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伸手掀去精致的面具,露出马宣皓朝思暮想的容颜——倪霖书。
“该走了。”鹰天翔站起来,示意呆站在原地的其他人离开清场。
“不过,马王。”在即将离开这个大殿前,鹰天翔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一本正经地道,“倪霖书的身体经过重创后,现在已经不适合做某些‘被动’活动,如果您真的憋不住的话,或许可以尝试下换一下角色——应该会有新的感觉。”
随着鹰天翔大笑着离开,留在大殿里的两个人登时胀红了脸。
终于见面了。不知道那些一直以来都担心倪霖书生死和马宣皓未来情感道路的大人们是不是能松一口气呢?
说真的,虽然偶是有前科让小受在中途死亡——详见《皇帝梦》(已完结),顺便打广告中——然后让小攻独自走完剩下的人生,但是那只是一个特例,偶以后如无意外都应该不会再写悲剧的说,所以诸位善良的大人们可以安心地看偶的小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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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太久的分别和太过渴望重逢,所以在梦里已经把所有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两人竟然默默无言。
缓缓地抚摸过倪霖书脸上的每一寸肌肤,重新唤回属于那份爱人之间的触感,马宣皓竟然慢慢地哽咽起来。
没死,他还死!
不是自己的梦,不是幻觉,他还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的怀里!
“傻子。”看到从来都不掉眼泪的男人红了眼眶,倪霖书反而不想哭了。
“如果只有傻了才能见到你,我早就应该傻了。”马宣皓无法表达自己心中那份失而复得的狂喜,只是苦笑着道。
“我好想你。”经过这么多年,他们终于能重新在一起了,那五年的孤寂仿佛在一瞬间得到了安慰。
“你不可能知道我有多么想你!”想得连心都不会跳动了,空空的一片茫然,甚至只能用恨来填补心中那个空洞。
“这五年来我一直都住在这个瓶子里,根本没有办法。”倪霖书拿过托盘上的瓶子,“当初我中的毒连鹰皇都没有把握,所以他将我的灵魂和肉体分离,再把肉体冰封起来直到前不久才终于找到解药。”
“你受苦了。”虽然已经把倪霖书重新抱在怀里,但是听到倪霖书这些年来的生活,马宣皓还是禁不住心疼。
“还好,一切都要多谢鹰皇。”倪霖书安慰地拍拍马宣皓的脸,现在最需要安慰的竟然是这个为自己撑起一片天地的男人呢。“虽然肉体的毒解了,但是因为被冰封了好久,而且我的灵魂也太过虚弱了,所以鹰皇陛下可是费了不少灵力给我。”
“是该谢谢他。”现在这个时刻为什么还要提起别的男人——虽然他的确是他们的大恩人。
“喂,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听到马宣皓语气的中不悦,倪霖书也嘟起嘴来,“你一直以来都对鹰皇陛下很不敬呢!”
听着倪霖书在唠唠叨叨着“以后一定要补偿”“好好道谢”什么的,马宣皓忽然有种被鹰天翔超越的醋意。
要怎么才能封住对方的嘴巴,让他们这次难得的重逢在温馨浪漫中度过呢?
没错,马宣皓选择了他一直以来最想做的、也是所有情人间最喜欢用的封嘴法——热吻!
好想好想就这么一辈子,只要有他在自己身边就够了啊!
倪霖书迷迷糊糊的脑子仿佛因为对方的狂吻缺氧而变得更加不能思考任何东西,直到——
“为什么不继续?”如果在以前马宣皓不可能会放开自己,难道说自己已经不再吸引他了吗?可是他的身体明明叫嚣着要释放,而且他的眼中依然是化不开的情欲和占有啊。
“你的身体……”深吸了口气,马宣皓命令自己清醒过来。
鹰天翔刚才说,霖书的身体——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他,决不允许他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也许我可以……”看到马宣皓为了自己强忍着欲望,倪霖书实在是不忍心,更何况——他也很想念对方的身体啊。
“我不会拿你的身体冒险!”马宣皓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因为刚才倪霖书的话再次兴奋起来。
宣泄欲望的方法有很多种,但是倪霖书却只有一个!
