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男后(生子)中+番外——绯叶

作者:绯叶  录入:03-19

隆德殿已经准备就绪,皇帝亲自把他的皇后扶下撵车,踏上红毯,礼乐立时奏响。

百官与邻国使节及各个番族首领一同站起,恭迎帝、后入席。在百官中间穿过时,贺兰骢眼前浮现似曾相识的景象,不很连贯,又模糊,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茫然无助地由皇帝挽着,最后在主位坐定。

皇帝见身旁的人比方才更显局促,握了握他的手,温言道:“别急,一会开席,有很多好东西吃。”见他点头,皇帝的心多少放下些。

而贺兰骢的眼前,还是那些破碎的画面,他努力去想,却想不起来,想问身边的皇帝,又怕他生气。

正苦恼时,邻国使节、番族首领已经起身,恭祝北苍天子大婚,并在献上祝福后,奉上各自的礼物。

繁文缛节是少不了的,皇帝有点心疼身边的人,自己尚且不耐这套繁琐的仪式,何况如今抱恙在身的人呢。待使节们祝贺完毕,歌舞开始,皇帝寻个机会,叫过安荣,让他把贺兰骢送回寝宫,嘱咐若是他饿了,就让御膳房单独给他做点膳食,就是看住了别让他把合欢酒喝了、如意酥那些东西吃了就好。

对现在这样子的贺兰骢,皇帝无奈至极。私下里,也曾问过贺兰如月,贺兰骢小的时候是否这个样子,女人回答说,他幼时本是活泼好动,只因母亲早丧,干戈离家,没几年老延平侯又过世,才令他一下安静下来。女人还说,他这人孤苦,却从不与人讲,唯一打发时光的,便是读书练武……

执起金盏便觉有千斤重,皇帝把御酒一饮而尽,贺兰,从今往后,朕守着你,不再让你孤单。

待把外面应付完,皇帝回到寝宫时,天色已经不早。

皇帝从安荣那里得知,贺兰骢回来后很是安静,并没有吵闹,也没有跑出去折腾那些猫狗,稍稍宽心。进了内室,不禁噗嗤笑出声来,担心了良久的人,如今正倚着床栏,睡得昏天黑地。皇帝摇头,暗想这时睡过了也好,把精神养足,一会还有他累的呢。

安荣上前,轻轻唤着:“皇后,醒醒,陛下回来啦!”

睡意正浓的人极不情愿地睁开懵松的双眼,打个哈欠,又懒洋洋地伸个懒腰,咕哝了句谁也没听清的话。

这时,有宫里的老嬷嬷上前,将人扶到龙床中间坐好,又请皇帝坐其身侧,奉上大红如意结,让二人各自抓紧两边红丝带上挂的玉麒麟。又有几个上了年纪的宫女端着托盘走到龙床前,先给帝后行过礼,便按规矩一字站好。老嬷嬷笑吟吟的,口中念念有词,挨个抓了宫女托盘中的东西,撒在帝后的头顶。皇帝知道这是老规矩不觉什么,身旁贺兰骢不禁直皱眉,就见什么大枣啊,栗子啊,花生啊,桂圆啊,高粱啊,黍米啊,铜钱啊,一样样自头顶撒落。听着老嬷嬷念叨什么早生贵子的话,贺兰骢更是感觉怪怪,觉得无聊,便将一个掉在大腿上的红枣送入口中吃了,还连叹“这枣子真好吃”。皇帝彻底被折服。

送子祈福的礼节完毕,老嬷嬷带着宫女行礼退出。

这次,另一名老嬷嬷过来,引着帝后坐在桌前,先奉上合欢酒,喻义天长地久。然后,老嬷嬷拿起象牙箸,给帝后面前的小蝶里,夹了糕点,请帝后品尝。一样接一样,捋着一定的顺序。最后,夹给贺兰骢面前小蝶里的,是饺子,皇帝面前没有。

老嬷嬷慈祥地笑着,“请皇后进饺子。”

“哦。”贺兰骢很配合地应了声,一筷子把饺子夹起来,送入口中,囫囵咽了。

“啊!”一旁的宫女惊叫出声。

贺兰骢有点不好意思,呐呐地道:“我饿了。”

老嬷嬷耐心地道:“皇后,那个饺子,要吃一半,给陛下留一半。”

皇帝看贺兰骢一副犯错的样子,把头低着,有些不忍,道:“再夹一个吧。”

老嬷嬷道声遵旨,又给贺兰骢夹了个饺子,特意嘱咐,“皇后,这次一定留一半。”

贺兰骢点点头,把饺子咬了一半,细细咀嚼了下,皱着眉咽了,道:“这饺子还生着呢,让司膳煮熟再盛上来。”

贺兰骢无意道出老嬷嬷要听的吉利话,便也不多言,笑眯眯的,把贺兰骢咬的剩了一半的饺子,夹道皇帝面前,请皇帝食用。

“陛下,生吗?”

