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野狐之黑白之际 第四卷 破阵子——醉里挑灯

作者:醉里挑灯  录入:03-17

旋即,又回到刚才的问题上,他很苦恼的挠挠头,踢了踢脚边的人:“我说,我们是不是玩的有点过了?你看白天李秀哉九段的脸了没

有……”

完全苍白到没有血色的面孔,面无表情之下,是让人战栗的空白。

这样的空白,让王立浚开始动摇。

罗卿郁“啪”的合上书,冷冷的笑:“继常哥之后,你也圣母了?”

“喂,你找打架?”王立浚的口气算不上很好。

冷嗤一声,罗卿郁把手里的点心袋子和厚书随手一扔,站了起来:“知道你不懂韩语。”

“呸!”王立浚怒:“我是不懂韩语没错,可是李诚熏的访谈,小曾可是一字一句的翻译给我听了的!不是只有你才有脾气!”

“你有脾气,你脾气在哪儿呢?!你既然听了,现在还说这种话?你忘了那天常哥在房间里躺着半死不活的时候,那家伙在采访里说了

什么?”

王立浚沉默了。

那一天——

那一天,三个人像雏鸟一样挤成一团,瞪大了眼睛看着房间里灯光也驱不走的黑暗。电视被打开着,里边的笑闹只使房间里显得更加寂

静不堪。

谁也没有说话。

在走廊的另一端,他们的大哥生死未卜。

而他们自己,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忘了。

没有人问候,没有人安慰,没有人关心……

一片荒寂之中,时针“滴答滴答”不紧不慢的走着,时间就这样悄悄的流逝……

那个访谈就是在这时传进了他们的耳朵。

电视上,半决赛的胜利者志得意满的笑着:“虽然中途出了一点问题,但是,还是有惊无险的拿下了这一局。”

“实力和运气之外,我其实非常想感谢一个人。”电视里的年轻人看向摄像头,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某种类似羞涩的表情。

“李秀哉九段,非常感谢战前您给我的精心指导。由于您这么慷慨而不藏私的指点,我才能顺利打败对手。请您放心,我一定拿下这个

冠军的!除此以外,我会秉承您的意志,在下一个十年继续压制夏子常九段。谢谢!”

在同声传译结束的下一刻,王立浚抓起手边的杯子砸到了地上。

曾弦翔脸色发白,胖胖的脸上,有着深重的恶意:“居然是他……”

只有罗卿郁,反倒笑了起来:“常哥常哥,你起来看看,这就是你一辈子的对手,一生的朋友!真是了不起的友情……”

三个人,没有任何预谋,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但是,各自决定了要做的同样的事。

……

……

……

“喂,小猪,”最终哼哼唧唧先来求和的,当然是王立浚。

他踢踢身旁的某只,有些犹豫的开口:“我吧,肯定是会砍死那个说风凉话的小子的。但是,那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啊?李秀哉九段

,真的会说出那么过分的话来吗?什么代替,压制十年的,不像李九段一向的为人啊。万一被错怪了,李九段也就太可怜了吧?”

罗卿郁冷哼一声:“他可怜,常哥就不可怜?被人拿秒表赢一局,然后再被最好的朋友在背后阴一局。到手的冠军就这么飞了!回国后

,又得去看那群烂人的脸色……”

第53章:布局

王立浚沉默了。

承担了那么多的一个人,在回国以后又会遭到怎样的待遇,他已经不敢去想。

那个人,只是想微笑着下棋而已。

这个愿望很过分吗?为什么就这么难的实现?

来自对手的,来自己方的,种种的恶意和蔑视,就这么肆无忌惮的迎面而来。要有多勇敢,才能不至于被打倒?

他就那样笑着,站在了他们所有人的前面,替他们挡着这险恶的江湖风浪。不诉苦,不抱怨,不愤怒,也不哭泣。

就好像,从来也不会受伤。

在他们跌倒的时候,总有一双温暖的手在扶持。当他们难过的时候,总有一个瘦弱但却可靠的肩膀可以依靠。

夏子常,只是一径微笑着。

可是,有谁在意过他的想法呢?

他连想哭的时候,也是只能笑的……

良久的沉默后,王立浚再开口的时候,口气已经是云淡风清:“李秀哉九段受伤的话,常哥会难过。”

没有激烈的争吵,也没有循循善诱。他只是很平板的叙述出一个事实。

曾弦翔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垂下了眼睛。

罗卿郁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

王立浚于是仰头看着天花板:“想欺负到李秀哉九段,也不算是特别困难的事情。只是,成功了又怎么样呢?最后善后的还不是常哥…

…”

……

……

……

胖胖的手指伸了出来,带着指点天下的气势:“小曾……”

曾弦翔不敢怠慢,赶紧上前一步:“到!”

