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竹马成行妖孽成双 下+番外——桔子树

作者:桔子树  录入:03-04

而他却清楚的知道他一定会成功,因为段明轩无法拒绝他,从来都是如此,而他也从来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渴望着逃离,他想从这

种困局中冲出去,或者成功,或者失败,或者生,或者死,他不想再继续这样捉襟见肘的生活,像这种随便谁动一下手指,他的命运就

要被改写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会让人们的面目变丑陋,谈峻的话让他深深的恐惧,陶锐忽然发现他可以忍受在段明轩看不到的地方丑陋之极,却不能忍受

在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受一点点委屈。

这一刻,他无比坚定的明晓自己的选择,如果不能在一起快乐的生活,他宁愿在段明轩看不到的地方丑陋的死去。

40.奢侈品

谈峻看到他回来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倒是侯宇辰在接过车钥匙的同时告诉他在这个地方生活,你必须要为自己找一点追求,否则很容

易活得很无聊。

很快的,他见到了邢少松,邢少松看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虽然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杀死你。

于是他开始学习怎样在一分钟之内杀死一个人,生与死其实只是一线间,其实杀人比保护容易,那就是为什么出手时只需要一个杀手,

而保镖总是一大群一大群的出现。

月底的时候,谈峻终于准备完毕,带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香港,陶锐的身份比较微妙,谈峻号称要回港组建娱乐集团,外人也没有

办法去质疑他,因为陶锐真的开始进行系统化训练,并且让教练组赞不绝口。

最完美的伪装,是曝光在公众的视线之下。

有谈峻在外面花天酒地吸引所有的目光,于是就没人看得到藏在背后的侯宇辰;当邢少松帅气十足嚣张的勾起一边的嘴角微笑,就不会

有人注意到安安静静的跟在谈峻身边的陶锐。

香港不比台湾,在台湾的时候入境客或多或少心里都有点数,本地的大佬多半也是偏向自己的多,基本的安全总有保障,香港是谈安的

地头,危机四伏,明里暗里已经有很多眼睛看着他。想当年谈老爷子把谈峻送去台湾,就是不希望他再回来轧一脚,外孙再得宠也是个

外孙,儿子再不成器,也是儿子。于是谈峻清晰明白的知道他想要做的事不会得到太多的支持,不过无所谓,在谈峻的生命中任何事情

都是闯出来的,如果你退缩,就会被人踩到脚下。

谈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没个几天好活,谈峻白天围在病榻之前卖乖,晚上回到暗处做鬼,这是个非常好的保命之计,如果谈安不希望

让自家老爹看着宝贝外孙鼻青脸肿而大发肝火,那就只能选择乖乖的压兵不动。

谈峻大张旗鼓的开始了他的娱乐集团,大笔的资金被抽调了回来,而这看起来合情合理,娱乐圈本来就是一个很烧钱的活计,大老板成

立公司要捧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如果某新人还要装腔作势的与老板划清界限,那自然会让那些上道的人士们会心的一笑。另外,像

这样拿钱烧着玩儿捧小明星的花花公子,在得不到太多尊重的同时,也很难得到太多的警惕。

很快的谈峻在台湾投资的房地产事业陷入了资金不足中,三钱不值两钱的寻找着买家,而另一边新娱乐公司高调的开始签新人,正式做

实业,外人都高呼看不懂,那又怎样,谈峻照样看起来风流快活,进出都有大批的保镖相随,前呼后拥。

半个月后,一桩大案子震了全港,警方在外海截到一大批军火,价值不菲,虽然买家卖家在一场激战之后逃了个七七八八,但是想必损

失巨大,坊间流传,谈峻最近急着筹钱,似乎正是下家。而与此同时对谈峻名下产业的收购案悄然启动,连番炒作打压,令他股价大跌

陶锐看不懂金融数字,可是本着唇亡齿寒的基本原则他还是关心了一下未来的走向,可是侯宇辰却笑着告诉他:不如先洗洗睡。

“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陶锐很认真的问他。

“你是最外围,应该会没事。”

