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许镜优的脸色基本上没好看过,只在张景言给他夹菜的时候笑了一下,後来看到他给袁佩佩夹菜後,脸
黑的可以滴出墨来。
在袁佩佩礼貌地向他们告别後脸色才稍微好看些。
自从遇到了袁佩佩,张景言的心就平静不下来了。
那种少年时代的青涩甜蜜的滋味似乎又回来了,像小猫爪子似地直挠他的心。
但他这把年纪了,不可能老牛吃嫩草,去祸害人家小姑娘吧?
想想他现在也是个有车有房有存款有相貌的四有男人,想贴上来的美女虽不多也不能少吧?
决定重振雄风的张景言决定晚上就去酒吧吊个漂亮妹妹回来!
下班回家後他就开始喜滋滋地开始打扮,里面一件简单的T恤,外面是休闲的黑色暗花西装。
只是简单的打扮就已经显得他潇洒不凡,张景言不得不承认方振宇的基因品质是很优良滴。
看见他骚包的样子,许镜优也觉得奇怪了。
今天晚上要出去吗?
恩,今天晚上有点事,可能晚点回来,不用等我了。
许镜优皱起眉,去哪里?
小子,晚上是大人的时间。
抛给他个媚眼,张景言乐呵呵地穿鞋,关门。
开著车在市里绕了一圈,没有看到一间熟悉的店子。
转了半天选了一间门面装潢很具现代感的店子,店的名字叫夜色。
进去之後,张景言选了个靠吧台的地方坐著,那个位置的视角最好,可以看到整个店里。
张静言信心百倍,战意十足,荷尔蒙全开,就等著猎物上门!
坐了好半天,他突然觉得有些怪怪的,现在是晚上十点,应该是众多旷男怨女们出动的黄金时间,怎麽会一个美女也没
看见?
别说美女了,就是丑女这里也没有一个。
环顾了一下周围,全是三三两两的男人,他们或是交谈或是喝酒,也有单个的在独自喝酒,其中有几个眼神暧昧地打量
著他,甚至有一个还向他抛了个媚眼。
呃......
张景言马上收回了视线,觉得头皮有点发麻。
他不会这麽倒霉吧?
佯做镇定地喝著酒,他向吧台的酒保搭著话:请问一下,这个酒吧是不欢迎女客的吗?
那个酒保擦拭著手中的杯子,眼中划过一抹了然。
也不是不欢迎,也有女性的客人误闯进来过,我们一般都会跟她说明我们招待的对象。
果然......
对方说的已经很清楚,张景言的脸色开始变了。
他又笑笑:我们这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是熟人,生面孔很少,像您这样的客人会很受欢迎哦。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种欢迎啊?
一刻也在这里待不下去,他决定喝完杯里的酒就结帐走人。
开什麽玩笑,他要的是火辣美豔的女人,才不是硬邦邦的臭男人!
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就在他要结帐的时候,有一个人坐在了他身旁。
WAITER,这位先生的酒算我的。
靠,这麽老套的方式还在有人用?
张景言一脸黑线地把头抬起来,谢谢,不过我喜欢自己付酒钱,你的好意心领了。
这已是变相的拒绝了。
对方倒是挺落落大方:别在意,就当大家交个朋友嘛。
张景言这才仔细打量对方,其实那人长得不错,衣著不俗,气质也很是不错。
可惜他不是GAY,消受不了这种豔福。
不好意思,其实我是不小心来到这里的,我根本就不是......
──叫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却跟别人聊得这麽开心,你不乖哦。
突然後来伸出一双手按在他肩上,磁性的嗓音和著热气吐在他脖子上。
吃惊的张景言回头一看,那张脸不是薛铭又是谁?
薛铭姿态暧昧地伏在他身後,手臂环在他腰间,要人家以为他们没什麽都不太可能。
那人见状先是惊讶,後是了然一笑:原来是你的人,真是可惜。为什麽漂亮的美人都是别人的呢?
