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人未眠 中+番外——笨鸟先飞

作者:笨鸟先飞  录入:03-25

更令任飞扬怄气的是,不端是在功夫上,弄冰弦在其他的地方也表现出了他过人的天赋,无论是学什么,学得都不是一般的快,一张嘴更是把所有人都逗得整日乐呵呵的,愣是让自家的爹娘把他任飞扬这个亲儿子给忘得个精光了。整天弄冰弦弄冰弦的挂在嘴边。

这样的一个神童,即使什么都不努力,却也还是什么都学得极好,自然会觉得人生中没有什么挑战,没有挑战自然也就没有乐趣,这也就使得弄冰弦整日都觉得无聊的很。那样,弄冰弦便开始喜欢到处找些好玩的事,很不幸的,我们小小的任大将军便成了弄冰弦的第一个玩具。

那日天气甚好,弄冰弦捧着一盒极精致的糕点来了任飞扬的房间,两个小鬼尚在贪吃的年龄,于是暂时的忘却了平日里的不快,平分着吃完了。这件事成了我们任将军心中的一个伤疤,每每想起都会后悔的任飞扬脸色发青,怪只怪自己信错了人啊啊啊啊!

只是任飞扬到现在也依然是想不明白,当时分明是两个同时吃的,但为什么事后捧着肚子笑得险些抽过去的人却也只有自己,那个该死的弄冰弦竟然什么事情也没有?

那件事还引发了后来的一系列额外事件。其中便包括了以为自家儿子骗自己耍着玩的任夫人,生生是狠着心肠朝着我们任将军粉嫩的屁股“啪啪啪”的下了毒手,还发誓定要打的我们可爱的,尚在年幼的任将军再也笑不出来为止,可怜的任飞扬疼的“哇哇”直流泪,但却是难以控制的仍然笑个不停,真真是,痛,并笑着。

此后,此类的事件自是多的数不胜数,我们尚在天真时代的任少爷被小恶魔弄冰弦蹂躏来蹂躏去,就差两腿一蹬,远离苦海了……

知道了是弄冰弦在搞鬼之后,我们可爱的小小任将军便再也没敢吃过任何经弄冰弦手的食物,饶是这样,可仍是躲不过成为弄冰弦新药的实验对象的命运。痒痒粉,媚药,还有一堆吃了便会性格大变的不知名的药,总之,任飞扬在那段时间变成大男人,小女人,自然还有什么小猫小狗猴子等等的动物是见怪不怪了。

可是也不知自家的双亲究竟是吃了弄冰弦的什么药了,即使自己无数次的告状,却也仍是挽回不了他们那颗已经被弄冰弦蒙蔽了的心,始终是不相信自己说过的话,故而使得任飞扬开始深信,自己绝对不会是自家爹娘的亲生娃娃。

小小的任飞扬不但因为自己看走了眼,相信了一个魔鬼被进行了身体上的摧残,也因为爹娘的不信任而导致了心灵上严重的残害。终于,还只是个小娃娃的任飞扬在弄冰弦入任家的第三年,也就是本性暴露的半年后,带着伤痕和男儿泪,闯荡江湖去了。年仅十三岁的弱冠娃娃开始了残酷的江湖生活。

江湖是残酷的,但至少是逃脱了成为活试验品的命运,对任飞扬来说,再怎么残酷的江湖也没有弄冰弦来的残酷。任飞扬便这样的,慢慢的,活了下来。

光阴荏苒,岁月匆匆而过,很快便过了三年,其中,凌羽王朝经历了三代帝皇,在这第三年,第三位皇,翼青继位了,翼青继位后半年,任飞扬便毛遂自荐去了皇宫。当时,新皇继位不久,朝中尚不稳定,外有战事一触即发,内有不服官员蠢蠢欲动,皇急需各类能人义士的协助,广发招贤令。于是任飞扬在江湖混的第三年,终于还是拿着招贤令去了朝廷。

