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丧失一切、孤立无援的恐惧。
几乎每个夜晚,天羽彻也都深陷在那场噩梦的泥沼中,无法呼吸。
「呜哇!」在那一天,满室的黑暗里,天羽彻也又从那场凄绝的噩梦中惊醒。
「可恶啊!」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稳失序的呼吸,赖头被流下的冷汗泛出一圈圈的水渍,天羽彻也低声咒骂着,自己到底要
被这场永无止境的梦魇纠缠到什么时候呢?
只要在黑暗中闭上眼睛,父母破碎的头颅,留有卡车辗痕的烂糊内脏,和充满整个视线的暗红血迹,就在眼前清清楚楚地浮现
!还有在那一瞬间完全停止的心跳和呼吸!
真想把这些过去完完全全地从自己的记忆中抹灭!
拚命地深呼吸,但是心跳依然剧烈,天羽彻也的恐慌仍然存在,命运总是无预警地将一切夺走,连让人哀号的空隙都不留下。
一想到这里,天羽彻也的呼吸又开始急促。
从父母死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开始渴求与人有身体上的接触,那种欲望就像是黑洞一样,不停地驱使自己和不同的男男
女女在每个夜晚与白天无节制般地做爱。
只是,快感消失后,却独独剩下更让人不堪的空虚和寂寞。
后来才知道,自己再也不想有人从身边消失了,所以拚命地想用身体和记忆记住每一个人,然而,宛如饥饿般的黑洞却好象永
远也填不满。
因为,最深沉渴望的并不足那些人。其实,那些不重要的家伙就算全部死掉也没关系!只要希云还在就可以了,但是,如果他
不在了,怎么办。
如果他也死了,怎么办?
「希云他还在吧?还好好活着吧?」这种令人全身冰冷的恐怖妄想,突然在这个夜晚浮现。
天羽彻也走下床,将脚步放轻至无声,像猎食的猫科动物般走到了隔壁的房间,想要解除自己的疑惧。
魏希云睡觉时总是不锁门的,天羽彻也毫无阻碍地接近了正在熟睡的魏希云。
「太好了。」他还活着!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是看着魏希云规律的呼吸,天羽彻也的全身都松懈了下来,安全感重新充满
自己。
甜甜的睡脸依然带着微笑。
「真是的!」天羽彻也毫无办法地微笑,「都这么大了睡姿还是这么差。」
他伸手将魏希云踢到地板上的棉被及枕头捡起来,重新放到他的床上。
将枕头重新放回魏希云的脑下后,他缓缓地坐在床边,棉质的床单发出了轻微的沙沙声,在静寂的室内显得相当刺耳,天羽彻
也侧身看着在身边浅睡的魏希云,突然感觉一阵温暖。
自从父母车祸身亡后,对他的宠爱是一日甚于二日;曾几何时,这张脸、这个身体,已经长成一个少年的样子了,再也不是当
初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撒娇的小孩了。
他也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改变现在的关系,他不想再当那个善体人意,值得依靠的大哥了。他更不知道,从很久以前开
始,自己就想释放心中那只五恶的野兽,好想实践内心深藏的欲望,不想再这样虚伪下去了。
不自觉的,天羽彻也伸出了双手,轻抚着魏希云的头发和脸颊。真是的,虽然是兄弟,但是长得一点都不像,如果不说的话,
有谁知道自己和希云是兄弟呢?和肮脏污秽的自己不同,希云是那样的率真、纯洁、又漂亮。
好柔软的头发,好温暖的脸颊,虽然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吵醒他,但是手却无法停歇下来。
「大哥?」感觉到脸颊上的触感,魏希云勉强地睁开蒙胧的双眼,确定是天羽彻也后,随即又安心地闭上了双眼,「你怎么还
没睡觉?」
「嗯。」天羽彻也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手指依然在他的发梢轻柔地爱抚着。
「现在几点了?」
「两点多。」天羽彻也悄声的说着。
「这么晚了吗?」
「也没多晚......」天羽彻也低下头,靠近魏希云的耳边说着。
「大哥,你真的睡不着吗?」魏希云察觉出天羽彻也今日明显的异常,他想了想,提出一个建议:「那陪我一起睡吧!好久没
这样了。」
魏希云泛出了甜甜的微笑,向旁边挪出了空间。
