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岗,现在是怎样?在演第六感生死恋吗?」
站岗?谁啊?
「你在说谁啊?」莫磊把手机拿开一点,以防齐燄高分贝的嗓门让他成了聋子。
「还会有谁?就是那个让你不惜冒著会让我踢出店门口的危险,也要偷酒给人家喝的蓝先生啊!」
……是他?为什么?
「你没问他有什么事吗?」「问啦!对方指名要找你,我说你请假他也不信,他说要亲自跟你道歉,已经在外头站两个
小时了,你知道现在外面正在下大雨吗?」
「那你怎么不早说!」
那个人……唉,这又何苦呢?
他其实也知道牵怒是不对的,所以才尽量在自己情绪低潮的时候避开蓝振,怎么他反而自己找上门了?
「那又是谁让手机响了两个小时才接的?」
电话里传来齐燄的咆哮,听起来他的心情极度不佳。
「……我马上到。」
有人说,台北的天气是後母的脸孔,阴晴不定。
白天还是大晴天,下午马上下起倾盆大雨,这种情形在春天到盛夏时期最为常见,偶尔冬天也会见到这种盛况。
而今天,大雨从下午下到晚上,再从晚上下到了凌晨。
莫磊在五十公尺外就下了计程车,看到夜色中那撑著一把已经被风吹得开了花的雨伞,被淋得全身湿透的男人。
若不是那男人曾告诉过他,他不是同性恋,此刻莫磊一定会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并且发誓从今以後不离不弃。
可惜,不管他再如何的痴心妄想,两人终究是平行线。
蓝振要的他不想给,他要的蓝振给不起。从一开始,他就很明白。
莫磊走过去,用手中的大伞取代原本已经被吹坏的伞。
「进来吧。」莫磊淡淡说著,再在这大雨夜里站著,恐怕就要得肺炎了吧。
纵使莫磊今天不上班,齐燄还是挪出了一问包厢给他们使用。莫磊从包包里头取出刚买的新衣服,让蓝振换上。
直到喝了暖身酒後,莫磊才再次开口。
「你觉得在外头淋雨很好玩吗?」
「……我只是想来找你。」
「今天我没有上班。」
「我知道,可是除了这里以外,我也不知道到要去哪里找你。」
莫磊看著蓝振,脑中想的都是在半路上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说词。
「其实,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只是身体有点不舒服,想在家里休息几天而已……」
「你骗我,我都知道了,那天在我朋友家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蓝振端著一张脸,无比正经。
原来都已经知道了呀……那他就不必再煞费苦心想藉口。
「既然如此,你就更不应该再来打扰我才对。」
「我欠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现在你已经说了,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莫磊收拾著东西就要离开,却被蓝振从後头一把抱住。
「你这是做什么?」莫磊拧起眉头,他讨厌被这样对待!
朋友之间是不会这样拥抱彼此的,更何况,他的心里头还抱著不该有的痴心妄想……
如果无意,就不要处处燃起火花。
「不要一个人躲起来生闷气,这样不好。」
「关你什么事?」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做的,别人也无权干涉。
「我是你的朋友,至少我认为是,」
「我又不是女人家,不用这样麻烦!」虽然口气还是有些不耐,但原本挣扎著要走的身体已经静下来了。
「……那就当作是陪陪我这个朋友吧,好不好?」
两个人保持著这样的姿势足足五分钟,直到其中一方先投降。
莫磊叹了一口气,把抱在腰间的手拉开。
「……真麻烦!」说是这么说,但是莫磊还是坐了下来,表情看起来有些软化。
他就怕这样,一旦回头又重蹈覆辙,没完没了。那一天晚上,齐燄的私人酒窖里头又少了好几瓶冰酒。
那一天过後,蓝振又像以往那般,时常光顾「Man's Night」,只点莫磊。
算一算,蓝振来「Man's Night」的日子只有一个多月,但是他与莫磊的感情却是与日俱增,像是认识了许多年的朋
友一般。
感情越深,就越害怕分离。
蓝振向他说过他是从美国来的,来台湾只是短期的计画,原本打算办完事就要离开,没想到却遇到他。
虽然蓝振选择留下来,但是这样的光景不会维持太久,莫磊心里明白。
这天,蓝振又来找莫磊。
「你白天有空吗?」
「啊?」白天?
虽然说夜晚是他们的工作时间,不过因为「Man's Night」凌晨五点就打烊了,所以大约四点半过后就能休息的少爷
们,扣除掉睡觉时间後,大概还有中午到晚上九点的自由时间。
这段时间,他大部分都待在租屋处发呆或看电视。
「有是有……」
「我想约你出去。」
「出去做什么?」莫磊开始听见心儿蹦蹦跳的声音,他知道有些客人会在白天时间约少爷出去,可是目的无非都是要开
房间,反正那时候上床可以赖帐不用付钱。
不过,他知道蓝振不会这么做,也许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有这种想法,所以莫磊的心才更会胡思乱想吧。
「我刚来台湾不久,活动的范围太小,我想你对台北一定比我熟,可以当我的向导吗?」蓝振对著他笑,然後提出那样
的要求。
面对那样的笑容,他怎能又怎么拒绝的了呢?
