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跟着他走进客房,双眼扫视着被褥整齐的大床,脸上现出怪异的神色,“小浅,现在唯一能令美讯起死回生的就是和华霸合作,我必须将莱昂诱入迷阵,最迟明年新的影视基地就能建成,这次马德里之行是关键。”
“呵呵呵……”林浅大笑,笑声悲凉,“诱入迷阵?你是想将他诱上床吧?真是一本万利的打算,既能享用绝世美色,又能坐拥其百亿家产和皇室荣耀,阿天,你真是异想天开呀。”
“呃……”齐天愕然,随即咬牙喊道:“你才异想天开,我不过是想借助与华霸合作将美讯转型,最近电讯股低迷,而自从我和华霸签订了合作意向书,从昨天开始美讯就一枝独秀开市大旺,这难道不是一个好兆头吗?”
“合作意向书?”林浅回眸,斜睨着齐天,眸光似箭,“阿天,最了解你的人是我,你怎么会满足于小小的一张意向书?你最终的目的是一纸婚书吧?成为莱昂尼王子的乘龙快婿!哈哈哈,我没猜错吧?”
提起莱昂,齐天心中莫名地窜起烈焰,自从得知了他非凡的身世,齐天对莱昂更加钦慕,这些天看了媒体狂轰滥炸似的报道,又在网上反复观赏了他在阿罕布拉宫弹奏吉他的视频,齐天已经完全沉迷于莱昂无与伦比的卓绝风采,也再次证实了自己对他无与伦比的狂热,莱昂,就像远天上的亮星,可观赏却无法企及。
“小浅,我是一个猎人,而莱昂只是我的下一个猎物,对猎物当然要关注,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就像当初对待肖焕然,”齐天的双眼在黑暗中闪出危险的戾光,好似深夜丛林里伺机捕猎的猛兽,“只有将他们都踩在脚下,是的,彻底碾碎征服才能享受到捕猎的快乐!”
齐天已经无法控制声线,他的声音因心中的焦渴而微微颤抖,连林浅都禁不住惊颤,“阿天,你……你打算怎么对付莱昂?”想起阿罕布拉宫里的莱昂,他和傅嘉铭并肩而立的高贵风姿,那些诡异神秘的话,林浅不觉浑身战栗,——莱昂,绝非齐天幻想的那个随时都会落入陷阱的小动物!他不仅拥有惊心动魄的绝美容颜,他还具有难以想象的巨大能量。
——怎么对付他?齐天没回答,眼前出现幻觉:莱昂躺在自己身下扭动摇摆,一双星眸因情 欲难耐而浮起泪膜,高贵的表情被撕得粉碎,他喘息尖叫着,哀求自己干他,不要停……不要停……
齐天倏地扑过去攥紧林浅的腰,惹得林浅哼叫起来,——呵呵呵,那只高傲的小天鹅还是煮熟了吃下肚比较稳妥,他要让莱昂永远臣服于自己身下,永远!就像当年对付肖潇那样。
“当然先要取得他的信任,这个步骤非常重要,不能操之过急。继而谋求更大更多的合作机会,并在这个过程中侵蚀分化他的依傍,我认为华霸还是靠亚历山大·艾威尔做主,而不是莱昂,所以,小浅,为了咱们共同的未来,你要帮我搞定亚历山大,我来对付莱昂,咱们双管齐下,迟早我要将华霸攥在手中!”
齐天的双手在林浅的腰上滑动按压,仿佛手下纤柔的腰身是……莱昂,莱昂正因他的抚摸而瑟瑟颤抖。
“什么?你……你疯了……你竟然真的……”林浅不置信地瞪着齐天,仿佛他是一个妖魔,“什么为了咱们共同的未来,都是鬼话。你从没想过要将未来和我联系在一起。你只把我当成玩物和工具,一个可以随意压榨的甘蔗,直到最后一滴糖汁!”林浅咬牙切齿,一下子想起这些年的经历,恨得眼圈通红。
林浅一撑身猛地甩开齐天的桎梏,回头怒视着他,“阿天,你一次次地利用我,现在居然让我去勾引亚历山大,阿天,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玩偶!”