虽然知道不可以,但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行动。
天羽彻也依言躺在他的身旁,大手顺势地轻拥着他,当他躺定后,魏希云一边贼贼地笑着,一边将整个身体依偎在天羽彻也的
身上。
「大哥,你身上的烟味好重喔。」魏希云撒娇似地闻着天羽彻也的胸口,脑袋像小动物玩闹般地在他胸前摩擦着。
「希云......别闹了......」感觉着他稚嫩的鼻尖与嘴唇总在不经意间滑过自己敞开的胸口,天羽彻也几乎是咬牙的忍耐着。
「那我要睡罗!你就当我的抱枕吧!不准乱动喔!」魏希云像爱困的无尾熊般抱住天羽彻也,任性地要求着。
魏希云纤细的身体,撒娇般的在天羽彻也的怀里摩擦玩闹。
「哥哥,你好象瘦了一点耶。」甜腻尚带稚气的声音在耳际回荡。
天羽彻也不发一语,只是将魏希云紧紧地拥抱着,
心中那个污秽的自己就快要失去控制了!
「你怎么都不跟我说话?」魏希云闹别扭的表情,是自己最喜欢的。
天羽彻也咬着下唇,直到鲜血从伤口涌出,但是,疼痛仍然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最后一条界线已经跨越过了。
再也不能回头了!
仿佛,还可以听到玻璃碎裂般的清脆声响。
算了,算了,那些无意义的道德再也不用去管他了!
天羽彻也闭上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行动。他隔着睡衣熟练地爱抚着魏希云纤弱的背和肩膀,从高中起累积的丰富经验,让他
十分明了要如何取悦对方。
半睡半醒间,魏希云敏感的发觉,这样拥抱的方式,
似乎超越了家人间应有的肌肤之亲。
「哥,」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小题大作,魏希云只是半撒娇半抱怨了一声:「别这样乱摸啦!」
他翻了个身想要摆脱,不料却给了天羽彻也更好的机会将他紧紧掌握住,天羽彻也的双手从背后潜入睡衣的下襬,修长的手指
摸索着魏希云的胸口,时而温柔,时而粗暴。
魏希云和天羽彻也现在的姿势是完全密合的,魏希云从背后的触感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天羽彻也高昂的欲望。
同样是男人,魏希云当然知道这种反应代表的是什么,再加上天羽彻也不像是玩笑的亲密举动,魏希云归结出了一个连自己都
害怕的答案。
只是,他根本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哥!你发什么神经?」直到天羽彻也的手指缓缓解开睡衣的前两个钮拙,魏希云终于惊慌了起来,眼前男人的目光是他从未
看过的。
「哥,你想做什么!魏希云用尽颐有的力气从天羽彻也的怀里挣脱,狼狈地退到床边,眼睛满是恐惧和不解:「别......别开
玩笑了......我会怕......」
「我想跟你做爱。」天羽彻也俯身向前,冷漠的脸孔上有着一抹难得一见的认真,手指也攀上了魏希云微微发颤的脸颊。
「我想要你,想要你,想了好久了......」
轻柔如羽毛的吻停留在魏希云愕然,张大的双眼,「今天是你勾引我的......都是你不对......都是你不对......」
察觉自己的睡衣钮扣一颗颗地被解开,而天羽彻也的动作亦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在空白的嗯绪下,魏希云的脑海中所想的只有
逃,逃离这个像噩梦一样的现实
魏希云不假嗯索地挥出一挚!从天羽彻也左颊发出的巨大闷响,在房间里造成了回音。
「你的力量并不能让你逃离我。」天羽彻也微笑着,轻抚着自己红肿的脸庞,从容而优雅的态度让魏希云完全失去了判断力。
他真的很怕,他从来没看过天羽彻也的这一面--疯狂、嗜欲,而且似乎是掌控一切的冷静面容。
在惊慌失措的挣扎中,清晰的布帛撕裂声随之响起,魏希云上身赤裸地滚下床的另一边,挣扎着起身的纤弱背影更煽起天羽彻
也隐藏的残虐狩猎性格。
魏希云仓皇地想逃离,肩膀却被天羽彻也用手紧紧地扣住,天羽彻也只用单手就将魏希云反摔回床上,十五岁的少年与二十七
岁的成年人,在体力的差距上实在太大。
「我说过了,你逃不了的。」天羽彻也低头闻着魏希
云带着甜甜果香的头发,同时贪婪地啃咬着。
「可恶!」不再消极地躲避了,魏希云再次一挚朝着天羽彻也的右颊挥去!
