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行清泪到底是沿着脏兮兮的小脸流了下来,冲出来两道白沟。
杜市长说什么也教育不下去了。
把自己的人留了几个在家里,杜市长阴着脸命令他们,保姆佣人一概不准接近杜少爷的房间,严禁这小王八蛋出杜家,
出了你们就都别干了。
那几个人点头说市长我们明白。
杜市长走到楼下时悄悄拉过一个人,低声说到,“一会儿你找家里的医生给孩子看看,还有,把值钱的都没收了。”
那人点头称是,态度恭敬。
杜绝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人把房间的门上了锁,心里冷得直抖。
窗户下面有人站着,门口有人牵着大狗把着,悍马车给人开到市局里放着,自己的手机手表金卡全给收走了,连走的时
候装口袋里的现金和几条铂金项链都搜走了,甚至连礼服和西装领带皮鞋都拿走了,只剩下几身休闲装。
杜绝看着空荡荡的试衣间和展示柜台,笑的泪流满面。
这事整得,真够绝的。
医生来了,杜绝冲上去把人摸了个遍也没找到手机,失望的往床上一倒,长叹。
“少爷,夏医生走的时候托我好好照顾你,现在,我可以给您检查身体吗?”医生往前凑了凑,
杜绝不耐烦的转过头,“算了吧,你还是给我弄点钱来吧。”
那医生笑了,“少爷,门口的人要搜身的。”
杜绝蹭得坐起来,指着那人嗷嗷的吼,“你傻啊,不会藏起来啊!”
那医生更是笑得眉飞色舞,俯身把鞋脱了,从鞋里面抠出了一打用纱布包裹着的钱来,杜绝眼前一亮,一把抢了过来,
拆了纱布数数,才两千。
“这么少,”杜绝不满的揣进内衣口袋里,“下回你应该早点跟我打电话,我没追上都是你的事,办事一点都不利索。
”
那医生还是微笑着,“少爷,我跟您打了电话,您不接电话啊。”
杜绝想起来那时候确实手机震了几下,自己正跟老子怄气没接,这回没话说了,老老实实的让医生给自己的嘴角涂了药
,疼得直咧嘴。
医生递过一个冰敷袋来让杜绝捂着脸消肿,杜绝想起自己一天前还拿着同样的袋子帮林之消肿,可转眼间林之人都不知
道哪儿去了,是死是活也不清楚。
眼睛突然就酸得不行,杜绝挥挥手赶那医生走了。
林之,我的林之。
45.总算是找着兔子了
几天下来,杜绝指使着那夏医生的接班倒霉蛋把自己的小金库搬了一小部分过来,算了算才几万块,但杜孩子心里急啊
,就想着赶紧出去找林之,等不及每天几千块的‘运粮’,决定晚上月黑风高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杜市长每天都打电话来问,家里面的那小王八蛋没啥动静,看样子很老实的学习啊吃饭,杜市长心里还挺纳闷,真是奇
了怪了,以前觉得这孩子挺倔挺叛逆啊,怎么就老实了呢?
别再是背后里起了阴招,杜市长不停的叮嘱着那几个人一定要把人看住了,不行就上监视器,省的闹心。
别说,还是当老子的理解儿子,杜绝这几天一直蹲网上查东西,连野外求生技能都查了,就等着实际运用了。
那接班医生跟杜崽子勾结商量好,坐办公室里等着。
半夜,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昏昏欲睡的人惊了起来,医生跳起来拎着药箱就往那边冲,跑到的时候人已经把杜小少爷
的房间围得是水泄不通,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瞧。
医生分开人群挤了进去,杜孩子正抱着肚子蹲床上打滚呢,嗷嗷的惨叫着。
那几个人守在门口,把人挡在外面,神色居然跟往常一样的冷静,看起来很不好糊弄,医生进去迅速收拾东西上听诊器
,刚把听筒往衣服里一探,耳朵都差点没给震聋,哪还是心脏啊,马达都不带这么蹦跶的。
折腾得够剧烈的呵,心跳都上一百七了。
这假戏真做的,真真!
