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罗氏保险公司老板娘做老公和女秘书私通的噩梦,要尽量清晰。"它说。
"去拉住电梯,三个小时之内不准放手!"它说。
它每件事情都办得漂亮,如此卖力了,为何还嫌弃它没用。
天使百思不得其解,"喂,人类,"它飞到李善卷鼻子眼前,将食指塞到嘴里吮吸,眨眨纯洁的大眼睛,"干脆我帮你用爱
神的箭去射孙翅,管保他死心塌地爱你,然后,你帮我打个高分好不好?"
李善卷眯目,毫无预警伸手,将天使提起来掼在一旁。
"不要你多管闲事!!!!!"他怒,身体的每个毛孔里都充满了人定胜天的执着。
若不是孙翅心甘情愿,他才不要!!!!!!
天使无防备下受力,咕噜咕噜滚出去老远才停,头上与翅膀上的毛又褪下许多。
它大急,顾不得痛,连忙将飘落的毛发一根根捡起来,呼呼吹后,啪得重新贴回去。"不要就不要,干嘛打我!!!!"
真打秃了怎么赔!!!!!
它非常生气,正要再理论理论时,门铃乍响。
"叮当,叮当,叮叮叮叮,叮当。"
两短一长,很明显的孙翅风格。
于是,正怒发冲冠的李善卷竟奇迹也似柔软下来,他勾起嘴唇,暴土扬烟的狠毒顿时化为绵长温情。
他半刻没有停顿,马上开门出去,啪哒关门。
不久后,就听见有老实青年大声招呼着进来:"卷哥,今天是红烧羊肉。"
"很香。"纯良的嗓音,似乎是李善卷,又似乎不是。
而黑暗的房间里,只剩下了天使。
它当然不知道什么叫做红烧羊肉,竟然能够让李善卷笑成那样。
好吃么?
天使很有些垂涎,间或也对人类如此的执着表示不解。
"你是天上的羔羊飞呀飞,我是地上的豺狼追呀追!"它嘴里嘀咕,嘿咻爬回灯柱,重新摆好姿势。
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它叹息,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恶魔般的执着,才能引得天使下凡。
(完)
《大阳具先生们》
──满章精虫蠕动
男人们普遍长着阳具,
这是一个科学事实,
但他们该如何看待、感知、乃至使用它们,
却从来不那么简单。
就像此刻,
就像李善卷同孙翅的初夜。
那之后很久,才终于决定做爱。
首先是接吻,然后各自宽衣。
锁骨──股肱──胸肌──腹肌──富有传奇性的一半腰臀,姿势色情的延体动作,一时间进展得如火如荼。
倏忽正在此刻,李善卷却突然停了下来:"究竟谁上谁下?"他问,满腹假设化作一个灵光乍现的气泡,轻轻的、明晃晃
的,从他的右侧鼻孔中,被喷将出来。
"究竟谁上谁下......"孙翅迟疑半晌,他慢慢将衬衫重新穿好,扣紧第二颗纽扣。
"唔......"他抚着下巴,建设性回答。
于是两人开始面面相觑,郑重、慎重,却而又是,谋虑重重底。
李善卷挑眉,他摸了摸抽烟时素来用作弯曲的食指,率先道:"学长,平常......嗯......我是说以前,你喜欢上,还是
下?"
