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情太子(出书版) BY 千岩

作者:  录入:04-08

"快、快,大家快围住这里!"身材圆胖的县太爷,此时已经瘦了一大圈,满头大汗的落后在一大堆官兵后面下达命令。
"快跟他们说要他们全部都退走,否则就要我的命。"玄珏低声对花奎说道。
闻言,花奎不傻,自己的性命正掌握在他人手中,自然是乖乖听话的好,于是便将玄珏的话对著官兵们重述一遍,只见他们瞬间变了脸色,挥舞著武器不敢前进又不肯离去,而面对如此险状,脸都吓青了的县太爷只得立刻鸣金收兵,临走前还时不时往玄珏所在的位置观望,恰好被有气没处发的花奎用杀人目光瞪离开现场。
见状,玄珏终于松出一门气来,心想,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内,只是县太爷有些讨厌,长得那么胖还对我穷追不舍,就那么坚持要抓我回去换赏金吗?
玄珏哪里知道皇帝的圣旨上并不只赏金千两,还有官升三级,所以县太爷会对他穷追不舍也属合情合理呢!
"解药拿来!"
眼见官兵们已经离去,花奎立刻朝玄珏伸出大手,虽说他还是不明白玄珏为什么要这样做,但那些已经都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解药。
"解药?没问题,刚才你也看到了,有官兵在追我,我现在已经没立足之处,不如就在你们那里借住-些时日,等风声没那么紧我再走人。"玄珏嘻皮笑脸的围著花奎转了一圈,压根不提刚才承诺过的事。
"什么?不行,山寨不收留外来人!"花奎将头摇得像是波浪鼓,神情非常不悦。
早知道就不听他的话了,既然他不肯交出解药,那就怪不得我心狠,要用武力来解决事情!
花奎倒也不屑用玄珏的匕首,就这么赤手空拳扑了上去,他就不相信他抢不到解药。
"喂,你干什么?"玄珏人喝道。
本以为一切都可以顺水推舟,没想到这傻瓜的个性倒挺倔的,想来硬的,没问题,不管软硬我都奉陪,算来也有好些日子没练过身手了,这倒是个好机会!
出乎花奎的意料,玄珏并没有那么好对付,数击皆不中,不由开始怀疑眼前的对手实力深厚,于是他便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两眼炯炯有神,有如老鹰在盯著猎物一样。
左闪,右躲,再-弯腰,反身一旋,花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无论他如何努力,拳头就是无法顺利攻击到玄珏,反观玄珏倒是一脸无所谓,悠悠哉哉的陪他练武,其间,他还趁花奎疲惫之际执起匕首刮起他的胡子,而眼见自己最宝贝的胡子就快要被剔光了,花奎当下便停住手脚,和玄珏拉开一段不小的距离。
"喂,怎么不打了?我还没尽兴呢!"玄珏嘻笑着朝花奎招招手。
"老大,别打了,还是让他上山吧......"躲在两旁的众山贼忽然一拥而上,纷纷劝道。
花奎和玄珏的比试众山贼都看在眼里,心知他明显处于下风,再打下去只会更丢人,认为倒不如遂了玄珏的心意,反正让他在山上住几天也碍不了什么事。
"不行,我一定要把这口气争回来!"听不进众人的劝,花奎挽起衣袖又准备继续进攻。
"喂,你们够了没,烦不烦啊?我说那个......那个满脸大胡子的花什么,跟你说实话,刚才给你吃的不是什么毒药,只不过是普通的糖丸,现在我就要到你们寨里住一段日子,你要是不服气就过来打败我吧!"
"你、你......"花奎被气得说不出来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原来我刚才的努力都是一场闹剧,气死我了!
