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杜绝 下+番外——泠墨然

作者:泠墨然  录入:05-10

在一起,我非得把这辈子你欠我的补回来。

你个死兔子,世上最坏的兔子!

杜绝把戒指握在手心里,坚硬的金属咯疼了手心,也咯疼了久旷的心,

之之,你怎么可以……丢下我……

一个员工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杜少爷,有人找你,说是你的旧识。”

杜绝没有动身,这两年他发达了,不少以前认识的朋友找上来,不是借钱就是拉着人蹭吃蹭喝,厌恶透了那种虚伪的应

承,可做生意的,怎么能把朋友推出门外?

杜绝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下去了。

没想到,竟是他。

男人依然美艳的惊人,随意的把脚翘在杜少爷的大沙发上。

“弄得不错嘛,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能创下这样的事业,不愧是杜市长的儿子,有前途。”男人笑着称赞着,美得惊

世绝伦。

杜绝往另一个沙发上一躺,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因为,看到他,就会想到那人,想到那人和他的暧昧,虽然不是真事,

却依然让杜少爷醋劲大发。

“你这几年怎么样,我爸为难你了吗?”

男人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你爸啊,真黑,把我的家产都充了公,还一直把我赶到国外,我现在能回来就不错了,你

说你爸有没有为难我?”

杜绝起来划了张支票,“五百万,够不够?”

男人接过支票,笑着问,“为什么给这么多?”

杜绝回到沙发上躺下,“你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我,现在,我只不过是拉你一把而已。”

男人低低的笑出声,把支票放回杜绝的老板桌上,“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了真,我今天来是跟你说个事的。”

杜绝眼皮都不抬一下,“既然不是要钱,那就是合作了,什么项目?”

男人笑得更加厉害了,俯下身,笑吟吟的看着杜绝的脸,“他还活着。”

杜绝哼了一声,“谁啊?”

男人优美的嘴里吐出了杜绝人生中最美丽嘴绚丽的两个字,“林之。”

杜绝愣了一下,紧接着猛地跳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揪着男人就吼,“你说什么!”

男人耸耸肩,“林之还活着啊,你还要我说几遍。”

男人拿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果然是林之,还是那样的瘦,那样的白。

杜绝瞳孔迅速的放大,放开男人欢快的办公室里欢呼着,奔跑着,跳跃着,孩子般的大声问着,“他在哪儿?他在哪儿

?”

男人看着欣喜若狂的杜绝,笑容渐渐淡了下来。

也许,见到本人,你就不会这么开心了。

杜绝急冲冲的开着车下了山,拿着男人给的地址到处问路。

那里是个小县城,民风朴实,宁静祥和。

杜绝站在那间小报亭的门口,等着姗姗来迟的人。

怎么回事,报亭十点都不开门,你买什么报纸啊!杜绝心里给油煎的一般,刺啦啦的。

焦灼的伸长脖子左右的看,生怕把人给错过了。

等到快十一点,那个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杜绝猛地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一条大金毛紧紧的跟在他的身边。

“你看看,让你贪吃,吃坏了肚子,打针还怕疼,你看看人家那些小的狗都不怕,你这么大个儿还怕,真丢人。”林之

絮絮叨叨的念着金毛,金毛耸拉着脑袋在前面走着。

到了报亭,林之摸出钥匙,摸索着开了门,然后把挡板一张张的掀起来用钩子挂好,把杂志挨着摆好,这才坐下给金毛

梳毛,金毛乖顺的窝在他的脚下,友好的冲着僵成木头的人摇摇尾巴。

“您需要什么杂志,我这里有报纸和杂志,你自己挑挑好吗?”林之感觉到有人,热情的招呼着,金毛卧在他的脚下,

伸着大舌头呼呼的喘着气。

杜绝只觉得浑身像是在冰水里浸泡着一般。

他的眼睛……

杜绝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场爆炸,灼伤了自己的角膜,那双捐献的角膜……

杜绝慢慢的走过去,看着刻进了自己骨子的人。

只有咫尺,可是,他却看不到他。

泪,疯涌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若是想停留在唯美的感觉的话,不要看番外……)

不看番外的亲们,恶少就此完结,说实话,我自己也很舍不得……虽然是后妈……

番外

金毛起来,围着杜绝身边打转,讨要着零食。

林之忙把金毛唤回来,陪着笑跟面前的人道歉,“对不起,这狗就是贪吃了些,没吓到你吧。”这么大的狗,经常会把

人吓到,但是,导盲犬,都是这么大的。

杜绝慢慢的走近林之,嗓子像被噎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话来。

很奇怪这个客人,一直站着不走,也不说话,不会是聋哑人吧。

林之笨拙的打着手势,意思是自己视力不好,让他自己挑书。

杜绝猛冲上去抱住了他。

林之吓了一跳,慌忙把人推开,脸马上涨成了个大番茄,“你……你干什么……”