孙翅努力回忆,"这......大致上......可能......也许......呃......善卷啊,我喜欢你。"
"明白了,"李善卷哼了声,仿佛刚抽光一支奥立可.古登,有些微倦,又有些微小波澜。
"那就一人一次,轮流坐庄,如何?"他道,"当然,这次是在你家,我就让你先。"
"好!"孙翅鼓掌称善,显然非常高兴这难题已迎刃而解,他低下头,一丝不苟解开纽扣,接着哗得将衬衫扒下来,也不
耐烦折叠,囫囵就掼过身后去。
他一手拉过李善卷的脖颈,嘴唇下降到足以接吻的高度,他想象着舌尖钩沉与牙齿深谷,瞬间,光芒涌入。
呼吸兼进食器官紧密相连,一片片丢入油锅煎炸,三分火候,三分稠水,加入少许意淫与贞洁,相互搅拌调匀,一直脆
到卷曲的舌尖。
最后,是李善卷稍稍向侧里仰去,他变化无常地呼吸同时,吐出舌头上凭空开出的莲花,也因勃起的预感而暗暗咬紧牙
关。
孙翅开心地笑了一会,接着拉开自己长裤拉链,露出里面的深色内裤。
尺寸美好、款式美好、材料美好,衬得那生殖器形状愈发佳妙。
李善卷莫名有些气短起来,他觉得空气纵然没有变化,但四周墙壁却开始逼近,脚下地板油然消失,心跳挂在天花板夹
缝的某个地方,一种忘却了的少年的记忆似乎在撩拨后脑,与此同时,何处敏锐的男性本能却又晃悠到前脑。
李善卷目不斜视顶着那要害部位,只在必要时呆囊地眨眨双眼,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面色却如同处女膜般破裂,甚
至在孙翅还没有全裸前,便"碰"得一声──
微红了。
早在几年以前,李善卷就曾经听闻孙翅"伸缩自如大阳具先生"的美名,当时就很不以为然,因为他自己就知道有些人会
在裤裆处戴上外观鲜艳的内用衬垫以摆出阳具勃起的形状,还趾高气扬四处溜达,这个世界上本就是真真假假,李善卷
想,什么大阳具先生的,也许只是流言而已,不过,虽然打从心底里不相信,终究还是免不了要好奇的。
譬如──
到底有多大呢......
难道比我的还大么?
李善卷把握时机不断猜测,一面观察,一面有许多念头纷至沓来。
他想起史书上说过,中华民族千古第一阳具的拥有者能以其下体二两之肉推动一辆小车,此传言的真实性姑且不提,单
就这位大阳具先生的房事本领,就连司马迁先生也不得不又妒又羡地记载道:"看!!!!竟让太后也怀了身孕。"虽然
充其量不过证明寡妇门前是非多的至理,不过已足永垂不朽。
接着,他又想到自己在网上看过的足本《金瓶梅》中西门庆阳具的放大版动态插图,这位著名人物的著名的器官色若紫
肝,如外套一领肉红直裰,四处虬须乱柞,头上一溜光檐,且自孔中流下涎箸来;原先本垂丧着缩在腔内,一被唤醒,
就整个打挺伸腰,一只凹进去的眼睛睁开,精光四射。
正想着想着时,孙翅忽而咳嗽了半声。
李善卷油然回神,倒抽冷气,面部带上大难临头前所特有的那种勉强微笑和不自然的乐观情绪。
内裤早已混合着被踢到一旁,当然没有衬垫,胯下除了巨大性器外,别无长物。
李善卷装作漫不经心打瞄着,尽力表现出镇定而又不屑的神情,心中却暗暗吃惊────巴里底,他想,这家伙究竟吃
什么长的!竟能壮阳出如此尺寸!!!!当下颇恨恨然。
孙翅则只是不动声色裸露着,半晌后,他才伸手握住李善卷的一侧腰眼,隔着内裤边缘,缓缓向下撑开同时,转首要求
接吻,嘴唇的弧度简直令人难以抗拒。
喘息片刻,李善卷抽空安慰自己,大阳具并不一定等同于大技巧大快活,若只论风月不论斤两,他对自己的房事能力还
是很抱有信心的,虽然对于下受位,他也并未曾频繁有频繁演练过,但要摆平一向正经修佛多年的孙翅,应该不成问题
。
眼光不自觉重新滑向那部位,硕大勃起一目了然。
李善卷道:"喂!学长,我说,现在还不到时候,管好它!"
孙翅随之也低头看了看,无可奈何无限委屈的气短模样,仿佛正对着一条自作主张举起的胳膊。
蓄极积久,势不可遏,自古都是如此。
"可以开始了么?善卷?"孙翅的脸色已有些莫测,头上两根青筋,许是隐忍的缘故。
李善卷环顾一圈,从床到床上的安全套到床边勾手可及处的润滑油,和一包奥立可.古登。
万事具备。
于是他点了点头,赤着身体率先走去到床边,试探枕头的软度,随手拆开安全套花里胡梢的表皮,认真向内吹了口气。
关键时刻,这些准备,都是性命交关的。
孙翅从后探过半臂,"善卷......"
