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的笑声,有些儿怕痒,又有些儿好奇嬉闹,却撩得他越发心痒难耐。
胸中的点点火星烧成了燎原,全身如火,檀皓清再不愿等待。微微颤抖的手掌从敞开的衣襟滑进
去,抚过他线条柔和的香肩,温热肌肤亲昵相触的质感美好得不可思议。他又是惊奇又是欢喜,
一寸寸、一分分,顺着肩头向下滑,抚过玲珑纤秀的锁骨,又滑至柔腻光滑的脊背。
小踱头一直睁着无辜的眼呆呆地任由他对自己为所欲为。亲又不是没亲过,再说琴姐说过亲亲是
表示两个人感情很好。他喜欢清哥,也乐意跟他亲来亲去。然而接下来的举动他就雾煞煞、莫宰
羊了。
因为常年练剑,檀皓清的手上生有厚厚的茧子。粗糙的大手肆意在他光滑柔嫩的皮肤上游走,不
算粗暴,然而反复地摩挲让他觉得痒痒的。受不了这种折磨,他格格地笑起来,身体也颤抖起来
,可那只大手却执意不肯离去,恋恋不舍地在他背上抚摸,嘴巴也凑过来,亲着他的锁骨。他觉
得好痒,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手上自然而然地用上了一点力气,想要把他推拒开来。
没想到他的推拒反而激怒了神智迷狂的檀皓清。他几下就把小踱头身上的衣衫撕了个精光,手上
的劲道也变得强硬许多,粗暴地把他摁在床铺上。
小踱头开始觉得这个游戏变得不好玩了。那个眼神温润、语声柔和的亲切哥哥去哪里了?寒冬腊
月的天气,赤裸在外的肌肤也着实有些寒冷。感觉到檀皓清滚烫的舌头伸进来翻搅,连嘴唇都被
咬破,小踱头带着哭腔用力挣扎起来:"清哥,你醒醒!你咬痛我了!"
檀皓清这时觉得自己鼻埠唇间全是馥郁浓香,情欲之火快把他烧化,哪里还听得见这微弱的呼声
?
粗暴的大手抚上光滑细腻的胸部,没有想象中线条饱满的酥乳,檀皓清困扰地顿了一下,随即暖
香更浓,情欲更炽,他顾不得多想,手指恶劣地把玩起那柔嫩的蓓蕾,唇也凑上另一边,用牙齿
细细啮咬......
"痛!好痛!"
小踱头的呻吟变成了更强烈的催情助兴,檀皓清倏地掰开他修长的双腿,露出从未有人碰触的菊
穴,一挺身冲了进去!
紧窒脆弱的幽径禁不住他的硕大,竟是生生被撕裂开了,丝丝血腥气味扑鼻而来。檀皓清突然被
血腥气味刺激,恢复了一丝清明。
"清哥,小春好痛......"小踱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眶里泪水莹然。
檀皓清整张脸煞白:天哪!自己在干什么!竟然......身下的这个人,不是女人也罢了,居然还
是这个孩子!
--何况,自己之所以克服洁癖做这种事情,本是为了把身上的剧毒过到别人身上;这等无解剧
毒,被过了毒的人,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小蠢没有半点武功,如果中了他身上的毒,只怕连盏茶时间都用不到就会......
檀皓清一咬牙,就想往外拔。些许的抽动却引起了连锁反应,那紧窒高热的内壁突然猛一收缩,
夹得他情不自禁呻吟出声:"天啊,你......"
脸颊红得要滴血,檀皓清只好小声说:"小、小蠢,你别动,我......我这就......"
