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儿两个弯 中——奇缘

作者:奇缘  录入:02-19

仰头迎着花洒喷薄而下的水雨,眼角淌出的泪水与温热的浴水混淆着顺流而下,脑海里影像着相识那一幕、医院里吵闹着、每一次吻时的浅淡印象、一同看着死去的林勇被抬走、在墓园相拥着流泪、签下莫明其妙的契约、之后接连不断的亲密举动、为了自己而放弃深造的机会、为了他的腿伤而痛苦、之后解不开的一次次爱的倾诉……一幕幕闪烁着飘浮在眼前,雷凓昉的心更烦乱的狂跳着。

回到卧室,雷凓昉窝进带有杜可唯体味的床被里,抓过手机,再次拨按下熟悉的一串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女士温柔的提示音结束,之后是一连串的忙音。

重新拨按下几个号码,雷凓昉期待着这次是杜可唯接听……

“喂?哪位?”陆灿迷迷糊糊的声音响起。

“让杜可唯接电话。”厉声厉色地吼起来,雷凓昉火冒天丈。

“哦,凓昉啊。可唯守在ICU室里,那里有个重病人,走不开。”陆灿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看的杜可唯。

“哼,是走不开,还是根本就没走。”雷凓昉语气生硬地说着,眼泪暗暗地流下。

“凓昉,有什么事情啊?你心情不好吗?”陆灿明知故问,转过身看着杜可唯一脸平静。

“陆灿,你告诉我,杜可唯住在哪里。”雷凓昉忍不住在刨根问底。

“可唯最近都住在医院里,最近手术安排得很紧。”陆灿看着杜可唯连连摇头。

“他每天几台手术?身体吃得消吗?”雷凓昉的心被提到喉咙口。

“没事,他很好,只是不太喜欢说话。”陆灿看着杜可唯再一次摇头,立即比了一个相信我的手势。

“那他有没有提过到我。”雷凓昉怀抱着一丝希望。

“没有。”陆灿回转身,“凓昉,你们吵架了吗?”关心地问,陆灿的腰被一个重物打到,是杜可唯丢过来的靠垫。

“陆灿,我有句话想请你转告他,可以吗?”雷凓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问。

“好,请说吧。”陆灿说完,按下免提键,让身后的杜可唯也能听到。

不知道的雷凓昉深呼吸之后,才平静地说,“请转告杜可唯,如果他有能够让我心甘情愿的维持恋人关系的理由,我会考虑。”

“好的,我记住了。”陆灿含着笑,回头看着仍然一脸平静的杜可唯。

“晚安。”雷凓昉长舒着气,将手机塞在枕头下。

一夜无眠,雷凓昉拥着被子,鼻间是杜可唯特有的气味,临近天亮,才浅淡地睡去……

第二十一话 独身主义(下)

整整一周时间,杜可唯都没有露面,这令雷凓昉感到郁闷和火大,莫明的恼火也同时纠结着雷凓昉的心。明明很高兴终于摆脱了杜可唯的纠缠,明明这样的分别对自己独身主义的信奉是件好到不能再好的事情,为什么自己现在竟然因为七天的不见面就大为光火呢。

每天挣扎在失眠和神游的交织中,雷凓昉痛恨那个‘六年感情’的杜可唯。想到六年,就会想到自己从头到尾、从外到里都欠着那个人的情债。那个所谓的报答,却又不由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倒底要怎么去还清那个情债呢。

电话铃声总是很不讨人喜欢的响起来,雷凓昉急急忙忙地去接听。

“杜可唯,你想死啊,才打电话来。”气喘吁吁,雷凓昉口气不佳地吼。

停顿几秒,电话里幽幽地传出雷赜楷稳沉老练的声音,“凓昉,你和可唯吵架了?”

惊呆,雷凓昉揉了揉眉心,“暴君,有事。”恢复平静,跌回在床上。

“你和可唯吵架了?”第二次问,雷赜楷仍然沉稳的声音。

“嗯。”雷凓昉轻轻一声,无奈、闷气、不高兴。

“看来,他成功了。”雷赜楷微弱的笑声仍然透过电话传过来,令雷凓昉顿感愁苦。

“暴君,你什么意思。”拿过放在床头的杜可唯的相片框,雷凓昉毫无心意地问。

“你在哪里?”雷赜楷微笑着,眼睛看向从浴室里走来的小人儿,伸出手轻轻拉入怀中亲吻。

听到电话里传来轻微的呻吟声,雷凓昉立即明白对方在做些什么,“靠,挂了。”

“别挂,二哥。”雷翎珀一声大吼,抓过雷赜楷手中的手机,“楷,我要听。”

无奈地笑着,雷赜楷越来越喜欢怀中的小人儿,双手环上小细腰,看着脸色红润的小媳妇的模样。

雷凓昉抓抓头发,“翎珀啊,蜜月旅行好玩吗?”

