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花和老唐齐齐扭头,瞪视着唐怡,唐怡鼻尖儿冒汗,双手交握,缓声说:
“嗯,小花儿,他这次除了要周游南洋各岛,还要再向西行,穿越红海,探访另一个大陆。”
“——什么——!”又是一声惊呼,这次大花和老唐的眼睛已经不止是瞪大,那黑眼珠简直就要破眶而出了。
唐怡被他们的反应吓得后退半步,虽然当初小花儿告诉她时她也觉得这简直等同于自杀,在没有海图和先进的航海仪器设备的
情况下,进行环半球远洋实在太冒险了。
当时小花儿只微微淡笑,瞳光湛亮,“前一世,我十八岁时就参加了每三年举办一次的沃尔沃环球帆船赛,它被称为航海界的
攀登珠峰,是世界上最艰苦、最具有挑战性的运动赛事。 当年的沃尔沃环球帆船赛共分为9个赛段,航程37000海里(68450公里
),我们从西班牙的阿利坎特出发后,船队横跨了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四次穿越赤道,期间我们曾在开普墩,印度高知,
新加坡,青岛,里约热内卢,波士顿,高威,哥德堡,斯德哥尔摩9个港口城市停靠,最终抵达俄罗斯圣彼得堡,整个赛程历时
9个月。”
唐怡听后二话没说,将为小花儿特别制作的牵星板递到他的手中,双手抱拳当胸一拜,朗笑道:“谨祝你牵星过洋,碧波翱翔
,万事顺遂!下一次,我定跟你环球航行!”
当时的热血澎湃遇到如今满眼狐疑惊恐的唐花二老立刻开始消退,唐怡双眼扫过船坞外广阔的蔚蓝,波澜堆云积雪般汹涌而来
,海鸟成群呼啸着掠过海面,追逐着浪花,勇敢无畏,她笃定地说:
“你们都知道小花儿并非常人,他早已开始研究和分析现有的航海图、他通晓牵星过洋航海术、熟通各式东西洋针路簿、通晓
天文地理、海洋科学、具备船舶驾驶与修理的知识技能。他必能开创全新的蔚蓝商路,他必能平安无恙,载誉而归!”
唐怡的一席话说得那二人也开始热血澎湃,花袭人本是才具卓越之人,抛开情仇与情愁,他废弛了十几年的生命力又腾跃而起
,好像海中翻卷的波涛,一浪更比一浪高,可转念一想,才溢出唇边的笑就又凝在了唇角,
“话虽如此,可毕竟航程漫长,食水粮菜,还有医药都难以供给,听说那边流行热病。”花袭人的担忧也不无道理,这些都不
是几句豪言壮语就能解决的。
“先生莫急莫怕,其实小花儿用来压舱的并不是砂石!”
“啊?!”花袭人仍然不明所以,唐窦却眼眸一转,眼里渐渐闪现出钦佩之意。他咳嗽两声,看着女儿轻声问:“花儿用来压
舱的莫不是成袋的干绿豆和黄豆?”
唐怡使劲点头,——正是如此!远洋航行如果没有维生素极易患病,特别是败血症,这也是曾纠缠麦哲伦和哥伦布的病魔,但
如果携带大量干豆,不仅便于储藏,它们还富含蛋白质,并可水发为豆芽,这就解决了补充维生素的问题。
“南洋岛屿密集,补充食用水不成问题,至于医药,小花儿的医术如何,花先生心里应该有数吧。小花儿说南洋满叻加岛上生
长着一种金鸡纳树,以其树皮研磨为药即可治愈热病。”
唐怡的一番话不仅答疑解惑,也发人深省,振奋精神,花袭人最终放下了担忧,他侧身凝视着唐氏父女,
“小花儿不过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能有此壮举,我们这些长辈更应全力以赴助他一臂之力!”
