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正传 第四章 战争之王 下——桔子树

作者:桔子树  录入:04-05

没多久就听着从‘武汉’号那边传来欢呼声,夏明朗他们正疑惑着,通讯处就有人呼叫,让他们过去一下。都是同一个船队的

,消息哪里守得住,陆臻他们刚刚跑进门,苏彤一边做着鬼脸,一边就把缘由给说了。原来万胜梅怀上了!柳三变要当爹了!

正兴奋满世界宣扬呢,把‘武汉’号整个儿的闹得不安宁,现在闹到这边来了。

夏明朗一听那还了得,随手就把跟柳三的通讯联到了公共广播上。

可怜的柳三变还茫然不知自己已经被放了大喇叭,正兴奋地向夏明朗得瑟着说阿梅怀上了,一个多月了……哈哈,临走时怀上

的,哈哈……还不肯生呢,哈哈,现在怀上了吧,不生也得生啊!哈哈哈哈哈,我要当爹啦!!

夏明朗酸溜溜地调侃他,兄弟啊,真有你的,临走临走都得最后拉泡屎把坑占给了。

柳三变大怒,你胆敢咒我儿子是屎!!NND你当心将来生儿子没屁眼!

夏明朗长叹气,能生儿子就不错啦,还管他有没有屁眼啊!

柳三变这辈子还从来没听过夏明朗这种自绝生路但求一胜的辩论法,活生生被噎得言语无能。陆臻在桌下攥了攥夏明朗的手指

,夏明朗低头一笑,叹道:真操行,让你小子赶在我前面了。

柳三变哼哼冷笑,连老婆都没有的人,还敢想儿子。

夏明朗陪着他一起哼哼,笑得整个‘祁连山’号欢乐无比,夏明朗挺遗憾地琢磨着,按陆臻的计划起码还得再过三十年才能把

这一笔给赢回来,夏队长有点小不爽。他是多想得瑟啊,老子不光有老婆,老婆还比你们家的都像样!!

正当柳三变的老婆儿子论传遍全船之际,冯启泰兄堪堪排到了电话机前,2分钟,他花费10秒向老爸老妈说了声新春快乐,火速

播通了另外一个号码。是的……他要求婚!如果没有老婆,哪里来的儿子呢?对吧?柳三变一语惊醒了梦中人。

方进无比郁闷地等在阿泰身后,听着他软绵绵有如无骨地发着嗲说:“你同意嘛,你同意了吧,……不要嘛,你现在就同意嘛

,你同意了我才好让我妈去买房子嘛……”

方进这小子看片一向只看动作片,从不看言情片,这辈子没听过情侣之间互嗲那是个神马情况。三句话没听到底,就看见满天

的星星都在他眼前转,听到整个夏天的苍蝇都嗡嗡地叫。终于,他忍无可忍不可再忍,一把抢过话筒吼道:“烦死了,行不行

,给句话!!!”

“啊?泰泰……”

方进听到对面吐气如兰笑意温柔的一声轻唤,瞬间酥了半边骨头。

冯启泰趁机奋起反抗,平地起跳一脚飞踹,正中方进胸口,强力夺回话语权,立马柔声哄道:“刚刚那是我战友,他最不好了

,老是欺负我,你不要睬他,嗯嗯……就是就是,哎呀,我没有时间了啦,你到底嫁不嫁嘛……”

方进委屈地揉一揉胸口,垂头丧气地退开,小心肝酸酸滴。他感觉要按自己的个性应该马上打回去,把阿泰揍个满头包……可

是为什么,现在按他自己的个性,他就这么灰溜溜地一边呆着了。听治冯启泰那小子无比恶心地求着婚,还无耻地用完了他的

时间份额……这到底是为神马?