小踱头却不听他的,皱着眉毛拼命扭动身子,本是想要撤身逃开,却无意间变成了诱惑般地抽动
,花径内壁更是一阵阵地收缩,其深处仿佛生出一股难以抗拒的吸力,把他整个魂魄都要吸蚀进
去。销魂蚀骨,也不过如此。
刚刚被唤起的一线清明又动摇起来,檀皓清尴尬地停在半中腰,上不得下不得,进不得退不得,
手足无措。
"嗯......"突然,小踱头口中发出一声甜腻的呻吟,清澈的眸子里多了些迷蒙的水汽,肌肤上的
脂香也越发浓郁起来。
奼女宫主,天生异香内媚,若能一亲芳泽,春宵一度,如登极乐。销魂蚀骨,欲仙欲死。
檀玄望曾经说过的,昔年奼女宫主的逸事忽然模糊地在脑海中掠过。
灵台的一点清明随着这香艳销魂的呻吟和异香早就全盘崩溃,少年烟气迷离的眼瞳仿佛一泓深不
见底的潭水,吸引他情不自禁沦陷其中。唉,比起他这双勾魂摄魄的眼,他这销魂蚀骨的香,自
己的摄魂魔眼的确只能算个小孩子家的玩意。
檀皓清已经把身外的一切都抛诸脑后,只能放纵自己的欲望,让自己深深契入那具销魂的身体中
尽情驰骋。春水般温软和暖的触感,让人恨不得就此溺死在其中,心甘情愿,缠绵沉沦......
小小的厢房中,情欲交缠的馥郁脂香越发浓重了,甜腻的喘息和呻吟断断续续地响起,若是让人
听了,定是脸红心跳不能自己。
忽然,檀皓清感到包裹着自己的紧窒甬道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收缩吸纳之力,旋即浑身的真气就
像江河入海、瀑布倒卷般涌出,排山倒海地倒灌入对方体内。他惊得心脏骤停,忽然省觉自己全
身无处不在的太玄真气竟然顺着那股吸力逆行运转起来,裹挟着内腑血液中的毒素向那个尖端聚
集......
"不、不!"汹涌的激情不可抑制地在小踱头体内爆发,挟带着他痛心疾首的惊呼。再也禁不住这
漫卷狂潮般的惊惶和疲惫,檀皓清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全身的伤口都在痛,平复已久的真气也重新开始作乱,挟裹着残存毒素的血液流过
穴位经脉,仿佛连肉体都要涨裂开来。
--然而,檀皓清知道,一直威胁着自己生命的那种无名剧毒,大部分已经随着欲望的宣泄从身
体中排出去了。如今不过是些微弱的残余毒素而已,只要他运功驱毒便可以很快痊愈。
看着沉沉躺在自己身边的小踱头,赤裸白皙的身体一动不动,连呼吸声也微不可闻。檀皓清心中
百感交集,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生性好洁,根本不会允许别人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浑身汗湿污垢的现在更是不可想象。但
是......自从认识这个小白痴以来,什么匪夷所思、哭笑不得的糗事倒霉事都被他遇见了,如今
竟还跟他有了肌肤之亲......更何况,被他渡去了那无名剧毒,只怕不消一时半刻,小白痴就会
一命呜呼......
是自己,杀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脑筋也迷迷糊糊的小白痴......
他想到黯然之处,连自己散乱的内息都顾不得调理,就像是长久以来的坚强冷硬外壳出现了裂痕
,他忽然伏倒在小踱头身子上潸然泪下。
棋婢死了,琴婢身中白眉针,书僮也受了伤,画僮不知去向......檀玄望与自己反目成仇,何况
自己辣手杀了风花雪月四个御前侍卫,金主完颜亮定然信了檀玄望的说辞,将自己列为当朝忤逆
,公开通缉......
而自己本来就是赵宋武人的武林公敌......
天下之大,竟再无一处是自己可以立足栖身之所!
现在,连小踱头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檀皓清自伤身世,好在四下无人,索性伏在小踱头的"尸体"上哀哀痛哭。
忽然,身下呼吸微弱的尸体自行一动,差点害他滚下床。他止住泪水,呆呆地看着翻过身来的小
踱头。
小家伙还是闭着双眼,呼吸却粗重起来,整个面孔一阵青、一阵红,显然是被剧毒折磨得奄奄一
息。
檀皓清心知连自己身怀绝技也无法祛除这无名剧毒,更不消说小白痴这样完全不会武功的傻瓜。
而且他脸上神情如此狰狞,显然是被病痛折磨,能动也是回光返照。他心中不忍,心想我帮他无
痛苦地去了吧。一咬牙,手勒在小踱头纤细的脖颈上,正待用劲,就看见小家伙白皙的面孔红得
快要滴血,双手也无意识地挣扎起来。
檀皓清狠心别过头,喃喃道:你好生去了吧。俯下身去,手中用劲,顿时收紧。忽然一股大力沛
然击来,结结实实打在他的左眼上,一霎时痛得他满眼金星乱冒,手也不自觉松开了!
