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呀,女人,善变的唯物主义者。那些只要爱情,不要现实的美人,现在都不覆存在喽。”杜可唯意味深长地感叹着。
“靠,是啊。所以你和暴君就变态啦?选择喜欢男人?”雷凓昉斜睨着杜可唯欠扁的脸,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恨。
“宝贝,我和赜楷与那些人不一样。”杜可唯专注地说,“赜楷是在小翎珀十二岁那年爱上他的。虽然那时小翎珀还是个孩子。但是,赜楷认定自己是爱上这个小弟弟了。”
“所以暴君是变态中的变态,变态中的流氓。”雷凓昉无所不用其极的编派着骂。
“呵呵,宝贝。如果被翎珀听到,一定哭他个天昏地暗。”杜可唯玩笑着说,又严肃起来,“其实,为了翎珀,赜楷费尽了心神。那时事务所刚刚有起色,赜楷和我本来就想这样平平淡淡的。可是,有一天赜楷告诉我,说要给翎珀一个安稳的生活,物质上一定要富足。虽然他也不知道怎么样做才叫富足。”
“所以,就把事务所干得有声有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雷凓昉微皱了下眉心,又很诚肯地说,“其实,暴君这么做,也不错。最起码,他成为家里的经济支柱,是一家之主。这样,老太婆就没有反对的理由,也不会阻碍他们在一起。”
“只是,我和赜楷都忽略了一点。”杜可唯苦笑着。
“什么?”雷凓昉不明白,瞪大的眼睛亮晶晶的。
伸手打开床头的昏黄灯光,杜可唯继续盯看着雷凓昉,“忽略了雷妈的顽皮。”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她的思想竟然那么超前。而且接受能力竟然比小女生还快。”雷凓昉也满腔怨声载道。
“宝贝,就因为这样,我才能光明正大的爱你呀。应该感谢雷妈的,谢谢她那么开明。”杜可唯柔情似水地劝解。
“可唯,你爱我什么?暴君曾经说过,‘真不知道杜可唯看上你什么了。’”学着当初雷赜楷的语气,雷凓昉别别扭扭地说着。
“哈哈,他明明知道,干什么还这样说。嗯,真坏。”杜可唯挺起身凑近,在雷凓昉嘟起的嘴巴上亲了一口。
“讨厌。”雷凓昉推开杜可唯的调戏,“说吧,爱是什么?男人与男人,真的有一辈子吗?”
靠回枕上,杜可唯笑容收敛,“如果有爱,就能守在一起,一辈子,几辈子。”
“不明白。”雷凓昉摇摇头,拿过自己那边的枕头抱在怀里。
“宝贝,我心中的爱是从最初的悸动到后来的守护,即使站在远远的地方,只要能看到你平安快乐的生活,自己也感到满足。”杜可唯气定神闲地说,“就算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对方的回报,甚至根本都不知道有自己的存在,也没关系。只要心中爱着的那个人幸福,就可以了。我心中理解的爱,就是这样。”展开双臂,杜可唯像是刹那间搬开压在心脏上多年的大石。
“所以,这六年,你都这样默默的守在我的身后吗?”雷凓昉被感动了,他觉得自己亏欠的不再是身体,而是灵魂。一个爱他如痴如醉的灵魂。
杜可唯微笑着默认,手覆在爱人抓着枕头的手上,是满足,极大的幸福……
关于爱情的话题,雷凓昉和杜可唯决定先停止,因为彼此的肚皮都在哇哇吵闹起来。相视而笑,雷凓昉打电话给最近的一家外卖餐馆,叫来两道炒菜和一道汤……
饭间,雷凓昉与杜可唯商量着怎么帮助雷赜楷与雷翎珀……当然,所有的事情都由雷凓昉出面,杜可唯做为背后指导。可惜,杜可唯太轻信他的爱人了,雷凓昉哪是那种真心实意要帮人的人呢?……只能哀叹一声,杜哥哥,你看走眼喽!