方进双目含泪,哀怨地看了陈默一眼。陈默愣了一会儿,说道:“我给你一分钟。”

方进叹了口气,继续酸溜溜地看着阿泰的背影,哎~娘们说话就是好听啊!跟娘们说话都这么好听……

有人说就是出了国才想过年,这句还真是没错。春晚结束后马政委也没有硬性要求,居然没有人回去睡觉的,除去值班守夜的

全来了,大家闹着要守岁,一起吃着零食,拼点儿小酒,把身边顺眼的不顺眼的都扔上台去表演节目。

陆臻年轻帅气,亲和力十足,即使麒麟的人不闹他,友军们也爱他得紧。等政工干部们编排好的节目演完了,大家伙自由发挥

没多久他就让人扔上了台。

到这会儿,陆臻下午受的伤在脸上全显出色了,连青带紫,额头上一片半凝痂的血色擦伤,披着件旧军装袖口挽起往那儿一站

,哇靠,那个清俊眉目,那个落拓气质,俨然伤痕派视觉系摇滚巨星。

方进生怕他再出什么妖蛾子,一双大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连水都不敢喝。陆臻中校拿了把吉它调了调弦:“那,这样吧,我给

大家唱一首宁夏民歌,名字叫《贤良》。”

方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涨红了脸。

第23章

旋律刚刚起来时居然还颇有几分柔美,陆臻故意扯成破锣的西北嗓忽然爆出来,着实吓了大家伙儿一跳。

“石榴子开花吗叶叶子黄呀

姨娘吗教子女贤良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姨娘吗教子女贤良

一学那贤良的徐大哥呀

二学那开药房的梁二姐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二学那开药房的梁二姐”

贤良的“徐大哥”初初上场时大家还没回过味来,等到开药房的“梁二姐”光荣亮相,人民群众瞬间恍悟,七手八脚足足有一

个班的人压住了“徐大哥”不让他反抗,而可怜的“梁二姐”眼看这人民战争的疯狂阵式,知趣儿地选择了一声不吭,从善如

流。

陆臻在徐知着无力地威胁中悠悠闲闲的往下唱:

“徐大哥月光下守门边等呀

梁二姐叫他进屋他撒腿跑呀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我问你娃跑滴是做撒子哟!

你是世上的奇女子呀

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缨

我要给你那新鲜的花儿

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这首歌旋律实在是豪迈,唱上两遍大家都能跟着吼,煽动力十足,陆臻刻意拉长变调的假声里有一种诡异的苍凉戏谑的味道,

刺激得全场欢腾兴奋。

陆臻低头笑了笑,专心拨出一段SOLO,等大家稍稍安静了一些,唱起新词……

“辣格子开花吗花不开呀!

姨爹吗教子呀好贤良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谁的爹教子吗好贤良

夏大哥的本事嘛真正的强呀

抬起手他一跺脚嘛地动山摇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天塌下来卷一卷嘛当个被被

夏大哥他做人嘛真正的辣哟

血埋在地下长出个铁打的汉

哎嗨咿呀咿得儿喂

祁连山下站得是

好!儿!郎!”

部队是真正卧虎藏龙的地方,总有人怀着一些平时不显的绝技,这歌的旋律简单,陆臻唱到第二段的时候,居然就有人上台帮

他打起了鼓。虽然只是简单的节奏,可一首歌有了鼓点就有了筋骨钢架,陆臻有了支撑,歌声陡然更硬朗起来,高音区隐约劈

裂出那么一点子金属质的啸音,倍儿张狂倍儿摇滚,无比流氓无比屌!

马汉目瞪口呆地看着陆臻站在台上冲夏明朗大吼:“你是世上的奇男子……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台上台下一片欢腾喜乐,众人大合唱,俨然重金属摇滚音乐节。马政委身边的文书先生斗大的汗珠子滚出来,心惊胆战地看着

自家老大青里泛白的面色。只有夏明朗安坐一隅,从容地嗑着瓜子儿,他微笑淡然平静优雅,连吐出来瓜子壳儿都是两瓣儿的

,整整齐齐。

马汉擦了擦汗,心想,小严要领导这么一群妖魔鬼怪,工作着实不易。

陆臻一曲唱完,台下的气氛已经燃烧到了极点。徐知着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借歌寄情呢,老子也就是他过墙的梯子借着踩一

脚,索性也不挣扎了,还跟着大家伙一起大喊再来一个。

夏明朗站起来,冲陆臻勾了勾手指,四下里顿时安静下来。陆臻特狗腿地扑过去,夏明朗一把揽住他的脖子笑道:“胆儿肥了

啊!”