薛铭微微一笑,周少真是开玩笑,多少美人争著要跳入你怀中啊,只是你看不上而已。
那人看了张景言一眼,那是因为真正的美人难找啊......
张景言头冒冷汗,他们说的美人不是在指他吧?
他们管三十多的大男人叫美人?
头脑没问题吧?
那人紧盯了薛铭一会儿,薛铭脸上不动声色,但环住他腰间的手紧了一下。
终於那人笑了笑,向他们举杯:那就祝二位有个美好的夜晚。
看到那人走了,薛铭才放开他。
这是怎麽回事?
他当然不会自恋地认为薛铭真的对他有那种意思,不过他会来这种地方倒是真的出乎他意料。
难道他真的是GAY?
周庭,是个很不好惹的人,最好离他远一点。
张景言点点头,聪明地不再多问,会让他建议保持距离的人,不会是好惹的角色。
你怎麽会来这种地方?
薛铭狐疑地问他。
张景言不好意思说是走错了,转而问他怎麽会在这里。
薛铭倒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或者遮掩。
想找个人过一晚,这里的品位一向还不错。
张景言大汗......
老兄你也不懂得掩饰一下吗?
就这麽直接把自己是GAY的事透露出来,好歹他名义上还是他上司,他就不怕他告诉别人?
还是这个时代进步了,同性恋也可以光明正大站出来宣布自己喜欢男人了?
对了,他不是用方振宇的身体嘛,这个坏胚子是个什麽货色薛铭肯定是一清二楚的了。
在这样一个男女通吃,荤素不忌的混蛋面前当然是没什麽好隐瞒的。
想到这里张景言又郁闷了。
就算他现在说是无意闯进来的,薛铭也不会信他了。
偷偷又看了他一眼,张景言这才发现今晚的薛铭和平常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大不相同。
在公司总是衣冠楚楚,一副精英范本的他跟现在简直是两个人。
平日梳在脑後一丝不乱的头发放了下来,雪白的衬衣解开了上面的两个扣子,露出小片细腻的皮肤。
就这样简单的两个变化,就让这人显出完全不同的风情来。
这就是卸掉了面具後的薛铭?
这样的他方振宇肯定没看过,不然怎麽会放过他。
不过想打薛铭的主意,他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花吧......
想象方振宇意图调戏薛铭,然後被面无表情的薛铭一脚踩扁的模样,他就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麽呢?
张景言马上收回笑容,板著脸摇头。
薛铭意味深长地看著他,赤裸裸的眼神看得张景言一阵鸡皮疙瘩。
我说......
......恩?
既然我们今晚都没找到合适的对象,今晚凑合一下我也不会介意的......
说著,他迷人的眼睛诱惑地看向他。
但你不介意我介意啊~!!
张景言手心冒汗,......哈,哈哈,我们两个......不太合适吧?
薛铭眉峰一皱,你不会是对那小鬼来真的吧?
什麽?
没等他脑子转过弯来,薛铭已移开话题,叫酒保上了两杯威士忌。
得了,今晚的妹妹看来是调不成了,张景言自暴自弃下也放开了怀抱喝起来。
酒一杯接著一杯,他跟薛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
三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空壳子大少,通过不懈的努力终於改变了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尤
其是与薛铭之间的关系。
就是在公司里,有时候也会开些不大不小的玩笑。
酒一喝多了,话也就喝多了。
张景言从来就不是个有好酒量的人,再加上心情不好,几杯酒一下肚,就开始头昏脑涨,胡言乱语了。
到最後张景言基本上醉趴在了吧台上,薛铭无奈地充当爱心大使把他送回了家。
这酒鬼醉得彻底,怎麽也拍不醒,薛铭只好把他抱上楼去。
按响了门铃,满以为要等上一段时间的门很快便开了。
一个神色清冷的少年站在面前。
薛铭先为他的容貌而愣了一下,少年先看了他一眼,很快视线便移向了他怀里的人。
俊秀的眉头微拢。
薛铭马上觉得手上一轻,只见他轻松地把人抱了过去。
刚才他还抱怨沈得像头死猪一样的人在他手上似乎轻得像只小猫。
怎麽喝得这麽醉?
