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时间收敛好眼睛里泄漏的秘密,才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地转过去,打量着此刻坐在床头,那抹纤柔瘦削的身影。
其实也没什么。
除了最近这几个月他被父皇赶去了南林当南林王,其实从小到大,十六年来,有哪一天,他不在自己的眼里呢?
可自己……哼,没有一天被他看在眼里的。
就连今天监审,他一脚跨进审讯厅,张口一叫,居然就是「咏临」。
混蛋!
「是你?」咏棋坐在新铺了床垫的床缘,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被烛光照耀的侧脸带了点红光,另一边则显得苍白。但神态依然安详沉静,见咏善缓缓走过来,他开口,平静地道:「咏善,我要见一
见父皇。」
「见父皇干嘛?」咏善在他身边坐下,目光一扫,已经扫到他被缚在身后的双乒。
红色的软绳,倒十分配他雪白透明的肌肤。
「父皇被奸臣蒙蔽了,他们陷害我,还要陷害母亲和舅舅,还有我的太傅们。我要……面见父皇,澄清事实。」咏善的目光还是让咏棋
很不自在。他下意识地躲避着,一边说,一边不露痕迹地别开脸,装作在凝视挂了毡子的墙。
因此,他没注意到咏善脸上的表情。
「父皇不会见你的。」咏善勾起唇角,似乎在笑咏棋的天真,漫不经心地道:「父皇何等睿智,谁能蒙蔽圣聪?他是担心宋家势力重燃
,要再藉这个机会重重打击,让宋氏无法翻身。这个道理其实你心里也明白,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
咏棋怔了一下。他看着别处,缓缓摇头,还是平静的语气,「不管怎样,我要亲见父皇,我是他的亲生儿子,总不能一个面也不见就送
我去死地。」
「你不会死,但也不会见到父皇。这里不挺好的,安安静静,衣食无忧,没有争斗,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咏棋忽然觉得身后有异,转头一看,蹙眉道:「咏善,你在干什么?」
咏善抓了他一把头发,正放在鼻尖。
见咏棋转头看他,轻轻一笑,随口家常般地闲聊道:「你的头发好香,是玫瑰花露的味吗?一路上从南林押回来,亏你还有心思保养头
发。」
「头发就是头发,哪里有什么香味。」咏棋这才发现,咏善坐得离自己太近了。他从前只是觉得这个弟弟的目光令人有点难受,今天双
手被缚在身后,不知为何,却猛地觉得心里冒起一股寒气,悄悄往一边挪动,头皮传来疼痛的感觉,叹了一声:「放开吧,真的没什么
香味,你弄错了。」
「没有?可我真闻到了,我再闻一下。」咏善低头,把掌中的头发凑到鼻尖上去仔细嗅。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莫名其妙让人觉得尴尬非常。咏棋双手都被绑了,没有办法,忍着头皮剧疼,猛地向后一退,头一甩,硬把头发从
咏善的指缝里抽了出来。
咏善猛一抬头,咏棋已经从床边站了起来,从容道:「代奏见父皇的事,你要是为难,我也不勉强。天色不早,你的宫殿离这里又远,
早点回去吧,路上不要着凉了。」
他有点心惊。
张诚把窗户也用毡子遮住了,月光撒不进来。只有一盏蜡烛在远处的桌上点着,昏黄色的烛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摇晃,仿佛在不安
地跳着舞。
这样的光跳动着照在静默的咏善脸上,一瞬间,在咏棋眼里造成了惊人的假相。
咏善的脸在狰狞地抽搐!
