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厮杀起来,为首贼人不敌便突然点燃了引信,想要同归于尽并湮灭政局——”
展昭听到此话,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身子激灵灵一颤,立刻脸色大变——
公孙策见状大惊,连忙拉了他到一旁的椅上坐下,道:“展互为你背震伤心脉方才痊愈,不可过于激动。白护卫武艺高
强,有惊无险,并无大碍,只是收了一点轻伤,又怕展护卫为此忧心才在途中先行转道回了陷空岛——”
“……有惊无险……”展昭轻轻动了动嘴唇,逐渐冷静下来,心跳恢复了平稳,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
“展护卫,你还好么?”包拯不放心地走上前,关切地问道。
“属下无事,让大人担心了——”展昭摇摇头,定下心来,道:“属下想告假几日,不知大人可否准许——”不亲眼看
到玉堂安然无恙,他又怎能放心?
“这是自然——这两月本府不在府衙,展护卫着实辛苦了,如今也正该好生休息一下。”包拯点头抚须道。
“谢大人——属下去了。”展昭谢过了包拯,辞别了开封府衙众人,当日便携剑而起,纵马扬鞭,一路直奔陷空岛而去
。
***
两日后 陷空岛
“臭猫!有胆子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来与白爷爷听!”
白玉堂双目圆睁地瞪着坐在自己榻边的人,直接掀了被子跳将起来,最初见到朝思暮想之人的喜悦已被几句话气得人七
窍生烟的话冲得消失殆尽。
“玉堂,你的伤——”
展昭想不到白玉堂会如此暴跳如雷,想把他按回床上,却被他一掌挥开。
“这点小伤对白爷爷算个屁!你刚才说了些什么鬼话?!回答我啊!”
“我说——你辞官吧,不要再留在开封府、留在我身边——你不该受到这般束缚,自在不羁的生活才是属于你本性的。
”
展昭走到窗边,转过身,不再看他的眼睛。如公孙先生所说,他的确并无大碍,只是被爆炸的火药扬起的砂石划伤了左
臂。在看到他一如既往的笑颜、听他说出安慰的话语的那一瞬,他便再也忍不住地把憋在心中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你——你还真的干再说一遍?!”
白玉堂火冒三丈地一把抄起桌上的雪影,同时将把在枕边的巨阙丢向展昭,二话不说便挺剑直功过去——
“好你个展小猫!你是特意要来气死白爷爷的么?!白爷爷奉陪!”
“玉堂,你有伤在身,不宜如此大动干戈!”
展昭将白玉堂气势汹汹动了真气,只得举剑抵挡;二人从屋内打到了屋外的丛林,巨阙始终没有出鞘。
“住口!你只管出剑就是!白爷爷今日非要与你拼个你死我活,日后也落得干净!”白玉堂一声暴喝,手中雪影寒光凛
凛,剑气过处,竹叶纷纷零落。
这只死猫,几次三番欲在关键时刻将他甩开;这些年来两人一同出生入死,经历的种种解难又何止一二?他本以为他已
经想通,谁知两月不见,他开口便是如此,这叫他怎能不气怎能不恼?
“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每日想得食水,念的是谁?你如此这般自作主张可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白玉堂咄咄逼人地连连进攻,展昭却只是招架,一言不发。
“展昭!你是不是后悔了你我当日携手相伴一生的承诺?若是那样你就一剑杀了我,我绝无怨言!”
白玉堂气结之下,发了狠招地突出险招,一剑直指展昭的心口,却未发现自己那最后一句话已将他激得目瞪口呆,手下
慢了一步,胸口的衣衫立时被划开了一条裂口,连带挑出一缕血丝——
他的血,溅上他的衣,如同雪中红梅点点,鲜艳得刺目!
“猫儿!”
这一吓,几乎吓去了白玉堂的三魂六魄,惊叫的同时人已经飞扑过去——
雪影的锋芒有多毒多刺只有他知道,若不是他们都已习惯了在与对方对打时留有三分余地,他刚刚那一走神的后果势必
不堪设想!