他惊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这力道,这拳头......房间里根本没有外人,可是小踱头怎么能打出
这么有力的一拳!
捂着左眼,他凝神看去,给了自己一记老拳的小踱头居然翻身朝里又睡了,更可恨的是还鼾声如
雷,完全没清醒的样子。
檀皓清嘴角抽搐:发生的离奇诡异事情太多,感伤情绪还未酝酿好就被生生地破坏了!如果不是
看见小踱头在他亲爹跟前也是这副德性,他真的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赵宋武人派到自己身边
的间谍,专门扮猪吃老虎来整自己的!
他恼火起来,一把抓住小踱头的肩膀狠狠摇晃起来:"你给我起来!到底怎么回事!"几乎与此同
时,他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气最多只剩下四成,余下的都仿佛泥牛入海不知去向,难怪小踱头那
一拳那么容易打中自己!
手掌心自然又接触到小家伙细腻光滑的肩头肌肤,微带汗湿的触感不但不让他这个洁癖狂憎恶,
反倒勾起那一度春宵的记忆......虽是男儿身,小踱头却奇妙地继承了乃母的天生媚骨异香的体
质,令他回味无穷......
也许是他的摇晃让睡得鼻息酣酣的小踱头十分不满,小家伙顺势翻过身,却又抬起一脚朝他小肚
子踹过来。好在檀皓清这次有了点防备,赶紧松开一只手握住他踢来的脚踝。
然而,握在手里的足踝光洁圆润,如玉生香,他甚至可以瞧见因为这不雅的动作,小家伙大张的
双腿下乍现的春光:柔软稀疏的毛发丛中,那个粉红色的小东西正软软地卧在里面......"噗"地
一声,鼻血狂喷而出,他不知不觉竟然又开始对这个男孩儿想入非非!
剩下的一只手只好从他肩上收回来,狼狈地捂住自己脆弱的鼻子,檀皓清很想仰首问苍天,为什
么要这样耍他!难道是嫌他前二十年的生命太过平坦顺遂了吗!?
正在此时,被握住的脚腕努力向回抽了几次,因为他没松手,另一只脚丫迅雷不及掩耳地蹬过来
,扎扎实实踹在他的右眼上......这下黑眼圈一边一个,算是对称了!而且,看他这么有力气,
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了!
檀皓清又是恼火又是欢喜,毕竟重伤疲累,情绪又大起大落,一偏头,昏了过去。
小踱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趴在自己身上光溜溜的檀皓清,失声惊叫起来:"清哥,你怎么
啦?"用力抬起他的头,两个对称的黑眼圈映入视野,鼻子下面还淌着一条长长的血渍......
小家伙偏头思考了一会儿,吃吃地笑起来:"清哥变熊猫了!"
说来也奇怪,他先前被檀皓清神智迷狂的时候强要了身子,本身又是处子,本该狼狈不堪才对。
现下他却神清气爽,舒服得不得了。
甚至--一贯迷糊呆滞的眼神里竟然还多了三分清明,举手投足之间,体内也有了隐隐的真气流
动......
因此,他打在可怜的檀皓清眼眶上的两拳,实在是货真价实的。不仅是因为檀皓清真气流失变弱
才闪避不开他的拳脚,实则上,小踱头身上也多了一股浑厚充沛的内力。
正是他早逝的娘亲,奼女宫主在娘胎里遗传给他的奼女玄功起了作用。
身具此内功者,能够藉由交合吸取男子元精内力,提升自己的真气......
虽然小踱头只是遗传了母亲的内力并没修习,但是檀皓清逆运太玄真气把剧毒倒灌到他身上时,
却阴差阳错激发了奼女玄功的自行运转。所以,通过这场交合渡到小踱头身上的,不仅是那阴狠
厉害的无名剧毒,还有檀皓清身上至少六成的精纯之至的太玄真气!