“谢了!”所有的感激都化成最朴素的一句道谢,狼皓风率先喝了三大杯酒。
鹰天翔只是淡笑着向对方举杯,有些时候不需要多说什么,彼此之间就可以明白对方真挚的情谊。
别以为他不知道,狼皓风这些年来暗中为自己挡了多少次马宣皓的报复;利用狼族的名义为鹰族开辟了多少方便之路;就连在面对马族的大军时,他仍是担心一旦发生冲突会对鹰族造成的伤害宁愿冒险牺牲马宣皓——即使是在认定自己见死不救的情况下,他依然无怨无悔地帮助一个根本不应该被他放在心中的弱小王族,这份情他永远不忘!
“你说倪霖书他——是真的吗?”狼皓风顿了一会儿,忽然压低声音道。
“什么?”正在沉思的鹰天翔忽然被狼皓风问了这么一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狼皇子是说,倪公子真的不能当下面的那个了么?”一旁的马毅骁赶紧重复道,对于这个问题他也蛮有兴趣的说。
啊?鹰天翔有些愣了,话题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地方上面了?
“如果王叔真的爱师傅的话,他应该能接受。”马毅骅相信连死亡都不能分开的情侣没有可能为这个小问题而退缩!
哇,现在这些小的更厉害呢!
至于那个问题——
鹰天翔在心里偷偷吐吐舌头,既然自己救回了马宣皓的情人,那么跟他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应该无伤大雅吧?
至于马宣皓是不是真的会为爱人牺牲,成为下面的那一个——
还真是令人期待啊!
“在想什么呢?”第一次看到鹰天翔露出这么毫无防备笑意的狼皓风忍不住问,只想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一向阴郁的他敞开心胸。
“在想——”忽然有了戏弄这个豪迈男儿的兴致,鹰天翔索性执起他的大掌柔声道,“朕好羡慕他们,也好想被人拥抱在怀中呢!”
柔媚的眼神,加上煽情的动作,狼皓风已经开始有点把持不住了。
“哇,鹰皇原来也喜欢狼皇子呢!”马毅骁看到这个场面忍不住大叫起来。原来王叔不是异类,只要有感情同性之间也是可以相爱的呢!那么自己和小骅——
“你在胡说什么?”马毅骅赶紧捂住了对方的嘴,这个笨家伙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即使知道了也不能说出来的么?
“诽谤皇族的罪好像是罚什么来着?”看到鱼儿上钩了,鹰天翔奸笑放开满脸通红的狼皓风的手。
“请鹰皇恕罪。”马毅骁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在鹰族鹰皇甚至可以无须经过马王的同意就将自己斩首呢!
“很好。”达到了目的,鹰天翔满意地点点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罚你好好调查一下你家王叔是不是真的肯为爱‘牺牲’。”
“啊?”眼前这个狞笑着的鹰皇是在开玩笑么?那时不是说以后自己要天天埋伏在王叔的寝宫外,偷听人家的闺房之事?
“还不快去准备回家,难道还要长久赖在我鹰族不成。”看到那两个小的苦着一张脸,鹰天翔心情大好地一挥手,算是放过他们了。
“鹰……”狼皓风缓缓站起来,低声唤道。也许他们之间——
“狼,我们永远都是兄弟!”挥拳轻击了狼皓风的肩膀一下,鹰天翔实在是很高兴自己在他心中还是“鹰”而不是“鹰皇陛下”。
“兄弟……”那并不是他所想要的结果啊!
