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かわいゅみこ

样又能怎么样？"
看着水濑坐起来抱着膝盖前后摇着。浅蝇不禁叹了叹气，面对这人少根筋的好同学，直觉他的前途堪虑。
"哇，又有客人啊？"
年近五十，保健室中唯一的一枝花老师，单手拿着热茶走进了保健室。
"浅，你来的正好，麻烦你把水濑带走。一到休息时间就有人来控班，水濑连午饭都是在这里吃的，真是太不像话了。要

休息，顶多只能到第二堂课，回教室后，如果真的觉得撑不下去，就请假回家吧！"
快起来！快起来！比水濑母亲还年长的护士老师，已经开始折起水濑所盖的被子了。
失去了被子的水濑，只好整理整理头发，套上鞋子
"喂，愿望实现了，很乐吧！"
离开了保健室，浅井笑着调侃水濑。
到了长廊出口处，有一些初中部的学生边喊边冲了过来。可是，不一会儿长廊响起了钟声。
这是预备铃。看来休息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了。
水濑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好友点了点头。
他的眼里有光，流露出无以言喻的满足感。
此刻的水濑似乎能够感受到相恋多年，终于可以一偿宿愿嫁给如意郎君的俏新娘待嫁女儿心。
"我有事跟你说。"
站在回教室必经，装潢着透明玻璃的楼梯平台上，浅井的表情相当认真。
"嗯？"
把手插在口袋晨，比浅井多下一个阶梯的水濑，回这头看着浅井。
"四月我就要去美国了。"
"嗯？"
浅井的话，搞得水濑一头雾水。
"我想我该认真准备到NBSA了。"
"NBSA？你说的是真的？"
浅井的表情相当认真。
"是真的。"
浅井眯起了眼睛继续说。
"首先，我得先进入那边的大学就读，我已经选择了麻省理工学院的宇宙工学科。"
水濑把麻省理工学院宇宙学科在口中重复了一遍，这才把吊儿啷当的不在乎抛到了九霄云外，焦急地回到了现实中。
"麻省......宇宙工学科......别唬我，这可不同于车站前的NOVA，ECC。"
水濑急得抓着浅井的肩猛摇
站在暖和的阳光中，浅吉笑得眯起了眼睛。
"你真的要去美国？"
"嗯。"
浅井用力点了一下头。
"九月就开学了。我四月过去，先修半年的英文。这样才跟得上新学期的课程。"
"那这里的大学怎么办？你不跟我们一起上大学了？"
"跟你们在一起，一定非常快乐......我也希望能够跟你们在一起......但是......"
"你走了，谁教我古典文学和历史啊？"
钟声再度响起。
许多学生跑过他们身边往教室里冲。
"古典文学和历史，馨和伊集院会为你护航的。不必担心。其实你最近的成绩已经相当有起色了。只要保持现在的水准，