最终,雷凓昉为杜可唯准备的火红沙发被敲定为雷赜楷与雷翎珀‘重修旧好’的重要道具。
吃完饭,坐在卧室的床边,雷凓昉和杜可唯一同端详着那个火红的猎狼沙发——还差那么一点儿点儿!
差的那么一点儿点儿是什么呢?……
第十七话 爱情与爱(下)
静静地躺在床上,这是雷凓昉继之前的几夜同卧而眠之后,又一次与杜可唯同床共枕。那时还是签定契约,杜可唯厚脸皮地住进雷家。那时,两人睡前都会恶言相向,恨不得把长江黄河的水引流到大床中间来做阻隔。
想着想着,雷凓昉不由得轻笑出来,捂住嘴巴看着身边闭上眼睛浅睡的男人。翻身侧卧,雷凓昉仔细端详着杜可唯的面容……额头很宽,很阔,那代表聪明;鼻梁很挺,很直,代表做事果决;鼻宽而圆润,没有黑头,代表是优秀的领导者;唇厚但不厌恶,粉嫩的健康色,代表重感情;削圆的下巴青胡渣渣,没有双下巴,代表年青……这样一个男人,透着成熟的美。
与自己相比,他更令那些女人们为之倾倒;与雷赜楷相比,也能平分秋色……雷凓昉暗自感慨着杜可唯的俊逸儒雅气质。
“越看越喜欢,对吧。”杜可唯仍旧闭着眼睛,很得意地说。
“你……没……没睡啊……”雷凓昉结结巴巴地问,瞪大眼睛眨巴着。
“嗯,睡不着。”杜可唯睁开眼睛,伸直双臂向上。
“那我到那边睡去。”雷凓昉抓过枕头准备下床。
抓住将要起身的爱人,杜可唯焦急地拒绝,“宝贝,不要。”
“不是睡不着嘛。”雷凓昉把枕头扔回原位,又坐回来。
“回来啦,想和你说说话,再抱着一起睡。”杜可唯拉着雷凓昉躺在自己的臂弯里。
“靠,又来这套。”雷凓昉嘴上恶毒着,心里却美滋滋的。杜可唯的怀抱,从一开始就令他迷恋,很想这样被抱在怀里温暖。
“刚刚在想什么呢。那么幸福的模样,让我想忘都忘不掉。”唇压在耳廓,杜可唯极尽温柔地说。
“在想签契约的那个时候。”雷凓昉歪着头躲开耳边的热气。
“说到契约,时效还没有过呢。你还是我的宠物,是宝贝。”杜可唯的嘴巴不老实地吸吮上雷凓昉的耳垂,肉肉的感觉很好。
微闭上眼,雷凓昉对这种即麻又痒的感觉爱恨交加,“嗯……杜……可唯……你……你……不要……”嘴巴与身体却相反,侧扬起头,让人更容易地舔弄着耳朵。
勾动嘴角,杜可唯含着一个得意的笑,“宝贝,真不要吗?真的不想要我这样吗?”