唐窦一听眸中骤然灿亮,仿佛点燃了一簇火焰,他倒身便拜,却又被花袭人半路拦住,“你以后就只拜小花儿吧,墨龙环我早
已传给了他,那本来就是他的命中之宝。我们能做的就是从旁协助。”
唐窦对此早已明了,但他还是恭敬的弯身行礼,“先生才谈得上协助,我就帮着你们做点子杂务吧。”
唐怡在旁边拼命憋着笑,大眼睛早已弯成了月牙,这两个曾经叱诧风云的大人物齐齐站在这里玩谦虚,扮遗老,
“你们俩快别谦让了,要干的事情千万件,咱们都得给花儿打下手儿,谁都跑不了!”小姑娘一锤定音,她两手叉腰,眉眼弯
弯,一身红衫好像晶莹的珊瑚一般,大花和老唐对视一眼,齐声笑了,
“小七说得好,咱们但凭你差遣!”
后《明华史·圣祖本纪》中记载:显仁二年,圣祖以十三岁之稚龄通使南洋,西洋,仅率水手五十三人,所乘大船底尖面广,
长一百余米,宽四十五米,圣祖此行定大洋之名,广开海上商路,创盛世之先河,圣祖之伟德,镇烁古今,名响中外……
第四十九章
显仁二年正月十五,夜已黑透,大兴宫中却神仙洞府般明灿灿的亮如白昼,雕梁画栋间波浪似的迤逦而去的宫制花灯闪烁着粼
粼光焰,如此喧闹的灯火,却都像镜中花,水中月,看得到,摸不着,只有一盏盏喜色悬在半空,其中的喜意荡然无存,一丝
丝都感觉不到。
许君翔伴着明霄走在明池曲廊之上,水光映着灯光泛起涟涟波光直漫上阑干,明霄脚步虚浮直如踏在水面上一般,
“双喜,烦请你先回去准备醒酒之物,我看殿下今天是喝过了。”小许又心疼又焦虑,一颗心早已没了去处。
“……嗯……也好,”双喜一看明霄的行状,再不耽搁,拔腿便向东宫跑去,“烦请将军照顾殿下了。”
四周顿时陷入静谧,脚步声淅淅簌簌好似敲在人心上,此时曲廊已到尽头,前面便是一片梅林,花已半开,暗香浮动。明霄跨
下石阶,脚下打晃一个趔趄就向左侧摔倒,君翔惶急地扔下灯笼抢上前去一把扶住他,手臂里的身体柔韧秀逸,微带醉香,
“你……你真的来了……真的来看我了……”黑暗中明霄回过身来反手搂住君翔,眸子半阖微睁,眸光涣散,声音里却带着说
不出的感恩,小心翼翼地开心,生怕惊扰了旁人。
许君翔听了只觉心如刀割,明知不可为却还是双臂一收紧紧揽住了他,也许……这是第一次……但也是最后一次,想着便猛地
挨过去吻上明霄的唇角,明霄毫不推拒,竟哆嗦着微启秀唇。君翔心头狂喜,双手在他的后背急切地游走,一边轻唤:“……
鸾……阿鸾……”,正意乱情迷不能自己,却不料胸腹处突地袭来一股大力,伴着一声急怒攻心的惊叫:“……君……君翔…
…怎么是你……!”
明霄骤然发力猛推开小许,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随即就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向前方。只留君翔一人站在悠长深远的梅花香韵之中
,……呵呵呵……当然是我……一直都是我陪在你的身边!君翔仰天大笑,直笑出了滚滚热泪。如果不能爱你疼你,那就让我
为你驻守江山吧。君翔边笑边向宫门走去,已心如死灰。
一个时辰后, 明浩悻悻然地离开东宫正门,沿着宫道穿越层层殿宇,长廊走回自己在西内宫的住所云浩殿,廊檐下悬着的无数
盏红纱灯中挥洒出一片炫目的红光,映照在冰净的金砖地上像燃烧的火焰,明浩一步步向前走着,仿佛就踏在火焰之上,脚下
的火慢慢烧上来窜进心头,直烧得他五内俱焚。
一个时辰前,在长宣殿家宴上,明霄频频举杯向父王和各位王亲敬酒,态度说不出的温润谦和,他甚至还和自己碰了一杯,当
时哥哥玉白的脸上已透出点薄霞,在明晃晃的灯烛映照下更显得他杏眸里宝光流转,秀唇如画。明浩想到此处身上不可抑制地
涌过波潮,手脚都起了一丝战栗,眼前蔓延无尽的灯火也变得恍惚起来,——哥哥——他——当真令人欲罢不能!