没想到在拳头即将击中右颊之前,天羽彻也轻描淡写地就握住了魏希云的手腕,「别抵抗了,希云,再怎么说,你还只是个孩
子,不是我的对手,乖一点吧。」
说着说着,天羽彻也也加大了手指的力量,随着力道脑黾樱合T频氖滞蠊亟谝卜⒊隽肆钊苏嚼醯募费股?BR>
「呜......呃......」
「如果想要打倒我,你应该针对我的要害,」天羽彻也轻而易举地就将魏希云的手反转,「比如说握拳之后,以突出的中指指
节重击我的喉结......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你还有逃走的希望喔。」
说完后,天羽彻也戏弄似地轻咬着魏希云的手指,被唾液沾湿的皮肤,在黑夜里发出媚惑的银光。
「哥!好痛!放手!」左腕被制住反转,扭曲的关节和神经的疼痛令人难以忍受,魏希云的额头因痛楚已冒出冶汗,眼泪也流
过了脸颊。
现在的他根本毫无反击之力,「放手啊!」
「别乱动喔,不然你的手腕会脱臼。」
天羽彻也小心地嘱咐着,双手俐落的他用破碎的睡衣将魏希云的双臂紧紧反绑在背后,他安心地感叹着:「幸好这件睡衣是棉
质的,不然你的皮肤可能会擦伤。」
伸手温柔的抚摸着魏希云单薄的胸口,「如果因为我而让你受伤了,那我真不肯原谅自己。」
暴露在冶空气中的皮肤微微地颤抖着。
「呜呜呜......」魏希云终于低声哭了出来,不是因为疼痛,也不是因为对自己软弱无能的不甘,而是为了自己被背叛的悲哀
。
他抬起头对着天羽彻也哭喊着:「为什么大哥要这样对我?如果想要男人的话你还怕找不到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样好奇
怪!」
「我不要其它的人,」天羽彻也满足地笑着,「我只要你。」
「呜......」魏希云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能勉强压抑住自己的哭声,但是眼泪却不住地流下来。
「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天羽彻也无限爱怜地低下头,舔去他的眼泪,「但是我又不能放开你,一放开你
,你就会离开我了......」
炙热的舌尖滑过眼睛时,魏希云难耐地闭上双眼,不自觉地发出了轻微的喘息。
「你不要用声音来勾引我喔厂天羽彻也不断地吻着魏希云微微汗湿的上身,最后在他左耳轻咬着:「听你叫得这么好听,我怕
会一不小心失去控制弄伤你的。」
听到这句话,原本略显平静的魏希云又开始奋力挣扎,膝盖重重地撞在天羽彻也的侧腹,天羽彻也停下了动作,离开了他的身
上,无可奈何地笑着道:「果然要压倒一个男孩比女人难多了。」
「你等我一下,别乱动喔。」说完后,他转身走到门外。
第五章
天羽彻也离开时的温和笑容,让魏希云感到无比畏惧,他奋力地想要从床上站起,逃离这里,但是柔软的床铺难以找到施力点
,魏希云在慌乱中侧身跌倒在地上。
在试图重新站起的过程中,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又已来到了自己的身旁。
魏希云恐惧的双眼仰视着脚步声的主人。
「你真的很不乖喔。」天羽彻也将手上的物品随意地放在床头柜,又走回来将魏希云重新抱回床上,「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
跑吗?」
将魏希云安置好后,天羽彻也坐在床沿,拿起了刚才带进房间的物品,在蒙胧的昏黄灯光下,魏希云终于看清了天羽彻也手中
的东西!