“揍他!”

简明扼要的命令瞬间就被执行了。王立浚于是又开始“嗷嗷”惨叫着满床乱爬。

“小猪,我说实话你也要打!”

曾弦翔一边痛快淋漓的报私仇,一边暗想:“就因为是实话才要打!实话可不怎么好听,尤其是让自己不爽却无法辩驳的实话……”

“所以说,下一步怎么办!?”殴打过后,被殴至伤上加伤的王立浚,现在趴在床上,做死狗状,奄奄一息的问自家老大。

“凉拌!”罗卿郁明显不爽,掏出一块桃酥恶狠狠的咬下去。

“喂……”

“你以为我为啥在这里?这么大的对局,居然让我来陪着你复盘,自己说是头疼。哼!个没出息家伙!脸都被他丢尽了!”

“你是说?”和曾弦翔对了一下眼神,王立浚眼睛一亮,立刻很high的一跃而起:“哦呵呵呵呵,常哥不愧为常哥啊。上次是跳水池,

这次该不会要去跳东京塔吧?啊啊啊啊啊,我要去看热闹啊,小曾你别拦我……”

小曾推了推眼镜,很和善的微笑:“应该不会去那么远,我刚才不小心,把常哥钱包和护照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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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有时候王立浚怀疑,也许必要的时候宁可得罪小猪也不要去碰眼前这尊笑眯眯的菩萨。

不理他的腹诽,曾弦翔微笑着问自家的本家师兄:“什么都不干去看热闹可以吗?”

罗小猪的口气不算好:“有什么不可以?就让那猪头被朴老师捉奸在床被李诚熏暴打致死被林八段做成牌子放到李秀哉家里的祠堂当第

多少代的李门夏氏去好了!那么不争气,我理他去死!”

听着自家老大的预测,王立浚先是兴奋到眼睛发光,随后举手提出严正抗议:“捉奸在床也是应该被我们捉奸在床!肥水不留外人田,

坚决抗议让外人吃常哥的豆腐!”

歪着头想了半天,仔细的权衡着利弊得失,最终,妖怪猪终于不情愿的哼唧了一声,对自家的小曾师弟说:“去!拿纸笔来!”

“现在可以确定的事情是,某烂人现在住在‘枫苑’”

三只脑袋碰在一起,一只胖嘟嘟的手在白纸上画出一个方块来,在上面像模像样的画了一只肥嘟嘟的猪头。曾弦翔和王立浚点点头,表

示理解。

“而他那位朋友,住在玄之院。”又一个方块出现在纸的另一端,上面标一“个”李字。挠挠头,又备注一个“大”。

“从这里,”铅笔点了点猪头所在的方框,“到这里,一共有三条路。但是天黑后可能走的,只有靠池塘的这一条。因为有路灯……”

三条线出现在方块之间,其中一条的旁边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对喔,虽然从来没说出来,”曾弦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常哥其实很怕黑的……”

很钦佩的看了对方一眼,暗暗赞叹对方资料收集翔实,罗卿郁继续下去:“但是现在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李诚熏那厮以及朴老师,他们

如果想去玄之院的话,最近最快的也是湖边这条路,这给我们的行动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看看不解的两人,罗卿郁有些焦躁的抓抓头发:“原本!,我们把那猪头护送进玄之院,然后蹲在门口,准备捉奸的同时围点打援就可

以了。不管谁跑过来搅局,来一个打死一个,来两个打死一双,然后直接丢到旁边的湖里去就行了。可是现在,你们看看……”

他在图纸上填了两个方块,各自标上名称。

“这两只无论哪一个,到玄之院的距离都比枫苑近!在路上狭路相逢的可能性,以及先下手为强占住萝卜坑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猪

头几乎没什么机会和他那朋友独处。”

遭遇过荷花事件的小曾小王心有戚戚焉的点头:不愧是棋院天分最高的人啊,想事情真是全面而深入……

“所以,对于主力部队的有勇无谋的深入,我方部队是绝不能只靠侧面掩护来进行援助的。这远远不够!”罗卿郁很有大将风范的一挥

手:“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师弟二人颇为捧场的“啪啪”鼓起掌来,罗卿郁拔剑环顾,一股浓厚自豪感和责任感油然而生。

于是,他兴致勃勃的开始指挥。

“如果再考虑到随时可能来搅局的不定因素,林八段也必须在开局阶段立刻被搞定!”

“喂!”王立浚一脸晦气:“好好叫林老师!再乱叫我和你翻脸哦!”

罗卿郁冷哼一声,装没听见,埋头继续进行他的布局大业:“因此,我们三人必须分头行动。力争在晚上八点之前,在他们各自的住处

搞定他们!所以——”

“第一路军,负责人,王立浚,搞定林八段!”

