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前途无亮

”你喜欢她？“他没有抬头继续问。
”是的，我挺喜欢她的。“我没有瞎说，我是喜欢她的，只是此喜欢非彼喜欢。
他不再问什么，我便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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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就这样胶着着，我希望有什么”突破“，又不希望有什么”改变“，我想顺其自然，却又觉得等待太过漫长，为什么心情还没有平静下来呢？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估计，我和决峰是没有可能再做朋友了。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老家“，就是那所孤儿院，想到了以前在孤儿院里面的生活，很快乐。
慕云……院长当初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因为我孤僻的性格，希望我能够放开对自己的束缚，自由自在。而现在的我呢？却依然没有做到，果然，只能就这么默默地”慕“着，作为一个希望，因为现在的我总是在作茧自缚，爱上同为男人的决峰，然后一味逃避，然后把之间的关系……搞成这样。
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我一直知道我做的这些，对决峰相当的不公，但是我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爱上他的是我，作为他的朋友的也是我……然后却要他接受我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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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时候，我去了趟孤儿院，我想借此行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站在壁画前面，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我想起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孤儿院了，上一次来孤儿院还是与决峰，当时和他说话有所保留，但是却也惬意，而今……
”啊！大哥哥！“突然我的思绪被人打断，我转头向声源看去……
明明！
他一路跑了过来，就往我怀里冲，我蹲下身将他抱进了怀里。
”大哥哥，好久没有看到你啦！你都不来玩……“
”嗯，大哥哥也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和决峰哥哥一起来的？“本来我是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的，看来也不可能了。
”是啊。“明明转身想要找决峰的身影……其实不用他指，我就看见他了。
”慕云，你也在啊。“决峰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面前的那幅壁画，忽而他笑道：”你看你的画……我到现在都觉得它像是虫。“
原来他还记得啊。
”不过，我一直觉得那是条龙。“我回答，不谈那些事，我们之间的对话还算是惬意的。
他从我怀里接过明明放了下来，明明本来不依，后来决峰说了些什么，明明同意了跑开到一边去找他的朋友了。我知道他又想单独和我说话了。
”慕云……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最近会如此……确切的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最近会如此，但是我想说……一开始的时候方菲离开我了，你还在我身边陪着我，我真的很谢谢你；而现在，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也要离开我……为什么要如此留我一个人。慕云，你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我改好么？“
”你什么也没有错，错的是我。“我很平静，平静地转身，看着他，心中也慢慢，慢慢的做了一个决定。
”那为什么……“
他没有说完，应该说我没有人让他说完，因为我欺身上前，吻住了他。
只是吻而已，不过我吻了很久，我很感谢他很配合没有推开我，一直吻到周围的评论声和抽气声无法忽视。
”你明白了么？错的不是你，是我。我现在告诉你，当初我吻你并不因为我把你当成了别人，而是我知道你是你。“
”你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爱你所以我才吻你。“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很多人诧异地看着我们。
他这时才注意到周围还有人，脸色大窘，斥道：”你、你疯啦？！这里都是人……而且我和你都是男人！“他说的没错，虽然孤儿院人不多，但是来来往往也有些老师和前来认领和收养孩子的家长……
我笑道：”不能忍受了是吧？……我也不能。所以你说我们能是朋友么？还有，我想说，舞风是个不错的女人，你可以考虑考虑。“不等他反应过来，我就微笑着离开了，走过那些怔怔的围观的人群……
决峰的反应在我意料之中，他没有给我难堪我已经知足了。
