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从床上起来,我为老婆打了几桶热水,准备给他清洗。老婆抱起来很轻,我的个子比他高,他一定是因为挑食导致营养不良所以身上一点不长肉,我能很轻易地将他从床上抱起。一低下头,却见那雪白纤瘦的身子布满了点点红印,像是朵朵梅花,姿色醉人,让我移不开眼睛。
“喂,你看够了没有?”
“这,这,这,是怎麽回事?”我恐慌地想象著那个荒淫无度的寒凌霄,身上不会有那个什麽病吧?如果真的是,让我怎麽和老婆交待,还是让他把我做成阿婆豆瓣酱吧!
我直愣愣地盯著老婆的身体,老婆却是低垂下了头,脸红得像能滴出血来,良久,他那沈细沙哑的嗓音,轻轻地道:“你你你,你自己做的好事,都不记得了吗?”
我终於恍然大悟,心中暗骂:我真TMD禽兽!於是,也跟著老婆一起低头脸红得像是能榨出番茄汁一样。
将老婆抱在木桶里,我想帮他清洗後面,可是他仍是死活不让我动手,後来想想也是,如果是自己,也不会让别人去帮自己清洗那里,於是,我只是靠在桶边,静静地看著。看见他泡在热水里,享受地眯起了眼睛,我的心也仿佛跟著有了股暖和的东西在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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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训
已经是第五天了,我和老婆一直在床上过著腐败而糜烂的生活。
老婆就是个无底洞,现在,我最怕听见的就是他和我说:“我还要。”“给我。”“啊啊啊……”“哼嗯嗯嗯”“哈啊,啊,啊”……算了,他叫什麽我都怕了。虽说为了他,我精尽而亡也无憾了,不过,在下面真的有这麽销魂吗?那麽,下次我也要让老婆把我压在下面试试看。
夜里,老婆睡著了,我就一个人开始喃喃自语。
“烨,其实我不是寒凌霄,我叫,那个,我说了你不准笑我!”
“我在老妈肚子里的时候,很安静,看胎气大家都以为我是个文静的女孩子,所以老爸老妈给我取了许多女孩子的名字,什麽於静文於美丽於艾嘉,可我偏偏就是个大男人啊!出院前五天必须登记名字,因为我是在鼠年和牛年交界的除夕夜出生的,所以老爸当机立断在姓名上填了 於鼠牛。”幸亏我出生得迟,如果早生两年,我不就成了於狗猪了?
“老爸是个很和气的老好人,我到现在都能想起他温和的笑容,每次我在学校里受气,想去改名的时候,他总是笑著逗我开心……”
“除我之外,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她叫於安琪,总是比我懂事,又比我有出息,後来我又有了一个妹妹,她叫曹蕾,她不姓於,是因为我老爸出车祸死了,为了养活我们,妈妈後来嫁给了一个姓曹的有钱人。”
“那个姓曹的是个坏蛋,他总是喝完酒回家就那我妈出气,看到他打我妈,我真的想上去和他拼命,可是我当时还太小,老妈总是拦著我。後来那个男人在外面又有了女人,他和老妈离婚了,老妈就带著我和姐姐,一个人赚钱养家。”
“再後来,老妈变得越来越消瘦,面色也变得很差,我问她怎麽了,她总是笑著回答没事让我去看电视,後来有一次她摔倒在家里,我和姐姐把她送到医院里,才知道她已经癌症晚期,她真是个傻女人,为什麽不早说,就是为了剩下那点钱。”
“我真的很没用,面对她再也不能说话,我只能哭哭哭,像个女人,无能为力,後来大学毕业了,我还是靠著姐姐给的生活费在家里混,我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和外面的人说话,我讨厌我自己,不能原谅,无能为力的自己……当我看见你摔倒的时候,我真的好怕,好怕你像老妈一样走了,我又什麽也帮不上,我真是个没用的混蛋!我真的想帮你,所以,你随时都可以来取我的性命。”
我为什麽要说这些?不知怎麽的,眼睛里像揉了沙子一样,好困,也许我睡著了,却还是感觉到了,那弥留在唇间的很好闻的桔子的香气……
……
那天,我睡得很沈,等第二天醒来,我却发现身边空空的,老婆已经不见了,我慌忙起来,想找他可是他的衣服和包裹都不见了,只见那桌上留了一张人皮面具,还有一些银子,老婆还是关心我的,可是为什麽要离开。我以为他会回来的,所以我一直在房里等他,可是太阳都下了山,还是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就这样,我每天会摘一大堆桔子,然後坐在门口等他,等他回来取我性命,但每每到了深夜都没有结果,所以我只能一个人把那些桔子全部吃掉,然後第二天再摘些更新鲜的回来继续等待。
吃多了,才发现,原来桔子的味道是那麽的酸,可是想到是老婆喜欢吃的,我还是一片一片把它们全部咽下去。
最近,每天都会看到来山里砍柴的老伯背著柴火来看我。
“唉,年轻人,凡事要想开一点,干嘛跟个桔子过不去呢?我看你已经呆坐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了,有什麽烦心事吗?”