“做你的,乱问什么……嗯……”怒斥一声,雷凓昉完全屈服在耳上的悸动。
“宝贝,我爱你。”杜可唯深情地倾诉,唇舌攻占耳后的敏感处。
“杜可唯……你……想要吗?”粗喘着,雷凓昉感觉到身体里的血液都在冒着热气。
“宝贝,我不能让你离开我。”杜可唯也同样粗气浓烈,暗哑的嗓音饱受欲火的隐忍。
“可唯,要了我。这样,我会好过一点儿。最起码,我在身体上不欠你的情。灵魂,下辈子还你。”雷凓昉畅想着下辈子一定要投胎做女人。
“宝贝,你不欠我什么。我属于你,你还属于你自己。”头埋在爱人颈窝,杜可唯克制着自己的情-欲。
“可唯,要了我。”雷凓昉一行泪滑下眼角。
惊慌地抬头,杜可唯手忙脚乱地擦抹着雷凓昉的泪珠,“宝贝,别哭。来,我们去浴室。”
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要去浴室,雷凓昉已经被杜可唯双手抬起,抱在怀中,往浴室方向走去……
清清爽爽地洗过澡,也得到最起码的生理满足,杜可唯和雷凓昉双双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调均着呼吸……
“可唯,真被你打败了。竟然用这种方法解决,多恶心。”雷凓昉一臂横在杜可唯腹上。
“宝贝,你喜欢吗?这种方式?”杜可唯抓住腹上的手臂,轻轻揉着手肘到手腕的小臂。
“不喜欢,很变态。”雷凓昉摇头,转头看杜可唯淡淡的笑,“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那样解决。”侧卧,正视男人的侧脸。
“因为你是宝贝,我舍不得。”杜可唯转动头,与雷凓昉面对面。
“你没救了,爱我竟然到了疯癫的地步。”自由的手拢顺男人额头凌乱的刘海,“我要怎么报答你呢,我连身体都不能用来报答,要怎么办呢。”雷凓昉静寞着,被抓着的手腕动了动,反手摸上男人的脸。
“宝贝,告诉我,你心里的爱情与爱,是什么样的。好吗?”想知道,想了解,想得到……杜可唯满眼柔情,语气清缓。
“独身主义,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太看重爱情。”雷凓昉一臂弯曲着支撑起身体假卧,杜可唯立即把枕头塞进臂弯里,减轻肩轴的压力。
“怎么说?”杜可唯搭腔,自己也靠坐起来。
“独身主义,是自由大过一切。”雷凓昉头枕在杜可唯一肩上,“独身主义的信奉者,一般分三种。”比出三根手指,“第一种是烂交的人,怕被束缚,所以就自然的独身。第二种是感情受挫,因为长期受到别人的排斥,尤其是异性,被逼着选择独身。第三种,就是我这种。”雷凓昉指指自己。
“你这种人?”杜可唯好奇地问,不明白雷凓昉会给自己哪种定义。
“是爱情的旁观者。”雷凓昉笑笑,“我相信爱情的存在,也相信爱的存在。所以,我爱上你,我很确定。”冲动地贴上杜可唯的唇,雷凓昉很轻松地占了便宜,“不甜。”嘟起嘴抱怨。
“呵呵,那是因为糖在嘴巴里面。”杜可唯起身,伸出舌尖在雷凓昉唇上轻轻舔过,“这下甜了。”
“苦的。”雷凓昉故意说,之后哈哈地大笑起来。
“淘气。”杜可唯宠溺地捏了捏雷凓昉的下巴。
“不闹了,继续说。”雷凓昉拉下下巴上的手握在掌心,“不是说,旁观者清嘛。所以,对爱情,我看得很透。爱情只是一时的冲动,无论多么强烈的爱,最后都会变成亲情。我不喜欢那样的感觉,所以决定独身。”把玩着一根根手指,雷凓昉低着头。
“那爱呢,是什么感觉。”杜可唯追问,另一手也上前任由雷凓昉把玩。
“在我心里,爱情和爱是不同的。爱情必须是男女之间,会有婚姻,会有家庭,要得到别人地祝福,需要彼此用心地经营和保护。可是,爱就不同,爱可是单方面的,可以埋藏在心里。就像你说的,只需要站在身后,只要看到那个人幸福,就可以了。”雷凓昉开始数玩着另一只手。
“原来我不是GAY,而是独身主义者。”杜可唯啧啧有声地感慨。
“少来,独身主义者从来不谈爱,不谈两人的相守。”雷凓昉笑笑,“杜可唯,坦白说,你很希望和我相守在一起吧。”诚真地询问。