玄珏决定不再理会气红脸的花奎,在人群中随意找了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相偕离去,而花奎也在众人的劝说声中勉强平息怒气,跟著大家一起往回走,当中,唯一对这一切只是观看的人只有心怀鬼胎的樊东,他又在密谋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第三章
当龙虎山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山间回到山寨时,大家都是有说有笑的样了,唯有黑著脸的花奎猛用鼻孔喷著粗气,时不时回头瞪著跟兄弟们在说笑的可恶少年,恨不得上去砍他两刀。
玄珏早就知道有人在瞪著他,却不以为意,只因这群人之中除了花奎之外,根本没有人会敌视他,谁叫他一张嘴甜得像是抹了蜜糖一样,遇到比自己年纪大-点的就叫哥哥,再大一点的就叫叔叔,乐得人家把他当个宝,捧在手心怕坏,含在口中怕化。
"阿牛哥哥,你能带我四处看看吗?"
玄珏露出两个小酒窝,圆圆的杏眼泛著莹莹的光芒看着一脸憨厚的青年,又淳朴的山民哪经得起他这般软磨硬泡,呵呵傻笑两声就带着他往前走去,完全忽略花奎的存在。
绕着山寨转了一圈,玄珏不禁抿着嘴,摇了摇头。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穷了,屋舍简陋不说,还年久失修,多数房间都在漏水,跟金碧辉煌的皇宫相比,根本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难怪他们要下山打动了!
"阿珏,你就暂时委屈一下,先住在这里吧!"土头土脑的阿牛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选了-间稍好一点的房间带玄珏一起进去。
"阿牛哥哥,这个你先拿著,快到山下去请人来修房子。"鼻子有些酸,玄珏从怀中取出金锁片塞到阿牛手中。
虽然这点钱不能拯救整个山寨,但至少可以解决燃眉之急,光看窗户上连纸都没有糊好,晚上怎么睡啊?就算娇生惯养的我能将就,也难保明天起来不会伤风感冒!
"收起你的臭钱,我们不用你可怜!"虎着一张脸,花奎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从阿牛手中夺过金锁丢在玄珏身上,双了环胸、理直气壮的叫道。
只不过一转眼他就开始用钱收买起人心了,哼,我才不相信他会安什么好心,我一定要保护寨中兄弟,不让他们被蛊惑!
"喂,姓花的,你这是什么意思?"玄珏有些生气,好脾气一遇上花奎就马上披抛到九霄云外。
我是出于一片好心耶,要知道,平常要我拿自己的东西出来送人可是要考虑再三的,今天倒好,主动送人还被当面退回来,真是气死人了!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要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想收买人心,只要有我花奎在的一天,寨中兄弟就是一条心!"花奎双手插腰、两目圆瞪,仿佛要把个子稍矮的玄珏给拆吃入腹一样。
早就知道这个衣着华丽、满脑子鬼主意的玄珏不安好心,一个人身怀巨财跑上山不说,后面还跟着一大帮官兵,还利用我赶走那些追兵,只怕他不安好心,跟官府是一伙的,想一举消灭山寨,不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好寨中老少,不让他有机可趁!
也难怪花奎会这么想,毕竟玄珏对于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虽然他思想单纯,但是遇到大事也会多加考虑,特别是对关乎全寨安危的事更是小心翼翼,绝对不能让祖上多年传下来的基业毁在他手上。
"你......你把嘴巴放干净一点,我这些钱的来历都是正大光明的,什么时候臭了?还有,我什么时候想收买人心?"俊脸气得绯红、杏眼睁得老大,玄珏绷着脸冲上前去和花奎理论,只差没脸贴著脸。
此时,站在一旁的阿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想,不过是一点小事两人就可以吵得脸红脖子粗,难道前辈子是仇家?
阿牛上前拉开两人,好言劝道:
"老大、阿珏,你们都别吵了,有事好商量。"
岂知,他们就像是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只要哪一方士气有所下降就会立刻冲过去大打一架,并且,倔强的两人才不顾及阿牛的存在,同时伸手推开他,继续互瞪,大有誓不甘休的意味。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们寨中的事用不着你管!"
或许是瞪久了,觉得自己的嘴巴-直闲著,花奎忽然扯开嗓门吼道,声音大得几乎可以把破漏的屋顶整个掀翻,同时,一团熊熊怒火直烧上他的脑门,看着眼前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疾苦的玄珏,他的心就无端端升起一把无名火。
他知道什么?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哪知道要养活整个山寨的人有多辛苦?这些人都是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跟我一样有骨气,他随便丢下一点银两就想看他们对他感恩载德、把他当神供着,简直是作梦!