他抱住李善卷,迫他将脸与全身投往自己的方向,"兴许会有点疼,"他猜测并立刻保证,"不过我尽量......"
"少他妈说体面话!床上见分晓!"
孙翅闻听,突然笑了,为李善卷充满实践精神的说话风格,深表同意之余,也忍俊不禁,于是他满怀着这一腔柔软情绪
,将身朝内部沉淀。
舌头与嘴唇交相渗透,触物兴怀,情来神会,机括跃如,兔起鹘落,先一刻有先一刻妙处,后一刻有后一刻妙处。
肉搏此起彼伏,渺茫的饥渴,悠长的力量,平原丘陵后凸起好一座高山。
前列腺、胆囊、舌下唾液腺、皮囊、肾脏,各处汩汩分泌出液体,就着斑斓面孔,开出一朵朵雪白的花。
李善卷闭目呻吟,原先本一肚子床上腹下的伎俩,如今脱光了比身手,刚到关键处,却只听得耳边厢嗖一声,眼先直了
,魂魄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整个成了没头苍蝇,被撩拨得飞也不是,落也不是,蒙在鼓里,一径心慌而已。
这便是男人生物性的悲哀,他知道,其实并非自己意志力薄弱,只是因为他正躺在一个显然非常了解男人生物性的男人
的身下,而这个男人,偏偏又是自己暗恋了如此多年的孙翅。
孙翅抬起头,双手有力托着李善卷肌腱隆起的膝部,向左右分开后,视线之前便一览无遗一马平川了。
简直是妙不可言的部位,孙翅定定注视着,暗暗祈祷,告诫自己在进入时千万不要因过度兴奋和欢喜而早泻。
此时,姿势已成弓弦,立刻能够一蹴而就,孙翅却缓慢下来,只是操着斜肚里涟漪般的视线,一眼一眼地注视那本该只
用来排泄的地方,仿佛要当场看出一只痔疮来,才甘心。
李善卷轻浅颤抖着,极力不在乎这姿势,他想,既然人类自己不大能看到自己的这个部位,那么对别人的这个部位表现
出如此的好奇与探索心,也是情有可原的,于是他一忍再忍,直忍得全身青筋频起,忍得一脉裸体悲凉,忍得良心拐弯
处散出淡淡的黑烟...... BTCWD
"巴里底!!!!"他终于忍无可忍,两肋生风抬起上身,正准备要粗口,却恰迎上一个温暖的口腔。
孙翅蜷伏在李善卷双腿间,张着口唇,含住近在眼前的阳具,合折押韵舔弄了起来。
李善卷刹那消音,顿时随落成一千一万片,跌跌撞撞,疾速坠下。百无依凭下,他顺手触摸,所及的,竟只有自己一把
带了铁锈味的猝然喘息,于是重新落回到枕间,发出潜鸟红如余烬的叫声,这余烬在黑暗里阵痛般淡成一团紊乱的感觉
,超出无风的事实,之于逻辑的选择。
孙翅的头颅时远时近,他此刻的表现简直就像一个技巧斐然的艺术家,用舌头每个部位积极探索、艰苦打磨、精工细作
,时而又妙思泉涌、左右逢源,他显然已将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所梦所悟,都纤毫毕露地寄托在唾液浓度里──那种
被色情文学一而再提及为一线银丝的液体。
他一心一意利用位移喷射感情,过程中,偶尔之时,却又显得有些游弋不定,孩提时的理想,勾起青年时代的可怕心境
,那几乎失去李善卷的命运,暧昧而犹豫的话语,行动的神秘,以及浓重火焰的流淌,种种以上都在他脸部形成股逆流
的陈迹,照耀出明亮的纯色,似乎终究难以与之对抗。
下体线条愈发放纵起来,有粗犷的狂热与无可抑止的躁动──焦虑、困惑、不安、矛盾、苦痛、失落、绝望,加而归汇
成为一种强大的自由式创造冲动(虽然在生物学角度并非真的能创造出什么),激励这两个男人凭两个阳具进行生命本
来的行而上活动,以期从文化上否定彼此相愉相悦的罪恶感,消解比异性性行为多的多的激情与欲望、欢乐与苦难。