「当然,出场费用我会照付。」蓝振的下一句话却让莫磊的心降到冰点。「非上班时间,不用付费,而且,请你记住你
的话,今天你来是来交朋友的,不是来嫖妓的。」除非他刚刚说的全足谎话。
蓝振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话伤了莫磊,连忙道歉。
「……对不起,我为我的不尊重道歉。」
蓝振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一知道他不开心或不对劲,就会道歉。
这会让莫磊感觉自己不是个只能出卖肉体的男妓,而是一个与他对等的男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莫磊在心底轻轻叹了一口气,明知不可以答应的事,他还是答应了。
「我只能下午出门,没关系吧?」
看到他这般严肃正经的道歉样子,莫磊反而被逗笑了,心里不断想著,是不是在这里待久了,就连羞耻心都渐渐没了呢
?
「当然,你给我一个时间、地点,明天我去接你。」给了他时间以及地点後,莫磊就已经开始在期待明天的到来了。
第四章
红色的BMW跑车,淡水的海风,蓝振与莫磊。
他不知道蓝振喜欢吃些什么,所以尝试性的带蓝振来到海鲜最富盛名的淡水,点了一些连他都没尝试过的菜。
听人家说,台北人只要一放假,大部分都会跑来这里。
「你尝尝看。」莫磊夹了一块鱿鱼放进他的碗里。
但是蓝振动都不动,莫磊看了满桌的菜色,以为这样的美食大概就要浪费掉了。「不喜欢吃?」
只见蓝振摇了摇头,然後苦笑著看向他面前的筷子。
这个动作让莫磊想起他来店里点的都是西餐,他从来没看过他用筷子吃中餐的模样。
难道是……
「你不会用筷子?」
他尴尬的笑了,然後微点头。「我在国外生活了二十几年,吃的都是西餐,又刚来台湾没多久,怎么可能学会用筷呢?
」
莫磊有点想笑,可是他知道在这种情况笑出来是很不礼貌的,所以他忍下来了。
「你来到台湾工作,就必须学会台湾的用餐礼仪。」
他拿起筷子,握住蓝振的手,调整他拿筷子的姿势。
「筷子要这样拿……」
然後莫磊自己也拿了一双筷子,用慢动作夹一块鱿鱼。
「照我刚刚的动作试试看。」
蓝振拿筷子的力道太紧,然後,当莫磊看到蓝振选择挑战的食物时,他差点就要笑出来了。
他夹了海鲜丸子……
只见一双拿得不太稳的筷子,开始跟滑溜的丸子展开可歌可泣的奋斗。
蓝振很有耐心也很有毅力。可是任何人在为了夹一样东西,而花了五分钟之久依然未能得逞时,脸上都不会再有笑容了
……
只见他垂下手,放下筷子,跟莫磊投降了。
「我夹不起来。」他跟筷子认输了。
莫磊憋著笑,用筷子插了一粒丸子送到他碗里。
「丸子用夹的比较难,你用插的或用汤匙舀起来会比较容易。」
莫磊见他还是望著筷子兴叹,就跟老板娘讨了汤匙来。
「用这个吧,这样你比较方便。」
结果那一餐几乎都是莫磊吃掉的,他还是没动到什么食物。
後来两个人去搭过海船,见识海上的风景。
淡水的夕阳其实也没什么奸看的,但是都市人在水泥丛林住久了,就会向往天然的景观和生活,所以淡水一到假日才会
有那么多人潮。
「这里的景色……其实还好。」莫磊问他感想如何,他也很老实的回答,做为—个摄影师,他见过比这里美上千倍的地
方。
「没办法……台北人可以去的地方实在太少,而这里,已经是贫乏的台北人的度假胜地了。」
「下次有机会,你来美国,我带你去大峡谷,带你去西岸的海湾,那儿的景色美到让你不想回国。」
莫磊的心跳快了一拍,美国?大峡谷?西岸?
