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年轻的神父有点慌乱,“没有,我只是见过老伯爵的画像而已,他长年居住在国外……我是说,您和他……”
“算了。”伯爵打断他的话,“你有什么事吗?”
“噢!是的。”神父象想起什么似的,从法衣里取出一个本子,“我听说您从国外回来了,关于教堂,有些事情要向您报告一下。”
他们谈论着伯爵的家族教堂,收入,维修等等事务,我很惊讶伯爵在沉睡了一百年以后,还能从容的应付这些问题,他还真是说谎的高手。
我发现这个年轻的神父相当有趣,他在说话时,眼光一直瞟向我和伯爵之间,也许……
我伸出手,轻轻放在伯爵的腿旁边,我立刻注意到他的眼光跟着我的手,我又向前移了下,轻搭在伯爵的腿上。他的脸有点红了,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
伯爵也注意到了,他握住我的手,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的爱好真差劲。”
我不屑地哼了一声,抽回手,站了起来。神父的脸上明显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这真是可笑而又荒诞,一位天主教神父和一位血族的贵族在交谈,前者一点都不知道和他说话的人,正是他的宗教所畏惧的可怕种族,魔鬼在人世间的代言人。
我四处游荡了一会,又回到沙发附近,站在伯爵身后。我知道,神父用眼角余光追随着我的一举一动。我伸手抚弄伯爵的长发,它们象流水一样从我的指缝中滑落。
在伯爵想要转头之前,我俯身,伸出舌头,轻轻划过他的耳垂。神父立刻不能言语,他象被钉子钉在沙发一样僵硬。
伯爵叹息着,转身拉过我,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然后对神父说,“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的银行委托人说,费用的事情没有问题。”
这显然是在下逐客令,神父红着脸站起来,鞠躬行礼告辞。在他离开时,我看见他在胸前划十字。
“你还是真是傲慢无礼啊。”我从窗口看着神父离去。
“这是谁的问题?”伯爵从背后搂住我,“戏弄他那么好玩吗?”他开始亲吻我颈部。
“好玩极了。”我微笑着,语气冰冷。
San Lorenzo教堂,也许我应该去参观一下。
下一封信送往Thyatira。
Thyatira是掌管刑律的氏族,种族法则赋予它惩罚的权柄。Thyatira的标记是一把匕首,刀尖上有三滴血。
Thyatira长老会的Thomas用最高的礼仪迎接了我。Thomas当着我的面看完了信,他似乎有点迷惑不解,但却没有说什么。
还好,这次我没有遭到追踪。也许是伯爵起了作用,我知道他不仅在Smyrna中拥有强大的势力,在其他的氏族中也有暗中扶植的势力。
我在回来的路上,决定顺道去参观San Lorenzo教堂。
时间接近午夜十二点,教堂的大门紧闭。
我顺着教堂坚固的石墙向上爬,通过一扇半掩着的彩绘玻璃窗进入了教堂宽敞的内部。礼拜堂里空无一人,只有微弱的蜡烛在祭台上闪烁。神的塑像在端坐在阴影里,身上装饰的宝石发出微光。
我报之以嘲讽的微笑,所有这些,圣像、圣水和十字架,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
在大礼拜堂的一侧,有三个小礼拜堂,同样空无一人。但我敏锐的耳朵听到了说话声。顺着声音而去,从礼拜堂后面的一间房间里透出了灯光。我翻身上了房顶,从木制房梁间向下看去。
有两个人在说话,声音很轻。面对着我的,正是那位年轻的教堂执事,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对面的人。那个人背对着我,身材高大,穿着有点旧的黑色风衣,短短的金发。我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背影,他的气息……有点不对劲…。他的声音是痛苦而压抑的,断断续续流泻出来。