皇帝点头,“生。”

老嬷嬷见礼成,便行了礼,又说了句道喜的话,带着自己的人功成身退。

一套喻义吉祥如意、早生贵子的仪式结束后,已有小太监摆好屏风,准备好沐浴的一应用具,请帝后分别沐浴。

皇帝看不到贺兰骢,心里略略担心,又有点雀跃,几乎按捺不住,早早把自己的“新娘”拥上龙床。但是,今日他们大婚,一切都要按礼节来,既然要给他最尊贵的位置,礼节上就不能马虎。虽然,这个人有可能会恢复,那时不知会发生什么,然而皇帝不愿在此刻委屈了受尽痛苦的人。

换上柔软的明黄色绸缎里衣,皇帝命宫人抬着东西退出。

寝宫大门缓缓合上,皇帝迎来了他作为新郎最紧张的时刻。

黄色绣飞龙的帐幔已经垂下,皇帝一笑,撩开纱帐正要爬上龙床,笑容一下僵在脸上。龙床上空空如也,“新娘”不见了。这一惊非同小可,皇帝抿抿嘴唇,暗道这会功夫,他能跑去哪?皇帝开始寻找,帐幔后没有,床底下没有,桌子下没有,古董架后也没有,皇帝颦眉,暗暗合计,计上心来。

嘻嘻一笑,皇帝道:“贺兰,别藏了,朕看到你了。”

果然,使诈是有好处的,一声低低的惊呼,身着金色丝衣的人敏捷地自檀木柜中窜出,“自投罗网”般跳上龙床,躲在龙凤被后。朗目如星,警惕地盯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贺兰,过来,别害怕。”皇帝开始哄人。

贺兰骢摇头,“不过去,他们告诉我,晚上,要、要……”

皇帝心里暗骂,谁这么多嘴,与他说这个做什么?扯出一抹笑容,皇帝慢慢挪上床,趁他不备,把人捉到怀里。

“放开,放开,他们说,会疼,让我一定忍住,我不!”

怀里的人开始挣扎,皇帝心里更气,明日要好好查查谁这么“好心”。

“你只要不乱动,不会疼的。”安慰着怀里的人,皇帝的手开始行动。

贺兰骢打个激灵,喊了声不好玩,咬了皇帝的胳膊一口,趁着皇帝吃痛松开他,借机想下地。皇帝哪能让他逃跑,不顾疼痛,抓住他的脚脖子,把人又揽上来,一条腿挤入他双腿间,算是把人固定住。

“你,别……我怕疼!”

“怕疼?”皇帝怔住,想想贺兰骢被捉拿到北苍皇宫,经历那么多事,他的这块硬骨头,可是出名了,而眼下,他说他怕疼,难道小时候的他很怕疼么?皇帝有些不忍,捋顺他散乱的发丝,倾身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别怕,朕不会弄痛你。”

贺兰骢挣扎着,快急出眼泪,而皇帝的手开始在他身上游移,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寝宫外,殿前广场已经点燃数盏铜雀灯,按照北苍宫规,帝后大婚,晚上进行合卺礼,宫里凡是有品阶的内侍监和女官,都要为帝后守夜。安荣是大总管,身份最高,站在最北面,其余各司依次向南排开,面向东方。

月朗星稀,夜风袭袭。此时天未入夏,倒也没有燥人的蝉鸣,只偶尔有夜间的惊鸟,自头顶飞过,很快便没入远方的黑暗。除此之外,不见其他动静。

正当这些在宫人中地位不低的人眼观鼻,鼻观心时,寝宫中传来一声惊叫,且颇是凄厉。

安荣一惊,以为出事了,正要闯进寝宫,寝宫里又传出贺兰骢断断续续的声音。

“……喂,你……嗯,疼……不……别,你怎么……怎么拿……拿什么捅我,出去……快出去……疼啊……”