王立浚死命翻着白眼,最终还是克制住自己扑上去掐架的欲望。

“第二路军,小曾,去搞定朴立恒老师!”

对此,小曾提出抗议:“为啥是我?我和朴老师又没啥交情……”

罗卿郁的回答是:“因为你韩语好!”

曾弦翔继续抗议:“那你去不是更好。”

罗卿郁于是眯着眼睛笑:“那好,你去搞定李诚熏那傻缺!”

曾弦翔于是不说话了——搞定朴老师,难度比搞定李诚熏还是要小很多的。

但是王立浚对此却还是有不解:“为啥一定要搞定?大家一起看热闹不好吗?”

曾弦翔和罗卿郁于是异口同声的骂了出来:

“废话!朴老师那么三八,你觉得他能保守秘密吗?”

“我们辛辛苦苦抓拍的奸情照搞不好随便就被他捅给媒体的阿猫阿狗或者哪个老熟人了!”

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史称“七月变态之旅”的行动,就这样完成了策划部署。

什么都不知道的夏子常九段,在一片风平浪静中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时,完全不知道为了他和某人的独处,背后凝结着怎样智慧的火花

……

XD

第54章:怨愤

窗户玻璃上,“哒哒”的轻响了两声。

李秀哉没有在意,他仔细的盯着棋盘,想在胜负处摆些变化出来。只是,一直不能太专注。

心思,忍不住就飘忽到白天。

那些笑着的、闹着的、张扬的一张张脸,那就是快乐吧?只可惜,自己是无关的。

明明看得到,却被所有人无视的自己,好像是存在于异次元一样,尴尬到无地自容。

究竟,为什么要答应朴老师的提议呢?

苦笑一下,还是拒绝不了那种温暖吧?李秀哉,好像是深海的生物。生活在最纯粹的深水之下,却无尽渴望温暖的阳光。

只是,隔着重重的水,那温暖也是稀薄的。

窗户上传来的响动大了一点。

秀哉仍然没有听到。

眼光转回面前的棋枰。

争棋出名局。这样的名局,他下不出来。

老了呀!他有些自嘲的想。自己,会不会也就到此为止了呢?

那么,未来会是怎样的呢?

从记事开始时,就坚定如磐石的人生目标,第一次出现了模糊的动摇。就好象风吹过水面,揉糊了原本清晰的月影。

再次苦笑一下——棋枰也好,生活也好,全都变得一无是处。

二十岁过了一半,却突然发现自己的生命苍白的如同一个谬误。这实在是太黑色的一个幽默,幽默的他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

窗户上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终于“啪嚓”一声,玻璃碎了一地。

李秀哉终于吓醒了。

风,从破了的玻璃洞吹了进来,卷起了素色的窗帘。

遭受惊吓的李秀哉九段于是看见了深受打击的夏子常九段目瞪口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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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草丛里,罗小猪捂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嘴里恨恨然:“丢人现眼!真想人道毁灭了算了!”

“常……常哥真是实诚人。”王立浚笑到捂肚子,就差满地打滚了:“真是下死力气啊!”

曾弦翔不声不响,努力的用那个昂贵的手机对焦录像中……

……

初夏的晚上,风很凉。

李秀哉不言不语的和夏子常并肩走在池塘的边。蚊子嗡嗡的围着人飞,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为什么要在这个多事之秋和这个是非之人出来呢?

是,留在房间里等待维修工上门肯定会被好奇的打量甚至会被询问原因。但是出门躲着并不意味着要和眼前这位一起在蚊子堆里晃悠吧

夏子常挠着头,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一直不成功。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走下去。

月亮很亮,冷冷的光线在水波上跳跃。

黑黎黎的树影上不时有萤火虫飞过。

不知道什么植物的花开了,幽幽的香随着夜风淡淡的萦绕。

白天的喧嚣和烦躁,好像被一点一点的抽离了。

“秀哉,是在生气吗?”良久,夏子常终于轻轻的问。

李秀哉没有看他,只是淡淡的问:“为什么这样想?”

夏子常笑了一下,脑袋枕着胳膊,抬头看天上的月亮:“认识秀哉也好多年了呢!”

的确,很多年了。

时间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就这样大踏步的跑了过去。

每个人都在流逝的时光里茫茫然的旋转,每个人都在不停的改变,都在跑远。

只有自己,一直站在原地,怀念着一些久已逝去的过去,那些再也回不来的过去……

就好像,那一年,水边的两个少年。

耳边,突然听见某人的絮絮叨叨:“……感觉,就好象那一年秀哉带我去的河边啊……”

李秀哉心里,突然小小的暖了一下。

然而,他还是板着脸不说话。

夏子常于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秀哉,朋友这么多年。你知道的,我一直不能算是聪明人。你一点提示都不给我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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