“你…还没有找到他吗?”神父问道。
“是的。快一年了……,”他极力压抑着声音,“完全没有任何消息。”
“别太着急了。”神父安慰着他,他伸出手想触摸他,半途又收了回来,“别担心,Mark,你的朋友会没事的。上帝保佑他,我会为他祈祷的。”
他们又说了会话,声音极低,只能听到老师、帮忙、任务几个词,不知道什么意思。然后那人就离开了。
神父在桌前呆坐半天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那白皙的脸庞泛起了红润。他的手从黑色的法衣下伸进去,上下起伏着。
是的,他在自慰。我几乎抑制不住我的微笑,神父也是人啊。从那张淡色的薄唇里,叹息般吐出的声音,“Mark……,啊……Mark……”
我几乎要轻笑出声,年轻的天主教神父,他爱的是个男人。
在一次长长的呼吸之后,他的身体软了下去,从法衣下伸出双手,欲望的液体在手指间牵连成丝。
神父把头俯在桌上,有那么一会,我以为他在哭。但他没有。
他突然站起来,快步走出门,我跟在他身后。他去了大礼拜堂,在祭台前跪下,头深埋在胸前。
他在忏悔,向他的主,为他不能被饶恕的罪,淫欲。
我从阴影中向他接近,出其不意的抓住了他。他惊骇的看着我,不能言语,因为我扼住了他的喉咙。
“亲爱的神父,你在干什么?”我温柔的轻语,他纤细的身体在我怀中簌簌发抖。
“我看见了。神父,”我把手伸进了他黑色的法衣里,“这里还是湿润的哦,神父,你高潮的表情很迷人。”
我的欣赏着他瞬间变得苍白的表情,好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无助。我放开他,他立刻向后退去,“你要干什么?你不是伯爵的朋友吗?”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他的反抗丝毫没有力量,“告诉我Medici家族的地下藏宝室。”
“我不知道……根本没有这种地方。”他结结巴巴地说。
“哦?没有?”我把他扯向怀里,轻声而冰冷地说,“那位叫Mark的男人是谁啊?他知道神父你爱他吗?”
“不……不……我没有……,”他惊慌地摆着手,“真的没有地下藏宝室,我从没听说过!教堂下面只有藏骨堂!”
“那么,带我去藏骨堂。”作为一名教堂的执事,他可能确实不知道Medici家族的秘密。
他领着我走到一间小礼拜堂,在祭台前停下。祭台下雕刻着一排眼窝深陷的骷髅,放在一堆枯骨上。他在其中一个骷髅的眼睛里按了一下,一阵咯吱声之后,祭台整个移开,露出了黑暗的入口,一道台阶向下伸延着。
我们进入了一个完全黑暗的空间,空气中漂浮着腐烂的气味。神父拿着一支蜡烛,我抓住他,感觉他抖得厉害。我能看见,两旁的壁龛里全是尸骨,大量的头骨被堆放成金字塔的形状。几个世纪以来,僧侣们的干枯尸骨从泥土里挖出,被摆放在这里。他们中有的人声名显赫,有的人默默无闻,但现在全都一样了。
在通道尽头是一面石墙,墙上的壁龛内端坐着一具完整的骷髅,它的身上挂着一条项链,链坠就是Medici家族的家徽。我扯下项链,推倒骷髅,它发出喀啦的声音,散落在地,引来神父的一声尖叫。
“别叫,宝贝,安静。”我拍拍神父的肩膀,我会让你看到你一辈子都未曾见过的东西。
我拂开壁龛底座的灰尘,一个标记出现,它和那家徽正是吻合的。我把家徽放上去,它开旋转,整个藏骨堂发出嗡嗡的声音,石墙向后滑去,露出了一道更加漆黑的入口。
我推搡着神父,让他走下去。即使只有蜡烛那微弱的光芒映照,下面所堆放的宝物也发出了夺目的光芒。整个空间堆满了难以计数的珍宝,黄金、白银、翡翠、宝石、黑金和象牙的制品散落在地。
神父再次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我没有管他,因为我要找的东西就放在那里。Medici珍宝箱,它被小心地放在红色的丝绒垫子上,闪闪发光,四面都刻着浮雕,镶嵌着宝石和水晶。我伸手抚摸着它,在那盖子上刻着一行字“我卖了无辜之人的血是有罪了”。箱子不能打开,它是被血封印着的。
