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小弟 上——扬羽

。苍渠的身份有些特别，而且到现在阿德他们对他都存有芥蒂，所以他只能认命的值整夜了。
“海哥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苍渠说着在炼海床边找了个靠椅坐下。
炼海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苍渠笑道：“刚喝完你那杯要命的咖啡，怎么可能睡的着。不如我们说说话吧。”
苍渠忍不住又吐了吐舌头，其实他之前是想那两个人这么晚还要谈事情应该都需要头脑清醒吧，所以才去煮的咖啡。可谁知道他们会那么

快就谈完了？不过那么难喝的咖啡都有人很给面子的喝完，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谈些什么呢？看看房间另一头的阿德他们。
这个豪华套间卧房和客厅之间只有一道半透明的琉璃幕，不过整体的空间很大。所以，他们这边说什么，在另一间应该是听不到的。想到

这苍渠才开口，“海哥……我在酒会上听说，你要娶林小姐。嗯，是不是真的？”
炼海没有想到苍渠会提起这件事，转眼盯着苍渠，“你听谁说的？”
苍渠被那眼神看的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不住埋怨自己不该多这个嘴。但现在炼海在问他，他又不能不说，只好硬着脑皮说道：“是听酒会

上的人传的被我听到的，听说那个林小姐是东鸥帮的大小姐，不过我这个保镖都一点风声没听到，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嘛，呵呵。”苍渠干

笑两声眼珠四处看了看不敢再看炼海。
炼海将头靠在了床头上，长长的吸了口气才说道：“为什么不可能呢？阿渠你要记住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东鸥那边的确有这个意

思，而且我也考虑过，这件事对两家也都有利。也许不久黑龙帮和东鸥帮就要办一个盛大的订婚酒宴，也说不定！”说着炼海转向苍渠，

只见苍渠正呆呆的看着他。那眼神中有一些无措，有一些失落……炼海是故意要那样说的，因为也许不久的将来就如他所说的，他会选择

与林悦婷订婚以巩固黑龙帮的势力。而他更想知道苍渠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感觉？是很开心的恭喜他，还是如他内心里希望的那样——有

些悲伤。不过苍渠的神情却是那样的无助，这让他一时间有些自责自己要用这样卑鄙的方式来试探人心。
苍渠觉得胸口有股热流涌上了喉头，他想放声的叫出来却不能出声，然后这股热流又涌上了鼻腔，他觉得有种酸楚在那里扩散，他的眼睛

是干热的，心就像浸在了之前的那杯柠檬汁中一样。过了好久他才呼出那口气，干涩的祝福道：“那……那真的是要恭喜海哥了！”直到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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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一天比一天更爱她。就像爱一个亲热的好孩子那样爱她，但是他从来没有娶她为妻子的思想。然而她必须成为他的妻子，否则她就不

能得到一个不灭的灵魂，而且会在他结婚的头一个早上就变成海上的泡沫。
——《海的女儿》 安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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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黎明的暗之章

苍渠看了看表，已经快三点了。屋子里的灯已经熄了，只有沙发那边还亮着两盏昏黄的台灯，本应该还在值夜的德哥和另一个叫力哥的保

镖已经有些昏昏欲睡，再看另外两个人，显然已经睡得很熟了。
苍渠收回视线看了眼床上没有动静的炼海，“至少让我守护你吧……”他说的很轻，但寂静的夜晚那轻轻的声音还是可以让不远处的人听

到。那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惆怅，让人忍不住感到一丝悲凉。
就在苍渠轻轻的、长长的叹出一口气之后，台灯忽然灭了！
过于困倦的阿德他们根本没有发现，但苍渠却突然警觉了起来，他有种不妙的感觉！这样豪华的酒店应该不会轻易出现这种状况吧？苍渠

警惕站起身，他身体本能的变得更加敏锐，甚至感觉到有一种危机在逼近……
“当心。”就在苍渠已经站到门边想确定一下外面的状况时，床上突然传来了声音，与此同时房门突然打开。不等苍渠看清就听到“啾、

啾”两声，来人用装着消机器的枪向沙发那边连开了两枪。千钧一发之际离沙发最近的苍渠飞起身，但也只来的急推开与他最近的阿德，

而另一个人则头部中弹。
被推倒在地上的阿德清醒过来马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迅速从怀里掏出了枪。不过不等他开枪，空气中又是几声枪响，手腕和大腿上立时

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痛楚，阿德捂住伤口趴在地上低低的呻吟。到现在都没有听到其他三个人的声音，他猜他们应该已经遭到不测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靠窗的那面从窗帘逢里会有几丝淡淡的月光照进来。阿德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死神的眼睛正盯着他，那种越来越接

近死亡的感觉让他压低的呼吸也渐渐混乱了起来。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镰刀落下的一瞬，但同时从房间的另一侧响起了两声枪响，