夏明朗也不等大家反应过来,提着陆臻的领子就走,眼神阴里带笑,笑里藏刀,刀光闪闪的热辣:“借过,清理个门户。”

众人哗然,哎呀呀,这娃完蛋了。

自然,当陆臻被夏明朗绑回去按到地板上时,他也觉得自己这回完蛋了,分开腿,曲起膝盖,热辣辣的眼神热辣辣的舌头把他

从里到外连皮带骨啃了个透。

果然是够辣的奇男子,赔给他一生一世怕也是不够的。

那天晚上大家一直闹到凌晨才散,夏明朗拉上陆臻再度出现说值后半夜,让前辈们好好休息过个年。马汉心里颇感慨,这些孩

子,说他们好吧,不守纪律;说他们不好吧,个顶个的能干。时代变了啊,现在的兵都越来越有个性,也越来越需要人性化管

理了。

这是黎明前最凉爽的时候,天空呈现出一种通透的钴蓝色,漫天都是泼乱的碎钻。夏明朗和陆臻从船头巡到船尾,陆臻随手扣

上保险绳,坐到拦杆上去,夏明朗站在他身后,陆臻有些放松的向后靠,后背贴到夏明朗胸口。

“你怎么什么都会啊?还会弹吉它。”夏明朗有点儿酸。

“小时候弹钢琴,老妈就会说你去考个级吧,别浪费了。进了大学,学生会一看,哟,钢琴八级,同学有没有兴趣来军乐团打

个小军鼓?我一想行啊,没问题。打了一年军鼓,朋友说,陆臻啊!哥几个准备组个Band,要不要一起玩儿?我一看这得去啊

,多帅啊,将来泡妞就靠它了。后来乐队组起来了,我再一琢磨这样不行,老在后面坐着,这帅哥美女们都看不见我啊。不行

,得去练吉它……”

“那会儿泡了很多妞!”夏明朗扬起眉毛。

“那是,”陆臻得意的,“连帅哥都是大把大把的。”

夏明朗夸张的弯下腰去看他,陆臻连眼角眉梢都堆着笑。夏明朗蓦然失笑,伸手揉了揉陆臻的短发。两个人渐渐安静下来,相

对无话,却并不觉得尴尬,时间那么宁静地流淌着,有如这宁静的夜,在最喧嚣过后汇入平和,那是带着疲倦的丰美的幸福。

陆臻有些累了,微微闭上眼,夏明朗双手插在裤袋里,站直了身体,安静地支撑住他。

很安静,只有风吹海浪与星星眨眼的碎响,陆臻小声的哼着歌,不同于方才的戏谑,空寂的调子苍凉而悠远。夏明朗凝神细听

,只断断续续地听出了众神的草原与两个少年,天荒四野,明月高悬,千年的岁月……

夏明朗抬起手,食指轻轻划过陆臻的脸侧,陆臻扬头微笑,笑容纯净得看不到一点杂质。有一种感觉,那是非常微妙的感觉在

夏明朗心头发酵。这个名叫陆臻的家伙一开始像个孩子那样闯进他的人生,他看起来是那么单纯热血,并且无辜,让人担心即

使天空的一片乌云都会让他忧伤。

夏明朗有些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在这个新年的黎明如此地感性,可能是刚才陆臻放肆地啸叫震慑了他,又或者是这些

