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鬼雨的旋律 第一部（fuzi）——天上鬼

这群好友对他的评语只有一句，就是「心灵洁癖」，四个字交代一切。

「哎呀，别再说了，你们看凯歌……」阿J小声的提醒，用眼神指了指表情阴霾的凯歌。

阿J简单来说是个的魁梧有型的傻大个，标准一根肠子通到底，说话思考从来不转弯的人。但在外人眼里的阿J，看起来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往往一个眼神，就让街头混混低头开溜的坏人样，实则不然啊！

在这群朋友里，他的胆子不但最小、打架尚可、更具有泛滥的同情心，常在路上捡一些阿猫阿狗回来，带给他们无尽的麻烦，唯一可取的就是他坏人的相貌了，常帮他们在无形中简少许多麻烦，譬如吓走想搭讪的男男女女。

没错，以他们四个外形个性完全不同，但所有男人该具有吸引人的特色，全都集合在他们身上，因此，不管他们走到哪里，总是吸引大批的搭讪者，男女不拘，造成他们无数挥之不尽的困扰。

只见四人之中为首的凯歌，脸色阴沉不发一语的练舞，其他人闭上嘴有默契不发疑问的继续练。

Rain的出现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对他们来说，已产生无法想像的效应，没想到性格迥异的四人竟同时接受他的存在，并在这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内变得如此在乎这个尚不认识、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

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的感情可以放得那么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快得惊人。

心中的失落是什么？为何当他离开后，心里滋长出一种空虚和难受。

虽然看似专心练舞，但眼神都不约而同的追着刚跑离的Rain。只见Rain跑向一旁的散落四方的群众，开心大笑的在大家身旁活蹦跳着，众人不自觉的被Rain吸引，有人还随着他律动起来。

Rain还伸手向一些身上有铃当的女生借，借到后毫不犹豫的挂在手上脚上，一动，叮叮当当清脆的铃声像活了般生动的响彻全场。

一时间广场上静了，全都是Rain身上因他摆动而响彻的铃声，还有他开怀享受的笑声。

接着Rain跑离了被他吸引不自觉跟他走动的群众，大家心中涌起了一股火热，身体无法自主的跟着他，想跟着他。

就这样绕了广场一圈的Rain，身后跟着一大群本来怯于参与的群众，跳上离凯歌四人不到一尺距离的铁板高台上，乒乒乓乓有节奏的用不同方法、部位敲打铁板，身上了铃铛也随着他的动做，有序配合的响着。

就连原本认真练舞的四人，纷纷停下舞步、关掉音乐，深深地被充满热力的Rain吸引。

敲打铁板和铃铛声，如此简单的动作神奇的让广场上的空间变得有趣、热闹，明快、活耀的节奏，随着Rain动作的繁复不知不觉带动人群，不自主的跟着单纯却又丰富的声音律动。

人们开始摇摆，男女老少，大家畅笑、玩闹，广场上的每个人，变成了每一种不同的乐器，踏着地板砖、转着圈圈、跟着节奏……声音越来越丰富，恍然顿时成为一块乐土。

「乒乒、乒乒乓乓……碰！」一个段落结束，Rain马力全开的朝他们用力一跃。

眼看乱跳的他在空中失去平衡就要跌在地上四脚朝天时，他们四人有默契的同时伸手──「嘿，接得好！」Rain安稳的趴在四人手上开心的大笑，四人则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这小子不要命了！

络绎不绝的掌声响彻，口哨、尖叫、欢呼……日本小小的街头广场彷佛成为美国的艺术广场。他有一种魅力，能让冷静有礼的日本人变得热情、疯狂！

凯歌不敢想像如果他们不够机灵，一个不小心没接到……天啊！那个画面他想都不敢想。

一股陌名的怒气升起，凯歌看着这个不怕死的小鬼，正要教训他时，Rain从他们组成的手网跳了下来，跟群众嘻笑怒骂，完全不像刚才在鬼门关走一遭的人。

青筋同时浮现他们额上，就当四人要爆发时，Rain自顾自的又跳了起来，这次还拉着他们一起……

欢乐派对，这场临时的盛会吸引更多人参与，老商家拿起了乐器，吉他、手风琴、口琴、小鼓……五个人站在人群中随着音乐跳动，他的笑容，感染他们，凯歌、酷少、烈、阿J笑了，吆呼的畅笑。