谢谢很多大人们一直以来的赏脸观看和回帖,更感谢几位大人对文章写作方面的意见和建议。
因为部分大人对鹰天翔在《风之翼》和《王宠》两个故事中的性格不一样提出了疑问,我在这里做一个解释,也请有兴趣的大人们注意。
第一,
鹰天翔在《风之翼》最主要的对手戏都集中在整个光明帝国最放荡不羁的御风身上,所以相对而言鹰天翔当然要比较拘谨(在御风面前耍把戏,怎么死法都不知道呢);在《王宠》中,鹰天翔的主要对手戏是在比他还要正经的狼皓风身上,所以相对而言鹰天翔在心情放松时耍点小把戏还是很正常的。(简单而言,就是相对论)
第二,
细心的大人们应该会发现,两个故事之间起码差了五十年的时间,而处于政治争斗漩涡中的鹰天翔心智成熟和成长是必然的事情。在《风之翼》中,鹰天翔只是一个对于继承王位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衰败而无能为力的孩子,但是在《王宠》中,他已经能掌握鹰族的绝大部分权利,并且利用自己的政治手腕慢慢得到其他民族认同,得到天界皇位的至尊。在这之间不但有能力的差异,身份的差异,更有着心态和处世方法上的差异。毕竟人是在成长中的。
第三, 这个原因是为鹰天翔自己的故事埋下的伏笔,所以现在还不能说!
64
马族之王没有在鹰族久留,在七天后便准备好启程回家了。
这些天来鹰天翔倒是因为政务缠身,加上新登基成为天界之皇更是要接见数不清的王族和使者,接受数不清的国书和贺礼而没有时间骚扰他们。
而马宣皓现在就像是一个拥有了全天下的傻子,每天只是搂着倪霖书便心满意足。
那股冒着幸福的甜蜜劲儿连鹰天翔有时候都忍不住要叹息道——红颜祸水!
总之,马宣皓和倪霖书幸福得一塌糊涂就是了!
所以受不了自己一向严肃的鹰宫变成幸福泡泡满天飞的鹰天翔开始慢慢变脸了——
所以不愿意自家王叔丢脸丢到外面的马毅骅、马毅骁兄弟开始旁敲侧击请求回家了——
所以好歹身为狼皇族代理人的狼皓风对于这一对本来就是不容于世俗的恋人只求能快快送他们离去,好眼不见为净——
所以本身置身于无边幸福中的恋人们更迫切地希望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好更加肆无忌惮地享受他们甜蜜的生活——
所以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而且鹰天翔确认倪霖书的身体已经可以承受长途旅行后,一行人就正式告辞,离开鹰宫了!
“珍重。”鹰天翔虽然政务缠身,但还是难得出宫送这一行人出城。
“谢谢。”所有的所有只能用一句话表达,但是却代表着这一生都不能忘怀和偿还的感激。
“看到他们一群人还真是开心。”扬羽如幽灵般忽然出现在站在城墙上的鹰天翔身边,低笑着道。
“开心?”鹰天翔看着那一群兴高采烈出了城门渐渐远去的人,冷笑着摇摇头。“现在也许吧?”
“怎么,难道你不开心么?”扬羽好笑地转过头看着鹰天翔揶揄道,“难道是因为狼皓风今天也会和他们一起离开,所以……”
“一个全心全意爱着同性的王要怎么面对自己的人民和王室?”打断了对方的揶揄鹰天翔冷笑着道。失而复得的确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但是接下来他们所要面对的事情其实并不简单。
“而且还有马宣皓身上的黑月印。”鹰天翔哼了一声,道出自己心中最担忧的事情。
“那天我趁着他和倪霖书重逢激动得不知所措时,已经悄悄在他身上动了手脚。”扬羽得意地邀功。
“除非是撒旦皇子黑月焰亲自动手,否则要黑月印完全消失起码需要一段时间。”鹰天翔担心的就是这个。
“可是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啊。”扬羽满不在乎地道,他一定是多虑了。
“我也希望,他们能一切顺利。”鹰天翔双眸凝视着越走越远的人群,希望他们的未来并不是如自己所想象般的麻烦。
比起自己离开时的绝望狼狈,现在却能和自己最爱的人们一起回来,这种天壤之别对于马宣皓来说实在是如梦似幻。
“愣愣地做什么呢?”看着身后和自己共乘一骑的马宣皓,倪霖书笑问着。
“还是有点不敢相信。”马宣皓苦笑着。
“对不起。”这些年来自己虽然一直独自忍受着孤寂和痛苦,但是眼前这个一度以为失去了自己的男人却被绝望和仇恨折磨得几乎迷失自我呢!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能利用自己以后所有的人生来磨平马宣皓痛苦的记忆。
“永远不要对我说对不起!”马宣皓执起爱人的手送到嘴边深情一吻,无限的爱意表露无疑。
“好了你们!”虽然一直不敢阻止的马毅骁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虽然说大批的随从已经让他们命令先回去了,但是他们的行动未免也太令人侧目了吧,“你们不脸红,我们两个都要喷鼻血了!”