“我在等我老婆,可是他一直也不来找我。”
“那你还不去找她?”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所以我只能坐在这里等他。”等他来取我的性命。
後来老伯叹息著离开了,再过了几天,又来了一批人,他们好吵闹,我只得一个人避到後院的马厩里。
“宫主应该来过这里,老头子的消息不会有错的,怎麽没见著他?”
“灵砂别急,或许是那贱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还是赶快派些人马守好凌霄宫。”
“姐姐说得对,我们不能太掉以轻心了,上次那假扮我的贱人竟会迷魂术,一定是火华派那老贼派来的。”
好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天使B,还有那个洞外的女孩子,可是我现在好累,不想出去见她们,还有,原来老婆是火华派的,我打算等外面的人都走了以後,就去找他。
第9训
“喂,小兄弟,你这桔子怎麽卖啊?”这是今早第七个来问我买桔子的过路人,看那块头那胸肌那胸毛那满脸胡渣那血盆大口,一看就是个粗狂豪放的江湖人士。
“这位大爷,我这桔子是不卖的,一看您就是个见识广博,又有才情的侠中豪杰,劳驾大侠可否能为我指点一下,火华派怎麽走?”
“哇哈哈哈,你小子可是问对人了,我就是长门镖局的总镖头霍天雷,师承松峰派掌门大弟子高松。看来你像是个读书人,火华派可是魔教四大派系之一啊!有什麽事你要找火华派?报仇吗?你小子有出息啊!老子我就是欣赏你这种有胆量的年轻人!听说这火华派的掌门人是个喜欢吃人血肉,千变万化没人知道他的真面貌,谣传他是个奇丑无比活了几百年的老妖怪,所以江湖人称千面妖魔。火华派行踪诡秘,难寻难测,但其他魔教教派倒是非常好寻,分别是刚刚剿灭的白越派老巢,凌霄宫,那里面住了个冷面无情,亲手杀死自己父母的大魔头寒凌霄,江湖人称玉面修罗,还有就是之前与寒凌霄争夺魔教教主之位,至今下落不明的苍鹰派掌门人江湖人称万鬼邪王的应玄天,他的老巢就在飞鹰堡,还有就是……”
之後,霍大镖头又滔滔不绝地和我数列著他在压镖途上的所见所闻,那个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绘声绘色不说,还当场为我秀了一段各派的招式,他已经完全沈浸在了那个刀光剑影腥风血雨的武侠世界里,我只能无奈地应和著,看他喷了我一脸的唾沫一定是口渴了,递上个桔子,好让他接著继续。
“哈哈哈哈,小兄弟,今天和你聊得真是畅快,我还有事在身,他日再叙,如果你真想找火华派算账,你记得一定要叫上我,我必定为你两肋插刀,这种江湖败类人人除之而後快。你放心,我们长门镖局就是讲究一个“信”字!我霍天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好。”说罢,霍大镖头用他那粗糙厚实的手掌大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要把他那坚定的“信”念拍进我的身体里一样。
“啊!对了,我现在正要回云藩城,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即将在前任武林盟主林云泽,林老前辈的铁云道场里举行,届时江湖上各大门派都会出席,争夺盟主之位,到时,魔教中人定会来闹场,到那时你即可见著火华派的人,不如你就和我一起同行?”