“那谈峻呢?”陶锐试探着问。

侯宇辰想了想:“被人拉出去‘兜风’,灌水泥沉海底,或者压到柏油路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容温润,好像在说什么有趣的电影

情节。

陶锐忽然意识到侯宇辰是比谈峻还要可怕的存在。

好在,很快尘埃落定,那天当他们回去的时候,侯宇辰在客厅里开了一瓶酒,他开了谈峻最好的一瓶酒,谈峻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

事,所有庞杂的无关紧要的人都被赶了出去。

侯宇辰首先喝了第一杯,他仰头,血红色的酒液像鲜血一样从他的嘴角溢出来,而邢少松马上张开手臂向他走过去,两个人猛得撞在一

起,胸口对胸口,又一起弹开半步,然后侯宇辰开始笑,陶锐忽然发现认识这么久,看了这么久,似乎是第一次看到侯宇辰在笑,真的

在笑。

陶锐有点惊愕有点莫名其妙,邢少松向他解释了一会儿,但最终他也只听清了一点,他们的反收购计划成功了。陶锐想了想终于也有些

高兴了起来,因为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的清理工作也快要到尾声了,最近他常常会觉得手指头有点粘。他不喜欢那瓶红酒,太像血,

所以他后来喝了一杯威士忌,结果醉得更严重。

不过那天醉得最厉害的人是侯宇辰,他一直不断的给自己灌酒,或者拉着邢少松跳舞,侯宇辰跳捷舞的速度非常的可怕,两条腿几乎看

到不到落点,连成了一片,鲜红的酒液在旋转中飞溅出来,沾在长毛地毯上,谈峻倒也不在意。

狂欢的尽头,侯宇辰把最后那点1982的拉菲倒进嘴里,扶着谈峻的脸就吻下去,谈峻猝不及防,被他压在沙发里挣扎不出来。

陶锐看到邢少松呆立在一旁目瞪口呆,忽然生出了同病相怜的同情感,不过很快的,邢少松居然破石而出将侯宇辰扛起走人。

这是一个混乱的夜晚,而这个晚上的意义是过了很久之后陶锐才慢慢体验出来的。

谈安自以为收购了谈峻名下大半的产业,却没想到侯宇辰早就在财务留了伏笔,公司接手之后所有的债权同时到期忽然间总爆发,本来

收购计划就耗掉了谈安大笔的资金,能借的债也借得差不多了,根本应对不了这样突发的财务危机,只能出售自己的总公司股份套现。

而同时侯宇辰成立的一堆小公司像蚂蚁吃象那样的分食了谈安名下的大半股份,只等着将来慢慢把这些小公司合并起来,就可以给予最

后的重击。

于是现在要做的唯一的事就是等待。

等待一个老人的死去。

虽然一切都已经箭在弦上,但是谈峻却不肯马上动手,因为不想让自己的外公亲眼看着外孙把儿子逼上死路,更何况,反正十几年他都

等了,现在的十几天又算什么。当年被这老头儿送去台湾流放,也不过一句话的事,那时候都没有别扭过,现在就更没必要让他多伤心

谈老爷子是一个条理很分明的人,谈安是谈氏集团的继承人,大部分的股份在很早之前都已经转交了出去,谈峻名下有一个不大的信托

基金,收益不高,但不能折现,却足够保证一个人正常的富裕生活,最后的遗嘱中大部分的私人财产都是谈峻的,房子,车,以及古董

。老人在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仍然心怀愧疚,却不知道那个坐在他身边泪流满面的男人在一分钟后,就会拿起枪夺取那些不属于自己

的东西。

黄金守则第三条:欺骗是无所谓的,只要能保证瞒上一辈子。

所以欺骗死人不能算是罪过,等到人死了之后再动手,已经是谈峻最大的孝顺。

那一夜的香港,看起来很是太平,只是有一些人永远的消失了,谈安本以为谈峻应该要躲藏,就像他一直以来的,避走台湾,身边带上

一大群中看不中用的保镖,等待他一次又一次心血来潮的暗杀一样。

可是现在谈峻不躲了,而那些曾经被歪曲,被隐瞒下来的传闻在坊间爆炸开,谈安从越南入手一批军火折在警方手里,尾款一直没结清

,越南仔已经不耐烦要找他麻烦,而同时,他在台湾收购的公司大半陷入财务危机,季报出来,债主们踏破了门。

银行的钱可以慢慢还,但赌王家的账不能拖,正当谈安打算开董事会做小手脚拉公帐补私缺的时候,忽然惊讶的发现侯宇辰笑容平和的

坐在了董事会的首席。谈峻答应过永远不做这个老大,但是这并不防碍他找人坐上这个位置,谈安于是在瞬间崩溃。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

