜绝可没那个胆子像堵他爸那样的堵回去,只能嗯嗯的答应了,那边气冲冲的把电话摔了,嘟嘟声持续

了很久人还拿着听筒保持着军姿。

首长的电话,比市长亲自来都有威慑力。

林之猜到是那边的电话,也约莫估计到了内容,默默的上楼给孩子收拾东西。

也不知道回去几天,林之把杜绝的衣服找出来,一件件的挑着,挑完找包装的时候才恍然明白,杜孩子都回去了,哪还

需要这样破衣烂衫?

林之抱着衣服坐在床上,衣服撒了一地都没有发觉。

过了一会儿,杜绝上楼了,看到林之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看样子是在给自己收拾东西,过去把衣服捡起来,杜绝揽住

了林之的肩,

“之之……我……”杜绝犹犹豫豫,虽然是回去作个了断,但这话却不知道怎么说,

林之抬起脸,在杜绝唇角处落下冰冷的吻,坚强的笑笑,“没事,你回去吧,我在家里等你,我就在这儿等你……”

话没说完眼圈就红了,杜绝拉着林之的手,使劲的握了握,“之之,我回去跟那边交代交代,处理完就回来,咱们还得

过一辈子呢。”

林之点头,垂落的发丝挡住了红通通的眼睛。

杜绝起来收拾东西,把衣服放进衣柜里,转头跟低着头的林之笑,“之之,你真糊涂,我就回去一下,还带什么衣服啊

。”

林之嗯嗯的点着头,不肯抬起头来。

车在外面等着,就是那辆悍马,杜绝对着厕所的小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出来拉着林之说,“我尽快回来,你自己小心点

,别出门,饿了就让隔壁的人给带带饭,还有,别管谁来找你谈,你千万别听,也别相信,我抽空给你打电话,你记得

把门锁好啊……”

杜绝絮絮叨叨的交代着,有些语无伦次,林之感觉到他的紧张,尽量装出轻松坚强的样子,好让孩子宽心,“行了行了

,我没事。”

说着把人推了出去,杜绝不舍的看着林之,林之挥手赶人,“赶紧走,快去快回!”

杜绝只能转身上了车,车子渐渐的跑远,林之还站在店门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夜晚的冷风徐徐的吹来,凉透了不安

的心。

杜绝一踏进高干病房,接着就给一花篮扔了出来。

杜爷爷气得老脸铁青,抡着手杖指着杜绝,“你给我过来!”

杜绝硬着头皮咬着牙过去,刚走过去一手杖就砸了下来,杜绝疼得一哆嗦,没敢吱声,悄悄的缩着挨打的手臂,低着头

等着挨训。

谁想,从来不打孙子的杜爷爷不打则已,一打惊人,噼里啪啦一顿的狠抽恶打,杜市长实在看不下去了,你老那手杖可

是全玉的啊,也就石头的啊,这还不把孩子打坏了!

过去抓着自己老子的玉手杖,杜市长忙劝道,“爸爸,爸爸,你别闪了腰,为了这小王八蛋不值,你歇歇,我替您教训

这不孝子孙。”

也不等杜爷爷答应,杜市长上去两个响亮的嘴巴热乎乎的贴杜绝脸上了。

别看响,比起那几下手杖,巴掌不过是皮疼,手杖打一下都是疼到骨头缝里。

杜绝低着头,晃了晃,站稳了等着。

“你闪开!”杜爷爷一手杖把杜市长划拉到一边去了,过去拿手杖戳着杜绝的肩头,“你马上跟那男人断了关系!”

杜绝抬起头,清晰无比的吐出一个字,“不。”

杜爷爷一手杖把杜绝打翻在地,“你个不孝孙子,我白疼你了啊!为了一个男的居然连家都不要了!行!行!你给我跪

那边面壁思过,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杜绝二话不说,过去面对着墙壁跪下来,直挺挺的挺直了腰板。

杜市长两边都劝不开,急得乱转。

这天还不是很暖和,虽然病房里铺的是木地板,可也架不住跪上个几个小时啊,万一地上的凉气把孩子膝盖冻坏了可怎

么办?

杜爷爷蹲床上看着,谁也不敢过去给加个垫子,给孩子端杯水。

杜市长一点儿法都没有,一个是倔得几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儿子,一个是从小参军绝对严格的父亲,可把人愁死了。

杜爷爷其他事都好说,宠孩子宠上了天,但一触及原则问题,那绝对的翻脸不认人,绝情到家,他弟弟也就是自己的二

伯,贪污公款,搁别人肯定是能保就保,可自己老子愣是把人弄进去十年,还教训让他好好反省。

杜市长想想都脚底冒寒气,自己手里不干净的事儿多了,只能瞒着老爷子。

现在这小王八蛋弄了个男人过日子,他爷爷能答应那就是天方夜谭再现。

一直到深夜,杜爷爷一直精神倍儿好的盯着,杜绝几个小时都没动一下,直挺挺的跪着,面对着惨白的墙壁。

膝盖已经麻了,腿也麻了,全身似乎都麻了,但心里的那个回家的念头却更加强烈了,我要回去,之之还等着我,他还

等着我。

到了后半夜老人家顶不住了,打着呼噜找周公抡手杖玩了。

杜市长悄悄的溜进去,把杜绝扶起来半抱着往外拖,杜绝挣开他爸的手,低声的辩解,“我不走,我没错!”