就在那一瞬间,我忽然想到了章鱼烧,章鱼丸子,章鱼刺身,好想吃,不知道云藩城那个地方有没有得买?於是便脱口而出:“晚辈章小鱼,那就多谢霍前辈了。”
“好好,章小鱼,现在你这桔子还卖不卖?我想给我女儿带点回去。”
“不卖。”
“真是个固执的臭小子!”
一路上,我就跟著霍大镖头,他人很好,待我就像我的老爹,只是有时候,我会有点受不了他热情的手掌,还有那横飞的唾沫。看著他和我说江湖里的那些个事时,他就会神采飞扬,像年轻了二十岁那样,又一次他聊得开心的时候,甚至想把他的宝贝女儿嫁给我,我说我是有老婆的人,他说没事,就让他女儿当我的小老婆,我顿时无语。这是个什麽样的老爹呢?这样就把女儿给卖了,豪爽有时候也会令人很是头痛呢。
几天下来,我和老爹终於到达了云藩城,在城门口他就和我客套地道起了别。
“章小兄弟,咱们後会有期,没事可以来我们长门镖局坐坐,霍某我就此别过!”
“後会有期!霍前辈走好!晚辈他日定来镖局拜谢。”
忽然老爹又似是想起了什麽,转身走近我。
“喂,你看,这桔子还是卖给我吧!”
“不卖啊!老头子!”
“可恶,顽固的臭小子,我可要走了啊!”
“不送。”
打发走了霍老爹,我又背起那一箩筐装得满满的桔子,想去找家客栈歇息。路过形形色色的小摊,我买了几个肉包子拿在手里吃。
走著走著,脚边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庞大障碍物,硬是挡住了我的去路。只见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正蹲坐在我面前,黑黑的脸上只见那亮亮的星眸正极度渴望地盯著我手上正热腾腾冒著热气的包子,我心领神会地将手里的包子,递了一个给他。
良久,我拿著包子的手仍停在半空,他并没有去接,也没有像其他乞丐那样一个劲地喊著“多谢大爷施舍”,他愣愣地看了我一眼之後,然後直接向我手里的包子饿连啃带咬地像只动物似地吃起来,看来是真的饿极了。
忽然,只觉手指传来整整痛楚,那个黑黑的乞丐吃完了包子,竟还想把我的手也给啃进肚子里,无奈,我只得把另一只包子也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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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TMD跟踪狂给我收敛点!我TMD又不是咸肉,你这苍蝇干嘛老叮著我?”其实我并不喜欢骂人,但遇上这种无赖,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这个满身污泥臭气熏天蓬头垢面的乞丐大叔,有手有脚,站起来个头比我还高,吃了我手里所有的包子连声谢谢也不说,我也算了,可是,现在他已经跟踪了我一上午,我气喘吁吁地跑过两个街区,拐进六个小巷,可一转身他总是阴魂不散地挡在我的前面。
不对,这不叫跟踪,他这是光明正大的骚扰!
“喂,你倒是说话啊!跟著我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快说!”我现在已经带上了老婆留给我的人皮面具,看起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长得还算周正的青年模样,应该不会有人会认出我就是那个大魔头的,这家夥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呜,呜哇哇哇,我还要吃嘛,我饿……”这句话的内容,我是可以理解,只不过,如此奶声奶气的语调为什麽偏偏配上的是一个好听得像主持深夜档节目的电台男DJ,低沈浑厚,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太猥琐了!好恶心啊!!我的神啊!我现在真的好想咬死他!