挤在人群中，他们四人被分散了，凯歌四处张望，不停搜寻少年纤细的身影，四目相交，却被那双湛蓝色如海洋般辽阔的双眼震慑，心中有种不明的东西沉了下去，人整个愣住了。

Rain不知不觉已站在人群边缘，他仍在笑，欢愉喜悦的笑着，看着热闹开怀的人们，为何会感到怅然若失。

寂寞一丝一屡的渗入胸口，笑声停止了，留下些许微微的笑意。

转身，远离。

「喂！」凯歌伸长手，对远离的身影大叫。

热闹像浪潮将他的声音卷入，心中说不出的焦急。

心底深处某个声音在大吼、大叫着：「不要走、留下来！」

急躁地、惊慌地、甚至带着莫名的恐惧。

「让开！让开！」拔开缠绕在他身旁的男男女女，愤怒的嘶叫，脚步一刻不容停缓。

他消失了、就快消失在街的转角。

不想失去了、想认识他、想跟他站在同一个空间……

这种执着出现得让人措手不及，但他确实存在着。

几时，生命里出现这种疯狂的念头。

冲出人群，飞快追寻！

他并不是一个人，三位同伴几乎同一时间挣扎出来奔跑着。

分秒间，四人眼神其会，那是一种深刻的默契，正如他们深刻的友情。

不觉讪然一笑，没想到他们的想法会如此一致。

不想……错失他！

第十六章：友谊举杯

跑到街角，早已失去那个人的踪影。

四人焦躁的四处张望，渴望能见到一丝芳踪，却事以愿为。

「怎么办？」

「分开找，快！」

于是他们由四面八方散开，快速的在众多街道搜寻刚走不远的人。

当四人绕了一大圈，巧汇在这个恶名昭彰的天堂街口，四人眼神交会，透露出同样落寞失望的讯息。

酷少牵强的扯开笑脸，「唉……真是……」

凯歌铁青一张俊脸，又懊又怒的站着。

「搞屁！气死人了！好不容易……」烈火不断咒骂，藉此发泄闷在胸口的郁闷。

阿J傻愣愣的看着天堂街，根本没注意同伴们失望又无奈的表情，当他听见烈火如雷的咒骂，才回过神来看着同伴，满脸的狐疑和不解，总少一根筋秉持以和平处事的他无法理解同伴们许多的情绪，这也许是阿J最棒的优点，相当的单纯和无忧无虑。