不是通过消音后的那种细细的枪声。不等他做出反应就觉得有股力量从身后把他拖了起来，他腿上受了伤所以行动并不方便，但对方还是

迅速的把他带离了之前的地方。阿德忍着疼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现在救他的就是阿渠，如果他们出声的话一定会让那个杀手察觉的。那

么刚刚开枪的炼海所做的努力就白费了。
房间里又是一阵枪响，炼海和那个杀手都开了好几枪。苍渠趁着这个机会把阿德拖到了茶水间，那里他比较熟悉。他打算快点把阿德塞进

其中的矮柜中，他实在没有时间耽搁在这边。他要赶快赶到炼海那面，今晚的杀手绝对是个高手！
在苍渠关上柜门前，阿德一把抓住了苍渠，“阿渠，海哥就靠你了。”阿德的低声说道。
用力握了下德彪的手，苍渠把柜门关上了。此时已经不知道外面开了几枪，从茶水间出来苍渠矮着身子向沙发那边移动，他要到那边找把

枪来，他的枪现在在炼海手上。很快在死去的不知道是哪个保镖身上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凭着对刚刚枪声的判断炼海应该是在向门边移

动时被截在半路上了。想到这他打算也要身门那边移动，不过首先他还是应该确定炼海的具体位置。
从茶几上摸到个无绳话机，凭着记忆苍渠向杀手的方向丢了过去。如预期的“啾、啾”两声枪响，“跑呀，海哥。”苍渠同时大喊着跃起

身举枪向发出声音的位置开枪。
苍渠连开了数枪，但他知道没有一枪打中对方。而同时却有好几发子弹从他身旁飞过，最近的一发子弹飞过时，他都可以感觉到子弹擦过

枪膛时产生的高温。
“阿渠，这里。”炼海已经跑到门边，苍渠不再耽搁一个箭步冲过去。两人跑到了走廊，因为停电走廊上比房间里还要黑，只有尽头的缓

台那边有淡淡的星光照进来。两人拼命的向那边跑过去，至少到了那边就不会再是这种敌暗我明的被动局面。
身后有脚步声追了上来但是没有枪声，苍渠判断应该是对方的子弹用完了。不过那人的速度很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追上来的，苍渠看

了眼前方至少还有三十米才能到达缓台。这个走廊不宽，如果在这里打起来既没躲的地方，也没有藏的地方。而且他和炼海两个人一起动

手也伸不开拳脚，最后弄不好反倒被困在这里也说不定。想到这苍渠干脆心一横，与其让人这样追着打不如先还手扰乱对方。
既然想到了就付诸行动，说时迟那时快苍渠在没有任务预警的情况下突然转身出拳击向来人下腹。
这样突然的出拳原以为一定会打中的，但是在拳头就要击中的一瞬间，那人却稍转身体躲过了。苍渠不由的一顿手下动作连带一滞，趁着

他这个空挡来人横起手臂直击向他的前胸。
“嘭”的一声闷响，苍渠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被打了出来，而那个好像铁锺一样的拳头同时也重重的锺在他的心窝上。
连退几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苍渠重新调整姿势，但不等他准备好。好像雨点一样的拳头就落了下来，打的他只能勉强后退着招架。
炼海在跑出去几步后才发现，“这个笨蛋……”说着又折了回来。
“海哥别管我，你快走！”稍退了两步苍渠看到炼海已经跑到跟前了。
炼海不理苍渠，一个高踢腿正好踢开那个人击向苍渠的一拳，接着又是几下出其不意的踢腿来人头一次被逼退了几步，炼海得了空才对一

旁的苍渠喊道：“快走！”
“我不走。”说着苍渠又回到战圈，来人的身手在炼海和苍渠之上，所以两个人难免有些招架不住。但是三个人边打边退中却慢慢接近了

那个缓台。苍渠也终于可以看清对方的动作了，这样一来至少不至于因怕打到自己人而伸不开拳脚吧。
但是对手的强大还是给他带来的不小的压迫感，在对战中苍渠不断的分析着对方的实力，那是自己在与本交手时，才感受过的那种远胜于

自己、狠狠压制出自己的那种力量。对方的实力应该和本差不多，不，甚至他比本?斯特林更强。想到这苍渠背上冒出一层冷汗，今天不

知道他和炼海能不能全身而退呀！
三个人缠斗了很久，原本平静的酒店也开始变得骚动起来。有些人从房间内探出头，但当发现情况不对时又立即退回到房内。
在炼海和苍渠两个的配合下，对手身上终于也挨了几下。酒店内已经有人已经报了警，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事情就可以过去了。这样想着，

两人的进攻也变得更主动起来。
炼海的动作虽然没有苍渠快，但他身手比较扎实，不像苍渠那个没什么实战经验的家伙，遇到比自己强的对手就有点措手不及，所以一直

都是他扰乱对方。而苍渠则在一旁找机会出手。两个人这样配合到也尝到了些甜头。不过，对方也是个高手，几次下来也渐渐习惯了他们

这种打法。就在两人再次将要得手的时候，那人找准了苍渠出手的时机，在被袭前先发制人。
苍渠因为前胸受过重击，所以在出拳时会因牵动伤处而有一瞬的动作停顿，对方看准他这一点，在他拳还没击到的时候抢先击出一拳，竟

