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鞍马尘 第二卷——清杏

作者:清杏  录入:03-03

“太子过奖,云钥班门弄斧了。”

“班门弄斧?”

“额,太子弄萧,京城一绝,云钥在太子面前吹萧,那岂不是笑话吗?”那人讪讪地。

“这就是班门弄斧的意思?”

那人微笑着颔了颔首。

湖水掀起一阵微波,那人忽然深吸了一口气,闭目,一脸满足,直到风过。不禁好奇:“七皇弟何事如此享受?”

“风凌殿的陈菊花香啊。没想到隔这么远还能传过来,还多了湖水和雨水的味道。”那人一脸满足的微笑,笑的让自己移不开了眼。

“七皇弟的陈菊花海很有名呐,皇兄向往的紧。”

那人勾起嘴角:“折煞云钥了,太子东宫暖阁的陈菊可是天下无双啊!”

“七皇弟喜陈菊成痴,对陈菊定然有翻研究,既然这么说,哪天来东宫品评下皇兄的陈菊?”看着云淡风清的那人,忍不住邀请他。

“荣幸之至,哪天云钥得闲,定去太子宫中品天下无双陈菊。”一阵悠扬稍显急促的萧声传来,那人眉一皱,“这么快就催了。”随即对我微笑:“太子,云钥有事,先行告退。”

“陈菊花期已过半,七皇弟有闲记得过来。”看着急欲离去的那人,忍不住再次提醒,再次邀约。

第二卷 铁马金戈非迷梦 第六章 从容笑对众人疑

于是,每次早朝后会特意走那条路,期待与那人再次不期而遇,期待那人吹萧时满湖的宁静,期待那人闻着陈菊花香时一脸满足的微笑,却每次都是失望。湖依旧,亭依旧,只是人不再。

半月后的一个下午,想起那人,不禁又踏上那条小径。这回看见那人与一绿衣宫女泛舟湖上。那人慵懒地靠在船舷旁,笑眯眯地看着绿衣宫女采着嘉湖上的莲蓬。不知那人对绿衣宫女说了什么话,惹的宫女拿着刚采摘的莲蓬砸向那人的头,心中一急:“住手!”

说了顿时后悔,那两人明明是在玩笑,自己如此这般,悔是不该。可心里见不得那人受一丝伤害。闻得喝声,那叶轻舟朝自己划来。

见过礼,那人微笑着解释:“太子,云钥顽皮,和小杳胡闹,惹的太子误会,云钥惶恐,向太子请罪!”

那人口上说着惶恐,却一副微笑淡定模样,哪里有半分惶恐样子,这人,做戏也懒的做。不禁微笑道:“是皇兄卤莽!”

“今日天气正好,几株耀夜开的也欢,不知七皇弟有兴趣否?”不想再与那人擦肩而过,竟想逼着他与自己多呆些时间。

“那敢情好!云钥对耀夜之姿神往已久。”那人微一诧异,微笑复又常:“小杳,你先回去,我去东宫见识天下第一陈菊。对了,我可付出劳动过了,晚上回去可得给我留一碗莲子粥呐。”听着那人微带夸张的语调,心里一笑,真是有趣的人。

………………

到了东宫的暖阁,面对一望无垠,摇曳着金色的耀夜,那人走进耀夜丛中,蹲下去细细地瞧了那比一般陈菊大两三倍的花朵,手指轻抚过散着金色的植株,立起身,眯着眼微笑,笑着说:“原来,这就是耀夜!”然后回头微笑看我:“太子的陈菊果然天下无双!”

我的眼里,早没有那片无双的耀夜,只有那人无双的微笑。

北疆校场

一头发随意系着的少年抱膝坐在黄沙地上,微笑地看着兵士练兵时带起的尘沙,看着一温润的人,披盔戴甲,在阳光下指挥兵士练习的英姿。

“七殿下,哦不,左督军,怎么在这校场?”大胡子荣洛跳下马,走了过来。

“荣副将?!怎么荣副将不去布置埋伏地点,到这校场来了?”云钥随意地用袖子拂了拂身边的地方,“若不嫌弃,荣副将请坐。”这个请坐,是请人席地而坐。

荣洛一楞,随即笑道:“左督军不拘小节,荣某佩服。”爽快地在云钥身边沙地坐下。

看着不远翻腾挪跃的身影,云钥笑着问道:“蒙加人体格健壮,蛮力大,战场上凶悍,野性足,依荣副将之见,我们胜算几何?”

“左督军怎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军训练有素,讲究团体作战,战场上又不是一对一的决战,蒙加狼那些优势算不得真正优势。”荣洛放声道。

这荣洛到是外粗内细之人,云钥笑着赞道:“荣副将果然是荣副将!”

“左督军,十五日内真的能…….”

淡淡看了荣洛一眼,“不知是荣副将怀疑云钥呢?还是元帅对云钥不放心?!云钥既已立下军令状,怎会轻易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是荣某自己的意思,都十天了,不见左督军有什么动静,咱们这第一场仗又输不得,心急之下才来问左督军。是荣某唐突!”

