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做了多少回,小笔腿都举不高,声音也喊不出,男人的背后更是被他抓得一道道红杠杠。
汗水,津液交融,将多年失去的都要寻回来一般,这一夜比之分离的那夜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笔半醒半梦间,隐隐觉到小叶子替他清理下身,他嘴里戚戚哼哼地咕哝,手却绕在男人的脖子上,怎都不放手。
“还要再来?”男子心情好得很,口气狎昵,长指更在小笔后处轻一按下……
小笔那里被插了几乎整夜,还未全然闭合,这时外翻的秘处敏感之极,长指一触及,浑身轻颤,羞恼间,一拳捣在男子的胸上。
“哎哟!”男子假作痛呼,“你劲儿还挺大嘛!”说着,一腿插入小笔两腿间,人又覆到他身上。
小笔被弄了整夜,实是毫无气力,可偏他在榻上是绝不认输的主儿,这时竟还逞强,挺起胯部,但是腰一动便酸疼至极,重又落回炕上。
“明日,明日,明日我们再战。”
男子瞧他嘟着嘴的执拗模样,更是欣悦,闷笑着将他抱到怀里,卷上被褥,沉沉睡去。
五更不到,男子倏地醒来,这已是这多年养成的习惯,身为朝廷命官,除了每月的初一、十五,都须早朝。
他起身,轻轻将胳膊从小笔的头下抽出,小笔倦极,只哼了声,却也没醒来。
男子迅速着衣,一边着衣一边目不转睛看着床上沉睡的小笔。
鼻子皱着,头发蓬乱,神态餍足。
男子嘴角微牵,低头在他额间吻了一记,便转头离去。
时承运离开院落,回到书房,劈面碰上郭氏,即算夫君并不到她房内歇息,早上她也会过来服侍他穿衣洗漱。
“夫君!”郭氏轻唤,眉峰微蹙。她在书房候了一刻,丈夫并不在,却去了何处?
时承运略一颔首,并不说话,一颗心仍沉醉在那旖旎甜蜜中,只脸上却未露出丝毫端倪。
郭氏也不敢多问,服侍他洗漱完毕,又送他出府。
临上轿,时承运淡淡地对妻子道:“在家中操持已是不易,早间不必再来服侍。”
郭氏一怔,但轿帘已然遮下。
从时府到皇宫大约要小半时辰,时承运在轿内再将奏章阅看一番,但看了一半便又搁下,心里实是欣悦,便是一个字也瞧不进去,不知那家
伙醒来会做什么,他最喜欢热闹,一个人呆着必是无聊,只这会儿也没法,要他忍忍才行。
帮他弄几个小厮丫鬟?可心下又不喜欢别人和他亲近。
还有妻子,生性倒也算敦厚,只是岳丈……他眼中闪过一丝狞狠。
到了宫门前,已有官员等候,见他下轿,纷纷寒暄。不过时承运一贯冷淡,只径自到岳丈郭廷臣处行了一礼。
郭廷臣是当朝国丈,又是宰辅大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他为人温厚,稳健敦实,官声甚佳。
这天朝堂上的事务特别冗杂,足足议了两个时辰才退朝,偏偏临了皇上又留下了他。
皇帝年近六十,保养得当,望之仅为五十许人,长相颇是俊伟,一对狭长凤目隐约闪着利光,只看向时承运时,目光却柔和了不少。
他示意时承运坐下,笑道:“昨日闹得晚,承运精神倒也利索,毕竟是年轻人呢。”
时承运一贯的面无表情,不置可否,但这位阴晴不定的皇帝却丝毫不以为忤,对这位年轻臣子格外宽厚。
君臣二人相对无言,半晌,皇帝轻叹了声:“过几日便是你娘的忌日。”
时承运仍未言语。
母亲,他见得不多,他自小在岭南乳母家长大,与父母家人都不亲厚,但他长相却肖似母亲。
又是一片静谧,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又叹了声:“你先退下吧。”