杜市长没空跟孩子争执,拖着人就往外走。

只听后面一声咳嗽,杜市长手一抖杜绝摔地上了,回头看看杜爷爷两眼跟猫头鹰一样铮亮的瞪着这边的爷俩,杜市长咽

咽口水,陪着笑过去,“爸爸,你要起夜?”

杜爷爷一把推开杜市长,穿着病号服下床,走到瘫在地上的杜绝身边,问,“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杜绝努力了几次都没重新跪好,只能坐着,“我说,我没错。”

杜爷爷把杜绝胳膊拽着,正好掐着打得那地儿,杜绝疼得直抽抽,“你还不思悔改是不是?那就继续思过!”

杜爷爷扔下杜绝回床上了,杜绝扶着墙勉强跪好,小声的念叨,

“我没错,我爱他没错,我们相爱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为什么不能接受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们,只因为两个人都是男的……为什么必须是男人和女人……我们没有妨碍到谁啊……我们自食其力……我们乐于助人

……我们被好多人祝福……为什么……为什么……”

杜绝念念叨叨的说了一夜,杜爷爷的呼噜再也没打起来。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杜绝就不行了,发着高烧净说胡话,杜爷爷黑着脸让人把杜绝拖出去抢救了,连打带冻,神仙都得

病。

杜绝一直叫着林之的名字,要不就是破口大骂,骂得相当不堪入耳,护士和医生都惊了,听到了许多不该听的,最后只

能用了镇静剂。

林之躲在店里面,锁着门守着电话,晚上就包着被子搂着电话睡。

但电话却一直没有打来。

一脸过了两天,林之有些坐不住了,不停的胡思乱想,晚上睡得也不安稳,不是梦见杜绝不要自己了,就是梦见杜绝跟

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两天,本来就瘦巴巴的人又瘦了一圈,脸上的胡茬没刮,头发也乱糟糟的。

杜市长见到的林之就是这幅样子。

他是撬开店门才进去的,不然林之就要饿死在店里了。

“先吃饭,……他让我来照顾你。“杜市长把热腾腾的牛肉面往前推了推。

确实是杜绝托他老子来看看林之的,但那是以打针为要挟,杜市长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高烧不退烧成傻子,只能亲

自赶了过来。

林之伸手想揪着杜市长问杜绝,问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不给自己电话,是不是被关起来了,却又畏缩的把手缩了回去,

低着头小声的问,“他……还好吧……”

杜市长再次把牛肉面往前推了推,“先吃饭,吃完我再跟你说。”

林之捧着碗希里呼噜就往下咽,也不管烫不烫。

杜市长惊诧的看着林之在一分钟内把一大碗牛肉面喝干净,那碗还冒着腾腾的热气,他没感觉吗,这面……似乎是刚下

出来的……

林之捂着嘴,艰难的问,“他……好不好……”

杜市长长叹一声,“他爷爷……唉……被打了一顿……”

话没说完,林之哇的一声把刚才吃的牛肉面吐了一地,面条竟然还是整条的!

他吃的时候根本没嚼!

杜市长也有些不忍心了。

把尴尬的林之摁在椅子上,自己去把那堆面条收拾了,这才坐下接着跟林之谈,“林之,他爷爷是个老红军,从小就受

党的教育,思想很保守,脾气也很坏。”

杜市长看着林之的脸色越来越差,几乎说不下去了,这那叫林之的人,自己确实无法面对,他是这么纤细的一个人,还

是自己儿子心尖上的人,自己还……唉……

但是,杜家,不能出这样的丑闻。

这不但是为了杜家,也是为了杜绝,与其带着一个男人苦一辈子,不如现在斩情丝。

杜市长缓了一下情绪,重新整理好思路,林之紧张的等待着。

“林之,你想要回林宝吗?”

54.又是难得的温馨

林之坐在杜市长的车上,车子飞快的往X市赶。

林之使劲往窗边靠了靠,本能的想离那个人远一些,杜市长一路上都在接电话,似乎那边出了很大的事情,林之神经质

的绞着手指。

“林之,”杜市长放下手机,转头跟林之说话,“你真的喜欢他吗?”