「那是什么?」魏希云恐惧地睁大眼睛,看着天羽彻也手上的针筒和药剂,声音不自觉地发抖,不论那是什么药剂,他都不敢
想象。
「是轻剂量的吗啡。」天羽彻也自在地解释着。
天羽彻也以职业性的动作娴熟地将针头刺人药剂之内,将吗啡慢慢地抽取到针管之中。
魏希云看着针筒内的液体不断增多,只觉得心脏的跳动好象即将停止,连呼吸也要忘了。
「别担心,只用一次是不会上瘾的。」他同时不忘低声安慰着魏希云:「没办法,你现在实在太紧张了,我不想弄痛你。」
天羽彻也俯身轻吻着不停颤抖的魏希云,「我只想让你放轻松一点。」
说完后,透明的针管内也充满液体,透过壁灯微弱的光芒,在天羽彻也的手中隐隐散发着妖异的光芒。
天羽彻也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不会痛的,你干嘛这么紧张,一直抖个不停?」
他的语气就像在医院里斥责不听话的小病人一样,原本是自己最信赖、最喜欢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就像来自地狱的呻吟。
魏希云终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绝望了。
孤立无援、丧失一切,这就是绝望。
天羽彻也低头看着哭泣的魏希云,手指寻找着静脉的位置,依然不停地说着:「你知道亚涅盘状态吗?」停了一会儿,听不到
魏希云的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说着:「就是指在注射海洛英或鸦片后,随着带来的欣喜快感混合着性爱高潮时引起的脑啡作
用......」
天羽彻终于找到了注射的位置,「感觉很棒的,我想你应该不会讨厌......」
话没说完,他的声音就被魏希云的哭喊打断o
「大哥!住手!」魏希云看着尖锐的针头朝自己的手臂刺入,他声嘶力竭地吼着:「你如果继续这样做下去,我永远不会把你
当兄弟了!一」那正合我意,我也不想继续扮演好哥哥的角色了。「天羽彻也淡淡地笑着,另一只手温柔地爱抚着魏希云不住
颤抖的身体。
「不要乱动,快打完了。天羽彻也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知道吗?
你现在的表情很诱人呢。」
从手臂传来的刺痛感只有一瞬,从那一瞬间起所有想说的话都消失了,恐惧、焦虑、愤怒、悲哀仿佛都不重要了,全身布满着
慵懒的舒缓感,只觉得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在朦胧的视线里,看到大哥那张过分好看的脸,带着媚惑狂野的笑
容朝自己过来,接吻的感觉很奇怪,跟平常那种淡淡的吻法都不一样。
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被吸吮,被拨弄着,全身都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不要......」仅存的几分理智催促着自己拒绝,但是药物的作用下,那种甜软的声调毫无任何作用。
大哥轻笑着,他似乎很满意听到这种反应。
而修长的手指,也放上了睡裤的松紧带边缘,慢慢地,不慌不忙的地拉下。
「大哥......」魏希云喃喃地说着,无力的双手放在天羽彻也的臂上,想要阻止他,但是天羽彻也带着笑,将他的手,挪到一
旁,毫不费事地脱下了所有的遮蔽物。
魏希云全身赤裸,仰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突然感到寒冶,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
天羽彻也的吻像是雨一样的不停吻着,从魏希云那散落的浏海,额头,鼻尖,咽喉,胸口,腹部,慢慢地吻下。
最后,吻停留在那小小的脚趾,像是小鸟一样地轻啄着。
「哥......」麻痒感让他笑了出声,伴随着永不停歇的吻,那双结实修长的手也爱抚着每一个隐密的角落,当手指终于握住那
私密的部位,魏希云小小的叫了出声。一「讨厌.........」他努力地挣扎,想要逃离那强烈的快感。
天羽彻也恶劣地继续玩弄着弟弟那尚未完全成熟的稚嫩分身,听着弟弟原本清脆I明亮的声音像是女人一样的甜腻,让他相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