在一旁象征性地呕吐了一下下,我还是领著猥琐乞丐大叔上了面点摊。
他一头吃得开心,我一边纳闷地问道:“喂!大叔,你怎麽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德行?你有手有脚的,看上去身强体壮,怎麽不去找份工作来养活自己?”
把手上的包子消灭干净,他才傻呵呵地抬起脸,道:“哈哈哈,好吃,还想要嘛~~~”
又来了,我现在真的好想咬死自己,早知道就不问他什麽愚蠢的问题了,让他吃完包子走人不就得了,何必如此糟蹋自己的耳朵。
就在猥琐乞丐大叔还在歼灭那第十八号包子的时候,我的冷汗已经湿透了我的里衣。他是怪兽吗?我的银子啊!我还准备去找我老婆!
“这几位乞丐兄弟,敢问你们认不认识在那里吃包子的兄台?他是什麽来路?”我很友好地给面点摊对面蹲守的几个乞丐一人递了一个红包,满脸真诚的笑容。
“你问他啊?上个月来的一个傻子,有时候会像疯狗一样咬人,他可与我们丐帮无干啊!你就别想从我们身上要回你的银子!”我问的几个乞丐都对猥琐乞丐大叔态度极为冷漠,话语里充满了鄙夷,说起他就好像喝汤的时候发现了一只苍蝇那样厌恶不已,让我不由地鄙视了一下洪七公那老头子,竟然带出这帮狗屁弟子。
原来猥琐乞丐大叔并不是故意猥琐,知道了他是一个傻子,也就是个大脑伤残的特殊人群,我不免对他产生了同情。就因为是傻子,家里人就不要他了,这里也没个红十字会来收容他,他只能流落街头,当一个被路人甚至同伴唾弃的乞丐,实在太不公平了!
看著埋头狼吞虎咽的猥琐乞丐大叔,我突然变得很热血。觉得他明亮的眼睛,就像一个还不懂人事的孩子,却被这个世界残忍地抛弃了。没有人去关心他没有人去指导他怎麽做一个人,甚至有一天他饿死在了大街上,也不会有人去过问。毕竟谁也不想惹上什麽麻烦,可是我就是想惹这个麻烦!
“喂,小苍蝇,既然你那麽喜欢跟著我,那就让我当你的爹吧!”我和老婆以後也不会有儿子,在这里捡个便宜,领养一个,虽然年纪可能比我还大,但我相信,老婆应该不会很介意,即使介意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不介意。
小苍蝇似是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仍在专心致志地与他的包子做斗争,不过,没有关系,“喂!你就是我的茶包了!以後谁再敢欺负你,就和爹说,我帮你去教训他们!”
包子吃得差不多了,我拉著仍恋恋不舍的儿子准备离去,面点摊主一边笑得春风得意一边殷勤地吆喝道 “客官,记得下次再来啊!”
於是,我走在前面,小苍蝇跟在我後面,我们一起去找地方留宿。
因为不知道身上剩下的盘缠够不够支付接下来几日里旅店住宿的钱,我便拉住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师傅,问道:“这位老先生,打搅您一下,请问那武林大会要几时举行啊?”
那人立马一脸惊讶地道:“什麽?武林大会?你不是本地人吧?还要等上半年呢!”
“半年?!!!那个混蛋老头子!唉,算了,谢谢先生了。”我又一次无奈了,还要等那麽长的时间才能见到老婆,身上的银子根本不够小苍蝇吃两天的开销,看来,只好自食其力了!
就这样,来到这个世界,我第一次有了找工作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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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其实小苍蝇一点也不笨,什麽东西都一教就会,只是心智上还像个学龄前儿童一样,只知道玩只知道吃,唉,有时候真有点羡慕他。
“喂喂,你在干嘛?”
“爹,我还要吃包子!”
“混账,光咬我的手,你就能吃到了吗?”