“是。”
出殿后,时承运仍想着适才皇帝的话──“昨日闹晚了”……
昨日宫宴确实闹得比较晚,不过,怕也有另一层意思吧,方志和方里办事倒挺能干,这么快就把讯息上报了。
不过,这在他意料中。
这个皇帝是什么人都防,虽然对自己顾惜宽厚,但是身上有些软肋会让他更放心吧。
再过几日就是母亲的忌日,那家伙的生辰也到了吧,二十二岁了。
他上了轿,还没走几步,迎面也来了顶轿子,轿夫都身着白衣,身前绣了金线“骊”字,十分挑眼,时家的下人忙禀告主子:“老爷,骊王
府的人。”
时承运一皱眉,吩咐避开让道。
骊王是皇帝的幼弟,实足的一个荒唐王爷,在太后丧期公然狎妓,又好男风,前些年还硬抢了新科探花入府。
不过也正因此,多疑的皇帝始终没对这个相差近三十岁的幼弟动手。
两家的轿子相错而过,突地对方轿中传来声音:“时大人。”
时承运吩咐停轿,并掀开侧边竹帘,对方也掀了车帘,露出张俊美中含着几分轻浮的脸:“承运,有劳了。”说着话,轿旁白衣家丁递上封
信函。
还没等时承运展信,轿子已然远去。
信中寥寥数语,托他将守护南疆边地的一个参将调回京城,该是那骊王的新相好吧?时承运轻一叹,将信叠好,催轿前行。
小笔直睡到下午才饿醒过来,看天色,已然错过午间的餐饭,不禁一阵懊恼。
他揉着眼睛坐起,腰间酸疼无比,刚坐起一半,又倒回炕上。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圆圆,把衣襟撩开,身上遍布青紫吻痕……
难道不是做梦?
都是真的?
小、小叶子……
他把被子拉到下巴,回想昨晚的旖旎狂纵,小叶子和自己说了好多话,跟以前一模一样,小叶子跟以前一样疼惜自己,比以前还疼惜。
摸着颈中的镇纸,小叶子的那只有金线镶着,是雄的。
哼哼,小叶子怎会嫌弃自己嘛!哈哈。他乐得笑出声来,连腹中饥饿也忘得一干二净。
可──笑声歇住,小叶子怎会来呢?这里是大官儿家里啊。小叶子不是死了吗?灵位我还没请过来呢。
小笔眼睛骨碌碌转,琢磨了半天,“啊”地叫了一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原来小叶子一直守在我旁边的。
他正这么思来想去,脸上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外间却有家丁的声音响起:“公子,用餐了,要不要帮您提进来?”
小笔一喜,心想这家丁兄弟真是好人,知道我没去吃饭,还送了来,他没好意思躺着,一边应着:“你放着好了,谢啦。”一边硬撑着坐起
穿衣。
奶奶的,臭小叶子,晚上再跟你大战三回合,不,四,不,五大回合,看看谁厉害!
外间那家丁其实是御前高手方志,他昨晚上实是躲得远远,可那叫床声……他掩着耳朵也听得到!想必如今炕上的人是爬不起来的。
真没想那冷面主子竟也有这等放纵的时刻,啧啧,可想而知那小碧在他心间的地位,可不得好好伺候,搞好关系。
“您方便吧,帮你拿进来?”
小笔腰疼腿软,穿了一半就没力气,便也趁势在炕上用饭,家丁拿了食盒进来便要离开,他忙喊住:“这位大哥──”
方志看向他。
小笔堆了笑脸:“这位大哥,这府里有没楠木?”
这位小爷要干吗?方志疑惑。
“就是做灵位用的,那种刻着人名的牌位……”
方志不知府上有没有,但是他既然要,弄个过来也简单,于是点点头。
小笔大喜,更是一堆好话扔过去,将方志夸得云里雾里,忙应着:“晚前就给你弄来!”应完,又暗自叹气,好歹自己也是数一数二的御前
高手,怎就沦落至给人买牌位呢?