“荣副将忧国忧民,云钥又怎会见怪!”看着这个豪爽的汉子,担忧地皱着粗眉,云钥拍了拍他肩膀,坚定郑重道:“荣副将,这差事云钥当不负你们所望!”

“荣副将!”清珂走来,暗哑的声音,自从两年前受伤以来,那清亮的声音不再,暗哑的声音透着点点磁性。两人见过礼,清珂才回头看向云钥,“怎么脸晒的那么红?回去吧。”

“感受沙场氛围,好提前进入状态呐,你不练兵了?你——”

没等云钥话说完,清珂向荣洛一抱拳告辞,拉起云钥的手就走。

荣洛看着阳光下,那两人牵着手离开的身影,觉得那么和谐,那么……般配。荣洛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七皇子和时清珂关系很好人尽皆知,但自己怎么会往那方面去想呢?该死!

……………….

“报——探子回报,今早蒙加第三路主力已离乾甘八百里。”

“按照他们速度,三日后就离乾甘三百里,最迟须在后日做好埋伏。明日就是十五日之期,左督军那边如何?”元帅问着周围的谋士。

“左督军没具体动作。”帅营里静的可怕。

“元帅,明日就是十五日之期,那三万蒙加战袍还能从天而降不成?!这么多天都没见左督军做过什么,那三万战袍还能突然冒出来!再说,左督军十四年龄,一毛头小子,他的话我们怎可以信,若明日那三万战袍还不出现,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一横眉黑面将领怒气冷然。

“袁副将,不得无礼!既然左督军立下军令状,十五内备齐三万战袍,不是还有一天?!”元帅冷声。

“一天?!难道一天之内,那三万战袍横空出现不成?”

“我相信!”时清珂冷冷却有力的声音。

袁副将冷哼一声。

“荣某也相信!”大胡子荣洛刀刻似的眸子精光闪闪。

帅营又一阵寂静。

.........

云钥走进帅营时就是这种状况。营帐静的只听见几声粗重呼吸,云钥略侧目,一横眉黑面,对自己怒目的将军。云钥一怔,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环境,也知道个大概。笑着走到周显面前:“周将军,云钥刚来时,碰见您的副将正找您呢,大概有什么急事!”

静了静,脸上恢复淡定笑容:“十五日之期还有一天呢,各位等不及了?”

“就怕到时拿不出来,连累大家!”横眉黑面家伙犹自散发着怒气。

“袁副将稍安勿躁!云钥还要留着这颗项上人头看尽好山好水,吃尽人间美味,又怎会轻易让它离去!明日,云钥定会给大家满意的交代!”

第二卷 铁马金戈非迷梦 第七章 释疑整装伏兵前

夜,北疆校场

“初冬了,身子经不起风寒竟还出来!”那暗哑的声音未落,一修长略瘦少年就跌进那人怀里。

“看月亮啊,冬天的有冬天的味道。清,明日我和你一起去。”少年在那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懒懒地道。

“你和父帅他们一起!”那暗哑的声音不容置疑。

“不知谁说不离不弃的。”

“………..”

“清,明日,明日会很忙呢!有你在就好……”那少年怀抱住那温润的人,脸又开始在那人玉瓷般的脖颈上蹭。

朝日初升

帅营里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老远就能感到汹涌的压力。

“左督军和参军人呢?”监军安为年询问。

“报,参军正在整军,准备出兵事宜。左督军在校场。”

“三万战袍还没来呢,参军这就整军准备出发,是不是太早了?左督军又没兵可练,在校场干什么?”横眉黑面的人抱怨着。

回报的小兵面有难色,“左督军,左督军说校场的日出很好!”说完,立马低头,仿佛不低头,就要被狂风暴雨劈个正着。

横眉黑面人脸更黑了:“好闲情,这时竟还能看日出,真他娘的好闲情!”怒气更盛,粗话都脱口而出了。

“袁副将注意言辞!左督军这番举动,想必成竹在胸,今日结果定会明朗。”右督军张何劝道。

“太阳都快当头了,连个布匹影都没见着一个,他娘的,不急死人才怪!”横眉黑面的袁正一听张何的话,更是激起心中的怨气。

张何闻言,眉不由一皱。

“报——”一小兵匆忙跑进帅营,“报告元帅,营地外五里出现不明马车,数量众多,车上货物都用黑布蒙着,看不真切!”

众人不由相互对望了眼。“传令,列兵五百于大营正门。我们出去看看!”时鼎衣朗声吩咐。

一辆辆马车晃悠悠地驶向军营,一眼望去,竟是看不到边。张何略一思忖,对身边的小兵低声吩咐:“速去校场请左督军过来,就说马车到了。”

第一辆马车越来越近,终于在大营门口停住。一精光四闪的中年男子跳下马车,走到元帅一干人面前,作了个揖,从容道:“请问云钥公子何在?”