拍了拍脸色难看的凯歌，立刻被他怒视，凯歌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很是惊人。

阿J无辜的看着好友们，视线移到天堂街深处行进中的人影，个性温吞的他不禁焦急起来，「那个……」

「有话快说！」没耐心的好友们有志一同的威胁总是处于状况外的阿J。无辜的看着他们，伸出手指着那个人，「他在那里，啊！转弯了！」

三人连忙看去，果然……

「你怎么不早说！」丢下话，三人飞奔而去。

阿J缓缓追在不远处，口里不禁嘟嚷着：「是你们不理我的嘛！」

四人奔跑，自然引起「许多人」的注意，他们跑到街尾转弯时，赫然是一处死巷，巷子里仅有一间酒吧，从外观看去别有一番怀旧温馨的风味。

喘口气，咽了咽口水，四人再度神会，由凯歌领首率先推开酒吧的大门，门上挂的风铃大声作响。

「对不起，现在还没营业！」温顺的男低音响起。

他们走进店里，里头的阴凉散去暑气，而他们寻找的人正坐在吧台上逗弄着女人怀中的婴孩，那情景，是一辈子难以忘怀的影像。

秀之没听见门铃再度响起，知道人没离开，于是抬起头来看向站在门口沉静的四人。

只是一群少年，约比Rain大上几岁的少年有什么事呢？

正在猜测，Rain随着幸美和秀之的目光转身，「耶？是你们！」

「Rain，你认识他们？」秀之问道。

Rain回头看着秀之，轻笑点头，「嗯，刚才我们一起在广场跳舞。」

秀之点点头，放心不少，朗声问道，「你们成年了吗？」

四人摇头，满脸疑惑。

秀之拍了拍Rain低声道：「请他们到那边聊聊，我调些饮料请你的朋友。」

Rain本想解释他和他们不熟，想想，罢了。

秀哥和幸美姊一直对他怀有深深的感恩之情，这些日子却苦无报答的机会，只好顺势答应，以免他们心中挂怀。

「来，坐。」五个人好好入坐，一时间竟是无语。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Rain打开话题，毕竟不能一直沉默呀！

四人踌躇犹豫，当时的一阵冲动和执念，只想追到他、不想失去他！如今人找到了，就在自己眼前，反倒是一阵无语。

有点莫名其妙，脑中片刻的空白。

「嗯……其实……我也不知道。」酷少如此勉强的回答，冷静下来后他正努力思考自己冲动的行径到底是为了什么。

而其他人脑中也正思考、参透着。

「不知道为什么，等清醒时我们已经站在你面前了。」烈火难得说话和阿J一样慢条斯理，最后还给Rain一个无奈的笑容。

阿　J一个劲的看着Rain傻笑，和他的外貌形成强烈的对比，如此头好壮壮铁汉外貌的男子傻呼呼的笑着，有种说不出的憨厚可爱，阿J率真的眼神比伙伴们干脆许多，全身上下散发出想和Rain交朋友的讯息。

凯歌从头到尾紧盯着他，视线没有丝毫压迫感，Rain觉得他的视线，很温暖、很舒服。

两人四目相交好一会儿，凯歌笑了，「我是绿川凯歌，想成为你最要好、最知心的朋友，可以请问你的名字吗？」

Rain受宠若惊的看着他，正不知如何应对时，其馀三人热闹的开始介绍自己，气氛顿时变得充满热力。

「我是风城烈，叫我烈火。」兴奋的拍着Rain，充满阳光的露出洁牙，「我想出找你的原因了，你对我的味，我们天生就该是好友的！」

「我叫长濑晃司，大家都叫我酷少。」一贯贵公子的优雅，笑容间透露出无奈和折服，「我赞同烈火的说法，你给我的感觉就像他们，一种绝对不能错失，非常非常深刻的感受。」

「我是宫崎杰尔，叫我阿J行了。」阿J接着傻笑，看到大家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无措的搔头，硬挤出一句话来，「嗯……我请你吃寿司。」

他的话惹来大家怪嗔畅笑，阿J习惯的一个劲傻笑。

Rain被他们逗得笑出泪水，心中满满的感动，他能感受到这四个人真诚的希望自己加入他们，这种感觉，是他从没经历过的。

一群同伴的感觉是什么？看见他们之间如此自然相处、就像小狗狗般纯真、热情的嬉闹，让他动心了，一股热忱和冲动，Rain报上名字：「我是叫夏之雨，大家叫我Rain，往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片刻的沉静，当Rain抬起头时他们爆出掀顶的欢呼，兴奋的在店里又跳又叫，像是中了亿万乐透的夸张和快乐。