咯咯地笑起来,雷翎珀被腰间的手弄得麻麻痒痒的,“楷,别闹了,听二哥说话。”

撇撇嘴,雷赜楷冷冷地丢出一句,“他是你二哥,又不是我二哥。”

“呵呵,别闹,一会儿有奖励给你,哈。”雷翎珀低头响响地亲在男人的鼻尖上,才转去和电话里的雷凓昉聊天,“二哥,杜哥哥和你吵架啦,为什么。”

被欢喜到的男人愉悦心情地搭着腔,“床上不和谐呗。”

“楷,别乱讲,二哥是独身主义者。”又是一记响响的亲吻,雷翎珀这次选择男人的额头,“二哥,我说的对吧。”

“对个头,没那事儿。”雷凓昉咬牙切齿地说,“我说,你们的蜜月还好吗?没有哭哭啼啼的吧。”

“二哥,我和楷明天就回家了。”雷翎珀兴致勃勃地说,“因为楷说事务所的一些事情要等他处理,提前回家。而且,我也快开学了,要提前做准备。”

“哦,要不要明天去接机?”雷凓昉敷衍了事地问,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想离开公寓。

“二哥,楷要和你说话。”雷翎珀看到男人要接听的手势,立即把电话递给雷赜楷。

“乖,你去把我的药拿来。”雷赜楷亲了下小人儿的小肉唇,又抓了一下肉肉的小屁股,才放人离开。

看着雷翎珀关上卧室的门,雷赜楷才收回目光,继续以沉稳老练的语调与雷凓昉通电话,“你还好吗?”

“暴君,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雷凓昉扭头看着窗外的阳光,“可唯不要我。他真是,宁愿要抓不到的影子,也不愿意要真真实实的身体。这算什么,真搞不懂他。”

“凓昉,可唯不知道要怎么留在你身边,给他一些时间。”雷赜楷靠在躺椅里淡淡地说,“你需要自由,他需要你守在身边。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又都满足你们的愿望,就必须要有一个方法来解决。”将旁边小桌上的茶杯拿起,晃着里面的茶水泛起一圈圈涟漪,“无论是可唯,还是你,都在盲目地希望自己能够得到满足,却都没有考虑到欠与还之后,要面对的后果是怎样的。”

“可是,我欠了他,还了,还需要考虑什么后果?也不会有什么后果可言。”雷凓昉语气强硬。

“凓昉,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聊天吗?那时我说过,如果你想知道爱就怎样做。”雷赜楷平静地轻啜一口明黄的液体,继续说,“现在,我告诉你。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到底需不需要独身主义,那么就去把自己送给杜可唯。”语气变得坚定,“凓昉,记住,这是送给他,不是还情债。”

“暴君,为什么要我这样做?”雷凓昉不明白,送与还有什么分别,一样是把自己的身体给那个男人要。

“送之后,你们仍然可以保持现在的状态。”雷赜楷解答着雷凓昉的疑惑,“凓昉,还完了,就没有了。”

“让我想想。”雷凓昉的脑子里纷繁杂乱,那个‘送与还’的道理完全打乱了他一直的信奉。

能感觉到雷凓昉心里的些许动摇,雷赜楷知道自己这一次又推着他向前迈了一步,“好,再见。”

“嗯,再见。”雷凓昉点点头,将手机塞进枕头下,蒙上被子开始理清自己的慌乱。

医院杜可唯的办公室,宁静的夜被压迫得阴湿寒冷,即便是在夏末。刚刚完成一个急救手术的杜可唯一直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黑漆漆的院子,只盏白炽的灯光照在地上一团白色。办公室外走廊里时不时的脚步声也轻快得几乎察觉不到。原本不需要值班的陆灿却逗留在办公室里不肯走,一直等他到凌晨。

“可唯,你真的没有办法留住他吗?”陆灿玩着自己的手机游戏,闷声地问。

“陆灿,我不想勉强他。我希望的是他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而不是我用手段硬逼着他留下。”杜可唯平静地说着,眼睛改而望向天空。

“理由,他需要理由。你守了六年,连个理由都不能给他,你的爱未免太简单了吧。”陆灿收好手机在裤袋里,走到窗边与杜可唯一起望着天空的星星。

“简单有什么不好,我就是爱他,彻彻底底的爱他。”杜可唯执拗地说着。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现在也不清楚你是怎么想的。但是,男人与男人相爱,必须要有一个守在一起的理由。就像雷赜楷和雷翎珀,因为他们彼此都想让对方得到幸福,分开了都会痛苦,所以才会守在一起。”陆灿有些激动,“你们呢,什么理由。”

“就是爱,我爱了他六年,也希望得到他的回应。”杜可唯依旧平静。

“杜可唯,你好自私。”陆灿咬牙切齿地训斥,“你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六年套在雷凓昉的脖子上,你想勒死他吗?”