也不知该说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的,任飞扬去的那日誉皇翼青正准备出战他国。任飞扬便这样跟着去了。自然,只是陪着去,毫无官职的,可是这一战,任飞扬却在战场上屡建奇功,杀敌,布阵,他是无一不精的。还在战场上救翼青于危难之中,在二人被围困之时,任飞扬同着翼青双双杀敌出去,终是战胜了这一场,至此,任飞扬也得到了誉皇翼青的赏识,加官进爵,很是风光。任飞扬也凭着自己的武艺,同精湛的行军布阵之术,为翼青立下了不少的功劳。

一晃眼,凌羽王朝最动乱的一年便过了,任飞扬自那次立功被加官进爵至此也已有半年。

此后,边境平定,朝中不服之臣皆数被废,皇又提拔了多批能人志士,朝廷中的各官员都竭尽全力的为国家做事,一切也终于都安定了下来。

而我们的任将军,离家也已有四年了。

番二

自从边境平定后,任飞扬便闲了下来,边境尚有其他大将守着,刚刚大战回来的任将军奉命在家休养,于是一向好动又专爱惹事的任飞扬便在将军府闲不住了,整日的喜欢出去逛。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任飞扬也没有任何难以言说的病症,自然,身体的那些正当需求还是需要的。而任飞扬又一直未曾娶妻纳妾,所以青楼便成了任飞扬最爱去,也是最常去的地方之一。红颜知己也有了一堆。

…… ……

弄冰弦自从离了家以后便不断的寻找各种好玩的事情。

弄冰弦是半年前离了家的,这半年内,弄冰弦一直都在江湖上游玩,时不时便扮个道士,扮个剑客的去管管闲事,又或是扮成教书先生,入各种府第教教处在深闺之中的小姐,时而扮成镖师帮着押送货物,玩的不亦乐乎。

像弄冰弦这般什么行业都想玩玩,而且也什么行业都会玩玩,加之又长了一副很拐带妇女的面孔,自然是夺了不少姑娘的芳心。

在来京中之前,弄冰弦便是扮成了教书先生的模样,住在一户富商的别院之中。教了府中的小姐一月的琴棋书画。长的干净秀美,又多才又风流的弄冰弦又一次很成功的将那名小姐迷得神志不清。

不巧,那富商得罪了附近的一群匪类,对方带了大批人马深夜将那小姐劫了去,那富商虽然是报了官,但官府苦于毫无头绪,难以追查。于是,闲的发慌的弄冰弦便又出奇的大发了一次善心,只身寻找,不但找到了匪类的窝,还救了小姐。平了贼窝。

如此一来,那小姐便更是爱极了弄冰弦,哭嚷着非君不嫁。而那富商也对弄冰弦万分的感激,又是爱才之人,竟然全然不介意弄冰弦那时卑微的身份,备下了厚礼,向弄冰弦提亲。

结果同以往一样的,弄冰弦又是连夜便离开了。想他弄冰弦这么爱玩,又怎么会为了这样的姿色,这样的财富就甘心这样安顿下来?有点觉得心烦倒是真的,怎么每次他遇到的女子都想要自己娶她们呢?自己出来游玩也有半年了,每每遇到一次这样的事情,弄冰弦对女人的好感便降了一分。不过这自然是绝对不会影响了我们弄公子怜香惜玉的个性。对于女人,弄冰弦还是维持着一张微笑着的好面皮,依旧每每都把女子们迷得找不着北。但若是想要嫁了弄冰弦……

若是你不够好玩,便是想都甭想。他弄冰弦的妻子,绝对要是这世上最有趣,最好玩,最能令他开心的女人。

…… ……

半月前边境动乱,任飞扬奉旨去平定,很快便又大胜归来了。皇上对其封官奖赏自是理所当然。此外又准许了任飞扬回家休养了一月。

而在这同时,弄冰弦也终于来到京城。

此刻的弄冰弦一身郎中的装扮,也算是回归了弄冰弦的本业了。

京城熙熙攘攘,热闹的紧,店铺酒楼一处开一个。

“哟!!!这位客观,您这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小二将白色的步子甩在肩上,热情的出来招呼。

“住店打尖都要。”

“那成!那要不我先给您啊,上几盘招牌菜,然后啊,再给您找间上房,您看怎么样?”