杜孩子一脑袋的汗,呼吸急促,心律不齐,面部潮红,体温升高,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哼哼唧唧的说肚子疼,蹬着腿
儿的折腾,情况看起来很是危急。
这要不是串通好了的,估计连医生本人都得吓出一身的汗。
医生人模人样的简单检查后,转过头一脸急切的说情况不明,家里设备不足无法查明病因,必须赶紧送医,万一耽误就
麻烦了。
那几个杜市长的心腹当然不敢轻易把人送出去,忙打电话请示,结果这点正赶杜市长应酬的点,电话接通后杜市长显然
分身不暇,在饭店走廊里接电话还不时的有人过来请示打招呼。
“病了?”这病可真蹊跷,但毕竟是宝贝儿子,杜市长把电话换了个手,略一停顿,“那个……先送中心医院吧,你们
跟紧点,找个人跟着他的车,我等会去看看,嗯,就这样。”
杜市长进去房间,接着跟上面来视察的领导客套,面上依然是职业化的微笑。
语速却悄悄急切了些。
市长大人都发话了,这边赶紧的把人往车上抬,把不停嚎着的杜小少爷给弄上了车后座,医生随行,前面开车的是那几
个人中的一个。
车子呼啸着赶往最近的中心医院,那边也已经联系好了,120急救车同时往这边赶,尽可能的争取抢救时间。
刚开到高价桥上,杜少爷乘坐的车子狠狠晃了一下,坐在副驾座的医生扔掉注射器,一把抢过打转的方向盘,控制着车
子一路猛冲下了桥,冲过闪烁的黄灯一个急转向另外一个方向逃离而去。
适时的红灯拉开了后面的车的距离,躺着装病的杜小少爷欢呼着一跃而起,费劲的把前面已经昏迷的司机拖到后座,自
己爬到副驾驶座上,紧张的往后看。
没有追来,杜小少爷长长舒了口气。
计不在烂,管用就行。
“杜少爷,你看我为了帮你连工作都丢了。”
医生开着车转头跟杜杜绝聊天,嘴上虽有微词脸上却依然挂着笑容,似乎追求刺激一般的把车子开得像逃窜着的老鼠,
灵活却疯狂的穿梭在狭窄昏暗的街巷里。
“少来,我还不知道你?”杜绝圈着手摸着安全带扣上,左右的看着,“我要去A市,你把我送到前面我自己走。”
“杜少爷,你还回来吗?”医生笑着问着,车子几乎九十度的拐着,后座上的人已经滚到了地上,摔得鼻青脸肿,
“再说吧,”杜绝回头看了一眼,“你这麻醉针能管多久,别我还没下车人就醒了。”
医生还是笑,“没问题,保管睡到明天。”
明天!杜绝一个白眼翻过去,啐了一口,“真狠。”
到了地方杜绝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医生拉住他问,“真不回来了?”
杜绝低着头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哦,那我还是滚蛋吧,你爸肯定不会饶了我的。”医生笑笑,侧身把车门带上,拉着昏迷的司机走了。
半个小时后,杜家的人找到了路边遗弃那辆车,司机昏迷不醒,‘重病’的杜少爷和医生‘离奇’失踪。
急促的铃声响起。
“喂。”杜市长接起电话,刚走到门口,手机咔的一声摔墙上了,炸得四分五裂。
这个小王八蛋!
话说小王八蛋这会儿正坐着车往A市赶,天已经很晚了,没有高速大巴只有破破烂烂的小依维柯,车很挤还总走小道,颠
的头晕眼花不说,就里面那股子混合了无数人体味的味道,都快把一向爱干净的杜小少爷几乎熏晕过去。
杜绝捏着鼻子忍着,脑袋里全是林之身上温和的清香。
迷迷糊糊的坐了一夜的车,总算是到了一个大站,杜小少爷没自己出过门,在车站里转悠了老半天都没找着转车的地儿
,又拉不下脸问人,就一圈圈的乱转。
等天亮了一些,又困又累的杜少爷总算是找着转车的地儿了,买了票跟墙角蹲着等发车,座位上没法坐人 一些鼾声震天
的大老爷们躺上面,脚臭的能把蛆熏死。
杜少爷皱着眉毛远远的站着,靠着墙直犯困,一会儿就迷糊过去了。
迷糊到一半觉得不太对,杜绝睁开一条缝,惊见一只黑乎乎的爪子正掏自己口袋呢!