林之点点头,紧张的看着杜市长。

“你们相爱,这没什么错,我理解,爱情来到的时候谁也抵挡不住,我也有年轻的时候,但是,你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

,就必须跟着社会的潜规则走,不然就会被排斥,被淘汰,甚至连基本的地位也得不到。”杜市长眼睛看向窗外,神色

沧桑,

“杜绝这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很对不起他,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陪他,他妈……唉……想来你也知道,”

“他一直很寂寞,虽然锦衣玉食,但脾气却越来越坏,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他,我这么努力的工作,是想给他一个完美的

将来,让他能比别人生活的更好,但是,现在情况变成这样,我承认,我也有责任,”杜市长声音低沉暗哑,像是走了

很远的路的旅人,疲惫不堪,

“他从小没吃过苦,我们给他最好的生活,现在却要白手起家,连衣服都要自己洗,林之,你忍心吗?你知道,他已经

准备攻读硕士学位了,你忍心他这么有才华的孩子,一辈子守着一个小店,或者一直围着锅台转?”

杜市长转过脸来,看着林之。

林之早已低下头,指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握的发白。

“林之,你改变了他,让他学会尊重人学会爱人,还学会了很多应该是我交给他的东西,但是,能不能请你,看在我这

个做父亲的面子上,放过他,给他个完美的未来,杜家可以给他施展才华的舞台,让他意气风发的站在人生的巅峰,让

他回来吧,林之,就当我求你,行不行?”杜市长过来拉着林之的手,林之慌乱的想挣脱,却被握得更紧了,

“那件事是我糊涂了,我也是给你们气昏了头,我向你道歉,对给你带来的身心伤害,我早已经忏悔了很长时间,一直

没有机会补偿你,最近戴家出了些事,我拼了这个市长不做,也要帮你要回儿子,林之,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请你体

谅我,求你放过我的儿子,求求你……”杜市长此时已经不是杜市长了,他只是一个担心儿子的父亲,

林之脸扭到另一边,扑扑的掉着眼泪。

杜绝瘸着腿扶着墙慢慢往高干病房挪,浑身的伤剧烈的疼着,挨打的手臂和腿都肿的厉害,看样爷爷是气急了。

但是,即使惹所有人不满,即使被所有亲人遗弃,我只要林之,这就够了。

杜绝怀着坚定的心进了病房,接受新一轮的训斥责打,罚跪思过。

走廊尽头,躲在拐角处的林之注视着消失在病房门口的人,捂着嘴,泪流满面。

杜市长在他身后,重重的叹息着。

深夜,杜绝被人抬着出了病房,似乎昏了过去。

杜市长引着林之走到病房门口,“林之,去看看他吧,”

林之手扶在门把上,微微的抖着,没有转动门把。

“他从回来就开始绝食,每天只能靠打营养针支撑,他爷爷手重,打得孩子浑身都是伤,等会你小心些,不要把人弄醒

,让他多睡会儿。”杜市长轻声的交代着。

林之还是没有动,扶在门上的手却抖得更加厉害了。

杜市长绕过人打开门,把人推了进去。

林之急冲了几步停住了,病房很大,床离门的距离很远,可是林之依然很感受到那熟悉的心跳,就像在自己身边一样,

嘭嘭的,热烈的,跳着。

腿僵硬的几乎无法弯曲,林之艰难的挪到窗前,窗前的壁灯发出幽幽的光芒,昏黄暗淡,却照亮了那张消瘦憔悴的脸庞

这就是他的杜绝,那个无法无天的小恶霸,野蛮霸道的小坏蛋,嬉皮笑脸的小屁孩,帅气阳光的少年,现在,竟然这么

的憔悴,这么的虚弱,这么的苍白,这么的悲惨。

轻轻的挽起杜绝身上宽大的病号服,那细瘦的手臂上,竟叠着一层层紫黑的淤血!

林之扑倒在床边,捧着杜绝的手,一寸寸的亲吻着,泪水沿着那伤痕累累的手臂,滑进病号服的深处,逐渐浸湿了整条

袖子,沁潮了床上的棉被。

可是,打了镇静剂的人,今夜不会醒来了。

凌晨,林之被带出病房,安置在附近的宾馆里。

受不了了,看到他伪装的坚强,他满身的伤痕,他踉跄的脚步,林之再也受不了了,等到送他的人走后,林之蜷着身子

缩在墙角嚎啕大哭。

再也无法忍受,再也无法坚持下去了,林之狠狠的咬着自己的手臂,

为什么,为什么受了这么多的罪,到头来却总是面对着更大的骇浪。

为什么,为什么他这样金光闪闪的少爷,为了一个卑微的人,被家里打成那样,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坚持,还要抗争,身上的伤不疼吗,肚子不饿吗,你的爷爷在生气,你的父亲在伤心,你的家在

崩塌。

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希望的等待着,只为了等待而等待,林之行尸走肉一样的在宾馆里待着,吃饭的时候,有时候麻木的扒几口,有时

候忘了吃,杜市长安排了人看着他,每天劝着他,想开些。

人瘦的厉害,没几天也上了营养针。

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只为了等待而等待。

林之的精神几欲崩溃,却总是在癫狂的那一瞬间,想起杜绝临走时说的话,“之之,咱们还得过一辈子呢……”

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呢……

相隔一条街的两人,苦苦的熬着,为了那明天,为了那幸福,为了那人。

终于,杜爷爷铁打的心也撑不住了,自己疼爱的孙子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后来只能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进去挨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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