杜可唯惊恐地回头看着陆灿黑冷的脸孔,惊悸的痛楚扎在心脏的动脉,随着收缩而刺痛着、喷薄着血液、制造伤痕……没有再说什么,陆灿拍了拍杜可唯的肩膀,转身向门外走去……

爱情,需要他们自己去品味……

办公室的门在被关上之后,又一次被推开。杜可唯以为是陆灿丢下东西返回来取,仍然盯看着外面漆黑一团的马路有清洁工人在做打扫前的准备。

感觉到门被关上,脚步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杜可唯从窗玻璃看到倒映的人影,惊转回身,瞪大眼睛盯看着来人的平静的脸。

“失踪好玩吗?这里比公寓还舒服吗?”雷凓昉冷眼旁观着周围的环境,眼睛也盯上那张不算舒服的单人床。这是他第一次走进杜可唯的办公室。

“你……你……你……怎么……来……了?”不可置信的,杜可唯吱吱唔唔地问。

坐在桌边的椅子上,雷凓昉仰头看着杜可唯惊呆的脸,忍不住笑出来,“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拉过另一边的椅子,杜可唯坐在离雷凓昉一米的距离外,“凓昉,你夜里不睡觉,跑来做什么?”

雷凓昉托着下巴盯看着男人紧张兮兮的脸——皮肤健康的小麦色,微白些;眼睛与自己盯视,很专注,但藏着愁绪;一身医师服,黑色的西裤,一双拖鞋穿在脚上;交叠着的双手平放在腿上……嗯,不错,不愧是自己爱上的男人。

“看完了吗?回答我的问题。”杜可唯努力让自己保持平稳的声调和语速。

“我来听理由的,别告诉我,陆灿没有转告你。”雷凓昉跷起二郎腿,表情轻松自然的微笑。

“凓昉,如果你愿意自由,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甚至一年,两年,三个,或者更久,我都愿意等你。”杜可唯些许激动,在看到雷凓昉面带微笑的表情,又恢复平静,“凓昉,我不是想要束缚你、困住你。我只想让你知道,在你最累、最孤单寂寞的时候,你会想到的第一个人是我,而不是别人,或者是你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凝视着雷凓昉,杜可唯莫明地说出这些原本他想都没有想过的话。

“那你呢,你累了、孤单了,又会去找谁。”雷凓昉双臂抱胸,仍然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

“凓昉,这些问题,你不觉得太单行线了吗?我需要你的依赖,怎么会有累和孤单的时候呢。”杜可唯苦涩地笑,他知道自己仍然没有走进雷凓昉的心里。

“原来,杜可唯的生命意义就是让雷凓昉依靠的,如果哪天我死了,杜可唯的生命……”雷凓昉长舒气着大胆假设,虽然话语多少有些调侃的意味,但是眼神却很严肃的。

“也会死掉。”杜可唯坚定而执着地打断了雷凓昉的假设想。

“唉,真是。你让我说什么好呢,你是傻瓜吗?我死、你也死。”雷凓昉不知明地气愤起来,冷狠狠地吼着平静注视自己的男人。

“比起生命,我更看重你的存在。”杜可唯平静地回答,“虽然我是医生,每天从死神的手里抢回那些走在生死边缘的病人们。可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如果有一天我也同样走在生死边缘时得到一个人的挽救,那会是一件很喜悦的事情。”眼睛里噙着泪水,将头扭向窗的方向。

“杜可唯是傻瓜,就为了我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连命都可以不要。”雷凓昉自认被这样痴情自己的男人感动了。

“因为你是我的爱人。”杜可唯目不转睛地看着坐在面前的爱人。

“杜可唯,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雷凓昉斗争了一天的心理慢慢接受两人在一起的想法。

“说吧。”杜可唯点点头。

双手交握在腿上,雷凓昉低下头不敢看男人,小声地说,“如果和你在一起,我还能独身吗?没有婚姻和家庭。”

虽然声量很小,但是杜可唯仍然听懂了雷凓昉的语意,“可以。我会等到你需要这些的时候,我会等你的。”

“如果老了怎么办。”雷凓昉猛然抬起头看着男人。

“那就两个人过呗,正好可以好好的照顾你。”杜可唯半开玩笑,但是很认真地说。

“杜可唯,你真是个傻瓜,彻头彻尾的傻瓜。”雷凓昉的眼泪像是泉水一样汩汩地流出来。

笑骂着、感动着、流泪着……雷凓昉哭着扑进杜可唯的怀里,借着闷闷的哭声释放着七天的日夜思念……突如而至的举动,温暖而动情的扑来,怀中柔软的身姿,杜可唯惯性地接住迎面而来的雷凓昉,紧紧环在怀抱里安慰……

第二十二话 美“攻”雷二(上)

常说夜色撩人,就会寂寞难耐。此时,一个浅谈的亲吻被浸染上一抹粉红的瑰丽,任谁都不能无情无意地拒绝。

杜可唯搞不懂,明明现在坐着的不是猎狼沙发,为什么自己却仍然是被动的一方,而且全身上下动弹不得。那个牵制着自己的人此时正在大肆占着自己的便宜,还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

雷凓昉满眼含笑地吸吮着男人的唇瓣,骑坐在男人的腿上,臀下压坐在男人放在腿上的手背上,双手按压着宽厚的肩上,心花怒放地更加重嘴上的力道。

“呜……”杜可唯皱眉轻哼,唇角被咬破,一点点疼痛冲击着大脑。

“疼吗?”放开唇瓣,雷凓昉得意地笑着,口中也品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嗯,疼。”杜可唯用力抽出被压在腿上的双手,微微酸麻的疼痛感令他无奈地甩甩手,试图缓解一下皮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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