拜托他们两个,好歹也不是能光明正大容于世的爱情,请不要做得这么露骨好不好?
“师傅,王叔,如果进城后再让人看到你们这么样,可能不会太好哦。”胀红脸的马毅骅也附和道。他们两个该不会看到狼皇子离开后,就干脆当没有人在旁边,所以才这么放肆吧?
“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马宣皓抬头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来到马族王城的城门外,红着脸道。“还不快走?”
来到城门下,马毅骅和马毅骁先上前通报,让守城的军官先行出来迎接。
不管等待他们的会是怎样的未来,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再开放牵着倪霖书的手——决不!
“捉起他!”没有想到城楼中跑下来的守卫们不但没有按照迎接王的礼数相待,反而对他们露出了尖刀。
“怎么回事?”倪霖书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变故,没有办法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胆!”马宣皓不动声色地下马,把倪霖书藏在身后,“见到本王为何竟敢无礼?”
“王?我们马族没有勾结黑暗帝国的叛徒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走出来的一个他们都是十分熟悉的人。
“云恋扬?”倪霖书没有像忘记这个昔日的好友。
“好久不见了,倪霖书。”云恋扬冷笑着双手一挥,示意已经严阵以待的守卫们上前,“给本王捉活的!”
“本王” ?云恋扬只是一个区区布衣,什么时候能自称“本王”?而且他为什么能号令守卫王城的禁军?
数不清的问号在两人的脑海中盘旋,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细想了。
马宣皓一手抽出随身宝刀,一手猛力一拍自己的座骑:“霖书,你先走!”
马宣皓的座骑是一匹深谙主子心意的宝马,于是还不及等倪霖书反应过来便驮着他飞奔出好远好远了。
“云恋扬,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以下犯上?!”马宣皓宝刀一挥,威严的王者气势挡住了那些想冲上来的守卫。
“云恋扬的确没有那个胆子以下犯上,但是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却是整个马族的真正主宰!”云恋扬狂笑着,今天的他已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卑微夫子了,“本王是马族之王——马毅驵。”
“马毅驵?”马宣皓皱眉低声重复这个陌生的名字。对面这个家伙是“毅”字辈的,应该是自己的子侄,但是为什么自己重来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你父亲是谁?”
“本王就是那个被倪霖书一箭射死的楚王的长子。”马毅驵冷笑道,“本王的生母是楚王府的一个侍女,对于父王来说本王的出生是一个错误,所以根本没有向世人宣布本王的存在,但却偏偏是这个‘错误’完成了他让自己血脉成为王的心愿。”
“你暗中政变?”说不通!即使面前这个的确是楚王的遗孤,但是无论如何卓亚和其它衷心于自己的大臣不可能会让他这么轻易地政变成功,而且狼皇族没有可能对此完全没有反应——不可能啊!
“本王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那就等回到王宫再让你死个明白吧!”马毅驵冷笑着一挥手,那群令马宣皓引以为豪的马族勇士们就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