“天啊!”有老嬷嬷惊呼出声,顿时面红耳赤。

安荣望天,哑口无言,这种事,他也不知怎么办好。

寝宫里还在往外传出时有时无的惊叫,令这群在宫里生活了一辈子的人开始抓狂。个别老嬷嬷腿打软已经跌坐在地,口中念叨阿弥陀佛,有的老宫监更是拿手垫着玉石栏杆,把自己的头往手心里撞。如果不是宫规森严,怕是他们此刻一定逃得无影无踪。

大声的惊叫被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和不安的呻吟代替,实在是担心贺兰骢的叫声太过惊悚,皇帝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他的唇。心里略略着急,越是想让他放松,偏他越是紧张。汗湿的发丝粘于前额,委屈的眼神,酡红的双颊,撇着的嘴巴,活活的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放松,马上就好了。”皇帝小声安慰着,手指扔在拓展着,这僵硬的身子,何时能放松下来呢?

皇帝一说,贺兰骢抖的更厉害,奋力扭动身体,想摆脱侵入身体的异物。嘴巴得到自由,哽咽着,“疼……你、出去……”

皇帝闭了闭眼,轻拍下他的面颊,继续耐心地安慰,另一只手去触及他小腹的敏感,果然,身下人很快便弃甲投降。贺兰骢这时不会控制,呜咽中夹着呻吟,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令皇帝如闻天籁之音。

那个时刻来临时,贺兰骢无助地、慌乱地挥舞两手,啪啪几声清脆的响声,皇帝愣住。就觉两颊一阵火辣辣地,又痛又热,才明白贺兰骢如今心性再怎么像个孩子,他依旧是个成年男子,情急时,他原始的反抗,依然不可小觑。

叹息一声,皇帝吻上他的额头,“贺兰,这是你与朕的洞房夜,无论多难过,忍一下可好。”

刚刚泄了欲望的人迷迷糊糊,没听清皇帝说了什么,双目微阖,大口喘息着,嘴角的银丝拉出老长。皇帝见他此刻安静下来,知道是时候了,把旁边的药盒拿过来,挑出里面芳香四溢的药膏,在自己的家伙上抹了一遍又一遍。趁着他的意识还未从天外拉回,皇帝架起他的腿,总算是把自己突突跳了许久的小兔子,塞入炙热、柔然而美好的密境。一年了,皇帝自觉自己忍的非常辛苦,今夜红灯高悬,这是洞房夜啊,此等良宵美景,不去拥有自己的“新娘”等待何时?

俯身用自己的唇压住意识渐复,险些痛叫出声的人的嘴巴。听着他梗阻于喉的咯咯声,皇帝知道他还是痛,抹了抹他的汗水,手再次握住他小腹的宝贝。浅弱的呻吟再次传出,皇帝开始慢慢动作起来。

龙帐内,温度节节攀升,皇帝一面“痛苦”地享受着自己的春宵一刻,一面安抚着身下人的情绪,柔情密语,任其抓打。

靡靡之音,掺杂着各种说不出的奇怪声音,在龙帐内不时发出,好在这次皇帝控制极好,没有传到寝宫外,避免了那些在北宫皇宫生活了一辈子的人想“自尽”的念头。

寝宫外,安荣等人总算是听不到那令他们想撞墙的控诉声,抬头数着天上星子,只盼天色早点亮了。

第七十三章:帝王的心思

“陛下,是时候了,该起了,奴才们在此听差。”

伺候晨起的宫人端着洗漱用具在外间耐心地叫早,然而没有回应,领头的司殿又呼唤一遍,才听到皇帝的声音懒懒地传来。

“放那里吧,叫安荣进来伺候。”

宫人们相互对视一眼,默契地把洗漱用具放在寝室里,没有撩起龙帐,转身退出寝宫。

安荣听召,步入寝宫,把纱帐用翡翠如意钩拢住,再仔细看皇帝,大总管乐了。皇帝一边脸颊已经肿起,右眼角有一小片乌青,眼角下面是两道不太明显的抓痕。伺候皇帝更衣时,那九五之尊的前胸后背更是惨不忍睹,一道道殷红如血的抓痕历历在目,胳膊上还藏着个深深的牙印。

“看什么看,快点帮朕更衣吧。”

安荣哭笑不得,待皇帝穿戴整齐,又伺候他洗漱了,才道:“陛下,一会还去功德门么?”