将药箱放好,拿着小二刚给泡好的茶。“行!就这样吧。”

出门的时候,爹和娘特别交代过让他出来把那个离家数年不归的不肖子给带回去。玩了个把月的弄公子终于是把这件特别重要的事情又给想起来了。如今既然已经打听出了那个笨蛋在京城,他便安心的在京城多玩几日吧。反正那个笨蛋命硬的很,死不了的,他随时都可以找他。

捧着茶杯的人突然很诡异的笑了。数年不见,也不知道那个笨蛋如今怎么样了?见了之后,他要给那个笨蛋一个怎样的“见面礼”呢?

…… ……

任飞扬穿着一身艳红的衣服,带着一名随从出门,临门的时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艳丽的少年站在门口四下的张望。……有种不太好的感觉,怎么回事?难道今日不宜出门?

身边的小跟班不明就已,一脸讨好的问道:“将军,这次您又想去哪玩去?”

艳丽的脸上美眸转动,脸上的笑容扩大,模样很欠调教。“这次啊!爷带你喝花酒去!”心里想着楼里那些好看的姑娘,心情便也好了许多,脚下的步伐走的也越发的轻快。管他今日怎样,在这京城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任飞扬摆不平的?哼!就算是神仙来了,他也一样能把他们打回去。

任飞扬健步如飞,只是苦了跟在任飞扬后头的那位随从了。他可不像任飞扬那样练过什么轻功,光是能够跟着,便是使出了他吃奶的劲儿了。

“……”他这个爷怎么每回一说到青楼都这么的克制不住自己呢?

风月楼也算得上是京城一流的青楼了,里面的女子千娇百媚,要柔的有柔的,要烈的有烈的,温婉贤淑,泼辣豪爽,各种风情。不拍您找不着,就怕您想不着。任飞扬是风月楼的常客,不过便是那名气不是怎么的好。

任飞扬喜喝酒,且极不易喝醉,却是每回喝都定是要将自己灌醉了才高兴的。而醉了,却又是会大发酒疯。任飞扬每次发酒疯的招数又都不同,千奇百怪,花招当真是比这风月楼了的姑娘还多,这时间一长,纵然这任飞扬是风月楼的财神爷,那也是难招架的财神。风月楼内的姑娘们对这任将军当真是又爱又恨,头疼的厉害。

…… ……

弄冰弦来了京城不多久,便被店小二抓着请去了风月楼。却不是去喝花酒的,而是去治病的。

“大夫!您一定要救救花月啊!!”看病的当口,店小二还围着弄冰弦不断的转悠,从他脸上的神情便能看出这花月和他定是关系不浅。

“放心,她不碍事,只是偶感风寒,我开一服药,你去抓了,让她服了便好了。”这是弄冰弦来了京城后的第一笔生意,他自然是瞧得仔细。

床上的人穿着粗布衣裳,定然不是风月楼内的姑娘,怕只是个打杂的小丫头,想了想,下笔时也尽量的开了一些便宜又有效的药。

店小二拿着单子去抓药了,弄冰弦的事也办完了,收拾了东西出了房间,问诊的钱回去再收吧,反正自个儿住的就是店小二打杂的那家店,也不怕他跑了。

后门是出去的,没走几步就可以到自己的那家店了。这样想着,可人才刚刚出了风月楼的门,便又被人个喊住了。

“喂!您是大夫吧?”喊住自己的也是个小丫头,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服,头发被简单的打理了一下,在楼上开了个窗,探着身子朝弄冰弦喊。

弄冰弦停步,见了人后便是一礼。“正是,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我家姑娘病了,您过来瞧瞧吧。”手指了弄冰弦左边的那个小门对着弄冰弦笑着又道:“大夫,您从那小门儿上来吧。”

想想青楼还当真是同别处不同,想来那些大家闺秀,哪个小姐会叫丫头让一个男人就这样从一个小门走自己的闺房里的?