秀之和幸美相视而笑，祝福这段由他们亲眼见证的友谊能够持续到永远，有了开始、而没有结束。

「来来来，小子们喝喝我为你们的友谊特调的饮料！」秀之端着六杯呈现水蓝色的饮料和一杯柳橙汁凑了上去。

秀美抱着阳阳随着秀之上前。

「来来来，这是秀哥和幸美姊，还有我的宝贝阳阳！」接受友谊，Rain和四人同样兴奋，马上对他的新好友们介绍。

「你们好，我是丰臣秀之，这是内人和小犬，丰臣幸美和丰臣阳。」秀之简短介绍，接着分派饮料。

「为什么我是牛奶！」Rain不满大叫。

六人视线交会，异口同声道，「因为你是小孩子！」

众人不管Rain的抗议开怀大笑，气氛好不热闹。

「不管如何，敬我们的友谊！」秀哥高举酒杯，朗声道。

「敬友谊！」众人举杯，心中的欢愉难以言喻。

这一年……

绿川凯歌（凯歌），十七岁。

风城烈（烈火），十七岁。

宫崎杰尔（阿J），十六岁。

长濑晃司（酷少），十五岁。

夏之雨（Rain），十四岁。

他们相遇。

清脆的乾杯声响彻，见证了友谊的开始。

也系上了他们这一辈子解不开的缘份。

青春无悔，很快的一个年头过去，迎接下一个全新的一年……

第十七章：白沙湾的白岩台

夜晚，说话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在宽广的室类引起小小回，「什么？你不回来了？」

生气的提高音调，随即静了静，电话另一头的人正极力解释原因，他的话只让少年脸色更加沉重、气愤。

明显动摇的心。

再一次，被他的解释说服。

再一次，为的他道歉心软。

早已习惯迁就、妥协。

「你、你答应过我的……」无奈又委屈的说着他的承诺，只是现在，承诺无法实现，「你答应过我的……」

「Rain……」电话那头叹着气，Rain知道自己又让他为难了。

他也不想这么不洒脱，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违约，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忍不住说着无法改变事实又令他为难的话，但……实在忍不住。

深吸一口气，故作洒脱以开朗的口气回答，「没关系啦，反正……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真的没关系……」这句话底下，藏着多少无奈和心痛。

多少孤寂和沉重。

挂上电话，紧紧抱住自己，将自己蜷缩到最小最小。

任凭空气中宁静到可怕的沉默，像潮水、像洪兽袭卷……

泪……不成泪。

＊＊＊＊＊＊

情绪低落的跑到「隐世」，一脸快哭出来的坐上吧台，难过孤单的背影让人看了好心疼。

几个Rain的好友对看几眼，凯歌无声的用嘴形问吧台的秀之，「发生什么事？」

秀之摇摇头，用嘴唇无声回道：「不知道，他才刚进来，看起来很难过。」

凯歌站起来靠近吧台，跟秀之要了一杯热牛奶，坐到Rain身边，温柔低声的问：「怎么了？你看起来好糟，是谁欺负你了？」

面对同伴的关心，心中一阵酸楚，Rain毫无预警的哭了，用双手捂住脸，掩面的强忍着哭泣声，抽噎瑟缩的模样看起来好悲伤，大家心疼的围上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流露悲伤，显出脆弱。

真的吓坏他们了。

「怎么了，别哭了Rain，有事大家一起解决……」你一言我一句的用着拙劣的安慰方式，这些大男人很少遇到这样的事，一时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Rain只是不停的摇头，不想说，也不能说。

阿J被Rain哭急了大嚷：「是谁欺负你，我叫兄弟去砍他！」

「不许你伤害他！」Rain听了激动的大吼，难见的怒火美目瞪着阿J，大家都被吓呆了，一时间冷了下来。

秀之见气氛一僵，连忙将泡好的热牛奶端给Rain，打圆场的说：「好了好了，阿J只是关心你，没别的意思。」

阿J连忙点点头，Rain冷静后一脸歉意的看着阿J，「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眼看Rain眼框又红了，凯歌连忙拉起Rain，「走！」

「去哪？」Rain任他带走，反正他现在家里又只剩他一人了，多晚回家也没人关心，他不想一个人孤寂的呆在空旷的房子里，没有King的房子对他来说只是个空壳，不是家。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帅气的凯歌如阳光般温暖的笑了，彷佛一切烦恼都没有似的，吸引着Rain。凯歌的笑容好耀眼，为什么在没有King的地方自己就无法这样轻松无忧的笑了呢？为什么身边没有了King就看不到光明了呢？他讨厌没有King就无法自在活着的自己，为什么自己离不开King。「等等，我们也去！」三人连忙跟上，开完笑，朋友有事，他们当兄弟的怎么可能不帮，就算自己没帮上忙，陪着Rain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