家宴接近尾声时,明霄已醺醺薄醉,他勉力撑身跪倒,“父王恕罪,儿臣不胜酒力,恐举止无状触犯父王,恕儿臣早退。”
他的声音略带颤抖,那么飘忽无力,听得明浩心里像被小猫爪子轻轻挠着一般酥麻不已,直想冲上前去将他揽在怀里,
——哥哥,从小和他同食同眠的哥哥,现在却显得那般遥远!
武王和蔼地看着明霄,缓声说道:“鸾哥儿看着是有些醉了,都是为着陪孤尽兴,原本从不沾酒的孩子今天也饮了不少,孤准
你早退,快回去喝了醒酒汤就歇息吧。”
武王话音刚落,明浩噌地一声站起身,“父王,我也饮多了酒,想配霄哥哥一起回去。”
“不准,你且陪孤再坐一会儿,你若和鸾哥儿都早退,这还成什么家宴。”武王的声音淡淡的,可眸子里却闪过一丝冷凝的光
,那眸光撩到明浩的脸上,竟令他打了个寒战。
明浩只好又讪讪坐下,眼睁睁地看着哥哥脚步虚浮身子绵软地跨出殿门,他的眼光像生出了吸盘,死死地吸在明霄秀挺的背上
,胃里的酒一直翻上喉咙,醉意直冲上头顶。好不容易挨到散席,明浩立刻赶去东宫,却万没想到竟吃了闭门羹,东宫早已下
匙,他的近侍双安上前叫门,守门的小内侍通传进去,直等了半盏茶,双福才出来,却不开门,只在门里低声赔罪,又说青鸾
殿下刚吐过,才请了御医来看过,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请二殿下明早再来。
双福的话说得有理有据,明浩虽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却一时无法发作,双安看不过眼,刚要出声呵斥,却被明浩一巴掌扇在脸
上,白腻的小脸儿上立刻鼓起五条红痕,双安哆嗦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明浩的眼中一片冷厉,
开口说出的话却温情脉脉,极之和缓:“那就不打扰青鸾哥哥了,烦请公公转告殿下,就说浩弟来探望过了,很是焦虑,盼哥
哥今夜安枕无忧。”
一边轻声细语说着话,明浩一边慢慢离开东宫高大森严的宫门,双手交握在一起竟像是要将彼此掰断一般。
明浩一路向云浩殿走去,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淤积的邪火疏散掉,纱灯的红色光焰还不停地
在眼前跳跃,旧火未去,心火更炙!
才踏进殿门,早有一班内侍迎了上来,帮他解开斗篷,宽去外面的镶貂皮大锦袍,他极不耐烦地挥手赶着他们,
“——滚滚,都给我滚,没看见爷正烦着呢?”