番三

问诊,把脉,开方子。

“大夫,我们小姐的病怎么样了?”小丫头为弄冰弦倒了茶,上前问道。

没有接桌上的那杯茶,弄冰弦边开着方子边回道:“恕在下直言,您家的小姐平日过度的挥霍自己的身体,作息没有规律,才会染上这病的。在下虽然知道小姐也是出于无奈,但是在很多的方面,在下劝小姐还是要注意身体,需懂得节制。”将手中的药方交给小丫头,继续说道:“这药方虽能治了小姐的病,但是想要彻底的治愈,还要长期的安心休养。切莫过于操劳,饮酒更是不可。”话语冷静,没有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咳咳咳……”房间内传出了轻微的咳嗽声,白色的帐幔被一只素手拉开。帐幔内的女子散散的挽着发,手拿着一块方巾,咳嗽的时候,拿着方巾用手掩着唇,粉雕玉琢的脸上,此刻透着一股病态,发白的唇,鹿般的眼,女子用手肘微微撑起身子,探出床,对弄冰弦道:“今日劳烦先生了,小女……咳咳咳……有礼了。”

虽是烟花之地的女子,教养却是不比那大家闺秀差了多少。

“哪里,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医者的本份,小姐不必如此。在下劝小姐还须记住,应多加休养才是。”

“咳咳咳……像我们这样的女子,病了,便只等着死了……又哪有福气休息?咳咳咳……”

本已将笔墨收了起来的弄冰弦稍停了手。

人生百态,世间的事本就无所谓公平与否,弄冰弦自小便已经将这样的事看了个遍了。对此本是可以毫不在意,如同之前每每遇着时一般,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只是这次,也不知是为何,竟无法当成什么也不知道。

将笔墨后复又取出,执笔,沾墨,素白的纸上落下了一行刚劲的字。

将药方递给了身边的小丫头,道:“小姐按着这个药方抓药。方子上的药可助小姐调养身子,每日一次,每次以清晨的露水为引,对小姐这样作息的人甚有好处。”

“……咳咳咳……多谢先生。”病床上的女子甚是感激,支起身子,欲下床拜谢。

弄冰弦抬手阻止,收起笔墨。“小姐保重,在下告辞。”虽然又多此一举了,却是没想要再继续做好事,受了这一拜,之后遇了什么事情,对方若是来恳求,便不好推脱了。

这副药虽不珍贵,但却是从不轻易开出的,如今却这样随便的开了,果真,他又做了件闲事。

背上了行李,刚待要从原来的门出去,房间的门却突的被一位从外面冲进来的女子猛地推开了,女子一进门便扯着嗓门冲着里屋喊道:“琳儿!!朱小姐!任公子又在楼下发酒疯了!!朱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进来的女子一袭鹅黄色带着些许绿的衣裳,也是一副丫鬟的打装扮,见着了弄冰弦后明显的一愣,然后便红着脸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来风月楼的公子不少,但像面前这位公子一般好看的,却是极少,除了楼下那位正在闹酒疯的任公子,当真还无人能比得上这位公子。

天!小丫头心里有些不太平衡,又有些担忧的想。朱小姐这回又捡了一个宝了,一个任公子就够让人嫉妒了,这回又来了一个!这若是被楼内的姑娘们知道了,又要吵吵闹闹的了。

“朱小姐怎么这会儿也有客人?”心里想着事,说话的时候没有能控制住自己天生的大嗓门,声音突然比刚才响了许多。

琳儿立刻拉住小丫头低声道:“嘘!你小声着点。没瞧见我们小姐还在养病呢?!”

“咳咳咳,琳儿,我不碍事的。春儿,你刚才说任公子又在楼下怎么了?”床上的女子吃力的又坐了起来,对着门口的丫鬟说道。

眼睛从弄冰弦的身上移开,道:“任公子今日又饮了好多坛酒,如今正在楼下闹酒疯呢。”

琳儿不免白了春儿一眼,道:“瞧你说的,任公子闹酒疯这又不是第一次,需这般紧张吗?这次是砸了桌子还是又调戏了客人呢?亦或是欺负了妈妈,姐姐们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这次呀,任公子是在楼下跳脱衣舞。”

“脱衣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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