话音未落,不远出现两骑身影。行的近前,那两人跃下马,正是姬云钥和时清珂。

那丰神少年微笑着招呼:“敖七,你很准时。”

“不负少爷所望,三万蒙加战袍俱已在此。”中年男子恭身行礼。

“什么,你说什么,这马车里的都是蒙加战袍?”袁正不相信地看向敖七。

“袁副将,你令兵士检货吧。”云钥淡笑回着袁正。

看着兵士们一车车地卸货,看着那些先前抱着怀疑态度的人看着眼前事实,尤其看着袁正有怨变怒,有怒转喜的表情,仿佛一个三岁孩童从哗哗大哭到拿到中意物品列嘴傻笑。

云钥想着不禁轻笑,“笑什么?”清珂暗哑的声音。

乜斜清珂,“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在耍戏法啊?”

清珂眉一皱,“军事岂能儿戏。”偏过头看向敖七,“那晚你所见之人?”

云钥含笑点头:“敖七,辛苦你了,这位是清珂。”又为清珂介绍,“敖七是北疆管事的,希献那小子的得力助手呢。”

“为少爷做事,敖七心甘情愿,无所谓辛苦!”

“敖七,你这话说的很动听呐。”

“句句肺腑!”

“做生意的,总不能做亏本生意。何况今日这数目也大的。这仗完了后,银两就会转到“丰”字钱庄。把这封信给希献,敖七你这一功肯定是记上了。”

敖七的车队没做停留,一下货就匆匆离去。

帅营

“父帅,如今战袍已到,兵士已穿戴完毕,可即刻前往居山埋伏!”清珂建议。

“探子回报,蒙加主力已距乾甘三百里,我们必须早做准备,以防蒙加探子发现。”张何回着消息。

“既如此,就以袁副将为先锋,周将军为大将,领兵五万。参军和荣副将率兵三万,前往埋伏之地。监军负责增援队伍!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元帅声音威仪。

………

刚和清珂走出帅营,后面一人赶上,挡在面前。

“袁副将有何事指教?”云钥笑问。

眼前的大汉挠挠头,半晌,看着那束的整齐的发都快被挠乱了,云钥刚又想问,突然眼前人大声道:“袁正心急战袍事,对左督军有所抱怨,还望左督军海涵!”说着弯腰请罪。

一怔,想不到如此莽夫竟有此举,该是是非分明之辈。云钥忙拦住,笑道:“袁副将心忧战事,云钥又怎会怪罪!袁副将不必往心里去。此战,袁副将为先锋,可要获得头捷啊!”

“袁某必赴汤蹈火,为国效力!”

参军营帐

“清,我帅吧?”刚换上蒙加战袍的某人炫耀着。

“不适合你!”

“肯定是你嫉妒,本督军换上这战袍,那是神威凛凛,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清,你要是嫉妒本督军风范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地打击本督军。”某人自恋着,换来温润人一记白眼。

云钥身材瘦削,战袍显的有点宽大。看着换下的衣服和一堆药,云钥拣了重要的几种装进衣兜。出师后,身上就常备着药,当然毒药良药都备。

烧烤狂欢后不久,季沅和林希献就离开了风凌殿。风凌殿一下子少了两个人,云钥突然觉的很安静,有点不习惯,毕竟和他们也一起生活了大半年。

没事做就窝在药室,缠着费侧套他压箱底的本事。两个月后,用餐时,费老头突然神色不自然的站起来,托辞离席。云钥诡异的笑,费老头中招了。

一个人吃饭无聊,所以在风凌殿吃饭,都是大伙一起吃。小杳他们怕乱了规矩,所以云钥只和清珂,费侧一起吃。季沅他们在的时候,五个人一起用餐。

每次吃饭都是一次斗法,云钥和费老头之间的斗法,不管大小毒都下,当然是在保证有解药的前提下。其他吃饭的人免不了受池鱼之殃,通常最后吃饭只剩下云钥和费老头两个人。

有次,云钥玩心大起,下了春药,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己在冷水里泡了一夜。每次斗法,费侧几乎没有败绩,就是中招,也有法子解决。就是在这样的斗法中,的毒术和医术与日俱增。

云钥看着费老头慌张离去,很长时间都没出来,这次可是彻彻底底栽了吧。极品五回春啊,费老头,你就在水里浸上五天五夜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小人,等不了十年。

第六天,饭桌上终于出现费老头的身影。看着云钥奸笑的脸,费侧的木头脸开始电闪雷鸣,闷声说道:“晚上我就走了。”

云钥顿时楞住,“老头,你不会这么经不起挫折吧,我就报复一次,你就做逃兵,想我被你毒害那么多次,都坚持到现在,你就这么经不起失败?”

“小子,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可药到无毒丈夫?想药到老夫还让老夫,老夫无解决的法子,这世上不会超过两个人。”说道中间,木头脸不由一红。

“那我算一个喽!”

费侧不理,继续说道:“小子,你出师了。老夫会的也都教你了,老夫再呆这也没多大用处。”

云钥心里突然很不好受,“季沅他们才离开不久,老头你也说要走,这么个下来,这风凌殿怕要散了。老头,这风凌殿风景优美,是养老的好去处啊,要不再仔细考虑下?”

推书 20234-03-02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