两人的争执大呼终于引起了山庄中他人的注意,一直关心美人的惜香才子循声赶来。心急火燎地
推开门,就看到这幅过于刺激的图画--
两个身材皎好的男人光溜溜地抱在一块儿。小小的房间内充满了一种明显是情事过后的腥膻气味
。虽然其中一个眼眶乌黑还在流鼻血,另外一个却是姿容娇媚,体态诱人,可不正是心目中的那
位美人儿!然而,这位美人儿浑身上下一丝不挂,赤裸的平坦上身明显地昭示出他身为男人的事
实。
惜香才子经受不了这等打击,大叫一声,晕倒在门口。
话说惜香才子孟公子出身书香门第,本人亦是才高八斗,七步成诗,在江南朝野内外都有才子之
称。只可惜苍天不作美,没让这位翩翩公子才貌兼具,一张脸虽然勉强称得上五官端正,偏偏皮
肤油脂分泌太过旺盛,满脸都是面疱。他是个才子,本就惯好吟风弄月,伤春悲秋。自身这点缺
陷更是叫他镇日里长吁短叹,愁眉不展。后来更是养成一个雅好:他因着自己相貌的缺憾,越发
怜香惜玉,看不得世间美人受到哪怕一点儿损害。但凡听说有哪家青楼花魁被达官贵人为难,不
惜得罪也要去解救;看到贫女被纨裤恶少当街调戏,也少不得替她出头。偌大一个孟府,倒是收
容了不下几十名落难美女、蒙尘香花。
因着这番缘故在,他才会把身份不明的小踱头"夫妻"两个救回府中,还不惜重金延请名医来替"
丈夫"檀皓清诊治伤势,为的不过是讨那绝色"小娘子"的欢心。可惜亲眼看到那一幕,心灵受到
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他晕厥过去,被下人手忙脚乱地抬回房间,又是捏人中又是扎针,好半晌终于醒了过来,靠在软
榻上怔忡发呆。
不久仆从进来禀报说是救回的"小娘子"求见。孟公子愣了愣,还是吩咐请进来。
第七章 看杀卫玠
小踱头换了衣服,穿了一身水灵灵的葱绿小袄,这个颜色鲜丽却也挑人,偏偏穿在他身上映得肌
肤更是欺霜赛雪一般。纤秀白皙的脖颈耳根处却散落着几个零碎的红印,孟公子看了,自然联想
到风月无边的景象,连连咳嗽不已。
因为孟公子在檀皓清昏迷的时候常常过去走动看望,还变着法子送药,总之只是跟小踱头套近乎
胡乱搭讪,所以两个人也算熟了。
小踱头本来就没防人之心,亲亲热热凑到软榻旁边,就去拉孟公子的手:"孟大哥,我哥哥醒了
!李大夫去看过了,说是要上好的成形何首鸟补补身子。我问了秋月姐姐,说是大哥你有,让我
自己来跟你讨。你给了我好不好?"
孟公子怔怔地瞧着小家伙拉住自己的一双手,白生生、粉团团,更动人处是身周还弥漫着一阵馥
郁幽香,虽然清淡,却叫人意乱情迷。这么一个天生媚骨的美人胚子,怎么会是个男孩!
叹一口气,孟公子举袖子遮住脸,哀声道:"有违伦常啊有违伦常!"
小镀头听不懂:"什么轮肠?好吃吗?"
他吸溜了一口口水,又想到正事,赶紧接着要求:"孟大哥你把何首乌给我哥哥补身子好不好?
李大夫说了,我哥哥的伤势不知怎的好转了大半,不像之前总在反复。现在只要好好调养便能很
快恢复了!"
孟公子那个恨哪。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变成了男孩,偏偏还是对其它的"野男人"一往情深。他平素
自认护花惜花之人,最是讲究风度,俗话说君子有容人雅量,现在却也有点不甘,故意为难说:
"小春姑娘、呃,不,小春公子......你和你哥哥自从来到我府上,我又是请医者又是买药材,
前前后后已经在你们身上花了百多两银子。咳,你所说的何首乌更是价值千金之物......虽说君
子施恩不望报......可本公子的银子也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