日子以来他猛然看到太多陆臻另一面的种种……

是啊,大家都喜欢他,他那么讨人喜欢,乐观、积极、向上……像一团温暖的火焰,他一直在毫不吝惜的燃烧,温暖每一个人

。所有人都爱他,爱他的笑容与纯真,爱他的无忧无虑。

然后而只有他,只有他夏明朗才知道这个乐观开朗的青年真正的模样。

这不是火焰,这是光芒,这是一束纯净的光亮,他照亮着所有,好的坏的,美丽的丑恶的他都看得到。他也会悲伤也会愤怒,

会喋喋不休地抱怨,会疲惫恐惧充满忧虑地抱着他哭泣……而这样的陆臻,夏明朗越来越觉得,只有这样的陆臻才是唯一属于

他的,破开所有坚强的外壳,在他面前暴露出最纯粹的灵魂。

这是世间唯一的,你可以触摸的灵魂,就在你手指间,带着温热的血肉的触感,那么真实,他对你毫无防备,全然信任,让夏

明朗深切地庆幸与感动。

夏明朗开始相信爱情……这个让他迷惑而从未去理智思考过的东西。或者爱情最珍贵的不是我们在哪里,爱上谁。而是我们爱

上一个活生生的有趣的人,他向你索要又热情的付出,他有时快乐有时悲伤,他会成长会变化,他是一个有生命的奇迹,每天

都有新的面目。

爱上他,这是双倍的人生,所以不会厌倦。

第24章

时间过得又快又慢,护航的任务已经过去大半,人民群众陷入最后的烦躁期,连周老爷子心里都掰开了手指数日子。

夏明朗在他的护航心得上重重的记下一笔:远洋任务本身并不艰巨也没什么可光荣的,但是光荣在于无聊,艰巨在于从无聊中

保持警惕与战斗力

方进伤心的抱怨着爷一定迟钝了;陈默表示,回去之后狙击场的租用时间要加长;陆臻说小爷所有攒下来的工作都做完了……

阿泰说,护航真好,终于有空求婚了,可是我的婚都求好了,咋还没回去呢?

为了让小伙子们每晚上能睡好,夏明朗加大了训练量,每天睡觉前一个体能竞赛,为得就是榨干战士们最后一点精力好蒙头大

睡。

常规的护航,常规的险情,经历多了就不再惊奇,大家各司其职,处理得一板一眼。于是这会儿警报响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夏明朗坐阵中军不动,陆臻保持匀速跑进联合指挥室,苏彤正遗憾的向对方解释:太远了,你们一定要努力自救……

陆臻扫了一眼海图,皱起眉:“太远了!”

“是啊!”周剑平丢下笔。

800多海里,完全超出直升机飞行半径,船开过去得一天一夜,快艇和气垫船又开不了那么远,这会儿除非有航空母舰和喷气式

飞机,否则神仙都追不上。

“糟糕,通讯断了!”苏彤一脸的焦虑。

“那怎么办?”

“正在帮他们查最近的军队,完蛋了,估计是来不及了。”苏彤紧张地交待工作。

陆臻埋头研究海图:“我们没办法了吗?”

“分一条船出去我这里怎么办?而且也追不上。”周剑平脸色严峻:“他们的船长要负责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那么急着

走,不肯等不能绕,不知道走安全的路线,就是侥幸心理!”

苏彤无奈地解释那船是绕行好望角的,跟咱们根本不在一个航线上,而且目前出事的地点在印度洋,早就超出了咱们的管辖区

,就算跟队护航也早分道扬镳了。

陆臻知道周剑平只是心里着急,逮着什么就骂什么,连忙安慰着说会有办法的。副长送资料过来说道:“刚刚查到这是艘台湾

籍货船,叫“海狼号”,船主是台湾人,深绿,绿得起油……”

作战室里一片嘘声:难怪了,免费护航有得省钱也不干,宁愿绕行好望角躲开海盗高发的亚丁湾,这下好了……人算不如天算

,躲得过初一,逃不了十五,亚丁湾绕过去了,折在了印度洋里。

大家虽然没有明说,那意思是摆明了的,让他们台岛海军来解救这些人吧!

“干嘛!干嘛!怎么回事?!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里!”马汉低声呵斥,他显然是看到这份资料专门过来的压场的。

各级官兵们不敢明抗,不以为然地各自噤声。不一会儿,苏彤无奈地报告说没有任何一支部队表示有能力救援。陆臻苦笑,这

下子船主得准备赎金了。不过,到底是人命,也算是同胞,甭管大家站在什么立场上,陆臻都挺焦心,腕上的多功能战术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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