杜绝再次冲上去抱住了林之,林之这回真急了,金毛也在一边嗷嗷的狂吠,乱蹦乱跳着,林之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

开那双铁臂,“你……你这变态……放开我……”

死死的扣着怀里的人,杜绝狠狠的吻上那双唇,发着狠的撕咬着,带着几百个日日夜夜的怨气,思念,痛楚,和爱恋。

抬脚使劲踢了‘变态男人’的下身,林之才得以解脱,气喘吁吁的扶住了报亭的架子,指着那黑影哆嗦,“你……变态

……我要报警……”

杜绝捂着下身,呼呼的喘着气,弓着身子慢慢走近他,

林之什么也看不清,只觉的一个黑影慢慢的向自己走来,手摸到了支着报栏的铁架,

就在林之抡起那铁架的一瞬间,

“之之……”杜绝哀哀的叫了他,

叫了那陪伴了多少不眠之夜的人,那已经离去的人,那个叫林之的白净男人,那个狠狠剜了自己心头肉的骗子!

这个名字,已经在心里盘绕了两年,终于落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心上。

林之手一抖,铁架跌落地面,咣的一声响。

“先生……你认错人了……”林之慌慌张张的唤来金毛,牵着他就要逃走,跌跌撞撞,

杜绝冲过去揪住逃跑的人,恶狠狠的呲牙,“林之,你他妈还敢跑!”

林之浑身都在颤抖,语不成调,“你…你…真的认错人了……”

“是吗?”杜绝蛮力的把林之拖进报亭里,恨得咬牙切齿,“那我可得好好看看。”

护主的金毛焦急的咬着‘坏人’的裤脚,想把主人救出来,杜绝一脚把金毛踹出去,伸手把门锁上了,金毛摔了个驴打

滚,翻过身来狂躁的扒抓着小铁门,嗷嗷的狂吠着,一次次的冲撞上来。

死死的盯着缩在角落的人,杜绝靠过去掐起他消瘦的下巴,“之之,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杜绝啊,是被你骗了整整两

年的笨蛋,是一直都在怀念你的蠢驴,是每天都等着你最喜欢的朝阳的傻逼!”

林之簌簌的抖着,没有焦距的眸子慌乱的躲闪着,“你……真的……认错了……”

心痛的无法呼吸,到现在,你还躲着我,还在骗我,还要离开我!

杜绝抖着肩笑,面容扭曲,“好,好,林之,你不承认不要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猛地撕开他洗得发白的衬衫,年轻的男人疯了一样的扑上去,林之惊慌的挣扎着,拼命的推着身上那个高大的身躯,陌

生的身体,却异常熟悉的气息。

他,长高了,变强壮了。

急躁的人突然停下了动作,林之忙抖着手脚拉过凌乱的衣服盖住自己的胸口,

“这是什么!”杜绝一把拽开那遮遮掩掩的手,眼睛死死盯着苍白消瘦的胸口,

林之手忙脚乱的掩饰着,“没……没什么……”

冰冷的手指抚上那已经陈旧的伤疤,林之受惊般的哆嗦一下,缩着身子试图隐藏着自己的伤痕,“别看……你……你真

的……认错人了……”

杜绝把人拥进自己怀里,林之还在挣扎,却不再激愤。

“那伤疤……是那时候留下的?”嗓子像是堵住了一般,那伤痕,显示着当时的人,是受了多重的伤,能活下来,已经

是万幸。

林之低着头,不肯再说话了,金毛还在外面咆哮着,死命的抓挠着铁门。

轻吻着他的耳垂,杜绝贴着林之的侧脸,抱着他静静的坐在狭小的报亭里,直到金毛不再狂躁,静谧的气氛慢慢散开。

门外传来低低的悲鸣,像极了哭泣的声音。

泪缓缓的流了下来,杜绝仰着脸深吸着气,“之之,你以为,把角膜给了我,就能偿还你欠我的一切了吗?”

林之突然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你走!你快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林之拼命的挣扎着,想要逃离这里,逃离他亏欠了太多的人,逃离那份沉甸

甸的无法承受的爱。

杜绝摁住他,嘶吼着,滚烫的泪水洒在两人的身上,“林之,你他妈就是个孬种,你别想再给我玩消失,你他妈这辈子

都是我的!”

林之呜呜的大哭着,哽咽着,“你还找我干什么……我只会给你带来……带来灾难……你走啊……你管我干什么……”

杜绝一把揪起痛哭流涕的人,恶狠狠的大骂,“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是我爱人,除非我不要你,你敢离开!居然

还装死糊弄我!你个死兔子,你知道我这两年白了多少头发吗!你他妈真狠心,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躲在这养狗,我

还每天用着你的眼睛看朝阳,我他妈就是个笨蛋,就是个被你玩弄的蠢驴!”