时承运在兵部处理公务,返家已是晚饭时分。
时家的饭厅广阔,可饭桌上只坐了四人,时承运、郭氏以及一双儿女。
郭氏出身豪门,规矩向大,吃饭时一些声音也不能有,而时承运更是话少,因此席间可说是气氛全无。便是时枫活泼,也不敢造次。
时承运看着满桌菜式,有一口没一口吃着,心里却惦着院落里的小笔,不知那家伙吃得如何,虽然替他点了最爱吃的菜式,可他没人陪着却
不会好好吃饭……
而这偌大的饭桌,若是小笔在席,必是把菜肴夹得四处都是,咔叽咔叽大嚼东西,叽哩哇啦不停讲话,没有半点规矩。
可是他喜欢。
郭氏小口喝汤,悄悄瞄看丈夫,虽然再看也只是张面无表情的冷脸,可她还是乐此不疲,而就在这刻,她似乎瞥到夫君眼内闪过一丝笑意,
顿时一怔,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
饭后,她不禁问道:“夫君朝中事情顺利吗?”
时承运默默点了点头,心道,有你那奸猾老爹在还能不顺么?
点过头他便默不作声去到书房,本欲再看些公文,却再不能静下心,终于推门而出,去向偏僻小院。
小笔的居处烛火通明,还隐隐听到水声,他嘴角微牵,知道必是小笔在洗澡。
果然,便见方志提了水桶出来,瞧见他立刻单膝跪下。
他淡淡道:“真还难为你了,做这下人的差事。”
方志心里一跳,这位主最是阴晴不定,这定是说的反话,忙不迭言道:“哪里哪里,小公子很好,属下该当的。”
殊不知时承运心情却难得的好,虽然不满他提水进去可能会瞧见小笔的裸身,但有这么个高手在侧,倒也安心不少。
“以后上报时,便要说,这人是时某的心头肉。他若有事,你们所有人都要陪葬。”声音轻淡却冷冽。
惊惶下,方志猛地跪下道:“是!”直到时承运进去才敢站起──
唉,真是不好伺候啊,不过他想到之前看到小笔写在灵位上的“小叶子之位”三字,却又暗爽,还好有人能治他。
时承运进去,小笔整个人都埋在水里,他水性极好,不过自从到了北地再没机会下过水,这时也算过过干瘾。
“哗啦”一声,他猛地从水桶里站起,睁眼便瞧到眼前站着的人。
惊喜爆棚:“小叶子!”湿漉漉的手臂环住了对方的脖颈。
男子瞧着他身上自己弄成的一朵朵吻痕咬印,竟觉得比做得大官还有成就感,摸摸他后脑勺,轻问:“还好么?”
“嗯,好得很!”
不过,小笔瞧他,暗道,时辰还早啊,万一给人瞧见不是吓人么,那方大哥可是好人哦。
“小叶子,除了我,旁人瞧得见你么?”他神神秘秘地问。
男人微一皱眉,心里一疼,这家伙什么时候也这般懂事,其实旁人迟早会知道有他这么个人,为安全计,对外做得须冷淡些。只是要委屈他
。
“旁人瞧见也无妨,你乖乖呆着就好。”
没关系么?小笔心想,或许小叶子在那地方是个大有能耐的。
男子见他鼻子微皱,眼睛骨碌碌转,以为他还在想那心事,便揉揉他湿漉漉的头:“有我在。”说着拿了一旁的布巾替他擦身。
小笔立时笑得眼眯成一条缝,从桶里跳出来挂到他身上:“小叶子你最好了!”
这肉麻的话男子听得显然大为受用,拍拍他屁股,哑了声音:“不是说要和我再战五回合么?”
“哼,那是当然,待会一定要你认输!”