——林浅眼前一下子出现傅嘉铭英俊明朗的笑脸,好像午夜阳光,照亮了他的灵魂,在这个世上,只有嘉铭曾把他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既不是虚幻的偶像也不是低贱的玩物,可嘉铭,嘉铭永远也不会与自己心心相印。
“小浅,你错了,这些年来我唯一不离不弃的就是你,每一次重大的行动我都对你开诚布公,从未隐瞒,可见我是真的将自己的命运与你联系在一起才能对你如此信任。别人都是积累财富的一个过程,都是过眼云烟,只有你才是我永生的爱。”齐天说得及其流畅,好像背台词一样。
林浅忍无可忍,嗬嗬冷笑:“永生的爱人?阿天,你怎么忽然说上笑话了?你演起戏来竟比我这个影帝还专业。我倒是情愿你没有对我开诚布公,你让我知道那些计划不过是需要我的帮助,也可以间接防止我告密,因为我也是帮凶之一。”——在阿天眼里,自己早已变为尘埃,一钱不值。
“阿天,这次你就另请高人吧,我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林浅边说边朝床边退去,“你看看我,已经年老色衰,不能再奉陪了。”
“你说什么?”齐天不置信,猛扑过去将林浅压在床上,林浅一直都对他言听计从,从来不敢忤逆,每次都毫无怨言乖乖地等着他临幸,从未回绝过他。
齐天双手稍一用力就拽下林浅的睡裤,随即抓住他的脚踝折向胸前死死扣住,不等林浅躲闪,齐天的手指已插 进后 庭,才一抽动,齐天就啊地低吼:“这么松,你和人干过了?是谁?”
齐天知道林浅还有别的情人,但那些都是潜规则,是生存需要,所以他一向睁只眼闭只眼,不闻不问。齐天确信自己才是林浅唯一的爱人,可今晚林浅表现异常,态度古怪,实在不容忽视。
齐天的双眼猛地眯起,狠狠地笑了,“小浅,你还和我装模作样,你是不是已经得手了?和亚历山大干过了吧?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但你必须完成我交代给你任务。”齐天俯身啃噬着林浅的颈项,“小浅,只有我最了解你,也只有我才能满足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搞到了亚历山大?”
林浅抬手从枕下摸出一个按摩棒 摔在齐天腿边,“干过了,和它。”林浅的声音降至冰点,眼中闪出死寂的暗光,那是比绝望更空芜的悲凉,——按摩 棒的广告说得真对,电动按摩 棒确实比真人可靠得多了,“反正都没有爱,这个东西打开开关就能动,它可不会和我说这些混帐话。”
“你——”齐天咬牙,气急败坏地抓起按摩 棒,也不做润滑,直接抵住林浅的穴 口插了进去。
“呃……啊……”林浅吸气痛叫,浑身痉挛,“阿天……阿天……饶了我……”嘴里哀求,林浅的眼中却迅速飘起浮冰。
“现在知道求饶了?太晚了……”齐天握住林浅上下搓动,一边调节着按摩 棒的频率,他了解林浅身上的每一个兴奋点,就像他清楚地知道如何令一个男人崩溃。
齐天本来是怒极之举,真的与林浅肉 搏,齐天才发现他已对这具身体失去了性 趣,幸亏手上有个按摩 棒,不然今夜恐怕无法善终。因为心虚,更因为想速战速决,齐天便使出浑身解数极力取悦林浅。
不到十分钟,林浅就溃不成军,缴枪投降了,他双眼大睁,空洞地盯着房顶,仿佛那里燃起了炼狱的火焰。
“你走吧,我累了。”林浅翻个身,将脸埋在枕头里,也不管双腿间的黏浊。
“小浅,我……对不起……”看到林浅廖无生机的模样,齐天忽然内疚,爱上莱昂并非林浅的错,他却将满腔焦灼欲 渴全部发泄在林浅身上。齐天俯身抱住林浅,一边抽取床头柜上的纸巾为他清理污浊,“小浅,原谅我,这些日子为了美讯,我实在是焦头烂额了。”