皇帝气得翻白眼,“师伯,堂堂北苍国皇帝,这副样子登上功德门,不贻笑大方吗?”

安荣躬身,“陛下圣明。”

皇帝哼了一声,这副丢人的样子,才不能让别人看到呢。

“陛下,用不用拿雪肌膏来,那个药膏消肿快。”

“知道还不快去。”皇帝望天,“顺便给元常带话,让他这几天替朕应付下朝中的事儿,朕也要歇息几天,好好陪着朕的皇后,大婚嘛。”

安荣瞠目,这皇帝知道这副样子不能临朝,竟然能寻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唉,连皇帝的脸皮都变厚了。

“啊,嘿嘿……”皇帝自己摸着后脑勺,不停傻笑,暗道虽然昨夜付出代价不小,不过也得到极大满足,足足要了贺兰五次,方揠旗息鼓。

一想到贺兰骢,皇帝忽然又开始担忧,看他的样子,睡得如此沉,想来是累得不轻。拿帕子浸了水,皇帝掀开龙凤被,暗道自己玩过了。贺兰骢脸上除了被皇帝亲得有点发厚的嘴唇外,别的倒还好,可往下看,脖颈向下斑驳全是皇帝留下的暧昧痕迹。那个部位虽然没有受伤,却是又红又肿。为他擦拭过了,皇帝拿出药来,为他小心抹上。

收拾好贺兰骢,皇帝就坐在龙床前守着,拿手轻抚他温润如玉的脸颊,露出一抹得偿所愿的笑容。

“陛下,拿来了。”安荣回来了,手中多个小药盒。帮皇帝涂好,安荣道:“陛下,刚刚碰到王爷了,王爷说,那个药配好了,说是自今天起,每日午膳后给皇后进一碗,先看看效果。”

皇帝随便应了声,目光不离床上的人,若有所思。

“陛下。”安荣像想起什么,问了一句,“你让王爷配这个药,不会后悔么?”

皇帝笑而不答,后悔?为什么要后悔?朕伤他如此,难道为他医治脑疾不应该么?

安荣低头也是无声一笑,走过去拍拍皇帝的肩,“陛下,你真的长大了。”

皇帝闻言得意,“当然,朕如今不但是北苍国的皇帝,还是贺兰的相公,念北的父皇。朕有妻有子如此,夫复何求?朕比他走运,所以朕往后一定会善待贺兰,朕已经失去过他一次,就不能再走错路。元慕康,你好好看着朕,看朕如何治理这北苍国,看朕如何拥有人间至爱。母后、顾叔叔,你们再耐心等等,朕定会让你们在一起。”

安荣不语,打开寝殿的窗户,让明媚的阳光投进殿内。

皇帝坐在龙床边一动不动,守着他的皇后。这一坐,功夫不小,过了午时,不见贺兰骢醒来,皇帝有点慌了。不是有什么隐蔽的伤没发现吧?叫过安荣,二人帮着给人翻个身,仔细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受伤之后,才又把心放回肚子里。

“贺兰,贺兰,醒醒,该用膳了。”皇帝轻声叫着,就担心他像前一阵那样又睡过去,不再醒来。

“嗯,好吵。”睡梦中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嘟着嘴,很是不乐意,“别吵,好累,我要睡觉。”咕哝一声,贺兰骢翻个身,面朝床里,继续酣梦。

皇帝知道他把人累着了,可这么睡下去,也不是办法,耐下心来,皇帝开始叫着:“贺兰,别睡了,先起来,用过午膳再睡不迟。”

“不。我累,好痛啊!”床上的人也不睁眼,继续嘟哝着。

“痛?”皇帝一惊,“哪里痛,快告诉朕!”轻摇着人,担忧之色尽显。

贺兰骢本不想理皇帝,偏皇帝不放手,一气之下,猛地睁了眼,腾地坐起来。哎呦一声大叫,顿时呲牙咧嘴,又倒了回去。脸瞬间涨红,羞涩地道:“疼,哪里都疼。”

推书 20234-03-18 :一生孤注掷温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