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乱世佳人》、《泰坦尼克号》感动我,是因为故事美丽伤感,但那毕竟是作者编撰出来的,但现在这样的事就发生在我们身边,引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
我到网上下载了一些同志题材的片子,象《蓝宇》之类的,还有一些同志G片,这回我的好奇心更刹不住闸了--从感观上,我觉得:男男之间的性爱场面热烈,刺激,真的很吸引人啊!
当然我的这些好奇心只能藏在肚子里,不敢对任何人说起,包括涛哥。
因为这小子的定力实在是太好了!他在和我相处时,完全就是个好哥哥,好朋友的样板,一点也看不出丝毫异样来!
那时我甚至怀疑,我那天是不是看错了?涛哥可能是无意中浏览到那些网页的吧?要不平里咋看不出来他象个同志呢?和朋友们在一起时,随随便便的,完全就是哥们之间的那种关系,要是他真是个同志,那怎么也得对男人多情点不是?
我还是太年轻了!人家涛哥稳坐泰山的,我却沉不住气了!
不过涛哥还是有些可疑之处的,他一直没有女朋友,这一点就最可疑!
他在朋友面前是这样说的:趁年轻,轻松几年吧,何必弄个女人拴着自己?
但是这话可以骗别人,却骗不了我。
我们俩闲聊时我逗他:“涛哥,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说说标准,我在我们系统内部给你琢磨琢磨,金融系统的女孩可是又精又漂亮啊!”
他平静地冲我笑笑:“行了,你小子,有好的你还会想到我?早给自己留作后备了!”
“我不行,我一没房,二没车,三没存款,我们系统内部的女孩眼高得很,看不上我啊!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女人了。”
“缺是缺,可我也不能随便找啊,也得投缘不是吗?”
“你都不接触,怎么知道投缘不投缘?”我步步紧逼。
“其实最主要的是我玩心还没收呢,心定不下来,一是不想找个人拴着我,二是怕把人家女孩给耽误了。”涛哥还是滴水不漏。
“呵呵,行,涛哥,还是你高,等你结婚时,我可要做伴郎啊,你可别让我等太久。”
“放心吧,到时少不了你。”
哼哼,涛哥越是这样,我的猎奇心理就越重,我就不信,他在我面前不现出原形来?
呵呵,不过想归想,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我还是按步就班地上班,下班,定期和涛哥聚聚。
涛哥还是一样的平静,言谈举止之间看不出一丝不正常来,对待我也是一如既往地客气,关心,不远也不近,但是我却在多日的相处中对他产生了依赖,我已经习惯了他的包容,他的关心,那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喜欢?是好奇?还是别的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我很想走进他的内心,探寻他不为我所知的秘密。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想去试探一下他。
(七)
那是个周三,我那天的工作进行得比较顺利,不用加班,按点回家,心情也不错,我就给涛哥打了个电话,想到他家去蹭饭。
他说因为工作的事要晚点,但也不会太晚,让我先过去,我说,那好吧,那就在家吃吧,我来弄几个菜。
在走得近了以后,涛哥就把我当成自己人了,他给我配了把新房子的钥匙,这样我出来进去的,很方便。
我做饭的手艺还算可以,这是我单独租房那段时间,和雯在一起时,练习出来的,我们是照着菜谱上一步步来的,不过也学会了不少菜的做法。
唉,那一段,不提也罢!
我去超市买了菜,回来后弄了三个菜,一个汤,闷了米饭,还冰镇了几瓶啤酒。
但是左等右等,也不见涛哥回来,中间他来过电话,说要等会再回来,让我先吃,我说,没关系,我等等你吧。
我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看着看着,觉得挺困的,就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涛哥拿钥匙开门的时候,我醒了,我抬头看了看,他还没有进屋,我突然心生一计,就接着躺下,装睡。
电视的声音很小,屋里我也没开灯,我能听到涛哥走进来后,开灯的声音,我也知道他慢慢地走到了我身边,他轻轻地唤了我一声,我没吱声,接着装睡。
我感觉到他在我身边伫立了一会,并且低头看着我,因为我能感觉到他轻微的呼吸声!那一刻,我差点笑出声来!但我忍住了。
不过他注视我的时间够长的,我不得不假装地装出熟睡的微酣的模样,差一点就绷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我身边,去换衣服,洗脸。
等他忙完了,我假装打着呵欠,醒了过来。
涛哥笑着走了过来:“困了吧?”