应该可以考得上国立大学。"
浅井碰了碰水濑的手肘给予安慰。
"留学这件事，怎么都没听你谈起过。"
"所以我才超快告诉你们啊！昨天才收到入学许可通知书的。所以今天我就告诉你们了。"
水濑咬着唇，用手指玩弄着过长的头发。
"你要丢下我们就是了？"
"不是丢下你们。其实大家都已经选择适合自己走的路了，像你和馨就选择了一条禁忌的路。"
"是吗？"
水濑倾着头。转过身去，开始下楼。
"有的时候，你所说的话太过哲学，我实在是听不懂。"
浅井走在水濑旁边笑着说。
"没这么难吧？"
"你们还在这里晃？还不快进教室！"
水濑抓着浅井的手臂往楼上走的时候，被经过走廊的老师逮个正着。
春假中的最后一个星期日，关西国际机场的人群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从机场大厦内透过大片的落地透明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的睛空万里，让人觉得心情舒畅。
在飞机起飞前两个钟头，水濑，伊集院，东乡来到了机场，寻找着浅井一家的踪影。
"我看到了，浅井在那边。"
抬着头四处张望的水濑，在从群当中找到了坐在父母中间，穿着牛仔裤的浅。
"浅井！"
就像看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水濑竟然兴奋的张开了手臂冲了过去，站在一旁的东乡和伊集院只了尴尬的报以苦笑。
其实前天，大家才在伊集院家，为浅井举行饯行惜别会。
"馨，水濑的肢体语言技巧，连狗狗都不如。"
"真是的。"
伊集院和东乡先和浅井的父母打过招呼，然后走过来为浅井解围。因为水濑这会儿正使出浑身的力气，巴着浅井不放。
"水......水濑，放开我。你们两个还不快来救救我。！"
好不容易才挣开了像一头大狗马在自己身上的水濑，水濑三两下子又贴在浅井的背上。浅井只好抬看着另外两们好友。
"你搭几点的班机啊？"
"还早，一个钟头前进去就可以了。我爸的车跑得快，所以还有充实的时间。"
浅井说完之后，伊集院将一个装在机场内商店纸袋中的东西递给了浅井。
"表示饯别。"
"这是什么？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可以啊......打开来看看吧！"
笑得合不扰嘴的浅井，发现袋中有一个茶色茸茸的玩意儿，一脸狐疑。
"这是什么？"
浅井的话一出口，伊集院就露了了恶作剧变的奸笑。
"它的名字叫小硬汉‘
头戴着心爱黑皮帽，搂着浅井的后背，把头搁在浅井肩上的水，替伊集院作答。
"这是什么名字啊！都这把年纪了还玩这个。"
从纸袋中抓出一只小毛狗的浅井大声的嚷嚷着。
"什么小硬汉嘛，这上面明明写着"酷犬'"
浅井点了下水濑的额头，举起了小狗狗，指着系在小狗狗脖子上的牌子。
"前天，是你自己说给个‘小硬汉'嘛！所以我就跑一里去问店员有没有叫小硬汉的狗狗。"
伊集院用手指了批一脸无辜的小狗狗，笑着附和着水濑。
"没办法，我表姐都管这种狗狗叫小硬汉，所以我就把它当成小硬汉了。"
"没想到你这张万人迷的脸蛋之下，竟然有这么没有品味的整人嗜好。看来伊集院和位店员小姐交情一定不恶了。"
"所以它就是你的‘小硬汉'"
水濑抓起了绒毛狗，用力的让狗鼻子蹭着浅井的鼻子。
"是，是，我知道了，它是小硬汉"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它入睡，否则它会不喜欢你的。"
看着在浅井背后加油添醋的水濑，东乡抱着胳臂苦笑。
"你惹上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了。"
浅井把手搁在比高十公分的东乡肩上，叹了口气有感而发。
"这件事，暂且保留。"
这回是伊集院笑着把手搭在东乡的肩上。
"保留？你们在争执啊？"
"是啊！因为我人品不佳。"
水濑说完即难为情的把脸藏在浅肩后头。
"怎么回事，你们还没有弄出个结果？"
和浅井的父母吃过饭后，水濑和浅井一块上洗手间，浅井在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水濑，重提刚才的事。
"什么结果嘛。我什么时候说过一定要有结果的。"
和浅井并排洗手的水濑，低着头回话。
"之后......｀你和馨什么也没做？"
"没有。"
也许是为了掩饰那份难为情，水濑猛按清洁剂的按扭，弄得一手泡沫。
"一次都没有？"
"可恶，一次都没有啦！"
"你们春假的时候，不是一块去看过电影吗？"
"我认为那是约会。可是东乡似乎并不以为然。没办法，我不是女生，没办法制造出那种浪漫。"
隔着圆形镜片，看到水濑粗鲁地转着水龙头，浅井乐的大笑。
"那伊集院呢？"
镜中的水濑，嘟起了嘴。
"不知道。"
"不知道？伊集院一定有跟你说些什么吧？"
"什么都没有啊！"
水濑像个耍着脾气的孩子，对着镜中的浅井，泼弄着从水龙头中流出去的水柱。
"我......我是不是太爱撒娇了？"
"伊集院比较成熟嘛。如果他宠你，任由你胡闹，你就继续撒你的娇吧！"
......成熟？比较成熟的不是馨吗？"
水濑一面用湿答答的手搓着鼻子，一面发问。
"馨是因为什么事都闷不吭声，而给人成熟的感觉。所以他的成熟应该是表面上的。其实，对很多事情他仍是一片迷惘，