“你疯了!还是你自认赤手空拳也能打倒我?”回过神来,他捉了他的双肩,再想怒吼也吼不出声音。
“玉堂,我——”
展昭丢了手中的巨阙,再也无力与白玉堂继续对打,就这么任他一把抱住他,在清冷如水的月色中痴痴地与他相吻——
“猫儿,如果你心中无我,我决不勉强你。但从你说愿意的那日起,你我交换的便是心、是命、是这一辈子!你说我白
玉堂霸道也好蛮横也好,总之我不容你反悔!”
久久之后,他抬起头,一字一句地说着,受伤的力道大得吓人。
而他,除了肩头的疼痛,分明看到了他眼中闪动的水光——如同一把比雪影更锋利的剑,刺穿了他震颤发烫的胸膛——
“玉堂,我从未想过要反悔……”
他回拥住他,扶着他的发,心,丝丝刺痛。
那一刻,他猛然惊觉——
爱太深,也伤人——
伤了他,亦上了自己。
***
“你起来!”展昭拂开飘落在头上的青纱帐,勉勉强强地半撑起身来,原本整齐的发髻早在片刻前的那一番纠缠中被白
老鼠打散,乌黑的发丝垂了满肩。
“不——行——我在帮你疗伤——”
白玉堂拖长了声音,随意哼着小曲,状似懒洋洋地向后一靠,一双手却暗暗施了力,搂了猫儿的腰不放,欣赏着他的羞
赧表情——
最喜欢看他绯红了脸颊、一双黑白分明的猫儿眼瞪得又圆又大的样子,所以总是三天两头故意逗得他绷起脸来发飚。
这般真实自然甚至是肆意任性的展昭大概只有他见过吧?不过此话若是说了出来,只怕又会讨打。
“只是一点小伤,过两日便好了,不用这般麻烦——”展昭拍掉那只钻入自己前襟作祟的凉丝丝的鼠爪,挣扎着便要起
身。
两人心意相投后,处事不惯这般亲近,被这老鼠占尽了便宜;如今知道了其间缠绵不绝之味,反而更加别扭,紧张之下
愈发反抗不得起来。
“你也知道小伤无须大惊小怪了?”白玉堂勾起薄唇,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想前一探身便衔住了展昭的耳珠,抿住了轻
轻咂弄。
“白玉堂,你——”
展昭别开头躲避耳根湿热得难受的感觉,掌上稍稍凝力,推开了那个越来越过分的人,正欲反驳,却冷不防被另一只顺
着腰侧攀爬而下的手抓住了脚踝,大惊失色之下一句话哽在了喉中,手臂力道一送,整个人已被压在了榻上。
“怎么,这样子就恼了?谁让你刚才说了那种劳什子的天杀鬼话来气白爷爷?如今我也要把你这笨猫气回来才甘心!”
白玉堂边说边把手中刚刚剥下的靴子丢到床下,趁势顺着裤管探入,掌心贴上小腿温热的肌肤才发现那猫已经吓得连寒
毛都倒竖了起来,脸上的火势直蔓延到被他扯散的襟口。
“你想干什么?”展昭狐疑又警惕地直盯着白玉堂,只觉得他话里有话,半真半假,却又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
“我想……”白玉堂嘿嘿一笑,手指勾起在瘦长结实的小腿肚上一搔,凑到了那猫耳边一阵低语。
“白玉堂!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白玉堂吃痛地闷哼一声,反手抓握住他的猫爪啃下去,留下两排清晰的牙印才满意地松了口,面色以沉道:
“我才说一句话就是过分,你那堆能把死人气活的倒是甜言蜜语了?”
展昭动了动唇,还是决定不要在这个时候与白玉堂争那口舌之利。眼前白老鼠摆出一张横眉立目的凶脸,俊美的面孔冷
得吓人,分明是余怒未消,打定了主意要戏弄他报仇;此刻若是说多了,只怕会惹得他更加嚣张。
“答不出来了?这次你还敢说是白爷爷不讲理么?”
白玉堂皱起鼻梁哼了一声,得意地俯下头去贴了展昭的唇,狡猾的舌尖肆无忌惮地挤入了他的口中,抵住柔软的舌根轻
轻蠕动,引诱着他慢慢放松了僵硬的身体,回应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