蓝振啊蓝振,你怎么可以在我的面前画一个如此可口的大饼呢?要知道,人是很容易被美梦迷惑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去美国让你招待。」
莫磊抬头看著夕阳的方向,从彼方映照过来的橘色光芒中,有几只正在飞翔的归鸟。
如果他可以飞,如果蓝振是可以爱的人,那他一定会飞去找他。
不知不觉中,莫磊的脑海里居然出现了一个想法,一个让他疯狂的想法。
「等一下……车子可不可以让我开?」
「……你有驾照吗?」
莫磊摇摇头,他连摩托车的驾照都没有,不是不会驾驶,而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取。
「可是我会开车。」店里里的泊车小弟曾经教过他。
「目的地?」
「……你总会知道的。」
海风吹得他们的头发乱飞,莫磊看著蓝振,他的背後顶著夕阳的余晖,整个人看起来完美得就像是从天上来的天神。
即使只有咫尺之隔,对他而言,还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他载著蓝振,到他租屋的地方。
时针走向九点。「你上班快迟到了。」蓝振好心的提醒著。
「我今天休假。」
「……」
莫磊知道他的不自在,带他来到只有一张床跟一个小厨房的地方,三岁小孩都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可是,他还是来了
。
不怕吗?还是,蓝振对他的信任已经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
「坐,你想暍什么?」
其实,莫磊的冰箱里只有矿泉水和啤酒,但是楼下有便利商店,只要他不想喝太奇怪的东西,一切都好解决。
「……随便。」他在铺著地毯的地板上坐下来,然後开始审视这个房间。
「这地方很小,是吧?」
莫磊从冰箱中拿出所有的啤酒,放在他面前,然後也学他席地而坐。
「听说台北寸土寸金,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蓝振拿起一罐啤酒,拉闸拉环就著口暍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蓝振这么随性的样子……像个正常的男人。
「这是?」蓝振举超手中的罐子,皱著眉头问他。
喔,对了,他忘了台湾啤酒会苦,对蓝振这种喝惯好酒的人来说,可能不太好喝。
「台湾啤酒。」说著说著,莫磊也打开一罐开始暍起来。
「别小看这小小一瓶啊,这可是台湾劳工的廉价安慰呢,」
蓝振像是没想到莫磊会说出这种话,愣了一下,然後很没气质的笑了出来,啤酒喷了他—脸。
「哈哈哈……你真是有趣,跟你相处的每一刻,你都会带来惊喜。」
莫磊抹著脸,也笑了出来,没想到他的冷笑话可以逗得蓝振那么开心。
他依然只是有趣的人?
「……我想跟你做爱。」
就在蓝振笑得开心的时候,莫磊对他表明了内心疯狂的想法。
多可笑,他竟然会要求一个异性恋的男人和他上床?如果他不是疯了,就是在毁灭自己。最可怕的是,此时此刻他的心
居然是雀跃的。莫磊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很快。
不要拒绝我、不要拒绝我……如果你早晚都要走,那请让我留下最美好的回忆,我只是想为自己留下单恋的美丽回忆而
已。
「为什么?」他也放下啤酒,望著莫磊。
两潭深水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是男人,也会有自己的性欲,而我,想要你。」诚实而剖白,这就是莫磊。
「如果我说不呢?」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莫名的轻笑,勾走莫磊的魂魄。
「那我就强奸你!」
他像是没想到莫磊会这么回答一样,愣在当场,然後,莫磊也如同先前所说的那般,对他使用了暴力。
莫磊扑了上去,吻上在他想像中非常柔软的唇,他的手用力撕开蓝振的衬衫,在他触感美好的肌肤一阵乱摸。
「唔……」他探到蓝振身下的欲望,坚硬如铁。
得知他也有反应时,说不惊讶是骗人的,可是,莫磊同时也庆幸著,这样也好,就当是春梦一场,明早一醒,也许他们
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你是想要的!不要把我当成朋友,也不要当成男妓,只要一晚就好……」
他的肉体叫嚣著疯狂的要蓝振。
莫磊就像是飞蛾扑火一样,疯狂的想要这个只喜欢女人的男人。明明知道这种举动只会伤了自己,他仍旧义无反顾。
唾液在蓝振被吻得红肿的唇畔淌了下来,他眼神迷蒙的看著莫磊。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有何意义……我以为,我们只是朋友……」
蓝振没有反抗,他再次吻上他,随手褪下他的裤子。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就好。」
莫磊的嘴巴开始吞吐著他的欲望,用他所学过的技巧,细细品尝著蓝振。
「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你而已……」这无关爱情。
是的,他并没有爱上蓝振,也下可以爱上蓝振,这只是一场纯粹的肉体飨宴。欢爱过後,人各天涯,谁也不欠谁。
他的欲望色泽很美,是皮肤的颜色偏重一点,而且,还覆盖著包皮。
莫磊用舌头舔开他的包皮,舌尖在皱折的皮肤里穿梭,门牙轻轻咬著他的铃口,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的技巧会让很多男
人招架不住。
「啊……哈……」蓝振开始喘气,漂亮的两潭深水闭了起来,热气开始在里头凝众。
他的手抓著莫磊的头发,力量有些大,不过莫磊知道那是因为他兴奋过头才会这样做。
莫磊很高兴他的技巧可以让蓝振失控至此,不过,他想让他彻底失控!
口腔用力一吸,新鲜的浊白液体从他胀大的欲望喷了出来、莫磊顺口暍下,这是他的东西,一点也不恶心。
「你……」蓝振脸上布满薄汗,两潭深水里盈满液体,张著嘴却说不出话来。
莫磊想,蓝振是想告诉他那东西不乾净,不要喝吧。
莫磊的嘴里还剩下一些,却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念头,就这样亲吻他的嘴,把他的东西送回他的嘴巴。
「好吃吗?这是你的东西。」蓝振吃著自己的东西时感觉好煽情,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是小红帽里的大野狼,而蓝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