和咏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露出让人感到恐怖的表情,就好像他随时会扑上来,发狂似的把眼前所有的一切,狠狠地、彻底地、不留余地
地,撕个粉碎,咬个粉碎。
要是在他面前的是个人,一定会被咬断了喉管,吸干了血,然后嚼尽皮肉,再吞下骨头。
可怕……
咏棋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定了定神。
哦,他看错了,那是晃动的烛光。从抬头开始,咏善脸上的肌肉一丝也没有动过,他保持着一向高深莫测的表情,还是似笑非笑的,让
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喜欢接近他吧。
咏临和他恰好相反,那个傻弟弟,是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的。
「这么急着赶我走?」良久,咏善才开口说话,「我以为你还会问问我咏临的情况呢。毕竟你离开京城几个月了,咏临,又是你最疼爱
的弟弟。」
「咏临……他怎样了?还好吧?」
「你站着,我坐着,要仰头和你说话,多累啊。」咏善盯着他,笑道:「你坐过来这里,我告诉你。」
咏棋没想到他会提这个,打量了咏善一眼,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必了。」
「哦?你不想知道咏临的近况?他可是一直都惦记着你。」
「他的近况,总不会比我差。」咏棋轻轻地说:「要是见到他,替我问候他一声。要他别来看我,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咏善又沉默了。
他坐在床边,抬头,看着那张优美的唇办微微张合。
这人说话的模样还是那样恬静,淡淡的,没有陷入绝地的惊惶失措。
他明明是害怕的。
白天在审讯厅,张诚指着满墙的刑具威吓时,咏善锐利的眼神没有放过他身上的轻颤。
黑宝石似的瞳仁深处藏着胆怯,却还是玉树临风般挺立着,就像一尊正准备受难的玉雕。瞧着那隐隐流露骄傲和倔强的脸,咏善恨不得
扑下高台,压住他,就这样,用十指,把他揉碎了。
对!把他揉碎了!
白天强行压抑住了,但现在,不是时机正好吗?
咏善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四下无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个……这个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宠着咏临的人……
「坐过来。」良久,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咏善低声道。
「我不累。」
「都是兄弟,亲近一下,这有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咏善的脸在烛光映照下多了一分令人心悸的邪气,冷冷地笑了一下,「要是逼我
对你动了手,那可就大家都没意思。」
听见这般不怀好意的语调,咏棋猛地怔住了,惊诧地去瞅咏善,撞上咏善的目光,更是心里一缩。
这、这是什么眼神?
咏棋沉下脸,「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咏善轻描淡写地道:「你看看这四周是什么地方,是牢房,天昏地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咏棋,你攥在我的手心
里了,明白吗?」边说着,边拍拍绣着滚边金色的长袍下摆,缓缓站起来。
咏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一步。
「退啊,」咏善脸上露出淡淡的讥笑,扬扬下巴,「退到墙边,再沿着墙退到墙角,退吧。」
他一步一步,朝咏棋压过去。
咏棋身不由己地退了一步,再退一步。
惊惶从乌黑的眸子深处浮现,俊秀的脸勉强保持着不动声色,竭力和咏善对视着,一边退,一边警告:「咏善,这里虽然是内惩院,到