男子抱了小笔进了卧室,一把将他推倒在炕上──
小笔还待跟他讲:“我给你弄了个好窝,以后白天也能陪我──”却给他堵在嘴里。
他一手解着衣袍,一手已去弄他下处,恨不得立时把身下的人吞到肚里,不要理外间所有的事情,在这房内的方寸间,便是无比快活。
“啊──啊啊──小……叶子……”
男子的每个动作都落在小笔最敏感之处,弄得他全身酥软,直欲得到抒发,可关键时偏偏又给掐住。
“混蛋!啊啊──啊──”
他性子本就不受拘束,这会儿更是忘形,在男人怀里肆意大叫,一边叫着一边蹬腿扭腰,下处却紧紧咬住对方不放,惹得男子热汗一滴滴从
额间沁出,这妖精!
再狠狠攻入。
“啊──”
男子本是内敛冷淡之人,偏却痴迷于小笔这般任性放纵的性子。
见他放声尖叫,心里更是燃了热火,使出浑身解数送他到最极致。
一边攻入一边还哑着声儿问:“讨饶没?嗯?”
小笔喘着气,眼睛水润,媚光四溢,平日里只见清秀的脸容现出惊人的魅力,只他分明已到极限,快生受不了,嘴里却逞强:“哼,小爷早
呢,你快上啊,不成了吗?”
男子轻摇头,吻向那双唇瓣,同时两手箍紧他的细腰肢,保持连着的姿势,猛地翻转身体,让他坐到自己身上。
瞬时,深入的感觉刺激得小笔立时逸出细吟,被男子舔舐的细牙狠狠咬下,一边咬一边得意地盯着男人──
让你使坏……
男人吃痛,哭笑不得,手在他臀上用力拍了记:“乖乖投降吧!”说完便再度掀起攻势。
臀浪起伏间,小笔汗如浆出,手拼命去抓男人,却被对方拉离,只有那处胶着相连,令得他只能活动腰肢来抵抗那一波波汹涌而至的快感。
“啊──”叫声渐渐嘶哑。
虽然很爽,可是要和小叶子贴在一起嘛。可是,也不能讨饶啊!
“小叶子──”带了委屈的哭声。
男人内里也是忍到了极致,却做出好整以暇的模样,再一上顶,凤眼上挑:“如何?”
小笔眼红红,那处又麻又酥,腰间早已无力,脑中实是无法想事情,但他生性执拗,硬挺着不讨饶,忍了急了,竟就哇哇哭叫:“小叶子欺
负我,呜呜,欺负我……我不干了,老子不干了!老子不干了!”哭叫时腰肢拼命扭动要挣开。
“小笔!”
男人被他这番哭叫折腾,心软不说,本就熬到极点的下处也大感吃不消,额间青筋直暴。不禁暗叹声:又来了,这家伙便是丝毫未变,拗不
过便耍赖,可自己明明晓得,却每次都甘愿受下。
他起身抱住那具哭闹挣动的身体,拍他背宽慰,依着他的节奏缓一记快一记地抽送。
小笔显是被弄得舒爽,手环住他的颈项,腿紧紧绕在他腰间,一双杏眼眯眯的,适才的委屈早扔到云霄间。
“小叶子──”细细喘着,“再待会儿哦,嗯……再深些,嗯……往哪里一点,嗯──啊──啊啊──”
“好了没?”男人的声音紧绷。
“嗯,再一些些!再用力,啊──”
男人再忍不住,几记猛攻,低喝声中,发出来。小笔随之跟上,那刻,便连脚趾都蜷到一处,浑身颤栗。
良久,两人紧抱在一起,也没分开,只男子担心小笔受凉,裹上被子,慢慢躺倒在炕上。
“你输了哦……”小笔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却仍是念念不忘,趴在男子怀里细细喃说。
男人得到最大的放松和愉悦,像哄婴孩睡觉般,拍着他腰臀,渐至睡去,只在快入睡的瞬间,眼角突地瞥到枕边的一块红木牌。
他凝起最后的精神细瞧去,却是块做得有些粗糙的灵位,形状也与一般灵位不同,上面五个不怎么好看的字熟悉之极,出自小笔之手──“
小叶子之位”。
小叶子之位?
脑里顿时空白,睡意全无。
“……给你弄了个窝……旁人瞧得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