林之哭得几乎背过气,断断续续的抽泣,“你走……我没脸再见……再见你……”

猛地把人揽近自己怀里,杜绝声音也哽咽的不行,“你个坏兔子……敢抛下我去撞车……你敢不跟我说就去死……你…

…你坏透了……”

林之推拒着紧搂着他的手臂,“你走吧……我一个人生活……挺好……”

杜绝狠狠抹了把眼泪,“好!好个屁!就这么一辈子当瞎子!我再每年去给你上坟,然后抱着你的牌位哭得死去活来,

是吗?这样很好吗!”

“林之,你……你他妈太坏了……我给你……弄死了……”杜绝埋进林之的脖子里,呜呜的大哭起来,“你知道吗……

听到你的死讯……我只恨不得死去的那个人是我……那样……就不会这么痛……这么的伤……你好狠的心……你让我活

在地狱里……没人陪我……我吃饭都是摆两副碗筷……就……就想着和你能再吃一顿饭……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舍

得扔下我一个人……”

两人抱头痛哭,门外的大狗也低声的呜咽着。

那辆悍马,终归尽到最后的义务,即使被炸的严重变形,依然拼着伤残的身躯保住了里面人的性命。

林之是现场唯一活下来的人,汽车爆炸引发了遗留氢气罐的爆炸,所有人都只剩下了残肢断臂,那个人,处于爆炸的中

心,甚至连一只完整的手臂也找不到了。

悍马被撬开的时候,林之气息奄奄的躺在驾驶室里,肋骨断了七八根,有一根,刺穿了皮肉,血淋淋的插在胸口中央。

幸亏没有刺穿肺部,幸亏那车是防弹玻璃,幸亏车是翻倒的,底部的钢制底盘挡住了横飞的钢片,幸亏……幸亏他还活

着……

杜绝牵着直往后缩的林之走出报亭,守候的金毛发出危险的低鸣,猛地扑了上来。

只觉得眼前一黄,紧接着一黑,杜绝已经被人扑倒,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金毛的攻击,金毛呲着牙还欲再次进攻,

被林之严厉的喝退了。

大狗耸拉着脑袋委委屈屈的到一边趴着了,眼睛却恨恨的盯着躺在主人身下的男人。

杜绝给压在地上,林之尴尬的爬起来,身子却被拽了回去,正好撞在地上人的胸口上。

“你……这大马路的……”林之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支撑起身体,

杜绝紧紧抱着林之,就这么仰躺在地上,“之之,跟我回去,我们结婚,正式结婚,我要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杜绝

的爱人,至死不渝的爱人,就算死,你也得跟我合葬。”

林之挣扎着,微微的喘着气,“别这样……先起来……”

杜绝耍着赖,不肯起来,“你答应我,不然就这样躺着,让大家来参观。”

林之别别扭扭的挣扎着,“我……不想回去……”

杜绝抱紧乱动的人,笑道,“行,咱们再去开奶茶店,那店我一直留着呢,东西都没动,还是走时候的样子。”

林之有些急,挣扎也使上劲了,“你这孩子,你快回去。”

杜绝倏地一下站起来,接着把地上的人打横抱起,一脚踹开报亭的小铁门进去。

林之慌张的握着抱住自己的手臂,“你要干什么?快放开我。”

杜绝贴着林之的耳朵低笑,“干什么?干到你答应我为止。”

林之脸刷的一下红了。

林之拉着脸坐在飞驰的车上,可怜的大金毛趴在后座上,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主人被‘坏人’劫持,可主人居然还不让自

己咬那个‘坏人’,有够委屈的。

杜绝稳稳的开着车,以前开车都是横冲直撞,现在,林之在车上,就像是无与伦比的重要,车速连六十都不到,可杜绝

还是觉得很危险,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悲剧重演。

“我……我就是……就是……”林之别别扭扭的澄清,手把着安全带揉绞着。

刚才杜绝真要在大庭广众下办了自己,没办法才答应的,只是权宜之计。

可真要面对他,林之心里还是有些发憷。

当年那个被强暴后还冲着自己微笑的孩子,林之一想到他那苍白的脸和蹒跚僵硬的步姿,心里就抽得紧紧的,再也无法

承受的痛,将自己打进无间的深渊。

这两年来,无尽的悔恨和忏悔,都不足以抵消心中一丝一毫的愧疚。

若是没有自己,他一定还是那个金光闪闪高傲自信的杜少爷,不会再有那种悲惨的事,不会围着简陋的锅台转,不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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