老规矩,谈峻拉三面网,只留下最后一条路,谈安可以出清手上的股份去台湾,收拾烂摊子,卖的卖,合并的合并,只要能撑到楼盘上

市,最后仍然可以守下一份中等富豪的家业。当然他也可以彻底清理掉台湾的产业,还清债务,守着谈氏的股份靠分红过日子,虽然从

此之后公司的决策他不再能过问,但是富贵一生,仍然逃不掉。

出来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大家要赢得起输得转。

谈峻想不出谈安还有什么别的路可以挣扎,反正这些年你死我活,输了的那一边早就应该有扫地出门的觉悟,而赢的那一方也很淡定的

接手胜利果实。倒是侯宇辰,一夜之间红透香江,青年才俊,打工皇帝,股份加红利巿值过亿,身价过亿的24岁单身男性,在所有猎金

女人的榜单上高居榜首,任何类型的女人都唾手可得,只要他点头。

41.奢侈品 下

谈峻没有食言,两个月后陶锐的资料和训练赛的录影被送到日本K-1总部,马上就引起了反响,对方很有兴趣。

K-1正在青黄不接的当口,老一代的拳手淡出,新人中又没有足够吸引眼球的人气王。

陶锐本来以为那个什么娱乐公司只是谈峻最初拿来走账的花架子,想不到竟然真的像模像样的运作起来,陶锐做为力捧的新人正式签约

,原本香港的娱乐圈与黑道就有脱不开的联系,全天下的黑 社 会都需要洗钱,然而再没有比娱乐圈更混乱的财务关系。陶锐忽然发现

有时候谈峻漫不经心像胡闹似的做一件事,背后都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发现一个人,找到他们的弱点,发掘他们的渴望,然后把他们安到适合的地方,这对于谈峻来说似乎是本能的反应。

陶锐身手敏捷,思路清晰,而更重要的是他有漂亮的身材和英俊的脸,那个穿上衣服的时候看起来干净挺拔得完全不像一个拳手的少年

,有足够的话题可以炒,而且足可以让女人们尖叫,让那些喜欢通过拳赛的视觉刺激来满足自己的男人们有更深的代入感。

刀锋少年,终极武器,新人王,这些词语几乎不假思索的就可以套在他在身上。

陶锐本以为他们马上就能成行,可是谈峻清淡的笑容意味深长,指使着公司的律师,又和K-1拖下来慢慢谈。

“你是奢侈品,得值限量版的价。”

谈峻晃着手里琥珀色的液体,贴到陶锐唇边让他喝下去,谈峻一直在逼他喝酒,并声称这是未来生活里必不可少的技能。陶锐不知道这

句话里有几分是真,还是某人其实单纯的想看到他喝醉了酒的狼狈样子,然而他已经习惯了不去反抗这些细枝末节,至少,谈峻给的酒

都还不错,他已经渐渐的能分出威士忌和伏特加的分别。

一个辣,一个更辣。

人在喝醉了之后神志就会变得迷离,有时候脑子里的弦会莫名绷紧,有时候也会松一松,短暂的眩晕,像是极度疲惫之后脑子里瞬间的

空白,心跳得很快,人却很安静,其实,也不是不舒服的。

他现在已经能喝下半杯威士忌。

时间在半梦半醒中继续,在清醒与沉醉中往前走。

谈峻偶尔会说,我其实一直都对你挺好的。

陶锐已经会笑着回应他:是啊,我也觉得。

当一个灵魂被打碎,废墟之上总会站起一个新的人,而,当一种生活方式被终结,强大的人类也总会很快的找到新的道路。仿佛不经意

之中,陶锐已经学会在声色中燃烧疯狂,他跳舞的姿势像他进攻时一样的优美而灵巧,细窄而劲瘦的腰在扭动时有异样的迷离诱惑。

谈峻有时候会在电音最喧嚣的时刻贴在他的耳边吼:这个周末,要不要放你回台湾?