少年转身走进屋把人轻轻放在床上,闻到男人身上浓浓的酒味说道。
今天在酒吧遇到他,一时高兴喝多了。
酒吧?
少年淡淡扫了他一眼,他感觉到里面包含的淡淡敌意。
你是?
啊,我是他同事,我姓薛。
少年点点头,今天多谢你了,他酒量一向不好。
话里隐晦地显示他们关系的亲近。
薛铭笑了笑,没多说什麽就告辞了。
剩下少年意味不明地看著床上熟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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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言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但他知道自己一定是醉了。
因为他看到母亲正一脸温柔地看著他,那种眼神和他小时候被人欺负後回家对她哭诉时的一模一样。
他突然觉得一阵委屈,凭什麽到了这里就连最疼他的妈都没了?
凭空钻出来什麽弟弟,不是在倡导计划生育嘛!
看那小子头大脑肥的样子,出来的时候不知道让妈受了多大罪!
这样还被老爹抱著怀里直喊心肝宝贝!
呜呜,不公平!
老爹以前可从来没那样子对过他!!
这该死的世界!
那该死的车祸!
还有该死的许镜优!!
他不知道安全驾驶的重要性吗?!
抱著人哭了半天骂了半天的张景言眼前越来越模糊,抱著他的人的脸一变再变。
一会儿变成薛铭......一会儿变成许镜优......一会儿又变成......
袁佩佩......?
张景言顿时眼睛发亮,袁佩佩娇美的脸对著他,一双水眸含情脉脉地看著他。
他看得口干舌燥,控制不住地看著她──
心里蠢蠢欲动......
没关系吧?现在是在做梦,在梦里做点什麽应该没什麽吧?
他只要亲一下就好......
真的一下下就好......
张景言噘著嘴向那张娇豔欲滴的小嘴靠近......
唔唔......真的好甜......
做过这麽多春梦,就是这个最真实了──
以前都是还没接触到就被一巴掌扇醒了......
而且对方也很主动唉,那温暖湿热的小嘴一路下去──
啃咬舔弄得他好舒服......
胸前的两点被含在嘴里任由灵活湿热的小舌舔吮戏弄,没一会儿下身就硬起来了。
身体无意识地向身上的人磨蹭,他听到她轻笑了一声,下身的敏感就被人抓在了手上。
那里受到这样的刺激更是激动万分,敏感的尖端被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擦著,他忍不住地呻吟出来──
......恩?
女孩子的手上怎麽会有老茧的?
听到他的呻吟,对方的动作微地顿了一下,接著更加激烈地动起来。
张景言还剩一丝清明的大脑立刻又混沌起来,身体像面条一样软绵绵地任人摆布。
甚至打开大腿让人更好地动作,嘴里也不断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呻吟。
间歇清醒了一些的他注意到马上咬住了嘴唇想忍住,但被对方发现後被手指伸进口中阻止了。
唔......恩......不要......
包住他下身的手指每一分动作都恰到好处,给予他从未有过的快感。
像整个人都在舒服的云端一样飘飘然......
张景言也并不是没有与女性亲热的经历,但是像这样的快乐还是第一次得到。
难道这就是和喜欢的人亲热的感觉?
张景言睁开眼睛,看著上方妩媚的小脸,说出好久以来就想说的一句话──
我......我喜欢你......
对方先是睁大了眼睛,惊讶和疑惑同时闪过。
张景言微红著脸,鼓起勇气将他此生第一次的告白进行下去,他微抬起上身,在她的颈边说:我真的喜欢你很久
了......