与玄珏相处得越多,花奎脑子里奇怪的念头就越多,其实整件事很简单,却被他思考的过于复杂,而玄珏也被他过分的话给气得全身发抖,双手指著自己,拧眉怒道:
"我这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自尊心第一次受创让玄珏的心非常的难受。
我一定要把这个委屈讨回来!
"老大,少说两句,他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
年岁三旬左右的何根边劝边扯着花奎往后退去,可他却硬着身子不肯走。
我怎么看不出对方只是个小孩子,这么小就会耍鬼点子,长大了还得了?看他的模样应该有十五、六岁,我这个年纪早已满山跑,跟著爹一起出去打猎!
-想起五年前去世的爹,花奎不由心酸的背过身去,幸好满脸的胡子遮住了他微红的眼眶。
"谁说我是小孩子?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花奎没有说什么,玄珏倒有些不服气,鼓著腮帮子嘟嘴道。
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小孩子看,虽然十六岁并不是很大,但已经很明白事理,除了爱玩一点,闲瑕时我也会跟太子傅一起讨论国事,我的理想就是把玄天王朝治理得繁荣昌盛,成为一代明君!
"十六岁?看不出来,牙齿都没长齐,小毛孩子一个。"
语毕,花奎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说这么多话的一天,今天说过的话加起来比一个月说的还要多,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你敢骂我?"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火气,玄珏挥拳直直冲向前去,双目喷火。
见状,众人顿时慌成一团,纷纷挡在花奎身前,不让玄珏靠近一步。
"兄弟们,让开,我不相信真的打不赢他!"花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想来刚才不过是一时大意才会被他占了便官,这一次真刀真枪上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趁乱,心中早有阴谋的樊东立刻凑到花奎身边说道:
"老大,我看这事就算了,他都已经身在寨中,想整他也不急于今天。"
一听,花奎嘴唇动了一动,把想说的话全给吞了回去,是的,方才他只不过是一时冲动才会把心中的话全都说出来,跟平时的他完全不一样。
我向来很少逞强,明知道自己不是玄珏的对手还莽撞得要打要杀,究竟把寨中众兄弟放在何等地位?真是太自不量力了!虽然不喜欢他,可他都已经决定要住在山寨中了,樊东说的也有道理,我是-寨之主,想要找机会对付他还难吗?何必非得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
"好,今天就听兄弟的,放他一马!"
拉开挡在身前的兄弟们,花奎心平气和的挺身而出,指著还在挥舞拳头的玄珏大声嚷道,然后也不管对方是否同意他的说法,马上转身离开现场。
"喂、喂,姓花的,你别走!"挥舞着手脚,玄珏想往前冲,可身体却被阿牛死死抱住。
凭什么是他说放我一马?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这个什么鬼寨主,武功差得要命就算了,连话也不会说,我一定要把他拉回来重新理论!
其实玄珏也不是真的想和花奎打架,只是-口闷气发不山来,憋在心中非常难受。
花奎离去之后,众人眼见不会再有意外发生也就都分散开来,只有阿牛留下来陪在玄珏的身边,就见他忽然又挥著手臂想往外追去,却被阿牛眼尖的挡了下来。
"阿珏,听我一句话,别再跟我们老大斗气了。"
玄珏哪里听得进去,鼓著一张俊脸,眼睛不停的眨啊眨,脑子转得飞快,
"阿牛哥哥,你们寨主的房间在哪里?"玄珏忽然想到花奎的房间或许会比这间破屋好一点。
闻言,阿牛愣著一张脸,虽然不知道玄珏心中在想什么,但只要想到他可以不跟花奎吵架,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也就顾不上他还有什么目的,立刻带他过去花奎的房间。
这就是寨主的房间?比刚才那间好不了多少嘛!