李善卷感到身体超出了自己的掌控,坚硬起的一部分,又柔软起的另一部分,他尽力忍耐着麻痹的腰背和隐隐的反攻欲
,短短几分钟间,便尝尽了几十年间遇到的所有无法解释的奇迹,在情涛欲海里,从前一切看似美好的声色经验,B&B中
腿长腰细的各色俊男们,都在这场前戏面前,成为立在岸上远望风帆所拟的枯燥命题。
孙翅撤开口唇,很有些烦躁得夺过安全套隙隙嗦嗦罩在自己的阳具上,接着又去拧润滑油的瓶盖,许是紧张兼或急迫的
关系,直将大半瓶都倾倒在指缝间,恁得便浪费了许多。
接下去的动作更加难以言喻。
轻轻试探,隐隐插入,缓缓推行,徐徐摩擦,渐远于明教,渐近于淫秽之心。
眉梢眼角、眉来眼去、眉高眼低,极其富有性含义的七情六欲借痴怨负嗔表白决心,一点就透,敢于进攻,敢于承受,
敢于犯罪,敢于死亡,敢于存在乃至不存在。
原先只是依稀,渐渐的,开始澎湃,声音响起在生命内部,广泛作用于窄小细巷,以及被双手捧满了的强悍睾丸。
肌肉脂肪发出过度燃烧的忧虑,孙翅暧昧而又意犹未尽吐呐,脑中试图思考出一种更有品味的表达方式──
包括一种倾向,一种可能,一种即将满足的快感,然后任凭光斑全部照射在几近虚脱充斥着烧杀戮掠的大床上。
内部的深处果然是预期的模样,他想,一无规避所惧,湿水苔衣般温暖,如同刺过青的冶艳却而野性,直使得艺术家的
心里逐渐出现前所未有的体验模式,于是一切驾轻就熟举重若轻消失无踪,与生俱来的冲动与禽兽欲逐渐抬头,迫那艺
术家便摇身变作为了革命家,他急切想要打破所有障碍的念头让下体抛弃纯技巧方面的压力,转而专心感受起腰间大腿
的形状来。
──通吃做杠头开花的一根骨头,连横放杰出得志猖狂的肌肉,点滴汗水,点滴耕耘道──
孙翅简直疑心它们原先就是长在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很久以前被开天辟地谋了去,如今终于回归,这一新鲜观念大大
刺激了他的行动力,以致激励性器彻底摆脱画匠式的刻板被动模式,转而采用全新角度,如同一支以色列长蒿,秉承势
必让色彩铺满全部画布的激情,彻底撞开原先并不欢迎如此尺寸的大门。 bt
李善卷遇秋成赤,掩面痛呼,虽然并非一味为了追求弹指快感与高潮利润才同孙翅做爱,然而,到底是不愿意这般疼痛
,这般被贯穿充满的。毕竟,作为男性,要将自己最宝贵的性具与后庭置于另一个男性的攻击范围之内,这本身就属于
违背生物界常理的事情。
但是,究竟谁能将谁玩弄股掌之间,绝不能凭体位盖棺定论。
他停顿片刻,充分领略到攻方因内心极度兴奋而表现出的孜孜不倦,有一瞬间,甚至干脆想要踢暴孙翅的睾丸,以提醒
他自己有多痛苦,然而,某种信心、决心和执意献身的精神又勾沉出肌肤内里的独特感受。
多等一会!李善卷想,如果还如此疼痛,老子再踢不迟。
于是他咬紧牙关,以盯着孙翅奇妙的面部表情来转移不适的肉体感受,他看见那双湿润的眼睛中,有持续不断努力压抑
以及抗拒压力的捕风捉影,有裸体的鼻翼、上下唇角,高处烟霞癖,三分敏捷,三分想象,剩余十二万分不可琢磨的需
索。
充作媒界的部位懒洋洋松弛下来,火光上下灼起,痛感搅拌得李善卷半昏半迷,在身上移动的已不知世纪,黑暗冲撞过
去了,落下英寸厚的爱情印记,于月光刮平处的边缘,左面抵着眉毛,露出远在右面的小小的光明。
很好!似乎有些快感了,带着运动的表情和堪称尴尬的承受姿势,李善卷这么想,勉力促使负重的纯粹曲线和臀部和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