“这……这是……”神父惊讶的说不话来。
“嘘……”我让神父噤声,别说出来,亲爱的神父,这是不能被说出来的。
“我们走吧。”我推着神父。
“你……不拿走它吗?”神父惊慌的问。我摇头,我为什么要拿走它,我只要知道它在那里就行了,它已经是我的了。
我们走出了黑暗的藏骨堂,一回到礼拜堂,神父几乎站立不住了。
“你到底是谁?”他在害怕。
“我是谁?”我微笑着,露出了獠牙。
“啊——!”在一声惨叫之后,神父连滚带爬逃向大礼拜堂。我从容地更在他后面,我知道他去拿什么。果然,他一手拿着圣杯,一手拿着短剑,站在祭坛前。
“走开!走开!你这邪恶的吸血鬼!你不能在主的地方撒野!”他高叫着。
“哈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了,“你以为对于一个任意出入教堂的血族,这些东西会有什么用吗?”我很轻易地抓住了他的手,稍微用力,短剑就掉在地上。我拿过他手里的圣杯,一饮而尽。
我把神父压倒在祭坛上,他在我身下挣扎,“你是邪恶的魔鬼!你会受到主的审判!你会下地狱的!”我俯身堵住他喊叫的嘴唇,吻他,直到他几乎无法呼吸。
“我从地狱来的,亲爱的神父。”我把他翻过来,用身体的重量把他压在祭坛上。我掀起他黑色的法衣,白皙纤细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顺着大腿向内侧摸去,停留在两腿之间,抚弄着他的阴茎。
“亲爱的神父,如果要下地狱,你也会去,不是吗?”我舔舐着耳垂,颈部和锁骨,留下红色的痕迹。他开始呻吟,“不对……,这是不对的……”
“什么不对?”我拿过祭坛上摆放的圣经,命令他,“翻开看看!”
“快!”我用牙齿轻咬着他的肌肤,加快手上的动作,他用颤抖的手打开圣经。
“翻到罗马书第一章第二十七节!读出来!”我用动作催促着他,用牙齿恐吓着他。
“男人…也是如此,啊……,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啊……,欲火攻心,彼此贪恋,”他呻吟着,为这朗读加上了甜腻的装饰音。我抚摸他的臀部,扩张着火热柔软的入口,“不……,不行……”
“什么不行?”我转过他的脸,给他一个深长淫猥的舌吻,“这不是你内心深处所渴望的吗?继续念啊!”
“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啊……,就在自己身上受这……,”我的阴茎抵着他狭窄的入口,上下滑动着,“…妄为当得的…报应…,啊……,”他在尖叫,我进入那潮湿的甬道,享受着他处子般的紧致,就在神的面前!
神父,亲爱的神父,你感到着快感了吗?如果这是有罪的,你为什么会摆动着腰部,无言的要求我的深入?如果这时有罪的,你为什么会露出陶醉的表情?如果这是有罪的,你为什么会感到无上的快感?如果这是有罪的,你的身体为什么不觉得痛苦?如果这是有罪的,你为什么会爱上男人?如果这是有罪的,那它只是神的陷阱,是神等待你们堕落,然后向他祈求救赎的陷阱而已!!
在我们同时达到高潮的一瞬间,我的獠牙也刺入了他的动脉,血,温暖的血。
神的仆人,你的血,甜如蜜。
“神父!你在吗?”砰的一声巨响,教堂的大门被推开了。我转身,獠牙突出,嘴唇上还留着血迹。一个男人出现在教堂门口,金色的短发,黑色的风衣。
他看着我,有一瞬间的吃惊。
“Viki!”他开始高叫,露出狂喜的表情,“Viki!Viki!你在这里!你在这里!”
八、猎人
我放开神父,一跃而起,翻身上了礼拜堂的穹顶。那人还在底下叫着,跟着我移动。他不是神父爱着那个人类吗?谁是Viki?他在乱嚷什么?我向他龇牙,发出尖啸,他身上的气息让我不舒服。
他一下子安静下来,看看神父,又看看我,似乎才意识到发生什么事,“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Viki吗?”
他似乎把我和什么人弄混了。但这我毫无关系。我伸出舌头舔舐着嘴唇上血迹,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