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十全十美————小晴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我也知道不太可能，只是我以为会有奇迹。”
      我们谁都没再说话。
      今年夏天的天气特别闷热，天没亮我就醒了，再也睡不着。
      买了粥到医院，一进门只见龙天驰也醒着，瞅着天花板发呆，见到我坐了起来。
      我把粥盛到碗里，本想喂他喝，他却执意要自己喝。
      “昨天我不该那么对你，但你也不该帮着袁一飞来算计我。”我说。
      他沉默地喝着粥。
      “袁一飞给了你多少钱？”
      “我不在乎钱，我接近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你从来没见过我怎么会喜欢我？”
      “希梦，以后我会告诉你一切的，但现在不行。”
      “为什么？你有什么秘密？你倒底是什么人？”
      “我……”他把碗放下，转移了话题，“我那天只是偶然到贵族夜总会去玩，正遇到袁一飞。因为从来没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见过我，他以为我会出现在那里是个Money
      Boy，所以就和我谈交易，要我勾引你。”
      “他有没有说原因。”
      “他没有说，但我知道他一定是很嫉妒你对赵天天念念不忘，想利用我让你忘记赵天天。希梦，他真的很喜欢你。”
      我扳住他的肩膀：“如果你不是赵天天，你怎么会了解这么多？”
      “你自己也说过，我比他漂亮。”
      “他毁了容就必然要整容，动过手术后变成我不认识的人也不足以为奇。”
      “可我听说赵天天是个哑巴。”
      “那你又怎么会知道赵天天是个哑巴？”我不依不饶地追问。
      他似乎承受不住了，捂住耳朵：“你不要逼我……”
      我却更加地抓紧了他，不想错过任何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开了，凌翔笑呵呵地进来：“呦，一大早在玩什么呢？”
      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瞪着他：“你来做什么？”
      凌翔做了个害怕的表情，很快就笑得狡诈：“我只是来看望一下天驰，你是怎么照顾他的？要是让龙家人知道他是在你家出事的你可就麻烦了。”
      “哪个龙家？”我松开手。
      “你还知道第二个很有名的龙家吗？”凌翔在椅子上坐下，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地讲述，“龙雪龙知道吗？”
      “嗯。”
      “龙雪龙有一个哥哥叫龙雨龙，一个姐姐叫龙云龙。天驰就是龙雨龙的儿子，虽然现在神龙集团是龙雪龙当权，不过因为他没有子嗣，天驰很可能会是继承人的第一人选。”
      “怎么会？我还有很多弟弟，他们都比我优秀。”龙天驰赶紧澄清。
      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龙家的少爷，真是我千思万想也不会想到的身份，他怎么可能是天天呢？我又神经过敏了。
      “你是有不少的表弟，可惜是你姑姑太风流，没结婚就生下来的，龙家的老太太绝对不肯让他们主持龙家的。”
      “奶奶也不喜欢我。”龙天驰淡淡道。
      “假以时日你肯定会被培养成一个大人物的。”
      “我一点不想做大人物。”龙天驰望向面前某一点，“如果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可以不管这个世界上发生任何事，哪怕让我终日待在一个屋子里足不出户都无所谓。”
      他们说的事我都觉得好遥远，我意识到，即使龙天驰真的是赵天天，也和以前不一样了。沉重的失落有锥心刺骨的痛，我甚至觉得这整个世界都不是我要的世界，我是和龙天驰一样的人，只要给我一间小小的房子和一个相爱的人就可以满足，但我们都身不由己。
      “我回去了。”我说。
      “你不是已经放假了？”龙天驰不解地看着我。
      “我有我的事要做，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你大少爷勾勾手指就会有很多人来侍候你的。”
      “我还是想住在你家。”他讨好地撒着娇说，“我没事了，现在出院好了。”
      “龙天驰，你搞清楚，当初我收留你只是可怜你。既然事实并非我以为的那样，从此我们俩就桥归桥路归路。”我头也不回的走出病房，走在走廊上时我忽然想到了田雷当初离开时的绝情，现在的我会不会有点像他？
      我放慢了脚步。
      “袁希梦，”凌翔在背后拍拍我：“我有话和你说。”
      这家医院里的小型花园非常雅致，中央是一个圆形的石亭，四周是呈放射状的几条弯弯的青石板小径，小径间用花坛草坪隔着。如果凌空看全貌的话，应该像古代人画的太阳，寓意着生命力。
      站在石亭里，不远处有一对男女情人正相互依偎着，他们俩的身上都穿著病人服。这个世界上多少人不得不承受着苦难，又有多少本该幸福的人却自寻烦恼。
      “你要说什么？”我问。
      “龙天驰从小生活在国外，目前只有少数人知道他是龙家的人，你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了。你怎么会这么快知道龙天驰住院的？”
      “这家医院有我的股份，这几天我正好在医院视察。有件事请你帮忙，不知道能不能答应我？”
      “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我脱口而出的同时立刻后悔了，用脚趾头都猜得出他要我做什么。
      “希望你能暂时还让天驰住在你家里。”
      果然，可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你别以为他是龙家的少爷很风光，其实他和家里已经断绝关系了。他奶奶一心想让他弟弟继承龙家，所以天驰向她保证，不会要龙家的一分钱。”
      “这些家族恩怨与我无关，不必告诉我。”其实是还在生闷气。
      龙天驰已经换好了衣服在病房等我们，见我果然回来了，欢喜地投入我怀里。当着护士的面，我脸红耳赤，而凌翔的表情就好象在观赏什么言情大片一样，幸好他很快就识相地和我们道别。