“你走吧,我累了。”林浅不为所动,紧闭的眼帘间溢出淡淡的泪光,以前面对齐天的淫 威,他还能幻想嘉铭,那个青年很像多年多年前的阿天,朝气蓬勃,温暖明亮,而现在,经过肖氏惨案,他连这个幻想的对象也失去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就像来时一样不可预测,咔嗒一声,房门开启又阖拢,幽明的灯光冒然闯入,哗地又退散,林浅死死地揪住被单,——齐天,既然你已经不是当年的阿天,那我也就不再是当年的小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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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十月三十一日黄昏,正直万圣节之夜,英国虽然对这个节日并不热衷,夜幕降临后,伯明翰的街上仍陆陆续续出现一些提着南瓜灯的小娃娃,他们穿着各种趣怪的服装,三五成群地挨家挨户敲门要糖。
傅嘉铭唰地将车停在那座老房子门前,转头望着莱昂,莱昂蜷在车座里睡得正香,浓密的长睫在眼下勾出清影,更衬得他肤质明润。嘉铭叹口气,双眼眷恋地凝注着他,莱昂是嘉铭见过的极少数经过长途飞行仍能保持面色晶莹的人。
“啊,嘉铭,我们到家了?”莱昂似有感应,朦胧地睁开眼。
“是,到家了。”嘉铭咧嘴笑了,俯身亲吻他的双眼,嘉铭非常喜欢他的这种关于‘家’的说法。嘉铭和肖潇曾热切地盼望拥有一个共同的家,但愿在不久的未来,他们能实现这个愿望。
“你怎么了?皱着眉?”傅嘉铭轻触他的眉心,试图抚平那抹纠结。
“呃,我一直做噩梦,梦见那些评委围攻我,无情地将我撕碎。”莱昂苦笑。
傅嘉铭被莱昂的形容惊得一震,立刻紧紧搂住他的肩膀,“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在紧张?”嘉铭随手从车门上取出一份剪报,其上黑字标题醒目地写着:——当地时间十月二十一日,二十三岁的E国青年钢琴家莱昂·陈在第15届华沙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中勇夺金奖。
“看看,这才是实际情况,和你的噩梦正好相反。”嘉铭举着剪报在莱昂眼前晃晃,“你是迄今唯一一个同时囊括包括波兰舞曲、马祖卡舞曲、协奏曲等所有乐曲种类最佳演绎奖的大满贯得主。这个成绩意义非凡,E国举国上下已经为此而沸腾,因为从一九二七年举办至今,在这历史最悠久也最具权威性的音乐比赛中还从未有过E籍钢琴家获得过冠军。”
六十七 秋后反攻
傅嘉铭的耳畔又响起如雷的掌声,眼前的景象迅速变幻,一个月前那辉煌的一幕再次重现:
——波兰国家音乐厅中座无虚席,灯火通明,而比闪烁的灯光更璀璨的是坐在钢琴前弹奏着的青年,他身处舞台中心,就像置身于浩瀚的星空,群星也臣服于他无与伦比的演奏。那飞舞的十指演绎出一幅壮美的画卷,长河奔腾,群岚静默,时光只如他跳跃的指尖儿,走过四季,奏出无限绚烂。
随着时间的推移,台下的评委和观众都深深地被他的演奏所感动,同时也被这个异军突起的神秘参赛者折服,——莱昂·陈,一位首次出现在国际钢琴界的演奏家,也是一位风姿和琴技同样叹为观止的天才。莱昂的弹奏风格灵气飞动,火花四溅却又控制有方,绝不因兴奋而逾矩,也不会为了追求‘浪漫’而矫揉造作,他那灿烂精准的技巧和抒情诗意的内蕴相得益彰,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平衡。莱昂所表达的肖邦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深具魔力。