“对,很希望,梦寐以求的愿望吧。”杜可唯也畅然着感叹。
“这些日子,我在想,怎么才能报答你对我的感情。虽然对男男相爱的事情,社会中已经有很多人都能接受,但是那只是一种心态。如果真正让他们去理解,去做到祝福,却很难很难。毕竟像老太婆那样的妈妈,太少。”雷凓昉抱住杜可唯的腰身,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
“没关系,只要你和我的心在一起,就好。”杜可唯搂着雷凓昉更紧,唇印上微微汗湿的额际。
“杜可唯,这辈子,我辜负你,是一定的了。”雷凓昉轻轻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看着怀中爱人匀称的呼吸声,杜可唯幸福的笑着——不论爱的结局是怎样的,他都不后悔用一生的时间为一瞬间的爱而付出。
“雷凓昉,我爱你。此生来世,我都认定你是我的爱人。就算下世你变成非人类,我也会不离不弃。”杜可唯小声低语。
不知是真正的睡熟,还是装作平静的浅睡,在杜可唯诉完生生世世的告白,雷凓昉的唇角勾勒出一道美丽……
猎狼沙发——本是雷凓昉为杜可唯准备的,现在却被摆在龙馨公寓的雷赜楷卧室里。此时,雷翎珀羞答答地坐在大床上,雷婉芬在客厅里转来转去,雷凓昉则双腿搭在沙发的扶手上,痞子样地笑着
“我说小羊羊,这次考试怎么样?报来听听。”雷凓昉拿过路上买来的苹果一颗,清脆脆地咬上一口。
“嗯,二哥,全说吗?还是平均分?”雷翎珀小声地求证,大眼睛眨巴着。
“当然是全报啦?万一有不及格的,平均一下不就互相补足了嘛。小羊羊,学会忽悠二哥啦。”又咬一口,原本就反季节的大棚苹果生来不怎么大,被连着咬掉两口,除了苹果核,就只剩下苹果籽。
“我没有不及格的,最低分的一科是八十六分,最高的一科是九十分。”雷翎珀小小的声音很好听。
雷婉芬终于参观完,走进卧室,“不对呀,乖乖,你们现在不是用ABCDEFG来表示吗?什么时候变成八十六分了?”
像是被一棍子打到,雷翎珀红红脸辨驳,“妈妈,怕二哥听不懂,所以就简单的说。”
母子俩的对话,绝对是在鄙视自己,雷凓昉气呼呼地吼一句,“靠,我再笨,也知道。你们真当我白痴了。行,不跟你计较,老太婆,出去呆着。”
“为什么,我也要听。”雷婉芬理直气壮地拒绝。
“靠,老太婆,你都一把年纪了,别乱插一腿、插一手的。出去给我们泡茶,一会儿需要润润嗓子。”雷凓昉大手一挥,示意雷婉芬出局的命运。
“哼,老娘不稀罕。乖乖,回头跟妈妈讲讲,都学到什么了。”雷婉芬笑着抚摸雷翎珀的头,又转脸怒对雷凓昉。
“靠,老太婆,你都多大了,还好奇这个。”雷凓昉丢过一记白眼,遗憾,雷婉芬满不在乎地走出房间。
“哼,一个被压的,能教出攻来,我才奇怪呢。”雷婉芬关上门,在门外数落一番。
“死老太婆,谁被压了?你哪只眼睛看到啦?进来说说。”雷凓昉暴吼着,急如星火地跑去开门。
早已经把自己关进厨房的雷婉芬偷笑着,还是忍不住丢出一句,“早晚都是压,我才不用看呢。用脚趾头想就得了。”
杀气腾腾的雷凓昉拉着傻呆呆的雷翎珀离开公寓,开着杜可唯的银灰色车回到荣源社区的家里……还是家里比较安静……
用了整整下午四个小时,雷凓昉把自己的猎狼方法和猎狼沙发的用法全部教给雷翎珀,最后还警告雷翎珀一定不能被雷婉芬知道,不然就前功尽弃。
雷翎珀点点头,但是他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被雷婉芬知道了就会前功尽弃??因为……
第十八话 哥哥男人(上)
‘面子大过天’这种理论如果放在感情上,那就是愚蠢人的作茧自缚,就像雷赜楷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原本只需要三天就能完成的工作偏硬硬的被他磨耗到五天,终于在杜可唯超强度、超速度、超精度的电话轰炸后才迟疑不决地回到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