玄珏迈着脚步推开房门冲进屋去,阿牛也跟着走了进去,一步一步跟著他,生怕他一时气愤会乱摔东西,到时又会惹得花奎生气,麻烦不断。
窗户的方格上尽是一些小破洞,而屋顶上的漏洞十根指头也数不完,桌椅板凳更不是缺胳膊就是少条腿,算是勉强立著没有倒下去,地面也只是普通的木头所做的,表面凸凹不平,若不是房中还有张床,玄珏还真怀疑这里其实是一间杂物室,哪里能住人。
"就是这里了,我以后就住在这里!"
一拿定主意,玄珏就蹦到床边用手按了几下,等试好弹性就整个人躺了上去,而当他才刚刚躺在床上,花奎就正巧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霎时,缓和不了多久的气氛又瞬间紧张起来,走进屋里,花奎‘砰'的一声把水盆放在桌上,水花溅了一地。
"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我不过是出去打盆水床上就多了一个人,我记得我还是一寨之主,竟然没人通知我房里有人来!
"我说花大寨主,从今天起,你这个房间就归我了。"玄珏用一副自己才是老大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到花奎面前,并且骄傲地挺了挺他并不壮硕的胸脯。
花奎那个气啊,模样活像是玄珏杀了他全家一样,怒火全都烧上了脸,眼睛里充满血丝,宛如一头战败的公牛正竖着坚硬的角力图做最后拚搏。
"放屁,这是本寨主的房间,凭什么归你这个小毛孩子?给我滚出去!"
一个饿虎扑羊,花奎双臂大张欲抓住玄珏,想把这个讨人厌的少年给丢出去,可他好像忘了自己曾是对方的手下败将,待他发现时已经太晚了。
玄珏向来都非常细心,一看见花奎扑了过来,哪还会站在原地等他来犯,早就一个弯腰绕到他身边,一个手刀劈过去,痛得他闷哼一声,虽然吃了一记闷亏,但他却不敢出声,毕竟有阿牛在场,传出去只会让人看笑话,还是面子要紧。
"阿珏,别伤害老大!"阿牛在一旁急得直跳脚,由于他只有力气比较大,压根不懂武功,所以只能站在一边叫喊,紧张得满脸都是冷汗。
一听到自己的人竟然在为自己的安危求情,花奎不禁急了,而心情烦躁只会让手脚更加忙乱,连平时的实力都发挥不了二分之一,反而让玄珏应付起他更是得心应手,处处手下留情,耍著他玩。
"快把房间还给我!"
花奎也明白自己有多少斤两,可无论如何他就是不能把房间让出来,毕竟以前谁敢抢他的房间,只怕是不要命了,而如今他却要眼睁睁看自己的房间被人夺走,难免会心有不甘。
"不、不、不,我很中意你的房间,比我那间好多了!"晃了晃手指,玄珏抬头看了看屋顶。
虽然几乎是一样破旧,但我就是注定这间了,看他能奈我何?
忽然,玄珏的肚子猛的叫了一声。
想来今天连午饭都还没吃,现下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应该将两顿一起补回来!
"花奎,我肚子饿了,快送东西来!"玄珏伸出手掌把桌子拍得满山响,大声叫道。
眼见玄珏罢手了,花奎也收起架式,黑著脸、背过身,只当他不存在,兀自对著盆中清亮的水面照著自己满是伤口的脸。
难怪如此刺痛,脸上人人小小的伤口不下数十处,已经愈合的伤口经过刚才那场混战又开始渗出血丝,胡子也被刮得东缺一块、西缺一块,也不知要多长多久才能恢复原样?
花奎有些心痛地摸摸自己的胡子,脸上多些伤口他倒不在意,就是心疼自从爹亲死后就留下的胡子已经少去大半。
记得爹在世时曾经说过男人没有胡子就不叫男人,所以自从成年以来我就很少刮胡子,这次倒好,被刮去了一大半,总不能顶着花胡子在寨中行走,只怕人家会被我的样子给笑死!
玄珏有些不太高兴,瞪着眼、双手插腰,站起身走到花奎面前,伸手抓起他没剩多少的胡子死劲一拉,当下痛得他那张黑脸全皱在一起,像是一个掉上地上的灰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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