当最后一个音符消逝在音乐厅的穹窿间,第十五届肖邦钢琴大赛的评委全票通过,毫无异议地把桂冠授予E国钢琴家莱昂·陈。事后据说,莱昂在第一轮演奏之后,就已经被视为头等奖的当然获得者了。肖邦钢琴大赛历史上有过数次冠军空缺的纪录,但唯有这届,第一次,亚军空缺,因为莱昂的得分高出其他选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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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莱,你创造了新的神话。”傅嘉铭扔下剪报,叹息着吻住他的双唇,悱恻辗转,舌尖带着热望探入莱昂的口中翻搅,强有力地舔舐着他的牙龈上颚,不放过每一处敏感的粘膜。嘉铭的右手探入他的衬衫下摆热切地抚摸,“唔……这两个月咱们聚少离多……真想你……”
傅嘉铭不断地加深着吮吻,舌头伸向喉口肆虐,惹得莱昂情动不已,他抬臂圈住嘉铭的脖子,喘息着低喃:“嘉铭……我也想你……”
就在他们气喘吁吁一触即发之时,车窗上忽然响起砰砰砰的叩击声,嘉铭和莱昂惊得一抖,停下动作扭头看去,不禁更加惊异,就见车窗上趴着两个毛卷卷的胖头,梳着一式一样的马尾辫儿,长着一模一样的黑眼睛,正囧囧有神地冲他俩乐呢。
“呃……”嘉铭立刻松开莱昂坐直身体,脸上早已窘得通红。
莱昂不以为意,打开储物箱取出一袋巧克力,“这两个小东西是来要糖的。”莱昂按下电动车窗,笑眯眯地看着那对双胞胎,两个小姑娘只有四五岁大,身上的巫婆长斗篷拖在地上,“给我们糖,要不就捣乱。”
她们边笑边说着鬼节要糖的行话,声音好像银铃儿。傅嘉铭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这可真是最出人意料的捣乱。”
两个小姑娘抓着糖兴高采烈地跑远了,莱昂推开车门走下车,站在老镇屋前仔细地打量,只觉恍若隔世,这里曾是他的家,虽然他在洛杉矶还有一个家,但这里承载着他的初恋,他的梦想和他的遗憾。
傅嘉铭下车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你的房间还原封未动地保留着,所有的衣物书籍琴谱都还放在原处。”嘉铭掏出钥匙打开门,“露西不在时就由我看房,我每星期都会从伦敦回来看看。”
“嘉铭,你……”莱昂说不出话,抬臂圈着嘉铭的肩膀走进门,“你难道真的准备在前尘往事中过一辈子?”
门内一片寂静,黑暗中浮游着一丝陈年家具的木香,傅嘉铭扔下行李,反臂压着莱昂靠在墙上,“你是前尘也是未来,我要和你过一辈子。”
莱昂偏头咬住他的嘴角,舌尖儿轻舔描摹着他的唇形,“一言为定,嘉铭,你可不许跑。”
“跑?”嘉铭惊异地瞪大双眼,“我怎么会跑?你赶都赶不走!”说着嘉铭双臂发力将莱昂扛在肩上大步走上楼,“现在是你不许跑!”
“呵呵,咱们看看到底谁要逃?”莱昂伏在嘉铭的背上,着迷地看着嘉铭修长的双腿,鼓实的窄臀,情不自禁地舔舔下唇,“去我的房间吧,就像第一次……”
欧洲的深秋夜凉似水,银白色的月光透窗而入在四壁间闪转跳跃,舞出淡淡月华。
轻寒的空气忽然波动起来,好像房中骤然燃起烈焰。莱昂扑上去激动地贴着嘉铭热吻,他们不断变换着角度舔吮,彼此交换着呼吸和渴切,好像第一次接 吻般痴狂,“嘉铭……热……让我帮你……”口津随着低喃溢出厮磨的唇角滑下下颌。
莱昂气喘吁吁地扯下嘉铭的外套,一边加深吮吻,一边耐心地引燃导火线,他的双手探入嘉铭的衬衣抚上前胸,掌心着意按揉着微隆的胸肌,指尖儿捏着乳 尖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