瞧这倒霉催的,三只手都摸到身上来了。
杜小少爷从来就没给人掏过,真见着了不但气愤而且新鲜,情绪难免过于激动,小拳头矼的就上人脸上去了,那人嗷的
一声惨叫仰地上了,鼻子喷出了血雾。
杜绝抬脚还准备踹,车站保全那边就来人了,几个人领着警棍往这边跑。
看看地上捂着鼻子惨叫的人,杜绝扭头撒腿就跑。
不是不占理,而是自己不能暴露。
这好容易才逃出来,虽然是惩治了无法无天的小偷,但倒霉英雄关键时刻还是逃的跟过街老鼠没两样。
杜小少爷躲在小卖部的后面等着那波人过去后,才探了探头走了出来,手上的车票攥的湿湿的,都毛了,反正这公家的
车也没法坐了,干脆扔了。
后来,杜小少爷给一中年妇女拉上辆黑车,硬硬宰了两倍的车钱。
那车还不如依维柯呢,七拐八绕不断的停车拉客,整整折腾了二十个小时,终于在第三天的凌晨到了A市。
黑车到了地儿就把人撇下扬长而去了,凌晨的低温和寒风让衣衫单薄的杜孩子冷得直抖,抱着膀子在路边拦出租车,凌
晨几乎没司机出来拉活,偶尔过去的几辆也是拉了人,杜孩子伸长了脖子盼着车赶紧来,冻得鼻涕都流下来了。
好容易拦下了一辆,杜绝一头猫进去把地址说了,司机傻了半天说没这儿地儿啊,杜孩子急了,扯着司机嗷嗷,怎么没
这地儿啊,你脑子坏了吧。
司机也急,大早上的还没开张,就遇上个路痴外加蛮横小孩,看样子跟小痞子似的,别再是坐霸王车的,三下两下把人
轰下车,开着车跑了个没影儿。
这把杜小少爷气得。
杜绝没办法,冒险开开关了两天的手机给那个人打电话,电话很久才通,
“喂,我说,你涮我玩儿呢,根本没那个地方!”
那边没说话拨了另一个电话,一会儿转过来跟这边等着的杜绝说地址没错,你再找找。
杜孩子急了,抓着电话吼,“你他妈就知道让我找,要不是我收留小夏,你现在还能搂着他睡觉?他妈早给狼啃了!”
那边没动静了,却没挂电话,拨了电话又开始询问。
又过了会儿那边问,“小杜,你现在就在A市?”
杜绝青着脸嗯了一声。
那边说你肯定找错地方了。
杜绝举着电话仰着脸找了个路牌,拿手机照了半天,当场鼻子差点气歪了。
操,这哪是A市,这是离A市还有好几十公里的XX庄!
杜少爷挂了电话接着找车坐,大凌晨的哪儿有车,人都没一个。
杜孩子抱着膀子在路边等了半夜才坐上了车,到了A市打了个的就往那边赶,上了车几天没怎么吃饭的杜小少爷拿着路边
刚买的几个包子咬了一口,接着就吐了。
妈的,这哪是包子,明明就是馒头中间夹了个死苍蝇。
杜少爷把包子顺窗全扔了,这哪儿是人吃的,自己家的狗看都不看一眼。
转啊转,终于找到那个地方了。
杜绝付了车费看着周围贫民窟一般的房子,茫然的不行。
连门牌都没有,杜孩子没辙了,揪着晨练的大爷大妈的问,问了几个人才找到那间边缘的小出租房,杜绝站在房子门口
,激动不已的上去砸门,欲敲门的手却停在了半空。
门上挂着一把生满铁锈的大锁。
这下算是真的塌了天了,杜孩子一脚把门踹了个乱晃,鼻涕眼泪刷的就下来了。
都他妈找到这儿了,还是晚了一步!