他说完的同时,握住他下身的手一紧,没有防备的张景言一下就泄了──
他喘著粗气倒在床上,双眼迷茫地看著上方的人。
对方很久都没有动作,直到张景言动了一下後才俯下身,温柔地吻著他。
像羽毛一样轻的吻落在他唇上,张景言舒服地哼了一下。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沈醉在对方温柔中的张景言点点头,他感到对方的动作更加温柔了几分。
当然是真的,佩佩......
在他唇上流连的唇停了下来──
不满意那温暖的离开,张景言伸手想抓回来,触手的却是空气。
想睁开眼睛看清那人去了哪里,但刚释放过的身体似乎被酒精侵袭地更加严重,怎麽努力也睁不开。
然後意识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张景言第二天果然宿醉头痛地起不来床,打了个电话到公司请了假,然後又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脑子里一跳一跳地痛。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出奇,好像除了他没别人了。
等张景言忍不住吼了两嗓子後才发现屋子里真的只有他一个人。
突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许镜优不知道他喝醉了吗?
以往也有应酬喝醉过酒的时候,而那时侯许镜优都会在隔天熬上一碗醒酒汤,和稀粥一起端到他手上。
他就只用躺在床上,靠著枕头喝完了再睡。
有时候头痛得厉害了,还会让他按摩一下太阳穴。
就算在有课的日子,许镜优也是如此,只打个电话到学校就行了。
不知道是什麽时候起,他开始理所当然地享受对方的体贴和温柔。
这样两个人的身份就像互换了一样。
张景言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个合格的父亲。
对於昨晚他的记忆基本上就停留在酒吧里的时候,对怎麽回家和上床的事情则一点没有印象。
只是依稀记得好像做了个无比香豔的美梦......
身上穿的是新的睡衣,看来应该是许镜优帮他换过。
是学校里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吧?
在客厅的桌上他发现了他留下的纸条和解宿醉的药,上面叫他把药吃了,早餐在微波炉里自己热。
喝完加热过的肉粥,张景言满足地打个嗝,把碗放在水池,又摇回床上继续蒙头大睡。
他还不知道,有的东西在他不经意间已经悄悄改变了......
自从那天的醉酒後,张景言就明显发现许镜优又回到了开始与他保持距离的状态了。
不是完全不说话的冷战方式,他们有说话,张景言问他也会好好回答,但似乎就是有道看不见的墙阻隔在两人中间。
张景言摸不著头脑,不知道是哪点又把这位祖宗得罪了。
难道是叛逆期来了?
高中时候的张景言就从来没有看透过这位同班同学,那时的许镜优已经是个业余模特了,常常会出现在一些平面广告上
。
那个时候的他似乎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连笑也是冷冷的,淡淡的,没有一丝人气。
他从未看他开怀大笑过,他的外表和举止总是无懈可击地完美。
同样是高中生,同样在一间教室里听课,但他就觉得他们处在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因为差异过大,所以就算是那些女生也只敢在私下对他发下花痴,而不敢表露在脸上。
大概也是觉得相差得实在太多的缘故吧......
而成年後的许镜优更是有一眼就可以让所有人都闭嘴的能力,但现在的许镜优是他名义上的儿子──
他保护的对象。
张景言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的陈凯明。
在肯德基的门外,他正在站在那里往里看。
脸上一脸的渴望。
张景言笑了,这个表情他曾经看过无数次。
那个贪嘴好吃,有点精明有点狡猾,总是对他笑得一脸灿烂的他的死党。
张景言笑了,不管时空怎麽转变,也有的东西是不会变的不是吗?
要我请你吗?
看他脸都要贴在墙上的宣传海报上去了,张景言好笑地看著他。
陈凯明一脸惊谔地看著他,娃娃脸上闪过一丝警惕。
八成是被看成有不良目的的奇怪大叔了。
小朋友不用怕,叔叔不是坏人。
娃娃脸又向後退了几步。
真是的......
我是许镜优的父亲。
娃娃脸先是睁大了那双本来就很大的圆眼,然後无比兴奋地盯著他,从上到下看了个仔仔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