底还是皇宫里面,有规矩的地方,你不要胡来。」
「那你叫啊,我也没有堵住你的嘴巴。」咏善并不在意,淡淡道:「大声点,我还没怎么听过你大声叫唤呢,哥哥。」
他好整以暇地靠近,真的把咏棋逼到了墙角,却不忙着动手,浅笑着享受着咏棋的惧意。
倔强而无助的脸无比诱人,苍白的脸色使原本就晶莹的肌肤几乎透明了。
咏善随意地伸手,咏棋已经被他压在死角里,双手都被绑在身后,怎么也挣不出软软的束缚。眼睁睁看着咏善的魔爪过来,拼命扭身躲
避,到底还是躲不过去。
下巴猛地被人拧住了,两根冰凉的指头触在肌肤上,冰得咏棋一颤。
「看,躲不过吧?」咏善盯着他,低声取笑了一句。
咏棋狠狠别过脸,甩开他两指的箝制。
咏善并没动气,角落里的咏棋别致得让人心动,激烈起伏的胸膛,受辱的表情和狼狈不安的眼神,无一不可爱到了极点。
十六年来,他总是故意那样子若即若离,不冷不热。
现在,却被自己困在了死角,连自己随意的一伸手,都躲不过去。
「龙生九子,果然各有不同。」咏善扫视着被他逼到墙角的猎物,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今日的情景,要是落在咏临头上,他二话不
说就会用头撞上去,不能把对方撞死,也算出一口恶气;要是落在我头上,我至少把伸到面前的手指咬下一两根来;可是你……」他停
了一下,笑容更深了,充满了邪气,「你就这么倔强地站着。」
眼中光芒骤亮。
咏棋若有所觉,猛地身子一缩,企图从咏善左边手臂和墙壁的空隙处逃出去,却正好落入咏善的算计,五指一抓,铁箍似的抓住了咏棋
的手臂。
「放开!」咏棋涨红着脸低斥。
奋力挣扎着,响应他的只是一阵手臂的剧痛,咏善轻而易举的把他从墙角拖出来。
经过桌子的时候,顺手将张诚放在上面的红色软缚绳子抽出三条,扯着跌跌撞撞的咏棋回到床边,一手把他掀倒在床上。
「咏善,你……你要干什么?」
发现咏善正将绳子从自己被缚的手腕里穿过去,打了一个结,并且打算把绳子的另一头绕过头顶上的铜环时,咏棋越发不安地挣扎起来
,「放开!放开我!你疯了吗?」
重文轻武的习惯终于在此刻暴露出致命的后果,咏善只用一只手就轻易制止了他的挣扎。
把咏棋束缚在后的双手吊在铜环上后,又用两条绳子一左一右,各自绑住了纤巧的脚踝,两条绳子的另一端,也穿过了同一面墙壁上两
个左右相距极远的铜环。
不一会儿,这种简单的捆绑就显示出它的威力来。
「不……」
咏善把手里的三条绳子慢慢收紧,像牵线木偶一样控制着咏棋。
抵不过弟弟施加在绳索上的力气,咏棋不断挣扎的双腿终于被渐渐拉开一条细缝。咏善停了下来,将绳子固定,把咏棋长衣的下摆从下
往上撩起,随便搭在腰带上,洁白闪烁着丝绸光亮的贴身长亵裤,呈现在他锐利的视线下。
被绳子束缚着左右向上拉开的脚踝,逼迫着咏棋无法将大腿并拢。摇曳的烛光下,这一丝原本不算什么的小小缝隙,却浸入了激烈的淫
靡的感觉。即使隔着一层衣料,带着观赏意味似的淫亵注视,仍然让咏棋羞愧难当。
「咏善,你……你……你放开我!」
咏善的回答,是不动声色地,又将被固定的绳索收得更紧一些。
被拉分得更开的双腿呈现在眼下。
雪白的绸质布料覆盖下,可以看出覆盖其下的肌肉正不断紧张地绷紧,尤其是大腿内侧,强烈的收缩近似痉挛。
「还要我放开吗?」一边问,咏善一边拉动另一根绳子。
束在身后的双腕不断被向上提起。
由于双腿被制约的关系,下身能支撑身体的面积并不多。当咏善一点一点的拉紧绳子,支撑力也渐渐地转移到被虐待的双腕上。
这是刑法里「凤凰晒翅」的另一种变化,虽然算不上什么酷刑,但已足够让从来都养尊处优的咏棋冒出一身冷汗。
优美的轮廓,笼罩上一层痛苦。
看着他咬牙苦苦忍着,咏善终于松了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笑着问:「真的要我放开?」
「放开!」咏棋羞愤地瞪着他。
痛楚的双腕不断颤抖,仿佛要被坠在上面的力量生生拉断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咏善不知道该好笑,还是该惊讶或者应该感到愤怒。
落到自己掌心,都被绑成这样了,竟然还在自欺欺人,还敢装作什么都猜不到。