双安在他身后使个眼色,那些内侍们一看就明白了,立刻乖觉地退出他的视线,明浩刚要进里殿,却不料从殿侧角落里冒出一
个人影,微微哈着腰,腆声问安:“浩殿下中元节安好,奴才李普给殿下请安了。”
明浩醉怒交加,本就有气没处撒,猫眼儿恶狠狠地瞪着那卑躬屈膝的人影,“这大过年的李大人不在家逍遥自在,跑到我这里
讨晦气来了。”
说着理也不理他,径直往里走去,那李普也不着恼,嗬嗬一笑,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推出一个人来,“殿下莫急,我这不是给殿
下带乐子来了。”
明浩听到身后的淅簌声,不仅回头张望,一望之下就再也挪不开眼了,只见李普推出的那人正缓缓解下身上裹着的天青蜀锦披
风,兜帽除下时露出一张无比妖娆婉媚的脸,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狭长凤目,眸光如胶似漆,令望者身不由己地粘上去,陷入
其中,再无法脱身,
“奴婢给殿下请安了。”那个少年嫣然一笑,轻轻开口,明浩听得心里急颤,这声音……竟是……竟是如此……清脆甜润……
好像……好像比霄哥哥的还要媚艳……
明浩如着了魔般一步步向绝色少年走来,眼神越来越恍惚,——他总觉得哥哥已是世上最美之人,万没想到世上竟还有如此殊
丽之人。
“你……是谁?”明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一点哑。
“奴婢小元。”那少年的声音里如掺了蜜糖。
“……小元……”明浩的手抚上少年细腻如雪瓷的脸,轻轻游走着。
“……嗯……殿下……里面可有榻……?”少年小元刻意将脸贴进明浩的掌中,细细嘶摩着,明浩的心都像被他柔滑的肌肤磨
蹭着,说不出的痒。一抬手将他按进怀里,拖抱着往寝殿里去了,那个少年个子娇俏,虽比明浩高挑,但倚在明浩的怀里竟似
柔若无物一般。
此时,李普和那些侍候的宫侍早识趣地远远躲开了,只有双安孤零零地倚在殿角,眼神恍惚,隐隐闪着泪光。灯烛飘零,照得
深广的殿室光影憧憧,明明幽寂无声,却又似处处是人,一双双的眼眸躲在暗影里窥伺着。
第五十章
寝殿中央便是一张巨大的床榻,周围悬着繁复绣金纹祥云的耦合色纱帐,此刻,帐里躺着两个脱得光身溜溜的少年人儿,挑逗
闪动的烛光透过紫烟似的轻纱照在小元伤痕累累的身上,竟生出一波波似水光晕,晃得明浩眼神迷离,他左手揽着小元将他压
在榻上,身下玫紫的锦褥一下子将他们淹没,小元唔地一声轻喘起来,伸手抚摩着明浩胸前的两点微红,先是若即若离地撩拨
,接着轻轻捏起,微微掐着,还没等明浩惊呼出声,小元就抬头一下子擒住左侧乳尖,舌头卷住那娇嫩的颗粒细细地舔弄,
“唔……嗯……”明浩毕竟年少,哪禁得住这般挑逗,难耐的呻吟冲口而出,他笨拙地托着小元纤细的颈子,挺腰在那酥软如
蜜的身子上摩擦挣动着,毫无章法,大动了一阵,明浩面红耳赤地扣住小元摇晃起来,懊恼地闷声哼哼着。
小元抬起水蒙蒙的凤眼笑了,秀气的鼻尖沁出点细汗,“爷还未遗精过吧?”声音婉媚得拧得出水来。
明浩的脸更是红透了,煮熟的虾子一般,他的手向下探去,一下子握住小元早已肿胀的玉柱,狠劲搓弄起来,小元秀长的眉微
微蹙起,想是极不舒服,但却一动不动地顺着他,一边伸臂搂住明浩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微一侧头就吸住他的薄唇,滑腻
的小舌顺势探入明浩的口中,肆意卷舔着,吮吻的间歇更喘声连连地哼着:
“爷莫急……小元来此就是助爷成人的……”说着就从散乱的衣物中摸出一个蜀锦小包,单手扯开,哗啦啦一堆物件儿散落出
来,明浩扭头一看心里就急跳起来,原来锦囊里都是些奇形怪状的淫器玩物,明浩略撑起身,在那堆物件儿里随便捡了一个巨
大的玉势,它不但惟妙惟肖地雕琢成男根的形状,其上更布满宽窄不一的螺旋刻纹。
小元一看就咬唇笑了,眼中水意更盛,他从包里掏出两个小玉瓶,旋开一个瓶塞,倒出两粒黄豆大小的药丸,朱红的颜色却散
发出馥郁的芳香,递了一颗给明浩,
“爷服下这粒逍遥丹,便可尝到成人的滋味儿了,也可和小元尽兴戏耍呀。”
明浩迟疑地看着掌心的逍遥丸,并不吃下,小元明了的抿唇一笑,将自己手中的逍遥丸放入口中,喉头滚动药已下肚。明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