“是啊,等着等着,我就睡着了。”
“呵呵,是吧,那咱们快吃饭吧,吃完了,早点休息。”涛哥说。
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走到餐桌旁边,当涛哥掀开盖在菜盘上的盖盘时,笑着赞叹:“好丰盛啊,辛苦辛苦,多谢了啊。”
我看着他:“谢什么,咱哥俩,谁跟谁啊。”
他笑着没说什么。
饭后,我们收拾了碗筷,涛哥涮碗,我拖地,等都弄完了,我们又看了会电视,就各自睡去了。
躺在床上,我想了好多。
朋友们也许会奇怪我为什么会那么想接近涛哥,我当时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
因为我是个很重感情的人,所以当时我接受不了和我朝夕相处四载的恋人永远离开我,变成陌生人这个事实,所以我就想,哪怕不做恋人了,成为普通朋友也好,只要能感受到她活生生的在我身边就可以了!
但是雯不肯,她当然是怕我对她不死心,所以后来就拒绝我和她任何形式的接触!
但我不死心!我不想这样就淡出她的生活,我接受不了!这对我来说太残酷了!
朋友们说我幼稚也好,愚蠢也好,但我当时的真实想法就是那样的:就算做不了恋人,我也要随时知道她的消息!这样对我来说,是个缓冲,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就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了。
于是,我就抓住了涛哥这棵救命的稻草。
但是在多日的相处中,我却慢慢地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
我没有和同性相恋的经验,我只有和异性相恋的经验,真正的恋爱只有一回--那就是和雯。
但是有过几次和其她女孩谈心的事件,原因嘛,当然是因为她们喜欢我,所以我通过谈话来委婉地拒绝她们。
在高中和大学阶段,我和同性的相处过程都是很正常的,也有很多同性的好朋友。
他们当然都不是同志,所以也不会对我有什么其它的感觉,但是--
我还是能感觉到他们对我那种喜爱之情的,当然这只是一种对于好朋友的喜爱,原因当然也是因为我长得比较清秀,抑或说是有点可爱吧。
并且因为我比同宿舍的哥们要小一点,所以他们爱和我开玩笑,有时掐掐脸,或摸摸私处什么的,当然我明白这只是因为他们觉得我可爱,出于一种喜欢之情才会这样做的,所以我不会多想。
于是我就琢磨,那些不是同志的哥们都能这样喜欢我,眼前这位真正的同志大哥,不会对我没感觉吧?
我不信我会那么差劲!
现在想来,这真是少年人的一种争强好胜,或者说是自恋情绪吧!
出于这个极其幼稚的目的,所以我才坏坏地试探了一下涛哥!
别看我智商不高,但我的情商还是很高的!
哈哈!
就涛哥凝视我这几分钟,我心里就已经有了七成把握了!
大家说什么人会对另一个人凝视超过五分钟?
在我看来,只有两种人。
一种,是对他(她)自己的孩子。爱子这情,人皆有之,这很正常。
再有一种,就是对他(她)喜欢的人。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对他的普通朋友长时间的凝视,而且还是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
呵呵,这其中,必定有一定奥妙。
有了这次的实验,我心中有数了,但我还是没有足够的把握,我还是不知道涛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也不敢冒然采取什么行动。
在以后和涛哥相处的时光里,我表面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但内心却不平静,总象有只小鹿一样,在呯呯乱撞。
那个周末,我又去了涛哥家,他因为有应酬,所以回来得特别晚,中间他来电话说在外面吃过了,让我自己弄点东西吃。
我说好的,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吧,我绝对饿不着自己,呵呵。
吃过饭后,我还是边看电视,边等涛哥。
那天等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一直到十二点钟,他还没有回来,我困得不行,想去睡,但又觉得不太好,转念一想:反正也是周末,没必要这么早去睡,于是我就强睁着眼皮,接着等他。
在不知不觉中,我靠在沙发上,又睡着了,后来干脆我就躺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涛哥才回来,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
涛哥开门时,我不知道,他进屋时,我也不知道。
但是他往我这边走过来时,我知道了。
因为他的腿微微地碰到了茶几,发出了声响--我于是就有了意识,但我没有睁眼。
我感觉到他走了过来,这回他没有唤我,只是那样站在我身边。
过了良久,他微微地低下了头,做了一个让我骇然也让我惊喜的动作!
--他用手触摸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哈哈!这一下子,在我预料之外,但却是我们故事的开始!
在他刚刚吻完,头还没有离开我多远的时候,我睁开眼,猛然之间,抓住了他的手!