      龙天驰和我并肩走着，一个人一直在那傻乎乎笑着。我终于忍不住：“你笑什么呢？在梦游啊？”
      “不是呀，我觉得很幸福。”
      “幸福？为什么？”被我欺负到住院还觉得幸福？以前别人说生活一帆风顺的人都有被虐倾向，我还不相信，看来可能是我的生活还不算一帆风顺。
      “反正就是幸福。”他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地说。
      “对了，你喜欢酸辣的口味吗？我家附近有间饭馆的招牌菜特别好吃，等你胃好点了一起去吃。”
      “喜欢，我最喜欢了，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不行，医生说了，这几天你要吃得清淡。”
      “不要，我又不是和尚，我不要每天吃素菜。”
      我沉下脸：“不听话是不是？”
      他顿时不支声了。
      我发现在潜意识里，我还是把他当成赵天天了，我对他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开始好象对着赵天天一样。可是现在我又害怕知道他真的是赵天天，他身上有太多秘密，而我，不喜欢有太多秘密的人。如果确认了赵天天已经不再属于我，我怕我会真正一蹶不振的。
      经过服装专卖店时我给他买了件格子衬衫，前些天我一看到这衣服就想到赵天天穿的话一定会显得很文雅，可惜龙天驰太漂亮了，穿在他身上感觉显得寒碜配不上他。这让我开始理解为什么美女都喜欢傍大款，让她们布衣粗食的也实在是不象样。
      “袁希梦？哦，袁少爷。”一个熟悉圆滑的声音蹦入耳中，田雷走进服装店：“你也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呀？我是这里的常客了，他们的设计师给我定制过好几套西装呢。”
      “我很少穿西装。”我扫了他一眼，行头不同就是不一样，现在的田雷满身名牌，走路昂首挺胸，挺人模人样的，完全看不到当年那个无赖的影子了。
      田雷的眼睛定在了龙天驰身上：“这位是……”
      “这是我朋友，天驰。”
      田雷伸出了手，龙天驰客气地握了一下，田雷却长时间没放开：“真是有意思的名字，让我想到了天池盛开的洁白雪莲花。”
      听到这样的恭维话，我真是要吐了，拉过龙天驰：“我们有急事，走了。”
      “哎，天驰，这是我的名片，可不可以也给我你的名片？”
      龙天驰接过名片：“我是无业游民，没有名片。”
      “那你有电话吗？喂，袁希梦你跑什么？赶飞机呀？”
      跑出一段路，我才停了下来，夺过龙天驰还捏在手里的名片扔到路边的垃圾箱里。
      “你很讨厌那个人？”他问。
      “你很喜欢吗？”我没好气地反问。
      “不是呀。”
      “既然不是，以后看到也别理睬他。”
      “嗯。不提不开心的事了，凌叔叔说过几天请我们吃饭。”
      “你们又有什么阴谋？”
      “只是吃饭，怎么会有阴谋？”他忧郁地说。
      “那你和一飞的交易呢？”我可不想轻易被他楚楚可怜的外表蒙蔽。
      “我只是敷衍他而已，当然不会帮他来对付你。”
      我哼了声，总觉得背后有很多复杂的东西，而我却完全不知情。
      凌翔在五星级的饭店里招待我俩，估计这家饭店也是他开的，点菜生一口一个凌总。我忍不住问：“你这么有钱的人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
      凌翔装出愁眉苦脸的样子：“因为我老婆怕我太受欢迎会被别人抢走，不许我抛头露面。”
      “原来你这么怕老婆。”看着他那张五官像刀刻出来一样精致的脸，我好奇他的妻子会是怎么样的人。
      “我老婆很温柔的，晚上不管我想怎么做都会答应我。”他偷笑，“我不是你，喜欢过柳下惠的日子。”
      真受不了这个人，这种事也这样大大咧咧地说出来，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龙天驰一眼，打趣凌翔：“那你一定有好几个孩子喽。”
      “我是想多收养几个孩子的，可是好孩子少呀，天驰不错，但他偏不肯答应。”
      龙天驰慢条斯理地说：“我已经是你们侄子了，怎么还能做你们的养子？”
      “反正你家的人又不喜欢你，过继给我们好了。”
      “你们先找好继承人，我再过继给你们。”
      “真是榆木脑袋，为什么你不肯当继承人？”
      “我不喜欢做那么复杂的事。”
      凌翔一脸被打败的表情：“世界上的人要是都像你倒是能够少了许多战争。”
      我听了半天不得要领：“你们倒底在说什么呀？天驰怎么又是你侄子了？难道、难道……”
      难道凌翔所谓的老婆就是龙雪龙？他就是我母亲的情敌？
      我想昏倒。
      借口上厕所，我把龙天驰拉了出去：“你倒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你是说凌翔和我叔叔的事？你没有问起，我也就没提。我们都很信任你，没想瞒你什么的。”他若无其事地解释，这态度让我恼火，也许对他而言欺骗隐瞒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把他压倒在盥洗台上：“那我现在问你，你倒底是不是赵天天？”
      他倔强地闭紧了嘴，这个表情实在太熟悉了，我狠狠在他嘴上咬了口。他颤抖了一下，本来就与我紧贴着的下体加重了磨擦。在镶了镀金框架的镜子里，我看到自己双目赤红，无法控制地呼吸急促起来。把他的衬衫下摆从长裤里扯出，我的手大力揉捏着他羊脂般滑腻的肌肤。
      “不要，会有人进来……”他摇着头想挣脱我，“希梦，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不是我你凭什么认为怎么做我会觉得好？我真笨，只要在清醒的时候和你做一次就知道你是不是赵天天了。”我解开他的裤子，把玩着他的下体。
      他的眼睛潮湿了，身体染成了瑰丽的艳红色。我粗鲁地拉扯着，很快他就射了出来。怔怔地看着喷溅在我们俩的长裤和地上的白色液体一会，他瘫在地上失声哭了起来。
      我并不理会，开始拉下他的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