心里熊熊的怒火被素来养成的深沉掩盖住了,只有眼睛才隐约透露出一点疯狂,慢条斯理地拧住猎物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用指尖流连忘
返。
额头、发际、锁骨……
「我要嗅你的头发,我要亲你的脖子……」
咏棋颤栗着想避开,徒然的挣扎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让他的双腕剧痛。
咏善几乎是宠溺地对待他无助的反抗,笑着把他尽量转开的脸扳回来,指腹扫过失去血色的唇,狠狠地来回摩挲,直到那里淫靡地红肿
起来。
「我要抱你的腰……」
指尖钻进衣内,轻轻搔动敏感的腰侧,咏棋惊恐地打了个冷颤,「不……不要,咏善……」
「你是不要,还是只不要咏善?」咏善唇角扬着,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瞳仁仿佛是冰做的,「换了是咏临,就不知道多高兴了。别在我
面前装,在你宫殿的浴池里,你不是常和咏临这样玩吗?」
指尖下一直颤栗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了。
咏善继续嘲弄着,「你们俩不是玩得很高兴吗?你摸他的,他抚你的,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你……你……」
「你只和咏临玩这个,对吗?我和咏临一起出生,同一个娘,同样的身高长相,怎么就比他差了?怎么就不入你的眼?」最后的几个字
,声音蓦然沉了下去。
腰侧传来的猛烈刺痛,让咏棋悲哀地惨叫一声,不顾双腕的后果扭动起来。
咏善把手缓缓从布料里抽出来。
指尖上残留着微热的血,那是刺破咏棋的肌肤时留下的,色彩殷然,美丽得让人心惊。
「咏棋,我不想伤你。」他仔细地用舌尖把指甲上的血舔干净,甜丝丝的味道诡异般芳香,「你手疼吗?我帮你松一下。」
他果然把牵制着双腕的绳子松了一点。咏棋心惊于他的靠近,停止了扭动,乌黑的眼睛警惕地审视着他。
仿佛为了回应他似的,故意在他的注视下,咏善探向洁白的亵裤。
和刚才钻进腰侧一样的灵活,指尖轻松地越过防守并不严密的裤头,钻到里面。
伏在两腿间的器官,被冰凉的触感惊吓到了。
「不,不要这样!」
「碰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弄疼你。」
察觉衣料下的手进一步的侵犯,咏棋开始激烈地挣扎,「不要!咏善,你住手!住手!」
反抗的后果,就是整条亵裤都被猛地扯了下来。
冰冷的空气一拥而上,肆无忌惮地在裸露的双腿中流窜,咏棋不敢置信地僵硬了,片刻后,猛然闭上眼睛。
继承自母亲丽妃的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被羞辱的感觉残忍地冲击着神经。
「想哭就不要忍着。」咏善邪恶的声音,低沉地飘过来。
漂亮的器官躺在掌中,我见犹怜般无辜。
咏善喜爱地捏了一下,笑谑:「颜色真新鲜,听说你在南林娶了王妃,同床了几次?还是一直夫妻异梦,心里只想着咏临的小手?」
咏棋咬着牙,沉默。
屈辱的侧脸上残存着曾为太子的骄傲和尊严,他闭着眼睛,把漂亮的眸子藏在眼脸下面,不肯面对弟弟的羞辱。
咏善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迫不得已待在掌心里的器官,因为主人极度的羞愤而随着身体一起微颤。咏善饶有兴致地把玩揉捏起来。
「啊……住手……」
近乎残忍的搓捏,让对这种事并没有多少经验的咏棋感到恐惧。同样是用手触碰身下的敏感器官,但咏善给予的和咏临那种兄弟式的亲
昵狎玩天差地别。
被控制在这个可怕的弟弟手中的认知,让咏棋的心紧缩成一团,「咏善,放手……求你放手……」
「这么容易就求饶了?」咏善冷淡地响应着,没有停止折磨。
相反,指尖的力度更大了,被迫渐渐挺立起来的器官露出美丽的形状,受惊似的在他指下不断抖动。
「不……放手!」咏棋断断续续地哀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