杜孩子抱着胳膊蹲在墙沿底下喘着粗气哽咽,又累又饿再也走不动了。
天刚刚亮,已经三天在路上奔波了,饭也没怎么吃,坐车坐的直恶心,还有很多想都没想过的苦都吃了,结果却是这样
。
杜孩子越想心里越酸。
“你是……”一个温和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杜孩子从臂弯里抬起脑袋,瞳孔骤缩,接着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却因为血糖太低,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人影都恍惚了。
那人却撒腿就跑。
杜绝一下给弄懵了,本想着那人肯定是扑过来抱着自己不撒手的掉眼泪,这下居然来个大炸弹,可把杜孩子给呛的不轻
。
扶着墙缓了两秒,杜绝撒丫子追了上去,一边追一边骂,“我操你大爷的林之,你妈的给我站住!站住!”
林兔子跑得愈加飞快了。
杜孩子虽然是疲惫至极,却有熊熊的怒火加速,三下两下把人扑倒在地。
坐人身上杜孩子掐着林之的脖子红着眼吼,“你他妈跑什么啊……我都找来了……你还跑……你妈的贱啊……”
林之脸朝下给扑在地上,扭扭的挣扎着,却没怎么使劲,“别……人多……”
杜绝吸着鼻子抬头看,果然一圈的人围着看,给看动物园跑出来的狗熊似的。
忙拉起地上的人,杜绝拎着林之往回走,林之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着,一身的土。
进了门,林之刚把门关上,人马上就给一股大力摁墙上了,撞得后背生疼,抬头,面对的是一双血红的眼睛,林之打了
个冷战。
感到林之的惧意,杜绝在林之耳朵边上磨牙,“你跑什么,说!”
林之脑袋扭向一边,脸隐在昏暗的重影了。
“他妈的,你知道我找你找的多不容易,你居然见了我还跑!”杜绝气得不行,心口酸的跟强酸腐蚀血肉一般,生生的
剧痛,“我……我想……找到你……咱们就一块儿……你……你还是跑……”
林之没说话,侧影却不停的抖动着。
杜绝猛地扳过林之的脸,冲着已经泪流满面的人大吼,“说啊,为什么逃开我!”
林之哆嗦着嘴唇,紧闭的眼缝汩汩的涌着泪水。
狠狠的咬住那两片发白的唇,发泄般的蹂躏撕咬着,直到口里泛起浓重的血腥味,杜绝放开林之,软软的趴在他的肩上
,使劲的喘气,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你……你……就不能……带着我……”
林之伸手推杜绝的胸口,极力压制的悲切和激动,同样嘶哑的声音,“杜……杜少爷……你回去吧……我是逃犯……会
拖累你的……”
杜绝猛地抬起脸,呲着牙揪住了林之,“我他妈不怕拖累!我就要你!”
林之死咬着嘴唇,无声的哽咽着,眼睛血红的吓人。
杜绝再次吻了上去,因为激动不停抖动的手探进了同样发抖的人的衣服里,轻柔小心的抚摸着,一寸寸的爱抚着,像是
世间罕有的珍宝一般的精心。
一遍遍的抚摸逗弄,情欲慢慢激起,林之苍白的脸透出隐隐的红晕,喘息逐渐的急促了起来,下意识的躲闪着,却不由
自主的把胸口往那双手上蹭。
拥着不停颤抖的人倒在了屋里的小床上,杜绝慢慢脱下自己的衣服,同时也给用胳膊挡着脸的林之脱,衣服一件件的飘
落,直到两人都是赤裸裸的。
裸露皮肤带着炽焰一样的温度,两具激动不已的身体紧紧的缠绕在一起,相贴的地方轻微的滑动,异样的感觉闪过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