他没有追来，我也希望，他不要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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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挑明之后，反倒有些轻松……决峰的反应很明确的宣告了我的失败，不再有希望。而我们之间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依旧不再多话，但是他既然已经知道我莫名的原因，也不再会问我什么，我遇到他就这样淡漠的走开，接触也仅限于工作，而决峰遇到我的时候总有些古怪，我知道我让他想起了那天我的直言。
后来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舞风，舞风一脸期待的想听后续，我说没有后续，决峰他不能接受，所以没有后续。
不过，我知道这样的相处也不是长久之计，所以我觉得是时候离开一阵子了，也好让我静一下，也好让决峰有时间遗忘。
日子也已经接近了年底，有一阵子的繁忙可以让我们不用再直面这件事情，忙着小结，忙着总结开会……终于的终于，这些工作都完成了也年底了。公司里办起了年祭会，很是热闹。其实没有什么比这一天更让大家高兴的了……虽然随之而来的是要开始排第二年的计划和目标。
我没有找到决峰来提我的告假，而是直接找了决海，我知道这有点越级，但是我没有把握决峰会批我的假期。
而且，我虽然是告了两个月的假期，包括年后的黄金假期在内，但是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再会回来，但是如果递上的是辞呈的话，必然会引起大家的注目。
”你是决峰的助理……告假不应该来找我吧。“决海看了看我的假事单。
”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够批准我的告假。“
”你是说……决峰不会批准？“
”我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你们之间……“
他没有说完我就打断了，”董事长，我想告假这和我喜欢决峰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并不重要。“我坦言我对决峰的情愫，因为自从上次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了，我就有这样的心理准备，说实话决海没有冷眼看我，我已经想说，承蒙不弃了。
”那什么是重要的呢？！我看你这是在逃避。“
”那我不逃避我能够做什么呢？“我反问道。
他放下我的告假单，抬头，对我说道：”舞风后来找我说了，她让我不要排斥你，不要反对你喜欢我弟弟……我承认我从舞风那里知道这事的时候我很吃惊，我一直不知道原来你‘爱’决峰，而决峰也没有和我说过。但是，说实在的，我原来也没有对同性恋这种事情有什么看法，说不上反对，也不能说赞同……但是，现在事情发生在你和决峰之间，我实在反对不了……所以，慕云，你明白么，我们能够接受你，我想父母那里也能理解的，所以你何必逃避呢？“
我咬唇，我真的很感激，可是我不改初衷，向决海微微鞠了个躬：”谢谢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批准我的假期。“
”为什么，你还要逃避？“他不懂，可是就算他们接受了又能如何？决峰不能啊！
”江大哥，我真的很谢谢你不反对，也没有异样的看待我，但是爱这件事终究是自私的，而决峰不可能回应……这样的我很痛苦，所以我请你给我两个月，让我冷静一下……“我有些哽咽，不管怎么样，决峰不可能爱我依旧对我来说是一个痛，一个结。
我低着头，却良久没有等到答复，我抬头却发现决海依旧看着我，好久才道：”我明白了，但是我依旧不能批准，因为决峰才是你的直属上司……“说着他拨通了决峰的内线……
好吧，我只期望决峰能够放过我，给我个假期。
片刻之后，决峰来了，他看见我和决海，也看见了决海桌上的告假单，也能猜出个什么事。
”慕云……你要告假？“决峰伸手接过决海递过来的告假单，看了一下，”两个月……为什么？“
”我，我想放松一下。“
”你不是说你爱我的么？“我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怎么提起了那件事……而他自从那天开始就不再提的事。”那为什么你要走？“
”那为什么我爱你……所以我就不能走？“第二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仍感到有些吃力，我估计那天是我第二次发疯，才会这样毫无顾忌的说了出来。
他愣住了，估计是在想这句话的逻辑性。
”所以请总经理批准我的告假吧。“我继续道。
他接过告假单……定在上面看了很久，不停的喃喃：”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要离开，不能陪我……为什么不能继续像以前那个样子，为什么你还要走……“
像以前这个样子……我苦涩地咽着这句话，”我并不是一直离开，我只是要求放两个月的假而已……总经理，让我冷静一下，而你也是，然后我们才能重新建立一个对你我都好的相处模式，好么？“
”决峰，就批准吧。“一旁的决海终于出声了，”两个月，你也可以好好想想。“
归期?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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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同意了，我回去就离了行李，我是该好好度个假了，我不准备出国，而只是在中国各地游玩……我很喜欢江南也很喜欢漠北，而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去好好看看，而现在却有了一个很好的，很好的可以忘记一切的机会。