至于伊集院则凡事情条理分明，非常清楚自己要什么。如果他说不会因此死心的话，就表示他还不打算放弃。不过，不管

怎么说他们两个都比你成熟啦！"
水濑板着脸挥了挥手。
"浅井，你真的很无趣耶。这么无聊的话题，你都能说得那么开心。"
"我？是啊！听说你哭了，我最乐了。"
浅井笑得双肩不停的抖动。从他架着宽边眼镜的外形之下，实在很难看得出来他这么喜欢调侃人。
"时间差不多了。"
随着情绪的转变，水濑换个姿势坐上洗手台。
"明年夏天过来玩。"
不顾其它人的目光，浅井也坐上了洗手台。
"真有你的，竟敢邀我个考生到美国玩。"
"你会来吧！？"
看着发牢骚的水濑，浅井歪着头继续追问。
"小馨决定当个作家，你要去NASA。只有我......｀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放弃的人。"
"那就追上来啊！"
浅井露齿一笑。
"你应该可以来吧！？你和伊集院要来应该没有问题吧？"
IQ170的浅井，露出一个企图诱拐好友一块儿玩捉迷藏的幼稚笑容。
"这个给你。"
水濑摘下头上的帽子，粗鲁地戴在浅吉今天才到理发店整理过的头发上。
"喂，我的造型已经定装了。"
"这是我送你的饯别礼物。"
说完这句话，水濑跳下洗手台朝着门口走去。
"喂，这是你的宝贝耶！"
浅井取下帽子，匆匆追上水濑。
"你曾经说过，想要一顶这种帽子。"
水濑摇摇头，给了浅井一个答案。
"真的没关系？"
"嗯。"
水濑点头表示首肯之后，浅井把帽缘往后拉，戴得浅浅的，尽量不把前面竖起来的头发弄塌。
"谢谢。"
浅井笑着为水濑打开门。
"你们都很大方。"
"嗯，"
眼眶有些湿润的水濑，疑惑地看着浅井。
"伊集院把我一直想要的WATERMAN原子笔送给我，馨也把我垂涎已久的猫王唱片给了我。"
"那是因为你......你太有个性了......"
听着水濑像极了诅咒的呻吟声，浅井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那是浅井拱乘的飞机吗？"
水濑眨着已经哭红眼睛，趴在玻璃窗上。
"我的泪腺太发达了。"
听着水濑的解释，没有人发笑。
本来一直带着笑邀大家到美国的浅井，在临别之前，看了东乡从口袋里拿出来的一只信封后，流下了眼泪。
因为信封里有数张他们四个人在两年前的合照。
有的在教室里拍的，有的是毕业旅行时照的，也有前往信州旅行时合拍......不同的时段，不同的表情，全收在一张张的

照片里。
连从高一看起来就比较成熟的伊集院和东乡，两年前也都有张圆脸和稚嫩的表情。
浅井拭去眼角的泪，笑着向大家说谢谢。
在与随后赶来的导师和其它同学捶捶打打闹过之后，浅井走进了登机门。
浅井所拱乘的巨无霸747，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开始在跑道旁移动了。
和数度低下头浅井父母说再见后，三个人搭着可以看得到跑道的透明电梯，直上11楼的观览台。
"初中毕业的时候，我都没有掉半滴泪，今天却............"
额头抵着玻璃的水濑低声嘟囔着。
看着连眼前的柠檬饮料都引不起兴趣的水濑，东乡和伊集院均不忍苛责。
"啊，开始动了。‘
水濑像个小小孩一般，一五一十小声的报告着飞机的动向。坐在对面的伊集院，递过来一条手帕。
水濑握着手帕，视线仍不离飞机的滑行跑道。飞机缓缓地滑进了滑行跑道。
"啊，飞机进入了滑行跑道了。"
和漫长的等机时段比起来，飞机滑入跑道后到起飞的时间，就显得短促多了。
巨人的机体滑过一段跑道后，速度旋即加快。
"啊............"
水濑按在桌上的指头打直了。
"飞起来了......"
随着机头向上仰起，这只铁壳巨鸟一飞冲天。让人丝毫感觉不出它的重量。
机头改变了角度，飞各无限的蓝天。
水濑的泪水淅沥哗啦地爬了满脸，东乡在旁边又递过来一条手帕。
"他要我们暑假去看他......｀｀......"
水濑很给为情地以手复脸，但是泪水还是溢出了他的手指。
"没有任何人会觉得男人和友人分手时流泪是可耻的......这是我爸以前曾说过的一句话。'
东乡不断抚摸着水濑的头给与安慰。
"他还要我追上伊集院和他............他的IQ170，我怎么可能追得上嘛......"
水濑一边擦泪一边嘀咕。
浅井搭的飞机已飞到外海，只能看到一个泛着白光的小点。
"水濑，如果去美国的人是我，你会哭得这么伤心吗？"
"废话，你讨打。"
抚着红鼻子，水濑皱起了眉头。
那就好......伊集院垂下长睫毛，口里嘟囔着，嘴角成一轮弯月。
"浅井靠自己的判断力，已为自己未来的十年定下了里程碑，和他比较起来，我根本就是个孩子。"
东乡到柜台付帐时，水濑抬头看着伊集院。
"你当然是个孩子，因为我们尚未成年。"
伊集院刚才说的话，让水濑突然明白了东乡小说中的一句话。
"......现在尚未成年的人......就是还不能独当一面的人......"
"简言之，就是还未成熟的人，对吧？"
伊集院耸耸肩。
伊集院这个人真是不错............水濑笑着给伊集院下了评语。
"让你们久等了。"
结完帐的东乡已经走到他们身后了。
水濑突然想起，两年前他和东乡第一次见面的情形亦是如此。
"你们在谈什么？"
东乡难得会对自身之外的事感兴趣。
"没什么......我们还是个孩子嘛！"
水濑推着比他高的东乡和伊集院走向电梯。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