还是向着他的前胸去的。苍渠想要收手护住却已经来不及了，就在他以为前胸又要重重的挨上一拳时，炼海突然从旁边推开了他。紧接着

自己也重心不稳的扑在了地上。
对方抓住这个机会起脚就向炼海身上踩去，炼海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第一脚，但还不等他起身第二脚就向他胸口踩过来，他人已到了墙边

躲无可躲只能抬手去挡。
“海哥！”苍渠稳住身子回头就看到这危险一幕，情急之下想都没想一把抱住那人的腰扑向缓台。缓台的落地窗外有一个不到两平的小阳

台。苍渠那一下力道不小，两人重心不稳的撞破了玻璃直冲到护栏上才停住。
“咳咳……”苍渠咳了几声，刚刚那一撞不小心又撞到了胸口，现在他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不过还没等他缓过气，一只有力的手突

然卡在了他的脖子上。手臂的主人非常有力，只是卡着他的脖子就把他的整个上半身都推到了阳台外面。他拼命挣扎着要扯下脖子上的手

，不仅仅是现在这个状况太危险，主要是他已经透不过气来了。
“阿渠！”炼海从地上起身就看到这一幕，想也不想的也冲过来。但不等他冲到跟前，就看着苍渠重心不稳从阳台上翻了下去。
一瞬间，炼海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起跃出了阳台……
当空气重新回到苍渠快要燃烧起来的肺叶时，他的脑袋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当四周响起了水花声时，有一会儿他失去了意识。但很快冷水让他清醒了过来——谢天谢地，下面是个游泳池！不过高空掉落拍在水面上

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唔！”才有时间庆幸自己还活着，不过在发现手指间出现了透明的银蓝色薄膜时，他马上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口鼻。刚刚在他失去意识的

期间不小心又用了人鱼的方式在水下呼吸。虽然久违的舒畅感让他安心不少，但他还不想在这里现出原型，更重要的是他还很担心炼海的

安危。
缺少空气的肺部又开始热辣辣的疼起来，他有时还真觉得自己有些自虐。他真担心有一天自己真的要在水里淹死！那简直是人鱼之耻嘛…

…
痛苦的等着手指上的半膜消失了，苍渠才搅动着手臂想要浮上去。就在这时却有一只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苍渠抬起头看到炼

海带着他正奋力的向水面游去。看着那个不甚清晰的侧彦苍渠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那个晨光初现的早晨……那个被阳光照亮的海水中浮出的一串串水泡……那个被自己捧在手里细细观察的脸庞……
一切就好像是命运的安排，一年前的自己救了他，一年后的他又来救自己……
“呵！”炼海终于游到水面才大口的喘了两口气，就赶紧转过头来确定苍渠的情况，“阿渠！阿渠！”
“……为什么是你？”苍渠呆呆的问着，他们的相遇难道是注定的，那么爱上他……难道也是注定的？今晚他正苦于自己的感情没有结果

，现在知道这样的事情，也只是让他觉得更加难过。这就像是看一部爱情悲剧，越是回想前半段的甜美，就越是会对那不完美的结局感到

哀伤。
“傻瓜，不是我你早就淹死了！”炼海不知道苍渠想到了什么，还拖着他力向泳池边上游过去。
苍渠觉得眼框一热，原来人鱼终究逃不过人类的感情。今天他已经有好几次感觉到胸口堵的慌，他知道那是身体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但

是人鱼是没有眼泪的。
“为什么？”炼海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这只会让他更无法自拔于这段感情。
“嗯？”炼海拖着苍渠已经游到了池边正想把人推上去所以没听清苍渠的话，“好了上去吧。”
“那么高，为什么要和我一起掉下来？”一把推开炼海的手，苍渠沿着池边退开些距离。要知道他们住的可是八楼，那么高！如果不是下

面有个泳池的话那他们就死定了。现在，他突然想起了罗丽丝的话，“……你可要小心千万不要成为他的累赘，不然……”
不然什么呢？那时候自己还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今天他明白了，如果自己再这样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不小心害了炼海，想到这里苍渠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怎么了？我早就知道下面有个泳池了。再说你又不会游泳，我当然要跳下来了。”炼海也没想到苍渠的反应会这么大。为了安慰他所

以他说了谎，在跳下来的那一刻他根本就不知道下面是泳池。在落水的一瞬间他也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不过一清醒他就马上在水里找起人

来。要知道苍渠在他眼里可是个不会水的旱鸭子，他可不想人没摔死反到给淹死了！
“不……没什么了。”发觉自己的失常苍渠没再多说转身爬上扶梯。
“看来警察到了。”大楼电力已经恢复了，也可以隐约听到警笛的声音。炼海爬上岸抬头看了眼八楼的缓台，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