陶锐却总是摇头,他转过脸来笑,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

酒精,灯光,狂热,迷情。

在五色的灯光之下,陶锐的眼眸漆黑如墨,谈峻于是心想,我果然对他还是有些心软的,同样的问题,对他就不想再问上一遍,不会步

步紧逼,把这孩子最后的幻想都粉碎,毕竟也已经没这必要了。

维多利亚港的夜晚仍然美到虚幻的不真实,而兰桂坊的街头永远有光鲜的绿女红男。

于是尘埃落地。

侯宇辰坐上了总裁的位子,陶锐在日夜训练,邢少松结清了他最后一笔帐,准备飘流天涯,而谈峻,则继续漫不经心的醉生梦死。

段明轩说他会等待,然而陶锐终于深切的体会到一年前苏怡楠对他吼出的那句话。

像咒语,一语成谶。

不,人们不是因为不想回去,只是已经回不去。

我们不是因为不爱了,只因为太爱你。

他们不是因为喜欢黑暗,而是习惯了夜行的动物,会畏光。

陶锐有时会想,可不可以就这样了结,终于有一天,段明轩离开他,结婚生子,过平凡而高贵的生活,于是属于岁月流光中的那个人永

远不会再变。

那个,属于他的,纯白的,完美无缺的人。

永远不会离开他,永远也不会抛弃他。

陶锐发现自己隐隐有这样的期待,他想辜负他,以成就段明轩的完美。

为什么?

陶锐百思不解!

谈家祖宅,是个大到空旷的大房子,等到年终要开酒会的时候,谈峻已经重新融入了这个他离开了十年的城市,私家车道上,宝马香车

开了一排,社交动物们都很给面子,毕竟跟红顶白是这个殖民城市永恒的劣根性。

谈峻是酒会的主人,但似乎侯宇辰才是众人的焦点,尤其是女孩子。

自然是个人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来,一个是花天酒地黑色出身的花花公子,一个是身家清白自强不息的打工皇帝,谁更适合拿来做老公

?不过,做了总裁就要有总裁的样子,如今的侯宇辰已经学会气势十足的用眼神去拒绝别人的接近,当然,这样只会让他的行情更看涨

,一个神秘的偶像总是更诱人。

邢少松号称要多结识美女,其实不过是分别在即,一点微妙的离情别意在心头,让他忍不住想缠着侯宇辰久一些,侯宇辰穿订制的白色

西服,修身长款,更显得肩宽腿细。至于邢少松,基于他一贯的坏品味,领带与衬衫,衬衫与外套全部撞色,他把领带打一个结挂着,

自以为这就是朋克,这就是雅皮。

侯宇辰一看到他就笑到无力,招招手拉他到小阳台上靠着,重新帮他打领带。

“其实,被你这么一搞,就没有味道了。”邢少松擦擦鼻子。

“有味道?”侯宇辰一掌拍在他胸口:“你知道你这叫什么?我最近刚学了一个新词,”

侯宇辰勾勾手指,邢少松只能更加靠近一些,侯宇辰凑在他耳边轻声道:“土帅!”

邢少松大怒,伸手掐他脖子,侯宇辰只是按住他,道:“乖,别在这儿闹。”

邢少松回头看看长窗之内的衣香鬓影,无奈的松了手。

“离开香港打算去哪儿?”侯宇辰问得漫不经心。

“尼泊尔。”邢少松笑道。

“那里有美女吗?”侯宇辰诧异。

“切,什么意思,我就不能长品味了?老子现在开始信佛了!”邢少松挑着眉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侯宇辰忽然有点恍惚,轻声默念:“你不觉得很不公平吗?放下屠刀的人,就能立地成佛,那么从来没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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