当天我就离开了这个城市，没有留别人送行的机会，特别是决峰。
直到我到了江南我才打电话回去给舞风，只留给她一个人我的联系方式，也请她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决峰。
这两个月中，我划过了江南的河道，走过了庆元的廊桥，欣赏了黄山的奇松，走过了泰山的十八盘……抚摸过了故宫外那班驳的围墙，扶着长城的城墙看塞外的空旷，踏过了玄奘之路……
（以这样的描述……我突然有一种当旅游杂志的小编的感觉……|||= =）
我很满足，沉溺于天地山水，的确是一种放松，也是一种孤独。
寂寥的，只有天地山水陪伴，立于瀑布之上，淋着微微细雨，人之渺小，渺小到仿佛感觉为何天地之间还有我的存在，何不随着那溅盆的水珠一样下落呢，何不化在那淅沥的雨珠之中呢？还好，我没有什么轻身的念头……突然一阵冷意，看着边上的人相携而走，人语声在山林中隐约……真的好孤独啊。
突然间，我好想决峰啊……那种想念排山倒海的来，我才发现自己这一个多月来的可以遗忘丝毫没有功效……我真的寂寞想要人陪。作为一个孤儿已经孤独了一个童年了，我不想继续了，可偏偏爱上了决峰，没有回应的爱使得孤独依旧。
后来回到了旅馆，我接到了舞风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方菲要结婚了，对方自然是蔡子君，而我两个月的假期也要结束了，所以她希望我快点回来，好参加他们的婚礼。
我想我的疗养期也该结束了，我看来不适合一个人旅行啊。不过通过这近两个月的旅行，离开决峰，我想虽然我对决峰的爱依旧，但是我觉得我能够平静再面对决峰了……所以我想我是该回去了。
没有告诉舞风确切的归期，但我选择了方菲婚礼的前一天回到了我的公寓，没有见任何人，而是一个人关在房里把东西都整理了一番，又好好地睡了一觉，然后准备第二天去参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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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我先遇到了的是门口的方菲和蔡子君，他们见到我很意外。
”慕先生，你来啦！我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呢？！“
我温和地笑笑，一如我以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时候，答道：”我昨天一早就已经回来了，真是祝贺你们了。“
”还要谢谢……谢谢你和江决峰呢……“一旁的蔡子君道。
”哦，还有慕先生……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是么？决峰知道么？“我讶异。
”他知道了，他说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是么……
我颔首，然后很兄弟的朝蔡子君的肩上捶了一下拳，道：”不要忘了，你可是答应了决峰不管方菲是否恢复记忆都好好待他的哦。“
”嗯，我知道的。“蔡子君保证道。
我进了教堂，顿足回望了一下他们，还真是金童玉女啊。
才一转身，我就撞上了舞风还有决海……看来他们开始交往了么？舞风的手里还抱着明明，明明看到我相当激动，一个劲的要我抱，我把他接了过来，真不知道是因为我很久没有抱他的原因，明明抱起来特别的重……
”明明，你今天要当小伴郎？“我注意到了他也穿着小礼服。
”嗯嗯。“他用力地点点头。
”什么时候回来的？“舞风问道，”都没有事先和我说……“
我笑笑，”昨天早上。对了，你和决海……“有在交往么？
话没有问完，舞风就打断了我，睨了一眼决海，道：”不要管他……老是跟着我，碍眼死了。“闻言，我真想笑啊，一个董事长竟然被人如此评价啊。
有些抱不动明明了，我把他放了下来，”明明好重啊……最近是不是吃了好多东西啊？“
”是啊……在爸爸家里是吃了很多……嘻嘻。“明明腼腆道。
爸爸？谁？我用疑问的眼光看了看舞风和决海。
”哦……就是决峰啦，前一阵子他突然让明明改口叫他爸爸，叫我叔叔……本来我还挺喜欢他叫我哥哥的……“决海解释道，不过没说完就收到了舞风的一个白眼。
”你也不想你一把年纪了，还让明明叫你决海哥哥啊？“
说得决海一脸哀怨。
看他们之间的互动还真是有意思哈，看来下一次婚宴多半就是他们了。
突然决海收起了哀怨，对我示意了一下教堂的前排，他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因为我已经看到了那个身影，决峰的。
我顿了顿，我知道我终究是要面对的，我和舞风打了个招呼，然后向前面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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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过去，深吸了一口气，我让自己以随意的姿态得坐在了他的边上，”嗨，你的朋友我回来了……“
我才发现他刚才有点走神……”你回来了？！“他转身，看清是我，这也让我看清了他。顿时之前在外面所感受到的那种孤独感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什么电话都不打回来……手机也换了号？“他急切地问道。
我转过头，看着管风琴的方向，答道：”当然了，到了外面自然是要换号的……这里的手机当然不能用。“我不想直视他的眼睛让自己无处遁形，”对了，方菲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我挑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