(八)
涛哥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醒来,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他想把手抽回去,但我抓得很紧,他抽不回去。
我们就那样对峙着,互相凝视着,一言不发。
片刻以后,涛哥笑了,他笑起来很优雅,显得更有魅力了。
“好啊,你个小东西,耍我,是吧?”他微笑着说。
“我哪敢耍哥哥你啊?是你先偷袭我的,好不好?”我也笑着逗他。
我放了手,我们都笑了。
后来我们对坐在沙发上,互相看着,半天没话。
涛哥点燃了一支香烟,慢慢地吸着,笑着问我:“这回不困了?”
“那是,那是,我都睡了好几个小时了!”
“装睡,可不解乏啊!”涛哥笑着讽刺我。
我冲他笑笑,不做回答。
涛哥看着我,问:“你是不是早就发现我的一些事了?”
“什么事?”我明知故问。
他看着我,慢慢地吸着烟,说:“装傻,是吧?”
我嘻嘻笑着:“我只是无意间知道一点儿,但不敢确认。”
他凝视着我,半晌,说:“没错,我是个同志。”
“怪不得你不找女朋友,还和我打哈哈。”
“从我个人这个角度来说,我无所畏惧,这是我的选择,不防碍任何人,但是,我不是活在真空中的,考虑到对亲人和朋友的影响,我不得不有所隐瞒。”涛哥说。
“这个我暂且不管,我只关心,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我直入正题。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涛哥笑着问我。
“哼,我就怕你不认帐,所以抓你个正着!没想到你还是抵赖!”我步步紧逼。
“哈哈哈哈哈!”涛哥放声大笑起来。
我没笑,有点生气地看着他。
“你这个小东西,就算是喜欢你,也很正常啊,咱们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和兄弟了,再说,你差一点就成了我的妹夫,我把你当成个小弟弟一样的喜欢,不是很正常吗?”
笑够了以后,涛哥说。
我还是没有说话,也没笑,就那样看着他。
他还是在吸烟,脸上挂着微笑,一直那样看着我。
我心里想:完了!完了!又让这个老狐狸给占了上风了!明明是我有理的事,怎么主动权又跑到他手里去了呢?
看我有点生气了,涛哥更禁不住笑起来。
过了一会,他说:“好了,不逗你了,我问你,你以前喜欢过男人吗?”
“没有。”我回答。
“那你只和女孩子谈过恋爱喽?”他接着问。
“准确说,只和小雯谈过恋爱。”我答。
“干嘛要试探我?只是出于好奇?”
“不全是,准确地说,是出于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欢之情,所以想试试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那现在试了以后,如何呢?”
“你有情,我有意,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爽快地回答。
“你呀......”涛哥有些无奈地笑了。
“我怎么了?”
“你以为这一切是那么简单的吗?这和你泡个妞,可是完全两样的概念啊,这是一条走不回去的路。”
涛哥把笑容收起来,有些严肃地看着我说。
我也看着他,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我说:“只要是真爱,就没错!不是吗?瞻前顾后的,有必要吗?”
“你太年轻了,做事不考虑后果,你对这个圈子了解多少?”
“我不需要了解这个圈子!我只要了解你这个人就够了!”我固执地说。
“就算暂且避开这个圈子不谈,就说咱们两个人吧,你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你能说得清吗?或者更进一步说:你把小雯彻底忘记了吗?”
我沉默了。
“我现在对她,没什么感觉了,也许真的是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我对你,开始是敬重,现在是依赖加留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想见到你,和你说话,心里就踏实,这是我的心里话。”
涛哥也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说:“这个圈子很复杂,这条路非常不好走,我不能害你,盲目地把你往这条路上拉。更何况咱们之间还有小雯这层关系,所以有些事,更应该谨慎才是。”
“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如果没感觉,就不会亲你了!”涛哥又笑了起来。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可以用以后的行动来证明我的真心!”我说。
“唉!咱们还是按以前的相处方式来吧,只做好兄弟,你不是天生的,你完全可以走另一条路,这条路不好走,我怕你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要是我自愿的呢?”
“你还年轻,很多事你没经历过,不知道深浅,等你真正经历了,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只要是我做出的选择,我就不会后悔!”
涛哥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后,他说:
“还是慢慢来吧,咱们还是象以前那样相处,要是半年以后,你的决心还是这么坚定,咱们再说下一步的事。”
我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涛哥是个谨慎善良的人,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为我考虑的。
我不是天生的同性恋,在他以前,我没有尝试去喜欢一个男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但现在,我是真的爱上他了,他的成熟,他的稳重,他的博学,他的幽默,都象磁石一样吸引着我,也许我天生就有着GAY细胞?只不过未被开发,这个真的说不清。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还经常在一起聚,一起找朋友出去玩,但没有再提那个敏感的话题。
我知道,涛哥是在给我时间,让我冷静地考虑清楚以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